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這次團建是人事部一手籌辦的, 所以什麽人住什麽樣的酒店,包括什麽職位住什麽房型,蔣昕都知道。
所以目睹張潇走進全公司僅靳洲和劉長鑫住的那家獨棟式酒店時, 蔣昕這段時間心裏的種種猜測像是終于得到驗證似的。
“難怪她能坐上瞿江副總經理的位置!”
徐淮正糾正她:“是工程部的副經理。”
這對蔣昕來說不是重點, 重點是當初和她平起平坐的女人如今三級跳,重中之重, 是鯉魚跳進龍門就甩臉不理人了。
“我當她真有兩把刷子呢,”蔣昕勾唇譏笑:“原來是靠身體上位!”
徐淮正皺眉:“在你眼裏,別人上位都必須靠身體?”
“那不然呢?”蔣昕眉棱一揚:“若說她是個名牌大學畢業的,那我也就不說什麽了, 可她是嗎?”
徐淮正嗤笑:“所以你就心裏不平衡了?”
蔣昕一個冷眼射過去:“說她, 你往我身上扯什麽?”
徐淮正好笑地搖了搖頭:“那可能是我對你的語氣有誤解。”
蔣昕也跟着陰陽怪氣起來:“是啊, 只要說起女人, 你們這些男人總是忍不住憐香惜玉一番!”
徐淮正現在就不能在她面前說起任何的女人,哪怕話題是她挑起來的。
若是他配合着倒還好, 可他偏偏就懶得配合。
可他此時的沉默也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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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昕掃着他面無表情的一張臉, 因為看不透他,所以她心裏的不安與酸楚又開始往上翻騰:“一個有老婆的人就不要去想別人的老婆了!”
徐淮正現在就煩她三句話就往安枝予身上帶,丢下一句“不可理喻”後, 他甩門離去。
經過走廊,一間半敞的門縫裏傳來女人的議論聲, 聲音不大, 但因為聽到了“張潇”兩個字,徐淮正停住腳。
“你是說, 她是去找靳總?”
“不然呢, 她出來的時候,劉總剛晨泡完回來!”
“可是靳太太這會兒肯定在啊, 她應該是去找靳總說公事吧?”
“她一個分公司的部門經理,還是副的,有什麽公事能讓她越過那麽多級去找靳總?”
“也對哦,那她到底幹嘛去了?”
“那誰知道,反正我看她出來的時候臉色可難看了,說生氣吧,又不像,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
*
兩天的短程小旅過得很快,午飯後,靳洲在房間裏收拾行李,安枝予被他‘攆’去了院子裏的躺椅上。
“在這曬會兒太陽!”
暖烘烘的陽光讓人犯困,離去機場也就一個小時不到,安枝予怕自己睡着就去了臺階上坐着,奈何一擡眼就看見對面已經拆掉卷簾的溫泉小池。
心裏好像藏了很多事,也藏了很多話,可她卻沒有與人訴說的習慣,把一切都放在心裏任其自己消化,是她這麽多年養成的一個習慣。
可心裏積攢的情緒也會滿溢到想往外倒一些。
“菲菲,你晚上有時間嗎?”
電話那頭,楚菲菲一語就聽出了她的話外音:“怎麽啦,和老公吵架啦?”
安枝予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問,明明自己什麽都沒說。
“不是,”她否認:“就是覺得好久沒和你一起吃飯了。”
楚菲菲幽幽一聲長嘆後,笑開玩笑:“我還以為你是要請我去你的豪宅裏逛一逛呢!”
豪宅......
安枝予垂眸失笑。
或許溪僑真的稱得上豪宅,畢竟是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裏唯一一處別墅區。
“你要是想去,那我問問他。”
電話那頭當即傳來一聲“別”......
但是身旁突然多了一條身影,讓安枝予舉着手機的手落到了耳下。
靳洲在她身邊坐下:“要問我什麽?”
聲音傳過手機話筒,楚菲菲頓時不吱聲了,但她沒有挂斷。
而她剛剛說的那聲“別”,安枝予因為分了神沒有留意到。
“是菲菲,”安枝予略有遲疑,“我想讓她去我們那吃飯。”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睛一瞬不移地看着靳洲的表情,見他嘴角略彎,幾乎沒有半分思考地應了一聲“好”。
“你這是答應了嗎?”
