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突生變故
第10章 突生變故
溫以煊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大亮了。
原本還睡眼朦胧的他一下驚醒,看到牆上的挂鐘顯示已經十點二十,“完了完了。”
是哪個冒失鬼第一天上班就遲到?
哦,原來是他這個倒黴蛋。
昨天溫以煊醉得徹底,回到民宿後憑借本能洗漱完後就上床睡覺,完全忘了要設鬧鐘這件事。
溫以煊胡亂洗了把臉,套上衣服就往茶店沖。
等溫以煊到達茶店時,楚煜修已經在擦拭貨架了。
“老板抱歉,我……”溫以煊急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楚煜修反倒被吓了一跳,他連忙給對方倒了杯茶示意對方緩緩:“這麽急幹什麽?我給你發了微信讓你今天可以不用來上班的。”
溫以煊這才打開手機,只見楚煜修給他發了條微信。
“昨天你喝多了,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再來上班吧。”
溫以煊懊惱地揉了揉自己的頭:“我剛剛起得太急,完全忘記要看手機了。怪我昨天醉了都忘記設鬧鐘了。”
楚煜修沒忍住,終于還是上手撫平了溫以煊翹起來的一縷呆毛,“看得出來你很急,劉海都翹起來了。”
溫以煊臉色通紅,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楚煜修轉身打開櫃子,“吃早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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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撒謊顯然是個不明智的決定,于是溫以煊乖乖點頭:“還沒呢。”
于是楚煜修往茶桌上放了一袋面包:“先吃點面包墊墊肚子。”
包裝袋上印着可愛的卡通圖案,和楚煜修的風格實在不符,見溫以煊一臉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楚煜修主動開口道:“今天早上邱邱去上學時候順路給我的。”
溫以煊眼底滿是佩服:“你是怎麽做到的?她明明那麽怕你。”
楚煜修露出無奈的神情:“那孩子跟我說,給了我面包,我就不可以再跟她媽媽說她數學不好。”
溫以煊噗嗤一笑:“邱邱真聰明。”
楚煜修嗯了一聲,又問道:“中午想吃什麽?”
溫以煊放下面包:“老板,店裏還包午餐嗎?”
“就多一張嘴,又不是養不起。下午早些關店,我陪你去買生活用品,你現在應該還有很多東西沒買。”
楚煜修的話讓溫以煊無地自容,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謝謝老板,但是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一個人。”
楚煜修沒說話,只是拿起抹布繼續擦拭茶架了。
溫以煊見狀也三下五除二幾口解決了面包,然後拿起放在角落的掃帚掃地。
茶店雖然整體幹淨整潔,但地面上難免會掉下一些茶葉的碎末,溫以煊不放過店裏的任何一個角落,細細地打掃了一遍。
看着地板幹淨到反光锃亮,溫以煊滿意地點了點頭,“老板,有別的需要我做的事情嗎?”
“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楚煜修神色不明,讓人看不透他此刻的心情究竟如何。
溫以煊此刻的大腦飛速運轉,他正努力回想楚煜修曾經跟他說過的話,卻突然靈光一閃,然後試探道:“……修哥?”
“記性還算不錯,以後不要叫我老板。”楚煜修語氣聽上去終于沒那麽吓人。
溫以煊忍不住嘀咕道:“可你現在就是我老板呀。”
楚煜修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溫以煊就立刻露出讨好的笑:“修哥,以後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我保證好好經營茶店。”
還沒等兩人決定好中午要吃什麽,對面的蘇阮就送了兩個飯盒過來:“白汐姐剛剛買的,給你們也買了份。”
溫以煊接過:“謝謝。”
而白汐這時正好也拖着行李箱和畫板從油畫店走出來:“接我的人馬上就要到了,我就先走了。”
楚煜修嗯了聲:“又要去寫生?”
白汐點點頭:“是啊,”接着話鋒一轉,“今天你倆吃了我給你們買的飯,這段時間就要幫我照顧好阮阮。”
溫以煊自然是笑着應允:“一定的。”
白汐揮了揮手,利落地拖着行李箱離開了。
“原來白汐姐真的會畫油畫。”溫以煊打開飯盒,不禁感嘆道。
楚煜修聽出了對方的羨慕:“她開油畫店會畫畫不是很正常?”
溫以煊眸子裏滿是向往:“感覺她好自由也好快樂,能做自己喜歡的事。”
楚煜修也不反駁,只是又說道:“你也可以選擇快樂或自由。”
兩人剛吃完飯,楚煜修就接到電話,原來是之前在他這買了黑茶的王叔覺得很好喝,打算多囤些送給其他親戚,楚煜修在确認對方要的數量後道了聲馬上送過來就挂了電話。
溫以煊見狀自告奮勇:“我去送吧修哥。”
楚煜修搖頭:“王叔家雖然離這近,但你對月湖鎮還不熟,等你熟悉了再去送茶葉吧。”
溫以煊記憶回籠:“是那個腿腳不方便的王叔嗎?”
