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辛舟！”
“辛舟！！！”
這一刻，人山人海都在為辛舟吶喊。
在這震天的吶喊中，也有一小撮新鮮出爐的cp粉冒頭。
“氛圍感絕了！”
“萬衆矚目的大明星和默默無聞的小助理，這對我鎖了，鑰匙我吞了！”
“be了？媽媽不允許啊啊啊啊”
在這一瞬間，在巫懷與辛舟的對視中，巫懷也為辛舟熱淚盈眶。
他由衷地為辛舟感到驕傲，可他的眼淚中，卻好像還隐藏着一股莫名的心酸落寞。
綜藝初舞臺圓滿成功，觀衆也陸陸續續散場。
巫懷亦趨亦步地跟在辛舟身後向後臺走去，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辛舟要先換掉舞臺上穿的衣服，巫懷打算先站在更衣室門口等他，卻不想，被辛舟一把抓進了更衣室。
辛舟靠在門上，睫羽耷拉下來，好整以暇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巫懷。
“剛剛怎麽在哭？”
辛舟不帶什麽感情的聲音傳來，震在巫懷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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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懷搖搖頭，表示什麽也沒發生。
辛舟見巫懷沒回答，索性換了個問題，他猛然湊近巫懷，滿意地看見巫懷吓得後退了半步後，才問他：“剛剛，你在看我嗎？
明明現在的姿勢，是辛舟站在巫懷與門板之間，可巫懷卻覺得，被困住的人，是他自己。
巫懷甚至忘了他還可以後退。
不過，縱使巫懷再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在那時，乃至現在，他的心神都确實是完完全全地在被辛舟牽動着。
于是巫懷期期艾艾開口：“對，我、我在看你，因為你、你在發光。”
“我又不是神仙，怎麽可能會發光呢？”辛舟失笑，不過他看着滿臉認真的巫懷，忍不住又說道，“你可以多看看，這是我給你的特權。”
辛舟沒問出自己想問的，就打算先換衣服，等回了住處再好好盤問。
“你先出去，回去了再說。”
說罷已經錯身從巫懷面前走過，自顧自地開始脫身上的外套。
猝不及防地，他忽然被巫懷拉住了脫了一半的衣角。
他回頭問：“你怎麽還沒出去？”
巫懷卻不答他的話，反而低着頭，憋了半晌，嘟囔出了一句：“你是真實存在的嗎”
辛舟疑惑地看向巫懷，他不理解巫懷為什麽那麽問，所以他惡劣的捏了捏巫懷的臉，惡狠狠地問他：“你覺得呢？”
巫懷老實搖頭：“我不知道。”
辛舟猜測巫懷是缺少安全感，他思索了一會兒，沒有直接回答巫懷，而是問他：“我剛剛捏你的臉會痛嗎？”
巫懷老實巴交點頭：“會痛。”
辛舟又問：“那如果我是假的呢，是幻覺呢？你會痛嗎？”
巫懷思索了一會兒，依舊老實巴交地點頭：“會痛。”
“你看，所以我不是......”辛舟忽然瞪大了眼睛，錯愕地看巫懷，“你說什麽？”
巫懷不明白為什麽辛舟會那麽驚訝，于是他解釋道：“想到你可能會是假的，我這裏就好痛。”
巫懷手捂上自己的心口。
“你……”辛舟的臉一瞬間漲的通紅，他語無倫次，然後惱羞成怒地将巫懷趕了出去，自己帶着脫了一半的衣服落荒而逃。
巫懷無措地站在更衣室的門口，還不明白自己到底說了什麽，惹惱了辛舟。
他懊惱地嘆了口氣。
他這副模樣落在別人眼裏，就是受了欺負的模樣。
至少在那群不速之客眼裏，就是這樣。
這五只狐貍精不知道是專程來找巫懷的還是碰巧路過，站在了巫懷的身前。
在看見他們的瞬間，巫懷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為首的那只狐貍精率先開了口：“喲，小結巴過的還不錯嘛。”
巫懷默不作聲。
見巫懷不說話，另一只狐貍精狠狠地推了巫懷一把，巫懷撞在門上發出一聲痛呼。
巫懷此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順勢緩慢蹲下來，雙手抱着頭，弓着身，護着自己的肚子，因為這樣子挨打就不會太痛。
他已經無法思考，他也完全忘了現在他已經不在妖怪村了，他只能憑借本能作出防禦姿态。
他又陷進了夢魇中。
狐貍精還在那裏自說自話：“這樣吧，你求我，我就讓你回妖怪村去。”
巫懷此刻已經不能理解狐貍精在說什麽了，他只能靠着以前的經驗做出反應：“求、求你……”
狐貍精們都笑起來。
