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都把我睡了

第24章 你都把我睡了

許柯新是被一陣煙嗆醒的,他咳嗽兩聲,皺眉捂着鼻子翻身,半睜開眼尋着煙味的來源,最終,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蔣文睿的臉上。

蔣文睿棱角分明的側臉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有些深邃,他骨節分明的手夾着根細煙,緩緩吞雲吐霧。

這是……事後煙?

許柯新想到了昏死之前的瘋狂,老臉一紅,md,蔣文睿就跟打樁機似的,都不帶停的,把他折騰個半死。

“多多。”

蔣文睿見他醒了,立刻熄滅抽到一半的煙,啞着聲音喊。

許柯新還沒聽他私下那麽叫過自己,有點不習慣,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了半張臉,嗯了一聲。

“今天的事……”

“是你主動的,我推不開才釀成了現在的狀況,不是我爬床!”

許柯新趕緊撇清關系,萬一蔣文睿把他當成趁虛而入的小人怎麽辦?他可不想賠違約金!

“是,我知道,我看到錄像了。”

蔣文睿垂頭,神色晦暗不明,讓許柯新摸不透他的态度。

等了一會兒,許柯新見他沒有想表态的意思,就準備和他說清楚,這次當各取所需,出了這門,他倆還是契約婚姻。

許柯新正組織語言呢,冷不丁的蔣文睿開口了:

“是我違約在先,你想要什麽補償都可以。”

“什麽都可以?”

許柯新眼睛唰得就亮了,還有意外之喜?!

得到蔣文睿的點頭後,他給自己要了個保障:“就算你之後遇見真愛,也得養我一輩子。”

“你永遠會是蔣夫人。”

“不是那個意思。”許柯新搖頭,“離婚也不要緊,你得給我足夠的錢。”

“不會。”蔣文睿眸色暗了暗,把剛剛熄滅的煙重新叼在嘴裏,沒有點着,再也沒有開口。

許柯新摸不準他這句不會是幾個意思,莫非是被甩了,封心鎖愛了?

看着蔣文睿失魂落魄又黯然神傷的樣子,許柯新想知道那人是何方神聖的心到達了極點。

他半坐起來,跟蔣文睿一起倚在床頭,小心翼翼地側頭:“蔣哥,有句話,我不知當問不當問?”

“說。”

“你這兩天情緒不對,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蔣文睿眼底有一瞬的悲痛,但很快掩飾了過去,有些不滿地瞥向許柯新。

“你都把我睡了,咱倆當不成伴侶,當哥們兒總行吧?作為哥們兒,你和我說說心裏話不為過吧?”

許柯新冠冕堂皇,其實吧,他對于他們發生關系一事不算特別抵觸。

首先,他是一個正常的成年人,別管alpha還是omega,都會有生理需求,一輩子只用抑制劑,對身體傷的不是一星半點。

而且第一次,是蔣文睿主動的,他站在道德高點,可以趁機和他拉近關系,将來有一天,萬一宏啓走不下去了,他就袒露身份,讓蔣文睿幫一把。

看在他倆這種也算生死之交的兄弟上,又有了肌膚這一層關系,蔣文睿應該不能袖手旁觀。

蔣文睿看着許柯新那亮晶晶的眼睛,要不是有錄像為證,他真的會以為是他故意爬床。

見蔣文睿久久不語,許柯新決定換一個問法:“你燒糊塗的時候,一直在叫可心,可心……是不是你心上人啊?”

“對。”

蔣文睿這次沒有再吞吐,而是直接承認了。

許柯新也沒想到蔣文睿如此坦誠,噎了一下,咽了口口水才問:“他人呢?”

“前兩天沒了。”

許柯新心裏咯噔一下,那個荒謬的想法再次在腦中升騰。

“你之前怎麽不娶他?”

“他是alpha。”

許柯新逐漸不敢直視蔣文睿,想法一旦有了苗頭,就會同雜草一般在心裏瘋長。

“是不是你枕頭照片裏的那個人?”

已經問到這裏了,許柯新覺得不問明白也不好收場了,再說,自己實在受不了有人話說半截。

蔣文睿沒有再回他,只是側臉看着他一臉緊張的模樣,皺了皺眉:“你認識他?”

其實蔣文睿這就算默認了,只是許柯新自欺欺人,不願承認,還想和他抻一抻:

“那天看到照片後,我就在手機上搜了他,昨天,也看到了他沒了的消息。”

許柯新抿唇,好久沒睜眼說瞎話了,尤其是在面對蔣文睿那銳利的眼神時,莫名有些心虛。

“所以,你知道我宿醉的原因了吧?”