“嗯,”楚煜修确認好數量後提着黑茶就往外走,“我很快就回來。”
楚煜修走後,溫以煊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楚煜修不給他派新活兒,他還真不知道該做什麽好。
不如趁這個時候惡補一下茶葉的知識吧,溫以煊心想。
剛在手機上搜茶葉的種類分為哪幾種,溫以煊就聽見外面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溫以煊立刻擡起頭,只見對面油畫店的玻璃門被一個高大壯實的男人重重推開,玻璃門上似乎都起了幾條裂縫。
溫以煊當即就感到不對勁,他立刻起身,只是還沒來得及走出茶店,就聽到對面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女聲尖叫。
“你幹什麽!”溫以煊飛奔過去,朝着那個男人大聲吼道。
而溫以煊這時才看清了這個男人的長相:這是個穿衣邋遢的中年男人,雖然隐約能看出男人年輕時長相英俊,但如今的他表情癫狂,彎腰駝背,右手拿着半瓶還沒喝完的廉價啤酒,看起來醜陋又猥瑣。
“臭小子,少多管閑事。”男人喝了口酒,朝地上用力啐了口痰,渾身都散發着惡臭的味道。
“你滾,你滾!!!”蘇阮顯然已經失去理智,她雙目通紅,氣得幾乎将牙齒咬碎。
溫以煊立刻将嬌小的Omega護在自己身後:“請你離開。”
男人面目猙獰:“我滾?我的好女兒,爸爸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怎麽忍心讓我滾?”
蘇阮終于忍不住,開始發聲大哭:“為什麽,為什麽你就不能放過我……”
男人聽了這話臉色瞬間氣得發紫,他難以控制地喘着粗氣:“放過你?那誰來給我養老?要麽你今天給我一百萬,要麽,我就讓你去陪你媽。”
蘇阮發出悲鳴,父親突如其來的出現本就讓她接近崩潰,在對方提到她的母親後,她終于潰不成軍。
“我就是死,也不會再給你錢。”蘇阮咬着牙一字一句擠出,她的口腔裏此刻彌漫着血腥味。
明明自己身形都已經不穩,蘇阮還是輕輕推開這個擋在自己面前的Beta:“快跑,他是Alpha,你打不過他。”
男人醉意上頭,聽到蘇阮話後更是氣血翻湧,他抄起還剩半瓶酒的酒瓶就朝着蘇阮用力揮去。
蘇阮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似的一動不動,她的雙眸變得黯淡無光。
溫以煊眼疾手快拉着蘇阮就往旁邊躲,透明的綠色酒瓶被重重地摔倒在地,瞬間四分五裂。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這個小賤人!”男人腳步淩亂,踉踉跄跄掄起拳頭就要往蘇阮身上砸,蘇阮此刻已然失了魂,只能任由溫以煊拉着她走。
可男人雖然是個醉漢,但畢竟是Alpha,即使喝醉了速度也快得驚人,他的眼中只剩暴戾。
“唔。”溫以煊痛得悶哼一聲。
剛剛他們實在來不及躲,眼見拳頭就要落在蘇阮身上,溫以煊毫不猶豫就伸手擋在了她面前。
只是這醉酒Alpha的力量實在大得吓人,溫以煊自诩是個很能忍痛的人,也被痛到差點眼冒金星。
“行,上次是你媽,這次是這個男人,我倒要看看,等我把他打死了,還有誰會保護你。”男人陰恻恻地笑了,嘴上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滲人。
溫以煊左手臂因為剛剛的一擊已經痛到無法擡手,他快速掃視着油畫店,想找到一件防身的武器。
只是溫以煊還沒找到趁手的武器,身後的蘇阮突然毫無征兆地倒下,溫以煊這才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毫無血色,唇色慘白到幾乎和白紙一樣。
蘇阮雙眼緊閉,呼吸急促,但更要命的是她似乎吸不上來氣,只能眼睜睜看着進氣少出氣多。
溫以煊驚慌失措,他不是醫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這種情況。
只是當下別說喊醫生來救治,自己跟蘇阮能不能活着離開油畫店都是個未知數。
雖然溫以煊沒有經歷過這些血腥暴力,但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對面這個Alpha的殺意。
怎麽辦,要怎麽辦?
“等蘇阮醒了,我會勸她給你轉錢。”在當下保命才是第一位,溫以煊以保護者的姿态将蘇阮圈在自己懷裏,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開口商量道。
男人神情古怪,頓了頓,松開了拳頭,“好啊。”
溫以煊心下正松口氣,卻見男人又猛地朝他們沖過來:“你和小賤人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
溫以煊瞳孔緊縮,只能出于本能彎下腰,完全把蘇阮護在自己懷裏。
電光火石間,溫以煊居然還有時間暗自慶幸。
還好自己是Beta,再怎麽說也比脆弱的Omega皮糙肉厚多了,要是蘇阮挨了這一下可能真的會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