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第二名是鐘離先生。

這個答案久久在衆人耳邊回蕩。

派蒙和空,以及令季一起盯着放在盒子裏的紀念徽章,雖然聽起來很離譜,但認真想想卻又感覺在情理之中。

尤其是令季,他認真的思考了一番,發現假設自己不是提前被劇透了鐘離的另一重身份,那麽讓他來評選新岩神,他可能也會把票投給鐘離。

畢竟鐘離有岩系的神之眼,博聞強識,除了有出門不愛帶摩拉這個小毛病外,他确實很符合對岩神的想象。

然而想到這裏,令季又覺得自己先入為主,于是他從徽章上收回視線,轉看向鐘離問道,“鐘離先生怎麽看。”

“新任岩神的評選甚是有趣,能被提名也是我的榮幸,只是我已在往生堂擔任客卿一職,無法再回應投票者的期待。”鐘離很是客套誰出自己的看法,客觀到仿佛他不是‘上一任’岩神一樣。

派蒙聽着鐘離這麽說,當場攤開手,“他真的好淡定,都不為輸給一只貓難受。”

“難受?這無緣無故地攀比之心,又是從何而來?”鐘離坦然的問。

“也不是攀比了。”撓了撓頭,派蒙就是認為鐘離應該是第一,不過輸給貓咪好像沒有什麽丢人,不對,是丢神的事。

然而維克似乎不是這麽想,想了想他補充,“沒關系,因為第一名是貓,所以項目組判定鐘離先生成為新一任岩神。”

此話一出,即便是鐘離也沉默了。

剛剛從岩神的位置上離開還沒有多長時間,他居然又被選為新一任岩神。

鐘離一時間也不知能說什麽好,只好微微嘆了口氣以表達內心的無奈。

聽見鐘離的嘆氣聲,胡桃笑了笑用期待的語氣故意說道,“不錯嘛,鐘離當岩神,聽起來像是能給往生堂打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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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派蒙睜大眼,聽不懂胡桃話裏的意思。

胡桃看出派蒙無法理解,便耐心地解釋,“你想想,如果鐘離是岩神,以後舉辦慶典,七星一定會邀請他過去,到時候大家一看見他出場,就會想到這是往生堂的客卿兼現任岩神。”

滿意地點點頭,胡桃做出總結,“這不就是宣傳了往生堂。”

“堂主高看我了,我只不過是一名閑人。”鐘離謙虛地接話。

一旁的派蒙也跟着贊同,“是啊是啊,鐘離一個摩拉都沒有,就不要讓他當岩神。”

“你們這是在督促鐘離先生帶錢的意思嗎?”令季調侃。

“算是吧,出門買東西總是挂賬也不是辦法。”派蒙在這方面一直很擔心,總覺得鐘離可能會餓死。

鐘離不知派蒙的想法,順着她的話又說出類似如果事事都要考慮摩拉,就會被摩拉束縛手腳的言論,用了三兩句就将他出任新岩神的話題揭過去。

大家又聊了一會,直到時間差不多,胡桃和鐘離先回去。

“旅行者,那我們也去休息吧。”派蒙打了個哈欠,吃飽喝足,又聊了這麽久,她都感覺困了。

“嗯,這麽晚了早點回旅館也好。”看了看天色,令季心滿意足的說,“我就不強留你們了。”

“你和維克也早點休息,至于那碗筷就不用操心,維克有辦法收拾。”派蒙順勢提醒,末了她不忘強調令季這個壽星不用操心清理餐具的後續工作。

反正維克拿出來的飯菜,只要吃完,盛放飯菜的盤子就會在不知不覺中消失。

派蒙問過維克那些餐具究竟去哪裏,結果維克的回答是他也不知道。

想到這裏,派蒙不由的掃了眼客廳裏的桌子,發現盤子已經在不知何時都消失不見。

“居然這麽快就不見了。”派蒙說完又打了個哈欠。

令季聽出來派蒙說的是盤子,他笑了笑,在讓派蒙不用擔心後,客氣的向她和空道別。

本就困得不行,派蒙擺了擺手當做回答。

“再見。”空也跟着說,訴後他叫上派蒙返回旅館。

就在要走的時候,派蒙突然想起什麽,她立刻清醒過來,趕忙對維克問,“明天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往生堂找鐘離?”

