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我。”
“嗯，我是在捉弄你啊！”
“你！”
甘棠握住他的手，“原來你一直拿着梨，不肯吃，是給我留着的啊！”
安安否認，道：“我才沒有想給你吃呢！”
“不想給我吃嗎？”
“不給。”
“那你想給誰吃？”
“我……”安安咬着唇，道：“我自己吃還不可以嘛！”
他勾唇，道：“可是……你剛才還說，這梨不是給自己拿的呢！”
“我改變主意了，現在想吃了，不行嗎？”
小狐貍的一口梨在嘴中嚼了嚼，吐在了地上。
安安的這語氣，可真是太讓人嘔吐。
他握着他的手，道：“不行，你反悔了，我也不給你吃。”
甘棠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手舉起，然後，一口咬住了……他手中的梨。
“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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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嫌棄我滿手的汗嗎？”
“我很喜歡，你的汗都是香的。”
小狐貍爪子中的梨這下委實是捧不住了，一下子，就從手中滑落。
然後……不偏不倚的砸了下去，砸在了甘棠的頭上。
狐貍犯了錯，被發現了，撒腿就跑。
安安擡起了手，想要摸甘棠的頭，甘棠卻反握住了他的手，道：“再喂我吃一口，有些渴。”
“渴了吧，我就知道，你會渴的。”
甘棠勾唇，道：“安安最了解我了。”
……
“甘哥，我也要跟你學習武功。”
他揉了揉安安的頭，道：“安安，我會保護你的。”
安安看着他，道：“可是，甘哥，我也想要保護你。”
小狐貍趴在樹上，這兩人可真酸的，比樹上的梨子還要酸。
安安晃着甘棠的胳膊，道：“甘哥，你教給我好不好？我想要跟你學武功，你的招式好好看，我好喜歡……”喜歡你的招式，喜歡……你。
“我喜歡教你，你想要學什麽，我都教給你。”
——
國家處于戰事。
這一年東季，梨花的樹枝還是枯的，甘棠便要去戰場。
“甘哥，我要和你去戰場。”
甘棠凝着眉，“好好的留在家裏，等我回來。”
“我不，萬一……你回不來該怎麽辦？”
甘棠擡手捏住了他嘟着的嘴，溫柔的訓道：“安安，你是烏鴉嘴嗎？別說這樣的話，不會有這個萬一，安安心心的在家，我會回來的。”
……
春天到了，鳥兒都飛回了。
可是，甘棠還沒有回來。
……
“甘哥，我來找你了。”
甘棠愣愣的看着裝扮成将士的樣子，他才不過十四歲，長得有些矮，在人高馬大的軍營，一看就是好欺負的，他這個樣子，去戰場上受欺負怎麽辦。
“你怎麽來了。”甘棠凝着眉，不開心。
“甘哥，你怎麽皺着眉呢？我過來看你，你不開心嗎？”
“我不開心，甘棠，你回去。”
安安握着他的手，道：“我不要，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塊。”
——
黑狐貍站在枯樹上。
此時，已經是初春，樹枝原本已經發了枝芽，但是，戰火連天，樹都被燒黑了，小白也成了小黑了。
着了火的馬車在戰火中飛奔。
“甘哥，你先走~”
“安安。”
銀色的铠甲上沾滿了血跡。
甘棠抱着易安，跪在地上。
“安安，你怎麽這麽傻。”
易安的手都是血，臉上也都是血，身上是數不清的箭。
甘棠手摸着他的臉，給他擦着臉，但是，他的手上也是鮮血，根本就擦不幹淨。
