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辭職回家
辭職回家
葉小天和經理說了辭職，經理也沒說什麽，還給他多結了一個月工資。
葉小天拖着疲憊的身體到更衣室收拾東西，工作時間更衣室一個人都沒有。他打開櫃子，雜物很多，有些不值錢的直接扔了就行了。
身後傳來關門聲，葉小天轉頭看去，是胡偉。
胡偉走到衣櫃邊，翁聲問葉小天：“聽說你辭職了？”
葉小天嗯了一聲，胡偉又問：“怎麽不等年後再辭？現在辭多不劃算。”
葉小天借口家裏有事要回去。
胡偉又說：“我過了年也要辭職，在這幹也掙不到什麽錢，我表哥生意做的挺大，我打算跟他幹。”
葉小天不明白他為什麽要跟自己說這些，收拾好了，關上櫃門轉身要走，胡偉忽然伸出手按在櫃門上，正好把他攔在懷抱裏。
葉小天心中警鈴大作，摟住了懷裏的東西緊緊靠在櫃門上。
胡偉的臉越來越近，眼看要親過來，葉小天掙紮不開，把臉用力擰向一側，胡偉的嘴擦着葉小天的嘴角，從臉頰滑過去。
胡偉還要摁住葉小天，葉小天把東西扔到地上，騰出手劈臉就是一耳光扇到胡偉臉上。
胡偉愣住了，還沒發火，看見葉小天氣得眼睛發紅，輕輕發抖的樣子看着特別可憐。
他放開葉小天，“對不起，我是想問問你辭職後有什麽打算，要是沒有合适的活，我可以帶你去我表哥那。”
“不需要！”葉小天脫口而出，又放低聲音，“我家裏有事要我回去。”
胡偉深深地看了眼葉小天，開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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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銳在酒店門口猶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邁步走過去，剛好胡偉從大門口出來，看見時銳愣了一下。
時銳從他身邊經過，胡偉叫住了他，“你找葉小天？他辭職回老家了。”
時銳停住腳步，說了聲謝謝，轉頭走了。
胡偉盯着他的背影，嘴角輕撇，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轉頭看見葉小天捧着紙箱從裏面出來，轉過身擋在他面前，“要我送你嗎？”
葉小天說不用，胡偉又說了幾句，餘光看見時銳上車開走了。
時銳回到家，把東西往沙發一扔，回房間了。陳桂琴聽到動靜，出來翻了翻沙發上的東西，心下奇怪，這是見着了？還是沒見着？怎麽羽絨服沒送出去，還多件襯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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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裏，護工推着周叔做檢查回來，剛好在病房門口碰見拎着保溫桶的葉小天。
周叔看見葉小天，笑問道：“怎麽又來了，不是讓你晚上別來了嗎？”
葉小天拿出碗裝湯，“我在家也是啥事沒有。”
趁着葉小天在這，護工出去吃飯，問要不要給葉小天帶一份，葉小天說吃過了。
周叔又問葉小天，“行李收拾好了？”
葉小天點點頭，“收好了，明天上午的火車。”
周叔有點無奈的說，“你也是太較真了，我們這哪有流産不能住別人家的規矩，在這做手術，不比回你老家要方便嗎？”
“我們那有規矩，流産的人，一個月內不能去別人家，不然會沖到人家的運氣。”葉小天神情認真，“反正快過年了，正好回家過年。”
他抿了抿嘴唇，手指輕輕摩挲着湯碗邊，聲音很小：“我還想跟我媽商量一下。”
周叔心下明白，也不再勸，讓葉小天也裝碗湯陪他喝。
倆人喝着湯，周叔告訴葉小天，醫生說再過幾天就能出院了，在家養身體，定時複查，不影響正常生活。
周叔交代葉小天：“你做完小月子就可以回來，就住我那，叔在家養病也不耽誤教你手藝。”
葉小天答應着，前兩天已經把東西都搬到周叔那了。