“你們有什麽事沒有和鐘離說?”令季出于好奇順口接了一句。

“我們接了冒險家協會的工作,去碼頭和發布委托的人談,結果那家夥說他找到了最懂石頭的人,我不服氣,認為鐘離才是最懂石頭的人,就去往生堂請他比一比。”

對令季講到這裏派蒙垂頭嘆氣,“結果到了往生堂,不知不覺就聊跑題了,變成過來給你過生日。”因為太想吃蛋糕和大餐,她都忘記去往生堂的正事。

好消息是現在想起來也不晚,派蒙克制住困意安慰自己。

那邊維克沉思幾秒,同意明天一早和派蒙他們去往生堂。

“好,那我們明天見。”派蒙說着又想打哈欠。

空看派蒙困成這樣,打趣她小心飛到一半睡着掉到地上。

這引來了派蒙的抗議。

在派蒙的反對聲中,她和空漸行漸遠。

待派蒙和空的争論與身影消失不見,這座不大的院子也恢複安靜。

突然落下的安靜令季多少有點不适應。

壓下內心浮出的失落感,令季對維克道謝并故意說,“我還以為你會送我聖遺物作為禮物。”

維克回過神,滿臉的你怎麽知道。

看他這幅模樣,令季哭笑不得。

“我不會猜對了吧?”

“嗯,我是想送你一個聖遺物。”維克沒有隐瞞,“後來我想應該送你,你喜歡的東西,比如仙祖法蛻周邊。”他早就看出來,令季是會買岩神周邊的人。

“咳咳,這個就不要提了。”雖說鐘離不在這裏,令季還是不好意思提起他喜歡龍形的岩王帝君。

維克很貼心的沒再提起,打開了系統的界面。

正當令季想要再開個新話題的時候,一只禮帽外形的聖遺物遞到他的面前。

“這是我之前用的爆傷頭。”維克講解着這頂帽子的來歷,“它的副詞條非常好,暴擊無中生有被拉滿。”

看着維克遞來的那件聖遺物,令季笑了兩聲,最終沒有拒絕,“好,謝謝你送我這麽貴重的東西。”

“明天應該能見到若陀。”維克接下令季的謝意,淡淡的說起其他事。

這個話題轉變讓令季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

等他回過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關上門,返回客廳。

“你的意思,派蒙想讓若陀龍王和鐘離比一比看石頭?”結合得到的信息,令季在确認周圍無人後發問。

維克點點頭。

沒想到真是這樣,令季跟着好奇起來,他也想在看石頭方面究竟是誰更勝一籌。

“你如果想看若陀可以跟着一起去。”維克發出邀請。

搖了搖頭,令季艱難地回答,“不用了,我最近有其他的事做。”在璃月雖然有不少以若陀龍王為原型制造的工藝品,但這幾百年裏沒有多少人見過若陀龍王。

這一次要不是有其他的事耽誤,令季真的很想親眼看看若陀龍王是不是真的圓滾滾的。

實在是太可惜了。令季暗嘆着,旋即告知維克他等甘雨回來他就有空了。

“我明白。”維克了然。

“到那時候我們一起去稻妻。”笑了一聲,令季用頗為複雜的語氣說,“這璃月是待不下去了。”

維克遲疑了幾秒,随即不确定地問,“是因為你摸龍尾巴被鐘離看見?”他覺得只有着這種可能。

“我們能不能不提那件事。”令季原本因準備進行一個史無前例改革而生的激動之情被維克的狐貍沖擊的蕩然無存,滿心只剩下在岩神心目中他被打上了饞‘尾巴’的标簽。

這麽一想,令季發現璃月确實是待不下去,而這促使他忍不住對維克說了句,“其實也有那一部分的原因。”

維克的表情變為果然是這樣。

就在維克說喜歡龍很正常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某個重要的問題,這讓他直白地問,“你如果去稻妻,那在璃月的工作要怎麽辦?”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令季将那頂禮帽外表的是聖遺物放到架子上,準備以後有其他的朋友來了,他就介紹這是一個副詞條無中生有出暴擊,全部拉滿沒有歪的聖遺物。

是可以當傳家寶的存在。

令季這想到這一點,嘴角又上擡了幾分,他安置好那頂帽子,随後對等待他繼續說下去的維克問,“我記得你對外的身份是一名商人對吧?”