靳洲輕笑:“為什麽不能答應?”
為什麽不能......
這個原因,安枝予倒是沒想過,就是潛意識裏覺得他不會拒絕,但他這麽不假思索的,安枝予又有點無所适從。
見她手裏的手機一直停留在耳垂下,靳洲嘴角抿出笑痕,伸手點了點自己的耳朵。
安枝予茫然一瞬,後知後覺,她忙拿開看了眼屏幕。
還是正在通話中。
安枝予表情一窘,來不及多想,當即站起身走遠了兩步:“......菲菲?”
楚菲菲哭笑不得:“我的大小姐,我簡直都要被你賣到阿塞俄比亞了!”
安枝予輕“啊?”一聲,“什麽意思?”
楚菲菲嘆氣:“都讓你別問了。”
有嗎?
安枝予無辜眨眼:“你什麽時候讓我別問了。”
楚菲菲不和她掰扯這個,因為她還有更感興趣的事想知道。
“婚後生活怎麽樣,有沒有高出預期?”
說沒有是假的,無論是他對自己生活上的照顧,還是......
目光輕擡,幾米遠處的溫泉池又落入她視線,安枝予忙別開眼:“回去見面說吧,等會兒我們就回去了!”
“行吧,到了給我打電話。”
電話挂斷,安枝予又輕瞥一眼對面。
昨晚的畫面,不知什麽時候能從她腦海裏抹掉......
可是心裏又被這“抹掉”一詞攪出了動蕩。
昨晚,到底是他的一時情動才發生的失控,還是他在借機向她表明什麽呢?
這個問題,一直到飛機落于京市,都沒被她捋出頭緒來。
出了機場,一輛黑色商務打着雙閃等在路邊,早一個小時回來的方宇從副駕駛門口迎過來。
接過靳洲手裏的行李箱,方宇問:“靳總,是直接回溪僑嗎?”
靳洲扭頭看向安枝予:“要不要現在過去接你朋友?”
安枝予看了眼旁邊這輛她之前沒見過的車牌號,“會不會占用你很多時間?”
【占用】這兩個字讓靳洲不禁蹙眉:“為什麽這麽問?”
因為早上他下屬找他,他就只給了人家十分鐘的時間,結果從他出門到回來,五分鐘都沒用完。
如果是她自己的事情,安枝予可能還覺得沒什麽,可楚菲菲與他非親非故的......
見她不說話,嘴巴還扁了扁,靳洲走過去給她開了後座的門,“靳太太?”
他用手擋在了車頂,眼睛在笑:“請上車!”
安枝予被他突然的煞有介事弄的失笑。
等把人哄上了車,又把地址也哄出來後,靳洲開始了他越發得心應手的循循善誘。
“喊我什麽?”
安枝予先是一愣,目光偏向前座,結果下巴被靳洲一秒扳了回去。
“喊我什麽?”他又問了一遍。
“老公?”她用的是不确定語氣,但是聲音很小。
聽到了自己滿意的回答,靳洲輕“嗯”一聲後點了點頭。
他看向主駕駛:“靠邊停車。”
方向盤就這麽回到了靳洲的手裏,安枝予也改坐到了副駕駛。
看着後視鏡裏被靳洲丢在路邊的兩個人,安枝予表情愣愣的,扭頭看向旁邊的人,真不知他是表情管理太好了,還是說真的沒什麽情緒。
可若是沒情緒的話,幹嘛把人家丢在路邊不管了呢!
“生氣啦?”
男人因為這點小事生氣不知會不會顯得心胸太過狹窄。
但是靳洲點頭了,還說:“有一點。”
雖說安枝予這麽問他,但沒想到他會承認的這麽不拐彎不抹角。
“為什麽?”她也沒說什麽......
靳洲把車繞到了露天停車場,車子停下,他側過身來:“你只想知道原因,都不想哄我嗎?”
安枝予:“......”
見她不說話,靳洲又問一遍:“不想嗎?”
安枝予被他弄懵了:“怎、怎麽哄?”