“安安。”
“甘哥，我是不是很難看？”
“你怎麽會難看呢！”
安安皺着眉，“你一定是再騙我，我一定很難看。”
“不，你很好看。”
“你……”都是血，怎麽可能會好看。
甘棠俯身，唇貼在了他的唇上，堵住了他未說出口的話。
安安閉上了眼睛。
“安安，不是說好了百歲的嗎？安安……”
不會再有人回答他了。
甘棠握着手中的劍，對前面的敵軍大聲喊道：“都來吧！”
戰火燒紅了天。
天上的月都是紅的。
地上的人手上滿是鮮血。
只有一只黑狐貍很是清閑，仰着頭望着天。
他和他，死在了戰火中。
小狐貍站在院子裏的梨花樹下。
梨花又開滿了枝頭。
但是，他和他，不會在院中看月了。
他和他結拜的話，仿佛就在它的耳邊。
——我易安，今日與甘棠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秋。
“小狐貍，你嘗嘗這梨是不是很甜？”
小狐貍掀了掀眼皮，一顆梨子落在了他的臉前。
“小狐貍，甘棠很甜。”
“小狐貍，他的吻，好甜。”
都說動物中，狗是最衷心的，小狐貍閉上了眼眸，他不能再等他了。
不能等他長大了。
【甘棠——完】
☆、【現】青稞1
這一年的冬天，終于迎來了冬季裏的第一場雪，好像是比往年來的要更晚一些，停靠在圖書館的二路公交汽車到了站，年僅十七歲的李子醬撐開了傘，下了公交汽車。
子醬一手撐着傘，一手插進了褲兜中，掏出了裏面裝着的黑曜石色諾基亞老年手機，他随意的摁了一眼任意鍵，上面顯示出了時間，此刻，剛好是八點四十分。
九點圖書館開門，他從這裏走到圖書館門口，剛剛好需要十分鐘。
子醬撐着傘，走在人行道上，随手便又将諾基亞老年手機塞到了褲兜裏，他輕嘆一聲，很是無奈。
高二分科後，課程便很忙，每周也只有一天的時間，可以回家休息，但是他的父母大人卻連這一天的時間，也不想讓他在家裏好好的像一頭豬一樣睡個懶覺。他了然，父母大人自然是看他這只睡死的豬很不順眼的，畢竟，人怎麽能夠像豬一樣的生活。因此，就給了他兩個選擇，一個是去上補習班，另一個是去圖書館看書。
補習班，就代表着要上課，上課……他聽到這個詞都要吐了，一周上六天課，六天都是從早自習六點半到下了晚自習十點半，這美好的星期天，不能夠睡覺也就算了，如果再上他上一天的課，他一個堂堂的男子漢，都要被逼的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去圖書館看書……這一個選擇，他也是明白，父母大人應該是想要讓他‘近豬者赤’，畢竟圖書館的紅豬都是有文化的豬，這間圖書館是國家一級圖書館，對外開放，但是因為靠着市大學，一般來讀書館裏讀書的都是在大學上學考研等的學生，即便有外來人，不是校內的，那也都是愛學習的，都是喜歡喝墨水的紅豬，他來圖書館讀書，靠近紅豬，也能夠‘近豬者赤’，就算覺得紅墨水不好喝，也是能夠沾一下毛，蹭上點紅顏色的，表面上會像是個好讀書，讀好書的‘紅豬’的。
紅墨水……，想到這裏他咽了一口唾沫。
子醬摸了摸肚子，他的早飯都還沒有吃，早就餓了，汽車站旁邊有麥當勞，他走了進去，點了漢堡和深紅色的水……熱紅茶。
子醬拿着漢堡和熱水茶外帶，便出麥當勞的門。
他走到了圖書館的門口，圖書館已經開了門，他又掏出了諾基亞老年手機瞧了一眼，九點過了二十分鐘，嗯……點了餐，在路上吃了個漢堡，又喝了半杯的熱紅茶，欣賞着雪景，是浪費了一些兒學習的時間。
子醬進去了圖書館的玻璃門，門後有安檢，他将背着的雙肩包放在了傳送帶上，張開了雙手，安檢的小姐姐檢測了他的身上有無危險物品，便将他放入了圖書館。
