第3章 二曲
第二曲
“阿硯！”劉硯書頓在原地，這一聲久違的阿硯叫得讓他渾身一顫。
“阿硯，我們慢慢來好嗎？我陪你，我們一起變好，一起長大，一起考理想的大學，一起手牽手的去追夢，我們一起，好嗎？”
陳禾和劉硯書第一次相遇，是在秋末初冬的時候--
王青帶着陳禾來到喻家戲院。
“憶舒！”王青喊道。
喻憶舒剛表演完，戲服還沒有來得及換，看見王青，提起裙擺，飛奔過去。
“青青，終于舍得來看我了！”
王青無奈：“憶舒，小心點，沒規沒據的，被爹看見了，又要挨打！”
“不打緊，爹今天不在。”喻憶舒小孩一樣。
小小的陳禾躲在王青的身後，探頭，偷偷觀察着喻憶舒。
喻憶舒看見小家夥，驚奇，把王青拉過去，背對着陳禾。
“王青，才幾個月不見，你就背着我生孩子了？”
王青哭笑不得，解釋道：“沒有，這孩子說實話，挺可憐的，前段時間，我去福利院當義工，碰見她，我看着她，總能從她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就想着這也許是個緣分，就想着收養她，但是條件不夠。”
喻憶舒明白王青的意思：“青青，爹不會同意的！”
“不試試怎麽知道？”王青看着縮在角落裏的陳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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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禾，過來。”王青叫道。
陳禾抱着懷裏的熊，小心翼翼的走過去。
“叫喻阿姨！”王青摸着陳禾的頭。
“喻阿姨好！”
喻憶舒看着王青是鐵了心的要收養，嘆氣：“寶貝，你叫什麽名字？”
“陳、禾。”很小的聲音。
“小禾，阿姨帶你去認識一個小哥哥好嗎？”
陳禾弱弱的點頭。
一個小男孩很安靜的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微弱的風吹着他那纖瘦的身板。
陳禾看着男孩，男孩也轉過頭看着陳禾，陳禾盯着男孩的眼睛，小小的陳禾覺得男孩眼睛裏面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憂傷。
“硯硯，過來！”小男孩跑過來。
“媽媽！”
“媽媽和青姨去辦點事情，你先帶着妹妹玩，好嗎？”
小小的陳禾呆在陌生的環境裏，并沒有哭鬧，而是觀察着小男孩。
“哥哥，我叫陳禾，你叫什麽？”
小男孩輕聲回答：“我叫劉硯書！”
“阿硯哥哥，你長得真像一個瓷娃娃！”
劉硯書疑惑：“為什麽？”
“因為，你的眼睛裏總有一股憂傷，像極了一個快要破碎的瓷娃娃？”
劉硯書笑起來，暖陽照射在他溫柔的眉眼上。
初冬的暖陽，照在他們身上，兩個小小的人兒坐在秋千上，影子被拉長，交纏在一起，仿佛就像他們的命運一樣，緊緊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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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硯書把陳禾緊緊摟在懷裏：“小禾，我會努力的，我會努力讓自己變好的。”
陳禾和劉硯書回到家裏，王青和劉墨坐在客廳裏。
“小禾和硯書回來啦！快，飯菜剛做好，洗手吃飯！”
陳禾和劉硯書坐了下來，他們沉默着吃飯。
“劉硯書，聽說，你又去練舞了？”劉墨蒼老的聲音。
劉硯書沒有回答，沉默吃着飯。
陳禾看着氣氛：“劉叔，阿硯既然那麽喜歡跳舞，那就讓他去跳呗。”
“喜歡？喜歡個屁，劉硯書，我幾天不在，你就上天了是吧？我不允許你去跳舞！”
“唉，老墨，別對孩子發這麽大的火。”
“劉叔，你的思想不要這麽固執好嗎？”陳禾忍不住“我知道您是害怕劉硯書步入喻阿姨的後塵，可是，劉硯書他熱愛戲曲，他和喻阿姨不一樣！”
砰！
“有什麽不一樣？到最後不還是成為一個唱戲的瘋子？”劉墨呵斥。
“夠了，爸，我知道你害怕什麽，但是您不必擔心，我和她不一樣。”劉硯書咬得很重。
“我吃飽了，先回屋了。”
餐桌上只剩下陳禾、王青、劉墨三人。
劉墨嘆氣，顫顫巍巍的坐下，他嘆氣：“小禾，這孩子打小就什麽事都愛往心裏藏，你在他身邊多，多關注點他的情緒吧。”
劉墨拄着拐杖，一個人默默的回到房間。
一頓飯，不歡而散。
“姐，我想聽聽你和喻姨的故事。”
陳禾和王青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我和你喻姨的故事啊，那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講起。”
“那你給我講講呗！”陳禾挪到王青跟前。
“你個小丫頭片子，那麽好奇幹什麽？”