巫懷靠着的那扇門忽然開了，巫懷一個不穩撞上了從裏面出來的人的小腿。
“欺負我的人，是以為我死了嗎？”
辛舟壓抑着怒意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狐貍精們不情不願地喊了聲“辛舟老師”就紛紛跑掉了。
辛舟暫時沒有心情去管他們。
看着可憐巴巴抱頭蹲着的巫懷，辛舟便氣不打一處來。
這傻子就知道把他往死了氣，被欺負了卻不知道喊他一聲。
他将蹲在他腳邊的巫懷往起來拉，巫懷卻如同驚弓之鳥般躲開了他的手。
見狀，辛舟只能蹲下來，強迫巫懷面對自己。
“為什麽不叫我。”
“辛、辛舟。”
巫懷支支吾吾，左看右看就是不敢與辛舟對上視線。
辛舟真的是又好氣又想笑。
他無奈地掰過巫懷的臉讓他面對自己。
“行了，我不兇你。”
聽到辛舟這句話，巫懷稍微安心了一些。
他鼓足勇氣結結巴巴：“對、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這不是你的錯。”
辛舟惡狠狠地捏住巫懷的腮幫子，盯着巫懷的眼睛強調。
“可、可是……”
巫懷還想再說什麽，卻被辛舟打斷：“沒有可是。”
“好吧。”巫懷回答。
“走吧，我們先回去再說。”
辛舟将巫懷從地上拉起來，他剛要放手，巫懷卻又往地上倒去。
“我、我腿軟…”
巫懷有些不好意思。
辛舟無語地看他一眼，只能攙扶着他先往更衣室走去。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裏面是有一個小沙發的。
辛舟将巫懷放在了小沙發上。
“有受傷嗎？”
辛舟一聽見動靜就出門來撐腰了，應該沒有受什麽傷，但辛舟還是想再确定一下。
巫懷搖搖頭。
“他們就是以前欺負你的那些人對嗎？”
雖然辛舟只聽了只言片語，但也足夠他推理完所有的事了。
巫懷點頭。
“以後你不用怕他們了，你有了新身份。”
辛舟摸了摸巫懷的頭發，他的頭發跟他的人一樣，軟的不像話。
除此之外，辛舟沒有再問什麽，他不願意再去揭巫懷的舊傷疤，巫懷已經擁抱新生活了。
他只是叮囑巫懷：“再有這樣的事找警察，或者找我，都可以，別再這樣悶不吭聲。”
巫懷擡頭看辛舟一眼，蠕動着嘴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半晌，他才忐忑開口：“你真的會管我嗎？”
辛舟斬釘截鐵：“一定會管你。”
巫懷的眼睛一下子便溢滿了眼淚。
巫懷很懊惱，明明剛剛差點被打都沒有掉眼淚，怎麽只是被安慰了一下，就，就這麽想哭呢？
他眨眨眼，不想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可辛舟那麽、那麽溫柔地摸他頭發，溫柔到他真的很想哭。
他的眼淚還是沒出息地掉了下來，他手忙腳亂地擦眼淚，可眼淚越掉越多越掉越多，最終他洩氣地放下手。
算了，丢人就丢人吧，反正他在辛舟面前丢過的人也不止這一次。
然而辛舟卻沒有笑話他，而是溫柔地擦去他的眼淚，然後強硬地将巫懷抱進自己懷裏：“都過去了。”
辛舟不懂該怎樣安慰巫懷，于是便像小時候他媽媽安慰他一樣，用手輕輕地一下一下地拍巫懷的背。
巫懷一開始只是簡單的抽泣，可辛舟太溫柔了，他從來沒見過這麽溫柔的辛舟，便越發忍不住，最後竟然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巫懷從未哭得像這樣酣暢淋漓過，他像是要将以往所受過得委屈全部哭出來似的。
辛舟不厭其煩地拍着他。
許是因為有了給他撐腰的人，巫懷便像個受了委屈地小孩子一樣，哽咽地開始向辛舟告狀。
“他們想、想脫我衣服，我不、不願意，他們就、就開始打我。”
“他們給、給我吃他們放了好、好幾天的剩飯。”
“他們還、還讓別人一、一起打我。”
……
巫懷說了很多很多，盡管有些話因為哽咽說的不是很清楚，但辛舟都聽懂了。
辛舟越聽越生氣，越聽越覺得那幾個人不是東西。
不管巫懷說的是不是真的，他也堅定的站在巫懷這邊。
今天的事，雖然不大，但他也不打算善了。
巫懷哭了好久才停下來。
他眼睛鼻子都紅紅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仿佛才想起來害怕這一回事，支支吾吾地向辛舟傳達歉意：“對不起，，弄髒了你、你的衣服。”
看見巫懷這樣子，辛舟就算有氣也哪舍得責怪巫懷，更何況，他現在對巫懷，滿滿都是心疼。
“沒事。”
他從兜裏掏出紙巾，擦掉巫懷臉上的哭泣的痕跡。
“別哭了。”辛舟輕聲哄着巫懷，“回去給你買冰激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