圖書館各層書的種類都是不一樣的，三樓有不同專業的書籍，二樓有國內外各年代的歷史書籍，一樓有自習室還有各種國內外小說的中文書籍。
子醬背着書包，合上傘，進入了一樓的中文書籍間，中文書籍間人還不少，這裏面的書籍大部分都是小說，也都是可以憑借圖書卡借閱的。
子醬走到最靠近牆角的一排書架，蹲下了身，最低處的這一排，第三本書是他最喜歡看的書，他周日來圖書館便都會來看這本書的。子醬皺着眉，看着第三本書，第三本不是那本書，因為那本書的圖畫上有抱着的兩個男人，他抿着唇，皺着眉，難道這本書被人借走了？上個星期才在這裏的。
子醬緩緩走到了借閱的小桌子前，小桌子前負責借閱書籍的是一位小哥哥，他站在書架邊，有些局促，不曉得該怎麽說。
小哥哥白衣黑褲，靜站在桌前，從他站的方向看，能看到他如雙蛱蝶般呼扇的長睫毛和緊抿住的似他最喜歡的櫻桃般顏色的唇。
子醬在上廁所的時候，聽過保潔阿姨稱呼這位小哥哥青稞，便記住了他的名字。
青稞，青稞，青稞，很好聽的名字。
在他最無助，最窘迫的時候，他的救命恩人，雖然……他給他的只是一張紙而已，這天的小插曲是這樣的。
——那天，也不知是什麽原因，子醬去了廁所，才意識到沒有帶紙，因為方便後很不方便，又沒有人來廁所，他不知道如何，只能在廁所裏蹲着。
他握着諾基亞老年手機，在這個圖書館，他人生地不熟……那倒不至于，就是不認識什麽人，有手機打，但是遠水也解不了近火。
子醬握着老年手機，看着上面的時間，時間在一分分鐘艱難的度過。
廁所的門開了，子醬屏住了呼吸，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那人在洗手，子醬咬着唇，他如果再不開口，萬一那男人走了，再等男人可就難了。
子醬開口，喊了一聲，“兄弟。”
那人沒有言聲，子醬凝眉，他是不是沒有聽見，他咬唇，又道：“兄弟，幫個忙呗？”
“什麽忙？”
“有紙巾嗎？我那個……”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袋心心相印的粉色塑料包裝袋紙巾，從小門底處遞到了門裏面。
從門底的那一條不算窄也不算寬的縫隙中，他看到了屬于他的手，他的指很是修長，很白皙，那食指上還帶了一只銀色的寬指環。
“我只要一張就行。”
“不用還了，你都拿着吧，一會兒如果還肚子疼……”
“謝謝你。”
……
青稞，很好聽的名字，比他看的那個書中的男主的名字還要好聽，那個男主叫做什麽來着，子醬擡手，摸了摸頭，他好像……不記得了，只記得青稞這個名字。書中的那個手很好看的男主是不是也叫青稞，他歪了歪頭，想了想，那男主一定是這個名字。
“要借這五本書嗎？選好了？”青稞拿着小姑娘遞過了的五本書，詢問了這句，她點了點頭，他将書放在機子上掃了一下書碼，在系統裏錄入了一下，将書遞到了她的面前，道：“好了，可以拿走了，一個月按期歸還。”
“好，謝謝。”
青稞坐在桌前，翻看着換回來的幾本書，子醬咬着唇，說不定書已經換回來了，那本書……書裏面還夾着一個很特殊的書簽，糟糕，書簽上有很不能……要是上面的東西洩露出去，他還怎麽見人啊。
子醬緊皺着眉頭，邁着略微沉重的腳步，走到了桌前，輕聲問道：“兄弟，有一本書在書架上，我找不到了，你能幫我查一查，看一看，是不是有人借了嗎？”
青稞擡頭看他，問道：“是怎麽樣的一本書？”
“嗯，封面上有一個短發的男生和一個短發的女生。”子醬說謊了，他不好意思說是書的封面上是兩個男生摟在一起的，畢竟……直男是不能接受這樣的小說的，畢竟，他面前的人是他，是青稞啊。
