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安枝予跟靳洲說過, 他在情動的時候,低啞的聲音有一些性感。

其實不是‘有一些’性感,是‘特別’的性感。

能蠱惑人心的那種。

安枝予被蠱惑到了, 沒了思考, 也不想思考,細白的手臂攀上他肩, 她仰頭吻住他,在所有動作都失控的前一秒,她說:“你。”

肩帶被他用牙齒銜落,吻落在她鎖骨上。

床笫間, 是靳洲從不掩飾自己的時候。

對她, 除了有情感上的依戀, 也有身體上的渴求。

所以他會在她能承受的範圍內, 完全縱着自己的性子。

折騰她,把她弄哭。

窗外一輪皎白, 室內滿是渙散的沙啞。

他在她身後, 扣着她手舉過頭頂,唇咬在她肩膀的時候,安枝予又聽到了他從喉嚨裏溢出的, 極為性感的聲音......

*

靳氏集團的假期一直跟着法定走。

但是安枝予公司就不一樣了,年前兩天就放了假。

上段時間, 靳洲把手裏的工作都忙完了, 但他習慣以身作則,所以公司還是會去, 但是具體幾點去就說不準了。

Advertisement

十點半的時候, 靳洲把安枝予送到了長安花園,見他把車往車位裏停, 安枝予拽了拽他袖子:“你別上去了,趕緊回公司吧!”

都到樓下了,哪有不上去的道理,何況後備箱裏還有東西。

“不急這一會兒,正好我上去跟媽說一下過年的事情。”

安枝予愣了一下:“不是說晚上再說的嗎?”

“來都來了,就現在說吧!”

而且這事,宜早不宜晚。

把後備箱裏大大小小的年貨禮盒拎下來後,靳洲突然有點不放心:“等下媽要是不答應,你記得在旁邊幫我說點好話。”

安枝予嘴上答應得爽快:“行。”

到了樓上,安枝予剛要去敲門,靳洲突然喊住她:“等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安枝予忍不住笑出聲:“第一次上門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緊張。”

能不緊張嗎?

今年是他作為女婿,第一次上門給丈母娘送禮,其實送禮事小,主要是要把房文敏請去他們那過年。萬一沒請動,留丈母娘一個人在家過年,他怕安枝予心裏頭難受。

“那我敲門喽?”

靳洲點頭。

結果安枝予剛把手擡起來,門從裏面打開了。

“喲,枝予回來啦!”是樓上的苌其芬。

“苌阿姨。”

“苌阿姨。”

安枝予和靳洲先後禮貌喊了聲。

苌其芬眼睛一亮,忙扭頭往客廳喊:“文敏,你女婿也來了!”

房文敏從裏面小跑出來,表情略顯意外:“你們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苌其芬眼睛尖,看見靳洲兩手拎滿了東西:“當然是給你這個丈母娘送禮來了呀!”

房文敏把苌其芬拽到一邊:“快進來吧。”

苌其芬也不走了,跟在靳洲身後回了客廳,一雙眼睛盯着靳洲手裏的東西看。

有錢的女婿就是不一樣,送的東西都只聽過沒見過。

靳洲把昨晚和安枝予去商場買的東西都放到了沙發扶手邊,盡量不擋着人。

似乎是被他絕口不提的低調意外到,苌其芬不由得又多看了他一眼。

見他在沙發邊站着也不坐,表情還有點拘謹,房文敏笑了聲:“坐啊,到家了還客氣什麽?”

她這麽一說,靳洲就忙坐下了。

眼看着苌其芬也跟着坐到了另一邊,房文敏“嗳”了聲:“你不是說要回去腌魚嗎?”

這逐客令下的,苌其芬撇嘴,“枝予都好久沒回來了,我多看看她不行啊!”

可真會找理由。

房文敏和她處得好,走不走也随她。

以前靳洲過來,坐姿都比較随意,有時靠着,有時雙肘壓着膝蓋,像今天這樣後脊挺直坐姿端正倒是不多。

房文敏心思細膩,看出他可能是有事要說。

不過她倒是沒有直接問,“枝予說你們公司要前年一天才放假,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沒等靳洲開口,苌其芬在一旁接住話:“人家董事長又不用打卡,那不是想什麽時候去什麽時候去嗎!”

這話就說的讓靳洲略顯尴尬了。

他笑了笑:“倒也不是那麽沒有拘束。”

苌其芬聽他這麽說,也随之附和着:“也對,領導以身作則,那公司才會越做越大!”

說完,她看向安枝予:“枝予,你這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今年你媽媽可要自己過年喽!”

房文敏愠了她一眼:“看你這話說的,她又不是遠嫁。”

她話音落地,靳洲喊了聲媽:“今年過年我想讓您跟我們一塊過。”

房文敏先是一怔,驀地,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就不過去了!”