那天岑頌教他哄人的那招,現在還清晰地印在靳洲腦子裏。
她喜不喜歡,他因為沒有實踐過,所以不知道,但如果換成是他,他覺得自己很吃這一套。
連續兩下,安全帶從卡扣裏崩開的聲音響在耳邊。
安枝予剛一擡頭,就見他胳膊越過中控臺,手指穿過她耳邊的長發,輕覆于她後頸,與此同時,他人也傾身過來。
兩唇相抵,微涼卻又滾燙。
本來想淺嘗辄止的,可一碰到她唇,就忍不住想循序漸進,舌尖探入她唇縫,想着她如果有一點點推開他的動作,他就止住,可是她沒有,她乖乖松開了雙齒,伸出滾燙的一點舌尖讓他吮。
之後的吻就重了,扣着她的腰,半點喘息的餘地都沒有給她留。
放開她時,安枝予的唇被他吮得發燙,因為憋了氣,她喘息有點亂,臉紅着,耳尖也燙着,唇峰那兒也微微有點腫。
靳洲心裏雖懊惱,但卻沒有說對不起,指腹輕輕蹭着他作亂留下的痕跡,傾過去,啄了一下,說:“下次我輕一點。”
安枝予看了他一眼,眉目含着很濃的羞澀,“你說的哄...就是這個嗎?”
如果說不是,那她會再想一些其他的方式哄他嗎?
突然就很想知道。
“不是,”他撒了一個他覺得不算謊話的謊話:“就是突然很想吻你。”
所以,他還在生她的氣喽?
如果......
安枝予突然湊過去,在他還沒有坐正回去的唇上,啄了一下。
動作快的讓人措手不及,但是唇收回去的那一瞬,落了響。
是很纏人的一聲“啵”~
“在哄我嗎?”
他眉眼融春,話裏有藏不住的歡喜雀躍。
見她點頭,那該死的‘得寸進尺’又跑了出來。
“萬一我以後經常生氣呢?”
他問的一本正經,可聽着卻又像在逗她。
安枝予突然覺得,他根本就沒那麽君子,甚至還有一點點壞。
*
從機場到楚菲菲住的小區,開車過去近一個半小時。因為提前打了電話,所以車子一到小區門口,楚菲菲就跑了過來。
兩人一左一右從車裏下來。
看見靳洲,楚菲菲眉梢一揚:“靳總也來啦?”
相比一般人看見靳洲會有的緊張或局促,楚菲菲倒是一點也沒有。
當然,這也是有原因的。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從安枝予喝醉被他抱走的那天晚上開始,楚菲菲心裏就有了猜測,後來随着兩人關系的發展,再結合之前他誘哄安枝予去參加徐淮正的婚禮,楚菲菲就意識到,這場婚姻應該是他的蓄謀已久!
這麽處心積慮,那說明他是先動心的那一方。
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在一段感情裏,先動心的那一方才會出于劣勢。
如今她這個閨蜜完全掌握了主動權,那她這個閨蜜的老公就是天皇老子,她也不帶怕的!
不過她的這種心理,安枝予哪裏知道,因此面對她這麽沒有反應的反應,安枝予着實被意外到了。但她沒有表現出來,畢竟她是打心眼裏希望楚菲菲不要因為靳洲的身份而有任何的局促。
“這兩天玩的怎麽樣?泡溫泉很爽吧!”
安枝予想了想說了三個字:“還行吧!”
這話在別人聽來,或許真的就只是還行,但楚菲菲太了解她了。
“那就是說還不錯喽,”她幽幽嘆了口氣:“什麽時候我們公司也能有這種待遇就好了!”
既然說到了這個話題,那就少不了徐淮正。
楚菲菲掩嘴在她耳邊,小聲地問:“給那個賤男人下馬威了嗎?”
安枝予忙用手肘碰了她一下。
見她眼神往前面瞥,楚菲菲抿嘴笑,然後她識趣地岔開了話題:“雖說你現在已經加入了已婚婦女的行列——”
沒等她把話說完,胳膊又被安枝予搡了一下。
“什麽已婚婦女啊!”
“我說錯了嗎?”楚菲菲朝前面遞了個下巴:“難不成前面是別人的老公?”
安枝予:“......”