“一個短發的男生和一個短發的女生？青春小說？”
子醬聽着他的問話，也不敢看他，只是點了點頭。
“書名還記得嗎？你只給我形容封面，我猜不到。”
“《紅豆》”
“《紅豆》？”青稞聽了這兩個字，彎腰，俯下了身，從桌抽屜裏拿了一本書，“是這本書嗎？”
子醬擡頭，看了一眼他遞向他的書，點了點頭，“是這本的。”
子醬伸手去接，青稞好看的手捏着書，疑惑的看着封面上的兩個穿着校服的人，道：“這真的是一個短發男生和一個短發女生嗎？”
“嗯。”
“那這是寫什麽的小說？”
“校園。”
“暗戀的嗎？”
“嗯。”
“女主暗戀男主？”
“嗯。”
“你暗戀我？”
“嗯。”子醬在回答了他的問題後的兩三秒，才意識到青稞剛才問了什麽話，他又否認了青稞的問題，道：“唔，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寫了一萬字的現代文，就發這裏了，先發兩章，還有個小結局，我去寫完發。
☆、【現】青稞2
青稞并沒有再問什麽，道了句：“給你。”
子醬将書抱在懷中，讓書封面貼着他自己的胸膛，好将書上的兩個男生抱在一起的畫掩蓋住，就像他現在小心翼翼的将不可告人的秘密藏着。
子醬抱着書，看了一眼看書的桌子，桌子都已經坐滿了看書的人，即便有幾個空位，想必空位也早已有了主，他才不能做什麽占鵲巢的小三鸠，再說他看的這本書比較……比較那個太什麽了，他才不能讓別人瞧見。
子醬思量到這裏，雙臂抱着書，走入了排排的書架裏，躲在了牆角的書架旁，席地而坐，捧着書卷，翻看着。
他一個星期前好像在這書裏夾了一個書簽，因為他那天走的時候，在書包裏沒有找到那個書簽。
子醬凝眉，捏着書卷的一頁紙，看着那一頁上的一句話。
他喜歡他，是不是一種錯，是不是吃錯了藥。
吃了那喜歡他的藥，便從此之後，無可救藥。
子醬捏着書頁，翻過一頁又一頁，他的書簽呢？他的書簽在哪裏呢？誰動了他的……衛生紙？
是的，他的書簽，就是一張衛生紙，一張原本四方的衛生紙，但是被他折疊成了……喜歡他的形狀。
一頁又一頁的書頁翻過，他有些急迫，比他肚子疼上廁所的時候，還要急迫，不會有人借書的時候……也想着去廁所，便拿走了他的書簽吧。
人有三急，說不準他疊的很好看的書簽，落入了那着急上廁所的人的魔手。
子醬想要找到那書簽，可是翻過了好多張，不知多少張，他都沒有找到這個書簽，書簽呢？書簽呢？誰動了那個書簽？誰動了他的書簽？雖然是衛生紙，但是，是很好看的書簽，很好看的，很好看的，非常好看的，世界上最美的書簽，那個伸出魔爪的人怎麽能用最美的書簽去……去廁所呢！
子醬将書卷拿在手中，用手甩了甩書卷，書卷的紙張也在晃動，可是并未從書中掉出任何的東西。
子醬擡手揉了揉短發，抱着書卷，有些頹廢的依靠在牆邊，他閉了眼眸，胸口有些悶悶的。
那張書簽，疊成喜歡他的形狀的書簽……真的不見了，找不到了。
子醬靠着牆角，抱着頭，有些煩躁，不曉得那張書簽，落入了誰的魔爪，那人有沒有打開過那疊好的衛生紙，還是直接用了，沖入了馬桶下水道中。
想到這裏，想到那張紙可能的遭遇，子醬的心中就說不出的難受。
他為自己的衛生紙默哀了三分鐘，緩了沉悶之情，想起他還未完成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更是沉悶了。
是的，他來圖書館看書，還要做幾頁三五。
想想他一個還在上高二的學生，就那麽那麽苦逼的要預習高三的課程。