“是的,我名下有一家安保公司。”維克沒有否認。

“也就是說你售賣的商品是‘安全’。”令季繼續問下去。

維克沒有否認,保證客戶的安全是他的工作沒錯。

只不過他一共沒有接過幾筆單子,這個的‘老板’的名頭在他看來就是個虛稱。

想到這一點,維克想向令季解釋。

可還沒來得及講出來,他就聽見令季若有所思的問,“我想向你購買一份安全服務,這要花多上摩拉?”

這個問題問住維克,過了一會他明白了令季的意思。

“一摩拉,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維克象征性地給出了一個價格。

令季接受了這個價碼,然後叮囑,“你拟定個合同,等你和旅行者見完若陀龍王,我想我就可以去在合同上簽字。”

按照他的預估,過不了多久甘雨就會被七星的使者從絕雲間請回來。

-

一周之後,月海亭內。

“天權星的私人秘書,聽說去請旅行者當說客,好把甘雨小姐勸回來。”一名秘書趁着休息的空小聲對同伴分享最新得到的新消息。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另一名秘書涼涼地回應。

這句話說出來辦公室裏很多秘書的心聲。

天權星那三位私人秘書接過甘雨的工作令月海亭的氣氛變得奇怪,很多工作都無法和過去一樣進行下去。

長久以來,月海亭的秘書們沒有幾個不是怨聲載道。

“希望甘雨小姐早點回來。”最先分享新消息的秘書真情實感地祈禱。

而她們的這番對話全都落在門外要擡手敲門的百聞耳朵裏。

站在門口,百聞糾結過後,最終還是沒有進去,她叫上疲憊的百曉和百識去了檔案室旁邊的辦公室。

這次百聞才能共敲了敲門,走進了這間辦公室。

“百聞小姐,還有百識和百曉小姐,你們怎麽來了?”令季放下手裏的文件,起身迎接他們。

“我們是來告別,以及傳話的。”百聞沒有寒暄,開門見山的通知令季。

令季自動将重點放到後半句上,“天權星大人要見我?”除了凝光,他想不出百聞她們會給誰傳話。

“是的,凝光大人請你過去一趟。”接下令季的話,百曉喃喃,“等見到甘雨小姐,我們做完交接工作,便會也返回凝光大人身邊。”

“然後再也不回來了。”百識說話時就要睡着,這幾天加班處理各項工作,無數次的跑流程,實在是耗費完了她的所有精力,讓她只想好好休息一場。

看着滿臉疲倦的三人,令季想都她們最初請自己協助時意氣風發的樣子。

想必那會,她們認定自己能完美接過甘雨的工作吧。

很遺憾事與願違,她們沒有成功。令季一邊想一邊問什麽時候去見凝光。

“現在就可以去。”百聞說着長長嘆了口氣,“順便請你向月海亭內其他的秘書傳達我們要走這一消息。”

本來她想親自傳達,可在門口恰好聽到秘書們的抱怨,讓她實在是拉不下臉進去。

倘若月海亭的秘書聽到她們要走,沒忍住發出歡呼聲,那她們可太沒面子。

百聞知道這段時間,被工作折磨的不只是她們,還有月海亭的很多秘書。

比起她們,那些秘書完全可以說是被連累,這也正是她想親自去通知的原因,除了通知那個好消息外,還有幾分表達歉意的意思。

想到在月海亭的種種經歷,百聞看了看兩位同僚,心情更加的低落。

令季見狀沒有再多問,他收好文件,安排年輕的秘書去通知其他人後,便請百聞帶路。

“請和我來。”百聞收回飄遠的心思為令季引路。

眼看令季和百聞要走,百曉恍惚地說,“我們能不能去歇息一會。”

“隔壁檔案室裏有沙發,可以去那邊。”令季好心的指路。

百曉嗯了一聲,就拉上頭點的和搗蒜一樣的百識去了檔案室。

送走百識和百曉,百聞強忍着疲憊感,和第一次得到凝光的命令,來請令季去群玉閣一樣為他帶路。

只是這次百聞不再驕傲自滿。

經過在月海亭這段時間的工作,她明白了很多事,比如人治沒有她想的那麽簡單,群玉閣之上和群玉閣之下完全是兩個世界之類的。

終究是她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別人。

百聞嘆了口氣,對令季誠懇的說,“令季先生,我想向你道歉,那天是我們過于自大。”以為能夠操縱一切,誰知道月海亭不是群玉閣。

更何況群玉閣其實還不在了。

一想群玉閣不在,百聞不免難過,更讓她悲傷的是,或許她們在月海亭做的一切,是在無形中毀掉凝光砸下來群玉閣的付出。

她們想做出挽回,奈何木已成舟。

自責在百聞的內心彌漫開,也是這時她聽到令季對自己說,“你們不用放在心上,我能夠理解,你們能在天權星身邊必然是有過人之處。”