她的顧慮,靳洲當然都知道。

雖說在外人看來,他的家世的确不一般,但他父母都很随和,特別是他母親喬夢,從來沒有問過安枝予的家庭背景,當然,不問不代表她不知道,但既然知道卻從未在他面前說過一個“不”字,那就表明了她的态度。

更別說他爺爺奶奶了,看過安枝予的照片後,就滿意得不得了,還說終于有人肯要他們這個孫子了。

當時喬夢原話轉達的時候,靳洲還為此失笑。

“媽,讓您跟我們一塊過年這事,不是我随口一提,當然,我也尊重您,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去也行,那我就和枝予回來陪您一起過。”

房文敏眉頭一皺:“你這孩子!”

靳洲笑了笑:“沒事,反正住得也不遠,大年三十我和枝予過來陪您,初一早上我們再回去。”

這豈不是把婆家和娘家本該的禮節颠倒了?

房文敏被他這兩句話架得上不去下不來的,一臉為難。

靳洲往後坐了坐,手在安枝予身後碰了碰,示意她幫着勸勸。

雖說安枝予也想和自己的母親一塊兒過年,但她也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個自尊心非常強的人。

自己是在單親家庭裏長大的,光是這一點,就讓房文敏覺得很對不起她。

盡管她自己從不在意。

但和靳洲在一起後,很多過去她不曾介意的,都成了她自卑的源頭。

她都能有這種感覺,那母親更不會比她少。

所以安枝予不想她有一絲一毫的為難和不情願。

“媽,”安枝予碰了碰她胳膊:“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沒事的,到時候你把飯做的遲一點,我吃完就過來陪你。”

房文敏可一點都不想她因為這點事被婆家說道,雖說上次和靳洲父母見面頗為愉快,但......

她看向靳洲:“要不這樣吧,大年三十你們陪父母還有兩位老人過,初一中午再來我這邊吃個午飯。”

以為自己的讓步能讓靳洲妥協,結果卻聽他說。

“沒事兒,就照我之前說的,大年三十我和枝予過來陪您,初一早上我們再回去。”

見過犟的,沒見過他這麽犟的,比她還犟。

這時,一直沒插嘴的苌其芬開口了:“你就別讓倆孩子為難了,去就去呗,你看人家一樓江鳳華兩口子,想去女婿家過年都想瘋了,結果呢?”

結果女婿從來都只字不提。

可人家是人家。

房文敏不予茍同。

客廳裏因為房文敏垂着眉眼、深擰的眉頭而陷入一陣安靜。

而在那片安靜裏,靳洲拿出手機給喬夢發了條短信:【枝予媽媽不答應。】

英國那邊這會兒是深夜。

靳洲也就是情急才求救于她,沒想到短信發過去沒半分鐘,喬夢短信回過來了。

【等我五分鐘,我去樓下把你爺爺喊起來!】

估計是老人穿衣起床花了些時間,靳洲等了十分鐘,在房文敏依舊沒有答應的時候,喬夢視頻電話打過來了。

屏幕裏是一張老人的臉,雖然眼周爬滿了歲月的痕跡,但精神很是矍铄。

“洲洲啊!”

【洲洲】這個名字也就他爺爺這麽叫他,全天下獨一份的那種。

可還有外人在,靳洲面色窘了一下:“爺爺,您怎麽還沒睡?”

老人在這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裏,已經從兒媳婦那裏知道了讓他寶貝孫子為難的來龍去脈。

“我剛剛睡着了,但是突然想到一件事。”

客廳裏安靜,所有目光都聚集在靳洲這邊。

靳洲不露聲色:“什麽事,您說。”

老人嘆了口氣:“孫媳婦不是獨生女嘛,這大年三十,你可不能讓她媽媽一個人落了單,聽見沒有?”

靳洲點頭:“我知道,到時候我和枝予先——”

沒等他把話說完,房文敏就急急喊了聲:“靳洲!”

靳洲擡頭看她。

房文敏無奈又沒轍:“我去,我去!”

靳洲笑了,低頭看向屏幕:“行,那到時候咱們在一塊兒過年!”

沒枉他半夜起來!

看來重要關頭,還得他這個老人家出面。

“那好那好,”老人笑得眼角紋愈加深了:“想想就開心啊,後天就能見到孫媳婦了!”說完,他又急急加了一句:“還有孫媳婦媽媽!”

老人家哎呀呀一聲:“得是什麽樣的媽媽,能教出這麽讨人喜歡的女兒啊!”

回去的路上,安枝予忍不住‘數落’他:“你可真厲害,大半夜的都能把爺爺搬出來幫忙!”