子醬摸了摸捧在懷中的《紅豆》，他翻開這本書，不知翻了多少遍，還是愛不釋手。他的指甲輕觸了一下封面上的男生，封面上畫着的男生……還是不如他喜歡的那個人好看。
子醬将書依依不舍的放在書架底處，走到了一排書架的頭，靠在滿是書的書架旁，看着正在給女生辦理借書手續的他。
還是青稞長得最好看了，比書封面上畫着的男生要好看多了，難怪圖書館裏有這麽多的女生來看書，座位都占滿了，也有這麽多的女生來借書，讓他辦理借書的手續，只是為了靠近他一會兒，都要把書架上的書卷給搬空了。
子醬靠在書架邊瞧着他，不想走，不想去做五三，一邊是美色，一邊是難題，他當然比較喜歡眼前的美色。
他抿唇，瞧着青稞，長嘆了一口氣，青稞對于他來說只能是能看不能摸也不能喝的青稞紅豆奶茶。
青稞紅豆奶茶，子醬歪頭，青稞不見，只有紅豆，只剩相思而已。
“青稞紅豆奶茶啊！”
“青稞紅豆奶茶啊！”子醬想着最喜歡喝的東西，感嘆了兩聲。
“這位小同學，麻煩讓一下。”
他聽了這話，給來拿書的女同學讓了讓路。
子醬是一直在偷看他，青稞在這時看了過來，他有些心虛，低下了頭，緩緩走出了一摟。
他取出放在櫃中鎖着的書包，還是老老實實的去找個地方做五三吧，要不然回到家中，又是一頓訓，還要被吵着不好好寫作業，就去上補習課，子醬長嘆一聲，他先去了一趟自習室，自習室的人也不少，都沒有了空位，他撓了撓頭，有些煩躁，想了想，他走到了電梯前，上了電梯，他看了一下樓層的按鈕，有二樓，三樓，他摸了摸頭，二樓是報刊之類的，三樓都是專業的書，按照他以往的經驗，這屋裏的同學應該還少些。
子醬這般上了三樓，從書包裏拿出了筆袋和五三，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專業的書屋。他這一走，只是在屋內在電腦桌前坐着的老師看了他一眼，好好學習的大學同學和中年的叔叔和阿姨，老年的爺爺和奶奶都沒有擡頭看他。
子醬走到空座位前，将五三展開，他從筆袋中拿出了紅色的碳素筆，在手指中晃了晃，有知識有學問的‘紅豬’都在好好學習，他這一只懶豬，也要喝點紅墨水，有點豬樣。
想到這裏，他便将五三上的題目看了一遍。
但是子醬将這道題，讀了三遍，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做這道題。
還喝什麽紅墨水呢，這題不會做，也不能死死憋出來啊，子醬瞧着書上的題，将紅色的碳素筆放在嘴中咬着，下巴枕在桌面的五三書頁上。
哎，不會做，這題不會做啊。
他将叼着的筆拿在手中，又在指尖晃着兩下，看着題目，實在是寫不出什麽狗爬子，便在題目的字下面劃了短短的一道又一道。
可是，五三上的數學題又不是什麽能夠像是語文一樣，能夠有感情的朗誦，便背誦全文。
都說書讀百遍，其意自見，他都畫了重點……畫了重點數字，他也不會做啊。
要是有好看的小哥哥，有好看的小哥哥來手把手的教他學數學，做五三，那可好？
如果這個好看的小哥哥，是青稞那就最好了。
青稞，青稞，青稞。
他喜歡的人呀！
他想着，在題目上畫着，一畫又一畫，寫出的是青稞兩個字。
他想念的人呀！
才不過一會兒，他都想他了。
做不出來數學題，青稞舉起了五三，趴在了桌子上，閉上了眼眸，就像是每一日，聽課的時候，覺得有些煩，有些難，聽不進去，還因為晚上晚睡覺，又不到天亮便起來，便趴在了桌上睡覺。
他用書卷擋着，便睡着了。
一覺醒來……子醬睜開了眼眸，從褲兜裏掏出了老年手機，他看了一眼時間，這一覺可不要緊，都已經中午了，太陽都照到他的屁股了。
子醬摸了摸肚子，他有些餓了，圖書館裏當然是沒有飯的，他直接出了圖書館，去了旁邊的一家面館。