“有才能的人會因才能而盲目,你們如今看清了不是嗎。”令季的話逐漸認真,“人治不能一蹴而就,船行的太快,若是中途撞上暗礁,便會粉身碎骨。”

“你在這方面看得很透徹。”百聞贊同的說。

令季聞言很想接一句他是真的見過沒有神明,甚至沒有元素力存在的世界,但他知道說這些沒有必要。

在維克找過來之前,他一直都隐瞞得很好。

只是有時不能說确實很難受。

好在那都是過去了。令季無聲的笑了,随後對百聞回複,“視角不同而已,群玉閣太高了。”

“那麽如今群玉閣不在,我和阿識阿曉也該學會腳踏實地。”百聞說到群玉閣,不禁想到某些事。

轉過頭,百聞問向令季,“我聽聞,你和那位至冬人似乎住在一起?”

“維克暫時沒地方住,我把空房間借給他。”令季随意的回答。

百聞組織着用詞,準備把她得到另一條新消息告訴令季。

然而令季不想和百聞讨論,于是在她還沒想好怎麽說之前換了個話題,問起她們怎麽找的甘雨。

涉及正事,百聞只能先把那條消息放到一邊,對令季講起她們是如何請旅行者去絕雲間,将甘雨勸回來。

“不只是旅行者,我們還請了天樞星的女兒做說客,擺了酒席賠禮。”百聞揉了揉太陽穴,若非天樞星的女兒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她們此時還不知道怎麽是好。

令季聽完百聞的講述,差不多可以确定七星之間達成一致了。

玉衡星還真是風行雷厲。令季暗想着,停下腳步。

在他的面前是一棟精致的庭院,那正是凝光在璃月港內的居所。

“請進,凝光大人就在裏面。”百聞做出請的姿态。

令季緩步走進庭院,穿過朱紅色的走廊,沿途的假山奇石和亭臺水榭目不暇接。

快速的欣賞了一番沿途典雅的建築和裝飾,令季在長廊的盡頭見到了凝光。

“你來了。”凝光聽到腳步聲,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請坐。”

令季沉下心,坐到凝光的對面。

“百聞,你去歇息吧,這麽多天也該累了。”凝光意有所指的對百聞吩咐。

“是,凝光大人。”百聞說完立刻轉身就走。

百聞一走,亭子裏便僅剩下令季和凝光兩人。

“多謝這幾日月海亭的諸位對百聞她們的照拂。”凝光輕笑着說,“她們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只知什麽是鋒芒,不懂什麽是藏拙。”

“聽天權星大人的意思,您是故意将三位私人秘書派往月海亭?”令季點透凝光話裏另一重意思。

凝光微微搖頭,“我是順應了她們的請求。”

“我雖不贊同過度依賴甘雨小姐,但對她留在月海亭無太多意見,仙人的時代是已過去,可仙人仍存在,因此人與仙人之間的鏈接不可斷。”

“甘雨小姐正是那條連接人與仙人的紐帶。”

說完這句話,凝光話鋒一轉,對令季別有深意的稱贊,“倒是你與玉衡星的行動超出我的預期。”

“我只是履行一名月海亭秘書的職責,更好地輔佐七星,至于玉衡星大人如何想,就不是我能看清的。”令季冷靜的說。

“限制七星的權力,大概也只有玉衡星能身先士卒,做得出來。”凝光話語裏帶着不明顯的欣賞。

在岩神離去,七星正式接過璃月的管理權之後,凝光本以為身為玉衡星的刻晴會改變的很多,就像是百聞她們接手月海亭工作以後一樣。

可如今凝光發覺,刻晴是改變了,但本質上她的初心沒有改,依舊是那個直爽敢做的玉衡星。

這多少讓凝光明白為什麽岩神在過去會寬容刻晴的種種發言。

當初刻晴敢說仙人落後于時代,未來她就該做出其他七星做不敢做的事。

凝光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不知該欣慰還是為刻晴固執的一面頭疼。

“天權星大人,您也是這樣做不是嗎?您這三位秘書在月海亭的遭遇,能對其他的七星起到警示的作用,讓他們明白就算是天權也不能真正掩月。”