陳禾苦笑：“只是覺得喻姨那麽開朗的人，家庭也很幸福，為什麽還是會選擇那麽痛苦的方式離開。”
王青沉默許久開口--
我小時候一歲多的時候被家裏人抛棄在喻家戲院門口，那個時候你喻姨才剛出生不久，你喻爺爺看着我可憐，就收養了我，随着時間的推移，因為寄人籬下，你喻姨一開始還沒有接受我，讨厭我，我覺得她那讨厭我的樣子特別可愛，後來有一次。
你喻姨不想練功，偷偷跑出去玩，我們找了她很久，你喻爺爺，在找到你喻姨的時候，二話不說的上去一棍子，當時，我們都吓懵了，正當你喻爺爺打第二棍的時候，我腦袋一熱就沖上去替擋了一棍。
“不疼嗎？”陳禾問道。
“疼啊，當時我和你喻姨兩個互相攙扶着，一瘸一拐，呲着牙的跟在你喻爺爺身後。”
“那後來呢，喻爺爺對你們是不是很兇啊？”
“哼，他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老頭！”
那天，兩個一瘸一拐的女孩跟在一個老頭後面，老頭看着街邊上賣着冰糖葫蘆，停下腳步 ，轉身看了一眼兩個女孩，買了兩根，女孩吃着糖葫蘆，手拉手的走着。
“好啦，小丫頭片子，明天還要上學趕緊睡覺！”
王青翻身，背對着陳禾，陳禾還想說什麽，見王青已經翻身，便關了臺燈，也翻身睡覺。
靜谧，黑色的房間裏只有呼吸聲。
“小禾。”
“怎麽了？”
“硯書他上次複查的結果出來了。”
陳禾揪着被角幾乎是擠出來的聲音：“嗯，怎麽樣？”
“沒有變化，還是重度。”
眼淚劃到了枕頭上，雖然心裏早已經做好準備接受這樣的答案，但是聽到了，陳禾還是會收不住情緒。
陳禾憋着，盡量使自己的哭聲發不出來。
“小禾，想哭就哭吧！”
陳禾蜷縮在床的角落，蒙着被子，顫着聲哭，她想：“劉硯書，到底，到底還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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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新蹲在草叢裏，一邊吃着烤腸，一邊喂着小白貓。
“小白，幾天不見，又長胖了。”許知新輕聲說到。
小白貓蹭了蹭許知新的手心。
許知新蹲在那兒，她後面的草叢有動靜，許知新警惕的豎起耳朵。
“不許動！”許知新撿起腳邊的樹枝，轉過身，舉着。
一個男人手裏抱着小橘貓，站在原地，看着警惕的女孩。
“呵～”男人輕笑。
許知新尴尬的扔掉樹枝，眨了眨眼。
“抱歉啊，以為是賊呢。”許知新不好意思的笑着。
喵～男人懷裏的貓聞着罐頭的味道跳了下來，和小白貓一起吃着。
“不用道歉，這麽晚，女孩子一個人這麽黑的地方，有警惕心很正常。”男人的聲音很有磁性。
許知新和男人站在一起看着兩只小貓吃東西，兩人沉默許久。
“小白已經流浪很久了，前段時間因為出國，沒時間照料，剛回來沒多久，閑下來，就過來看看。”
男人蹲下來，撫摸着小白貓：“這段時間，看來你把它照顧的很好。”男人沉穩的聲音說着。
許知新看着男人蹲了下去，也蹲下去。
“它不挑食，也很乖，乖的讓人可憐。”
又是良久的沉默。
“先生，這只小橘貓是您養的嗎？”許知新微微側頭看着男人。
男人溫和笑着，看着許知新抱着小橘貓：“剛剛往過來走的的時候，看見它被幾個小孩子追打，就順手抱了過來。”
男人的聲音比剛才添了幾分溫度。
“小區裏就那幾個熊孩子，老是欺負流浪貓狗，上次聽說還打死過一只泰迪。”許知新逗着小橘貓。
男人沒有說什麽，站了起來：“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家吧！”
許知新和男人走出草叢，許知新看着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的男人。
“先生，冒昧的問一下，先生您知道sun這位cv配音演員嗎？您的聲音很像他，所以打擾的問一下，您是他本人嗎？”
從男人開口說話的第一瞬間，許知新對聲音的敏感度，就覺得這個男人的聲音跟sun的聲音百分之七八十的相似，如果沒有猜錯。
男人看着許知新，挑了挑眉：“抱歉，你認錯人了。”
許知新看着男人笑着：“那對不起啊先生，先生的聲音條件很好，有興趣當聲優嗎？”
說着，許知新掏出自己的名片：“我是玉兔工作室的總負責人，許知新，如果先生感興趣的話，随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男人看着笑魇如花的女孩：“我叫周時，這是我的名片，很高興認識你，許小姐！”
陳禾來到教室，因為昨天晚上哭過的原因，眼睛有些紅腫。
劉硯書買了冰袋，走到陳禾跟前：“小禾，敷一會，會舒服些。”
“劉硯書！”
陳禾接過冰袋，看着劉硯書準備走的時候喊住了他。
“劉硯書，別讓我等你太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