“老人家嘛,說話總是比我這個晚輩有分量。”

安枝予扭頭睨他一眼:“所以這事,你提前就跟爺爺說過了?”

“那倒沒有,”靳洲也沒瞞她:“我就只跟爸媽說過。”

但他跟喬夢說這事的時候,喬夢是舉雙手贊成的。

*

大年三十前一天傍晚,喬夢夫妻倆,還有靳洲爺爺奶奶坐飛機抵達機場。

靳洲和安枝予一起去接的機。

雖說是第一次見孫媳婦,但兩位老人卻熱情熟絡地好像和她認識很久了似了。

靳洲奶奶一路握着安枝予的手,将她和靳洲從認識到領證問了個精細。

安枝予只能撿能說的說。

就這都能讓老人笑得合不攏嘴:“真是一部甜甜的偶像劇啊!”

回到家,靳洲奶奶握着安枝予的手依舊沒有松,“孫媳婦,明天一大早,你讓靳洲去接你媽媽,你就在家陪我,行不行啊?”她還想再聽一點甜甜偶像劇的番外。

安枝予點頭,“當然行了!”

靳洲爺爺站在樓梯那兒往上看:“你這房子太小了!”

喬夢一秒懂了老人的意思:“爸,您就放心吧,翠園那兒不是還有一套嘛,絕對不會委屈您重孫子的!”

老爺子扭頭看她,表情不樂意了:“光一個重孫子哪夠!”

“是是是,是我說錯話,到時候讓您家洲洲給你生一個足球隊!”

這話說的就不現實了。

老爺子不和她說,目光落到安枝予臉上,畢竟生孩子這事是孫媳婦做主。

“孫媳婦,爺爺要求不高,兩個就行,一男一女,正好湊一個好字!”

安枝予表情尴尬着,但這個時候除了點頭就只能點頭。

雖然知道她是被逼無奈,但依舊不減靳洲心裏的期待。

晚飯後,靳洲給家裏的阿姨放了假,讓她正月初八再回來。

喬夢滿肚子意見:“明天枝予媽媽就來了,你這時候給人家放假,家裏的飯誰做?”

靳洲早就安排好了:“軒庭的劉廚會過來。”他說是靳氏旗下軒庭酒店的主廚。

“那家裏這幾天換洗的衣服呢,家裏的衛生呢?”

靳洲覺得她操心太多了:“有物業在,你擔心這些幹嘛?”

喬夢嗓子裏一噎:“問問不行嗎?”

從英國回來的路上,喬夢就在猶豫一件事:“今年闫嗔爸爸不回來,我想着要不要把她們一家也喊過來一塊兒過年。”

靳洲搖頭:“正月裏再把他們喊過來吃飯吧。”

喬夢撇嘴:“闫嗔又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沒錯,但一喊就是四口。

靳洲有他的顧慮:“人太多的話,枝予母親會尴尬的。”

喬夢先是一愣,而後抿嘴笑:“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你這兒子當的還挺稱職。”

靳洲開她玩笑:“你不嫉妒就好。”

這話說的,她有什麽好嫉妒的,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何況她常年不在國內,能有個老人對自家兒子噓寒問暖,她可沒有那些個小肚雞腸。

喬夢問:“你平時都多久去丈母娘那一次?”

“每個周六都會去。”

還挺頻繁。

喬夢就好像在打探別人家的八卦似的:“那她對你好嗎?”

靳洲朝她意味不明地笑了聲:“沒你話多。”

喬夢:“......”

玩笑歸玩笑,靳洲實話實說:“對我挺好的,每次回去,她都會做一大桌的菜。上次還給我織了一件羊毛衫。”

那可以啊,丈母娘都拿下了,那丈母娘的女兒也不遠了。

不過話說回來,喬夢問他:“你這暗戀的窗戶紙準備什麽時候捅破?”

靳洲皺眉:“為什麽要捅破?”他從從打算讓安枝予知道這件事。

“電視劇裏都是這麽演的啊,女主知道自己原來是被男主藏在心裏這麽多年,一感動——”

靳洲打斷她:“我要的不是她的感動。”

喬夢被他此時認真的表情震住了,短暫怔愣後,她輕嘆一口氣:“你啊,小心貪心不足蛇吞象。”

她的這句擔憂在靳洲心裏盤旋了好一會兒。

眼看都十一點了,靳兆祁從一樓卧室裏出來,見他母親還在拉着安枝予的手話家常。

“媽,您也去休息吧,爸都靠着床背打盹了。”說着,他朝沙發裏的靳洲使了個眼色。

其實靳洲早就想帶安枝予回樓上了,可老人拉着她在那聊得熱乎,他也不好打斷。

目光落到安枝予臉上,見她一個眼神也沒給他,靳洲突然就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倒是靳洲奶奶,一手托着安枝予的掌心,一手覆着她手背,輕聲細語地問:“枝予,你困嗎?”