“老板，來一碗面。”
“好咧。”
子醬坐在了桌前，因為手機是老年手機，他又沒有什麽好玩的東西，便又翻到了五三的一頁，就是剛才他做題做了一個上午，卻睡了一個上午的那一頁。
子醬垂頭，這些題……對于他來說，就和鬼畫符是一樣的……這可怎麽辦啊……，上天什麽時候能賜給他一個好看又會做題的小哥哥啊？
“子醬，介意拼個桌嗎？”子醬擡起了頭，看着他，啊啊啊，土坡鼠尖叫，是青稞呀！
“你怎麽也過來了？”
“過來吃飯啊！”
“……”子醬恨不得咬自己的舌頭，這是什麽問話了，來面館當然是吃飯的，要不然還能做什麽啊。
青稞坐在了他的對面，問道：“看你愁眉苦臉的，有哪一道題不會嗎？”
子醬看着他，他這是要給他講題嗎？啊啊啊，子醬擡頭看着天……不，是店中的天花板，上天啊，你真的聽見我的許願了嗎？
“你在看什麽呢？”
子醬看過了天花板，又看他，青稞已經将五三拿在了手中，他細長的手指指着子醬塗鴉過的那道題，問道：“是這道題不會做嗎？”
他歪了歪頭，瞧着他自己塗鴉過的題，那道題上赫然寫着‘青稞’兩個字，子醬擡頭看了青稞的臉，又看着塗鴉的‘青稞’兩字，臉紅了，啊啊啊，他怎麽解釋這‘青稞’兩個字啊。
“那個……這個青稞，是因為我夢見我喝青稞紅豆奶茶了，所以，才寫上的。”
“嗯。”青稞嗯了聲，坐在了他的身邊，道：“來，靠過來，我給你講題。”
子醬瞧着他的手，看着他在草稿紙上畫着解題的思路。
“這個……這樣，懂了嗎？”
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說的便是子醬。
青稞的手好好看，他拿筆的姿勢，也好好看。
“子醬，這道題聽懂了嗎？”
“我……”沒有聽……
“面好了啊！”服務員将面端到了桌上，子醬看了青稞，又看了面，不曉得是該聽題，還是該吃面，畢竟，青稞好不容易給他講題，要是錯過了，好像就不會有下一次了……。
面和青稞……好難抉擇。
咕咕咕~
子醬的肚子很是不争氣，直接吵吵了出來，子醬垂頭，瞧着他自己的肚子。
“快吃面吧。”
子醬拿起了筷子，吃面，吃面，還是吃面。
在吃面的過程中，不看青稞一眼，他當然不能看青稞了，要不然……他擔心會忍不住想要将青稞吃掉，青稞是那樣的‘秀色可餐’。
“……”青稞瞧着他，有些無語，面就這麽好吃嗎？在圖書館裏看書的時候，都一直看着他，現在面上來了，就不看他，只看到面了。
青稞嗯了一聲，果然，他的美色都不如一碗面條。
青稞的面條上的比較晚，青稞吃了一半，子醬便已經吃完了。
子醬看着青稞吃面的樣子，雖然青稞吃飯的樣子很好看，他也想要看，但是，人家還在吃着，你在旁邊看着，多有不好。
“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子醬的話還未說完，青稞低着頭，道了句：“你的嘴角有東西，拿紙擦擦……”
“啊，有東西？”子醬伸到了紙巾盒邊，看着一個疊成心形的紙巾愣了神……這個紙巾，怎麽疊成了心的形狀？
子醬小心翼翼的拆開了心形的紙巾。
上面寫到：我和你吃了一樣的藥。
“這是？這個紙巾？”
“是我撿到的。”
“所以……”你也喜歡我嗎？
子醬并沒有問出這句話，青稞回了句，“我不是随便給別人講題的。”
兩人吃完了飯，子醬拿起了五三，道：“青稞，我也還去圖書館，我和你一起走，好嗎？”
青稞走在前面，應了聲，“嗯。”
【青稞篇——完】
☆、【古】桃花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