“已婚沒錯,”靳洲适時接了一句:“婦女倒是可以去掉。”
楚菲菲歪着腦袋看她那個已經有些臉紅的閨蜜:“那不然喊你少婦?”
一陣嘻嘻哈哈裏,車子駛入溪僑公館。
“這裏綠化覆蓋率真是名不虛傳!”楚菲菲扭過頭來:“你晚上出門會不會怕?”
安枝予早就習慣她的上一句天堂下一句地獄了。
“我晚上都沒出去過。”
楚菲菲語出驚人:“那你們晚上吃完飯幹嘛,直接上床睡覺嗎?”
安枝予拿小眼神戳她:“難道你一天裏除了吃就是睡嗎?”
楚菲菲一臉無辜:“我沒有男朋友啊!”她就差說如果有,那肯定是吃完就‘睡’了!
安枝予:“......”
下了車,安枝予拽着她胳膊開始警告:“你說話就不能注意點嘛!”
楚菲菲啧了聲,笑出一臉壞:“你現在可以啊,都能秒懂我的葷段子啦!”
不等安枝予給她反應,楚菲菲突然上下開始打量她:“難不成你這趟溫泉之旅旅出葷腥了?”
被她一語戳中,安枝予強掩鎮定:“你說什麽呢!”
楚菲菲撇嘴:“這麽好的機會都不知道把握,真是白給你發了那麽多的小黃圖!”
安枝予:“......”
從後備箱裏取出行李箱後,靳洲看了眼站在門口的兩個女孩子,憋了一路,這會兒,他嘴角才掀出笑。
有點想不明白,她家這麽一個害羞的性子,怎麽就和那麽口無遮攔的女孩子成了閨蜜。
因為互補嗎?
想着她一路又窘又無計可施的模樣,原本無聲的笑又低了幾分音色出來。
進了院子,安枝予發現一樓亮着燈,她以為是喬夢。結果剛踩上臺階,方宇迎了過來。
“靳總。”接過靳洲手裏的行李箱,他又一一向跟在靳洲身後的兩人問好:“靳太太、楚小姐。”
楚菲菲歪頭打量他兩眼,手肘往安枝予那兒一碰:“管家還是秘書啊?”
安枝予說秘書。
現在秘書都這麽高這麽帥了嗎?
楚菲菲忍不住又多瞟了兩眼。
進了客廳,靳洲簡單招呼完楚菲菲後,跟安枝予說:“你們坐一會兒,我去廚房看看。”
安枝予拉住他胳膊:“你該不會下廚吧?”
他笑說不是:“今天是別人下廚。”
“誰啊?”她眼睛微微睜圓。
沒等靳洲回答,安枝予視線裏過來一個人。
“靳總。”
安枝予定睛一愣,“張師傅?”
是上次在靳氏六樓西圖瀾娅餐廳吃飯時,那位親自上菜的主廚。
張師傅朝她颔首:“靳太太。”
“你先去忙,我馬上過去。”
張師傅:“好。”
安枝予再一次覺得給他添了麻煩:“本來我還想着晚一點出去吃的。”
“都已經回家了,還出去幹嘛,”靳洲朝不遠處正在看壁畫的楚菲菲稍擡下巴:“你去陪朋友,我去廚房看看。”
他一走,楚菲菲就跑了過來:“他幹嘛去了?”
安枝予:“廚房。”
“啊?”楚菲菲也愣住:“他要做飯啊?”
安枝予搖頭:“他把公司的廚師喊過來了。”
聽說不是他親自下廚,楚菲菲就一點都不意外了:“那你們平時都怎麽吃?”
“早飯他做,午飯我會去他公司,晚飯......”
後面的話,安枝予就沒說了,因為楚菲菲眼睛已經睜成了銅鈴狀。
“他還會做飯呀?”
這句話,在靳洲将打理好的帶魚裹上面粉的時候,張師傅也不可思議地問出了口。
“靳總,您還會做飯?”
靳洲笑了笑:“我會的不多。”
中式廚房是雙竈臺,開了火,靳洲将平底鍋放于上面:“以後如果有需要,我可能還要請教你。”
“靳總言重了。”
門外,楚菲菲剛偷聽兩句,人就被安枝予拽走了。
“我的天,他對誰都這麽彬彬有禮嗎?”