如果是平時工作日,這個點,靳洲早就讓她上床了。

但現在放假,而且老人這麽遠回來一趟,那份熱情,讓她受寵若驚的同時又很感動。

安枝予搖頭說不困,“我再陪您聊會兒。”

再聊不知得聊到什麽時候。

靳洲從沙發裏站起來:“奶奶,您不是想抱重孫的嗎?”

奶奶扭頭看她,反應幾秒後,頓悟了他的深意:“對對對,是太晚了。”

她還要抱重孫了,再這麽聊下去,她抱重孫的日子又要往後推一天。

奶奶主動松開安枝予的手:“孫媳婦,你趕緊和靳洲回樓上吧,明天,明天咱們再聊!”

她自己走了不說,還把兒子靳兆祁也拉走了。

安枝予怔在沙發裏,對‘局勢’的突然反轉一時沒摸着頭腦。

靳洲将她從沙發裏拉起來:“不困嗎?”

安枝予搖頭說不困,見他盯着自己看,還以為他不信。

“沒騙你,我真不困。”主要是她今天早上九點才起床。

靳洲抿唇笑,“所以可以熬夜的意思?”

安枝予沒去深想他話裏的意思,“熬夜幹嘛?”

她撲簌着那雙清澈又懵懂的眼睛,讓靳洲一雙笑眼裏有深意露出來:“我剛剛跟奶奶說了什麽?”

他跟奶奶說到了重孫......

安枝予眸光頓了一下,這才後知後覺奶奶為什麽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安枝予臉一紅,掙開他手:“想什麽呢你!”說完,她轉身,一路小跑地回了樓上。

看着她頭也不回的背影,靳洲眉心現出思忖。

所以,她壓根就沒有想給他生個孩子的打算,是嗎?

他緩緩坐回到沙發裏,腰彎着,雙肘壓着膝蓋。

他在思考,在猶豫,在想喬夢之前說的那句話:你啊,小心貪心不足蛇吞象。

以前他并不覺得自己貪心,那段時間,他甚至想着能多見她一面也是好的。

可人的欲望會随着得到而越來越不能被滿足。

感動......

這要放在以前,都是他的奢望,如今他卻完全不能滿足于此。

可如果真的被她知道,又完全不會牽扯出其他,他倒也不擔心,可很多事情并不是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也不允許有任何‘萬一’的可能性。

壓着的腰緩緩直起,靳洲看了眼時間,又扭頭看向樓梯的方向。

都過去這麽久了,她怎麽都不來找自己呢?

心裏煩躁得厲害,他仰靠着沙發閉了會眼睛,以為思緒會漸漸平靜,可随着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沒有平靜不說,還更加亂了。

*

安枝予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發現房間裏沒人。

她看了眼時間,離她上樓都過去半個小時了。

這麽久不回來,難道是去爺爺奶奶那邊,又或者去了三樓?

安枝予在床邊坐了會兒,最後實在沒忍住,她她回衣帽間拿了件外套披上,下了樓。

靳洲在客廳裏坐了一會兒後就去了院子裏。

風吹樹葉,簌聲陣陣。

靳洲一手插在口袋,一手舉着手機,“初三中午過來吃飯。”

岑頌自己無所謂:“回頭我問問嗔嗔,”說完,他笑了聲:“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就是說這事?”

是,也不全是。

靳洲沉默,不知道要怎麽把他心裏的糾結說給他聽。

認識這麽多年了,岑頌太了解他了:“心情不好?”

“沒有。”

都說女人喜歡嘴硬,他一個大男人,也絲毫不差在哪兒。

岑頌直接戳破他:“我發現你這個婚結的,人都比以前多愁善感了!”

靳洲:“......”

電話那頭拖腔帶調地喊了聲“靳總~”,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他現在一個将老婆身心完全拿捏在手裏的人,已經無法體會到靳總的煩惱和憂愁了。

他說:“你的氣魄呢?果決呢?不要多,拿出十分之一來,別說一個安枝予,就是十個安枝予,你要想收入囊中,那都不在話下。”

靳洲不想聽他說這種‘廢話’:“你別站着說話不腰疼。”

腰疼......

他的體力,一晚八次都不會腰疼。

腹诽完,岑頌言歸正傳:“到底怎麽回事,能不能爽快點?”

靳洲擡頭,凝眸看向二樓亮着燈的落地窗,明明沒有人,卻好像能看見她的影子......

涼風把他的聲音吹散:“你暗戀過嗎?”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