周叔放下湯勺，又對他說：“要是生孩子，叔也等着你，孩子大一點能給你父母帶，你就過來，要是不讓你父母帶，你就帶孩子過來也行。”
葉小天鼻子一酸，話裏帶着鼻音：“周叔，你為啥對我這麽好？”
周叔笑了起來，“你能拿十萬塊救我，你對我不是更好嗎？”
“十萬塊酒店不是給出了嗎？”葉小天不解。
“傻孩子，我問你，如果酒店不給出你能怎麽辦？如果我醒不過來你怎麽辦？你問誰要錢去？”
葉小天愣住了，“我沒想過這些啊。”
“所以說你傻啊。”
葉小天不太懂周叔的話，可當時那情況，怎麽能不救周叔呢？
周叔看他懵懂的樣子，也沒有多說錢的事，十萬塊是周叔自己給葉小天的，酒店哪能這麽容易出這麽多錢，後續麻煩事還多着呢。
他知道十萬塊是時銳家給的“分手費”後，立刻就把錢轉給葉小天，讓他退還過去。
時銳和葉小天的事，他是不看好的。他看人一向很準，卻看不透時銳，這人在酒店呆了快一年，直到走，都沒有人能說出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就算同坐一張桌吃飯，也仿佛隔着一個世界。
周叔想到時銳，又問葉小天，懷孕的事确定不找時銳了嗎？
“不找了。”葉小天黯然搖頭，“他都快結婚了。”頓了頓，聲音微顫着說：“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周叔點點頭，“不見就不見，以後真碰見了，也別虛，是他對不起你。”
葉小天有點想哭，“說到底還是嫌棄我條件差，是我自己異想天開。”
周叔力挺葉小天，“誰條件差了？咱還沒嫌他老呢！等以後你當了面點師，還指不定誰掙的多呢，到時候咱們開個大飯店，他要來吃飯，咱就往他菜裏吐口水~”
葉小天讓周叔逗笑了，又聊了一天，護工吃完飯也回來了。周叔催着葉小天早點回去休息，又交代他明天早點去火車站，到老家了給他發個消息說一聲，葉小天都應下了。
回到周叔家，葉小天把收拾好的行李又檢查了一遍，沒有多少東西，大部分都暫時留在周叔這裏不打算帶回家。
這一次回家，幾乎是兩手空空。買了車票，給家裏人買了幾樣東西，身上就剩下一兩千塊錢。他心裏有點不安，又有點想家，說到底，生活了十幾年的那個地方才是他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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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銳最近過得很是安靜，葉小天回老家了，陳桂琴也消停了，跟時敬良同在一個屋檐下也能相安無事。一時間家裏三個人都心平氣和，客客氣氣，一派和諧，實屬三十年難得一見之盛況。
陳桂琴之前猜測兒子跟葉小天一時斷不幹淨，一直暗中觀察時銳，很意外似乎再沒有和葉小天聯系過，每天下班就回家。
她不确定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麽狀況，甚至還打電話到酒店打探，知道葉小天辭職回老家了，才算松了口氣，沒想到這小葉性子還挺倔，說不聯系就真走了。
路妍的事好像沒有下文，平時也沒見時銳和她聯系過。時敬良倒是專門請路院長一家吃了頓飯，路妍和時銳都在場，雙方家長無比熱絡，兩個年輕人雖然也聊，但明顯不是談戀愛的狀态。
路妍也是驕傲的，她雖然看上了時銳，但并不打算倒貼，帥哥多的是，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幾次示好後，時銳依然冷冰冰的，她也就放棄了。
說實話，時銳除了長得好點，在她追求者裏不算最優秀的，路妍覺得，之所對時銳産生興趣，可能是他冷冰冰的樣子激起了征服欲吧，她嚴重懷疑，如果時銳性情溫柔可親，可能她反倒無感了。