令季的話讓凝光笑了,她再次放下茶杯,緩聲問,“你怎可知我不是抱着插手月海亭的心思?”如果能拿下月海亭,說是真正的權傾天下也不為過。

“怎麽想和如何做,我認為并不沖突。”令季講出他的看法。

就算百聞她們真有接替甘雨的能力,她們也要想想,當前的月海亭是不可能離開甘雨的。

甘雨在月海亭當了三千年的秘書,令季換算過,按照他原來的世界來說,從西周開始甘雨就在月海亭,然後到了二十一世紀,甘雨還在月海亭。

可以說甘雨就是月海亭的主心骨,多少規則,利益關系,行為處事準則,都是建立在她存在的基礎之上。

她不在,過去的那一套全部都不能用。

令季自覺月海亭在甘雨突然不在後沒有徹底癱瘓,可以說是一個奇跡。

這麽想着,他不禁對凝光感慨道,其實百聞等人做的不錯了。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看來百聞百曉,還有百識未對月海亭的各位造成太大的困擾。”凝光很是欣慰的說。

這時她提起另一件事,“百聞她們之前曾想拉攏你,我那時也同意了,今日想來實在是不妥,所以我想向你表達歉意。”

“不用,天權星大人不用如此客氣。”令季趕緊回絕。

但下一秒他就說不出來話了。

“近日來稻妻天領奉行向璃月致信,說有璃月的船只向海祇島走私物資,七星對此很重視,想選可靠的人去海祇島調查。”說話間,凝光看向令季,“我推薦了你。”

令季終于明白凝光為什麽來找他。

“我願意去海祇島調查。”令季在權衡過後同意。

“好,我負責這項調查工作,路上和調查中所需的一切費用我會墊付。”凝光換上嚴肅的口吻,“随行人員你來拟定,我會賦予你外交豁免權,務必調查清楚,讓稻妻的三奉行滿意。”

令季當即向凝光保證他一定會完成任務。

對于這個保證,凝光似乎很滿意,她不再多說,讓令季盡快去準備,只要他準備好,随時都可以出發。

對此令季表達過謝意便馬上提出回去。

凝光沒有挽留,靜靜的看着令季走遠。

在令季走出這座庭院時,百聞重新來到了凝光的身邊。

“凝光大人,您為何要将令季先生派去執行這種長時間任務?”百聞很是不解,她以為凝光會給令季一項短期外派工作避風頭,例如當個随時能召回的大使。

依照令季調和了多位月海亭的高級秘書的意見,從根本上保證了月海亭都正常運轉,與玉衡星推動限制七星的權力的方案等功勞,從外面回來以後,他定然能從副組長升為組長。

然後就是往更核心的權力區域進發……

這會凝光派給他這個一看就要花費很長時間才能完成,說不定還調查不出什麽的任務,純粹是耽誤他的晉升。

百聞覺得這不像是‘獎勵’,反倒是像懲罰,所以她不明白凝光為何那麽做。

看穿了百聞的想法,凝光慢悠悠地說,“這正如送禮品,送他人所喜的才能被稱為禮物。”比起那些循規蹈矩的工作,這份‘自由’度更大一點的工作,更能滿足令季的需要。

“他還真是不看重名利。”聽懂了凝光的話,百聞感到些許的慚愧。

以前她還想令季說自己要過簡單的生活是拒絕的借口,現在看來他可能是認真的。

“正是不重名利,甘雨才會選他在帝君去世那段時間協調月海亭。”凝光說到這裏,她拿起放在手邊的書,那是市面上的一本小說。

看着書的封面,凝光對百聞問道,“書的事你告知他了嗎?”

“抱歉,凝光大人,我沒有來得及告知他。”百聞皺起眉頭,她多少不知道如何把那件事說出口。

“罷了,他到了稻妻他應當也知道了。”凝光說着又把那本書剛發現沒多久的小說放下。

那本小說封面上的名字很樸實,名為《月與海之亭》,但書腰上的介紹詞卻十分的不同尋常。

【自由與困頓,真實與夢幻,窺破天機的假意虛情,虔誠信仰神明的他究竟要做出何種的抉擇?是為神明獻上一切,還是選擇擁入異國人那帶有風雪真意的擁抱?】

【一個關于陰謀,謊言,與真情的故事,代號007的雙面間諜在神明離去後所做出的瘋狂舉動。】

【原來他真正的愛人,是神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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