這話若是放在昨天晚上之前,安枝予會毫不猶豫地回答她“是”,但是昨晚從溫泉池到客廳再到卧室的床上,他不僅‘不禮貌’,還‘言而無信’。
雖說已經過去快一天,但安枝予一想起來就會忍不住臉紅,沒遇到他之前,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這麽容易害羞的人。
蜷起的手背碰了碰臉上的滾燙,安枝予忙岔開話題:“你不是說要上樓看看的嗎?”
話音一落,楚菲菲就反客為主地挽住她胳膊往樓梯那兒小跑。
相比樓下的素雅風,楚菲菲剛走到二樓卧室門口就被驚到了。
“這麽少女?”一屋子的粉嫩讓她下巴都要掉下來,她扭頭看向安枝予:“這和樓下簡直兩個世界!”
對此,安枝予也表示很無奈:“我搬進來那天,這裏就是這樣的。”
果然是只蓄謀已久的老狐貍,房子都提前裝修好了!
可惜啊,她這個閨蜜還傻傻的被蒙在鼓裏。
“那這裏以前什麽樣的,你也沒見過喽?”
安枝予搖頭。
楚菲菲拍拍她肩,語重心長:“寶,趕緊造個小人出來吧!”
雖說這男人鬼心思不少,但這麽處心積慮地做這一切,那得被多少的愛意驅使啊!
也許對一般人來說,這點心思不算什麽,可花心思就要花時間,但是有錢人的世界,時間才是最寶貴的!
不過有錢人的衣帽間,楚菲菲更想了解一下。
“什麽時候也能有個人這麽蓄謀我就好了!”這是楚菲菲拉開茶色玻璃櫃門,發了五秒鐘的呆之後,說的一句話。
安枝予歪頭看她:“什麽意思?”
楚菲菲從裏面拿出一條長裙,在她身前比試:“眼光不錯!”價格更不錯!
安枝予覺得她有點不對勁,不過她心思淺,以為楚菲菲是在感嘆她的‘富太生活’。
她把裙子挂回去,神色略焉:“這些都是你看到的表面而已。”
楚菲菲把她剛剛那句“什麽意思”反問回去。
她只知道兩人領了證,但不知道其中的一年期限。
安枝予本來沒打算跟她說的,但是現在,這件事成了她心裏的結。
明明很容易解開的,畢竟這只是她當初單方面提出的要求。可不知怎的,她就是陷在裏面出不來。
想與她傾訴的話,在喉嚨裏來來回回拉扯後,安枝予還是給咽了回去,她苦笑了笑:“就是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讓她覺得薄如蟬翼,甚至不用手觸碰,都會碎掉。
一陣靜默裏,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在衣帽間門口停住。
楚菲菲扭頭看過去,與站在門口的靳洲目光撞了個正着。
楚菲菲眼神一點也沒收斂,把靳洲上上下下梭看了好幾個來回。
最後她後退一步,“抱歉啊靳總,”她意味深長地拖了幾分調子:“把你老婆惹生氣了,幫我哄哄呗!”
即便她是客人,即便她是安枝予最好的朋友,可靳洲還是一秒皺了眉。
略有不悅的目光從楚菲菲臉上收回後,他定睛看着安枝予,大步走過來。
剛剛楚菲菲的語出驚人,在安枝予看來,完全就是故意在‘逗’靳洲,可她也從靳洲的表情看出他是當真了,這個時候總不能說她這個閨蜜是故意的吧!
所以沒等靳洲開口,她自己就‘不打自招了:“剛剛就是開了個玩笑,沒有生氣。”
靳洲眼裏有不确定的探究:“真的?”
安枝予硬着頭皮點頭。
然後楚菲菲就見他岔開了話題:“給你炸了帶魚,等下嘗嘗。”
都說女人才會想着用胃來管住男人,到了他這兒,反過來了!
重點是,現在哪個女人會在意吃的這方面,親親抱抱舉高高又或者衣服鞋子包包,哪個不比吃更有吸引力?
結果呢!
只見她那個不争氣的閨蜜眼睛一亮:“你做的嗎?”
楚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