都是同行，也是人脈，更何況這次路院長幫了時銳大忙，雖然兩個孩子無意交往，但兩家的關系逐漸熟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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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俞聽說時銳和路妍沒戲，很是惋惜，從大洋彼岸打電話過來，“銳啊，你效率好高，我出差一個月，你求職上岸、告別舊愛，一轉眼，連新歡也甩了？”
時銳無語，“別亂說，什麽新歡，就沒處。”
趙俞語氣裏還是沒個正形，“确定不試試？你大學時不也跟女孩談過嗎？不會跟葉小天睡久了對女的不行了吧？”
這個發小說話向來葷素不忌，時銳也拿他沒辦法，“你是不是有病，老提葉小天幹嗎？”
“怎麽還不讓提了？搞得跟你失戀似的。真失戀也不怕，哥哥我下星期回去，到時候帶你出去浪，治治你的性冷淡。”
“滾。”
挂了電話，時銳翻個身，一點睡意也無。
冷淡個屁，跟葉小天這一年，倆人辦事的頻率一直居高不下，葉小天一開始根本受不了，難以承受的時候就紅着眼睛看着他，那種時候他怎麽能停下來，有時也會放慢速度，親親他，葉小天就會摟緊了索吻，任他予取予求。
想到這兒，忽然覺得血氣往身下湧，有點按捺不住。這陣子太累了，精力全都在工作和學習上，幾乎沒有抒解過。他掀開被子，嘆了口氣，起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想起趙俞的話，還是生氣，什麽失戀？笑話，本來就是要分手的，只是沒想過事情會發展的這麽狗血。
又是假懷孕，又是分手費的，又不是倫理劇，但不管什麽劇，都大結局了。葉小天才二十歲，以後路還長，不管怎麽樣，應該不會出現在他的人生裏了。
翻個身，不知怎麽又想起之前答應過葉小天，生日帶他去游樂場，現在想想，他連葉小天生日是哪天都不知道。
突然心裏有點不舒服，時銳翻出抽屜裏的安眠藥，吃了兩粒，強迫自己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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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天一路風塵仆仆，終于在傍晚時趕到家，睡在他媽燒的熱炕上，渾身暖洋洋的，骨頭縫裏都是熱氣，身體酸軟得連手指頭都擡不起來。
他連晚飯都沒吃，就沉沉睡去，一夜無夢，第二天醒來已經上午九點半。
懶洋洋起來洗漱，他媽端出給他留的早飯，雜糧粥配花卷子，還有油條、雞蛋，很是豐盛。他媽把筷子遞給他，貌似随意地問：“小天，今年酒店生意好不好啊？”
葉小天一聽就知道重頭戲來了，回家前就頭疼今年兩手空空如何交代，早有思想準備，語氣淡淡地回答：“不太好，今年附近開了家新酒店，搶走不少生意。”
他媽噢了一聲，又問：“那你今年獎金沒有去年多了？”
葉小天剝開一個雞蛋，向他媽解釋：“去年多是因為我是年後才回來，春節期間三倍工資還有老板給的紅包，今年我是年前回來的，那些都沒有。”
他媽一臉失望之色，張口想問那你怎麽不等年後再回來，話到嘴邊自己也覺得不合适，又咽回去了。
葉小天看見她的神情，也有點不高興，放下手裏的雞蛋，“媽，我一年才回來這一次，你除了要錢就沒別的話跟我說嗎？”
他媽連忙否認，嗔怪着他：“看你這話說的，媽要你的錢弄啥，是志遠上學要用，那啥反相機要換鏡頭，老師要換的，不然攝影作業完不成。”
葉志遠有幾分小聰明，初中跳了一級，還考上了市重點高中，可惜高中時貪玩沒人管，成績退步很多，最後勉強走藝術上了個一本，學的攝影。葉爸葉媽也不懂，覺得學攝影還挺厲害的，将來都可以去電視臺工作。全家捧龍寶蛋一樣捧着唯一的大學生，指望他以後光耀門楣。
葉小天聽說是正事，也有點自責，“我最近身體不好，生了幾次病，不然肯定年後回來，有錢我也想掙啊。”
他媽連忙關心大兒子：“怪不得臉色這麽差，身體怎麽了？”
坐在熱炕上，吃着他媽準備的早餐，聽着他媽這句關心的話，葉小天猶豫了一下，往院子裏瞅了眼，看他爸還在院裏忙活，咬了咬嘴唇，放下筷子，“媽，我有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