蔣文睿苦笑着勾勾嘴角,昨天沖許多多發完火後,出門被冷風一吹,他清醒了不少。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對許多多動怒,不就是個文件夾,看到了也無妨,只是他壓抑了太久了,找不到發洩口,許多多就是個導火索,讓他的情緒直接崩潰了。

但蔣文睿自己也不知為何,他連面對多年的好友高升時都能冷靜自若,為什麽看到許多多卻不行。

或許,是因為他太像可心了吧。

想到此,蔣文睿又忍不住看向許多多的側臉,這一看,卻又讓他怔了一下。

像,太像了,明明不是同一張臉,神态卻那麽像,可心思考時,就是這副表情。

想到之前種種,蔣文睿重新拾起了之前那個一閃而過的猜測。

雖說他是個無神論者,但如果是因為他,他願意相信。

得知了這個炸裂的消息,許柯新實在無法再以平常心和蔣文睿相處。

之前翻到照片時,他有過這個猜測,但當時被蔣文睿否決了,他也就不再多想。

現在猛然聽到,簡直雷的他外焦裏嫩,自己一個alpha,竟然被另一個alpha惦記上了?!

他和蔣文睿統共就見過兩面吧?一次飯局的衛生間,一次暈車被看見,自己都沒記住他長啥樣,他咋就看上自己了?

但這個問題許柯新也不敢再去問蔣文睿,甚至他都繞着蔣文睿走,生怕自己露出什麽馬腳被他看出端倪。

之前是alpha,許柯新不怕,蔣文睿要是敢對自己有企圖,他一拳頭就上去了。

可現在不行,他武力值跟蔣文睿差的太多,萬一被他發現了,他霸王硬上弓,自己一點招都沒有。

所以許柯新只能躲,不說躲一輩子,起碼得等自己心态平和下來再說。

躲了蔣文睿有個一周,正逢周六,兩個孩子被蔣文睿送回了老宅,許柯新貓在屋裏,不想和蔣文睿單獨相處。

誰知他不想見,蔣文睿卻親自來了他的屋。

許柯新和他保持距離,往床裏靠了靠,等着蔣文睿先開口。

“明天,我要去參加他的葬禮。”

蔣文睿上來就是那麽一句,許柯新耳朵一動,明知故問:“誰?”

“許柯新。”

蔣文睿擡眸,不着痕跡的打量着許柯新的臉色。

“哦。”

許柯新算算時間,兩個月了,也是該辦了,就算放在冰棺裏,也是時候入土為安了。

“你跟我去嗎?”

“我去做什麽?當電燈泡嗎?”

許柯新幹脆地拒絕,看自己辦葬禮,太詭異了,而且,看着蔣文睿對自己訴說愛意,他真的接受無能。

“你是omega,心細,我想讓你去勸勸久病不愈的老爺子。”

老爺子?

許柯新原本吊兒郎當的态度立刻端正了,他指的是爺爺嗎?

蔣文睿輕描淡寫地掃了他一眼,眼裏露出釋然,嘴上卻道:“既然你不願去,那就算了吧。”

說罷就起身要走,許柯新一個翻身爬到床邊,着急地抓住他的胳膊:“你說的老爺子是誰?”

“老許總,可心的爺爺。”

“我去我去,帶我一個!”

許柯新趕緊改口,爺爺,他終于又能見到爺爺了!!

蔣文睿的嘴角扯出個狡黠的弧度,卻口不對心:“你不是說不去?”

“哎呀,你早說是去關愛老人不就得了,我那麽有愛心,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許柯新迅速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心虛地瞄着蔣文睿的臉色,生怕他被自己惹惱,不帶自己去。

“明早八點出發。”

蔣文睿拂開他的手,扔下這麽一句便離開了他的房間,期間,甚至沒回頭再看他一眼。

聽到關門聲,許柯新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終于,他終于又能光明正大的去見爺爺了。

人一般都會被喜悅沖昏頭腦,許柯新此刻只沉浸在開心中,完全沒有考慮蔣文睿為何要帶他去許家。

而關上門的蔣文睿,眼淚再也忍不住自眼眶滾落,他摸着許柯新所在的房門,他的可心真的還活着……

他就是故意用老爺子去釣許柯新的真實身份,在開始有這個荒謬的猜測時,他就開始着手調查許多多從前的事情。

得到的資料都是說他懦弱可欺,具體從何時開始發生變化的,那就是他們相親之後,也就是許柯新出車禍之後。

太多巧合了,蔣文睿越想越覺得可能,尤其是看到許柯新在聽到老爺子的反應後,他确定了。

他不敢再多看他一眼,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會哭出來,既然他裝傻,自己也不會逼迫他。

蔣文睿經歷過失去的痛苦後,現在對于許柯新的執念更深,但他的理智尚存,他不會去強迫他。

只要許柯新願意,一輩子當兄弟又怎樣?

只要身邊的那個人是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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