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璃月港,一艘普普通通的船停靠在港口。
待到舷梯放下,提着一個小箱子的令季沿着梯子來到岸上。他深吸一口璃月的空氣,只覺得不久前在稻妻的經歷就像是一場黃粱夢。
可他也只是想想而已,還沒等他在港口多站幾分鐘舒緩身心,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年輕的秘書朝令季所在的方向走來。
看到年輕秘書的令季沒有絲毫的驚訝,他早就預料到七星想必在得到自己回程的時間後,提前派人來碼頭等待自己。
畢竟稻妻發生了這麽大的事,而他作為‘親身’經歷者,想必七星都在等着他過來講述稻妻的具體情況。
令季早就做好心理準備,這也是他為什麽把行李都放到維克的背包,卻還親自留了手提箱的原因。
在他的手提箱裏放着關于走私船一事的調查報告,全部的資料,以及一部分海祇島反抗軍和稻妻勘定奉行以及天領奉行所行之事的記錄。
除了對稻妻本地二奉行和海祇島相關的調查,涉及愚人衆的情報他也單獨做了備份。
總之,令季感覺他已經從各個角度把稻妻調查透徹了。
而他一開始的任務僅僅是調查走私船。
令季感到悲傷,覺得自己仿佛是個卷王。
實際上,他根本沒有這個心思。
可惜其他人不知令季的真實想法,比如年輕秘書。
來到令季面前後,年輕秘書的眼裏現出敬佩之色。
Advertisement
“令季先生,天權星大人請您一敘。”年輕的秘書在表現出崇拜之餘不忘正事。
“我明白了。”令季點頭回應,随後跟着年輕的秘書前往停車的地方。
上車後,令季向年輕的秘書問起月海亭內部最近有沒有什麽事。
得到和過去一樣的答複,他放下了心。
對于他們來說,最好的消息就是沒有消息。
令季心情變得輕松,他不再問下去,而是透過半開的車窗看向闊別已久的璃月街景。
正是這一轉頭,使得令季錯過了年輕秘書欲言又止的表情。
那邊年輕的秘書見令季望向外面,更加猶豫了。
終于在臨到凝光宅邸的時候,他才勉強說出一句話:“維克先生沒有一起回來嗎?”
“他有事先走一步。”令季輕描淡寫的回答。
年輕的秘書木讷地應下,根本沒去懷疑維克是怎麽從海上航向的船只上先離開。
同樣地,令季也沒有過多在意年輕秘書的反應。
畢竟他實在是沒辦法解釋,維克在通過友情豈是如此脆弱之物,這個成就解鎖了很多煉金制品的制造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船上放了一個通過煉金臺合成出來的便攜式錨點。
這樣維克就能白天去刷聖遺物,晚上回船上休息。
可謂是方便的不得了。
令季一想維克離開稻妻還不忘刷聖遺物副本,就覺得他真的很自律。
與之相比,令季感覺自己要懶惰的多。
然而反思是短暫的,很快令季就想開了,不是他不想努力,是他不用升級。
令季這麽安慰着自己,恰在此時車停下來。
“你和我一起來。”令季直接對思緒不知道跑到哪去的年輕秘書囑咐。
“啊?”年輕秘書眨眨眼,回過神的他懷疑自己聽錯了,可看着令季的樣子,他知道那句話是對他說的。
斟酌着用詞,年輕的秘書小聲道,“可是天權星大人沒有說讓我也過去。”
“接下來這些事,我認為你應該知道,與其再講一遍,不如你一開始就跟着聽。”令季說出他的意圖,接下來他還要去須彌,短時間內可能還回不過來。
如此一來,還是要年輕的秘書還有其他的手下辦事。
假如七組的工作性質不特殊,令季也不在意年輕的秘書等人知曉不知曉稻妻的內情,奈何他們的工作性質必須比常人得到更多的‘信息’,不能存在太多的信息差。
但很明顯七星是不會把關于稻妻真正發生的事公告天下。
甚至內部分享也只限于少部分人。
既然指望從外界獲取不行,那就只能保證從一開始就知道。
令季想到這裏,把他的想法對年輕的秘書講出。
不過最後令季也沒有勉強,他特意補了句,“選擇權在你,你實在是不願意過來,我會尊重。”
“我願意過去。”年輕的秘書當場回答。
“那就好,下車,接下來除非天權星大人主動問你,不然你一句話都不要說。”令季叮囑道。
年輕的秘書使勁點頭,恨不得在面對凝光的時候變成啞巴。
看着年輕秘書這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令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這麽緊張。”說完他提着手提箱先一步下車。
來到車外,令季見到百聞正等待着他。
“怎麽到了不下來?”百聞皺起眉頭詢問。
“有點事要交代,所以稍微耽誤了一定時間。”令季搬出早就想好的說辭。
百聞的眉頭這才舒展開,盡職的為令季引路,全然無視了跟在令季身後的年輕秘書。
依舊和上次來見凝光一樣,百聞帶領令季穿過層層走廊,前往位于宅邸深處的涼亭。
年輕的秘書是第一次來凝光的私宅,面對着精致的園林和各式搭配巧妙的建築,他不由的看花了眼,等到看到凝光,他才回過神
對于年輕秘書的反應,令季笑了笑。
其實他能夠理解,當時群玉閣還在的時候,他第一次登上那座能俯瞰璃月港的建築,心裏想的不比年輕的秘書少。
後來該習慣的也就習慣了。
令季無聲的嘆氣,接着他在得到凝光的示意後坐到了她的對面。
年輕的秘書很知趣的站在令季的背後。
“你還帶了人來?”凝光撫摸着手上長長的護甲問道。
沒有回避這個問題,令季直言道,“因為接下來的事,他也應當知道。”
“哎,我還以為你結束這趟稻妻之行,會如過去那般重回月海亭。”凝光看穿令季的意圖。
“按理說我确實應留在璃月,繼續履行職責,但我在稻妻時曾聽聞,須彌教令院的大賢者要求其餘六國重新組織使團。”
講出從北鬥那裏得到的消息,令季換上真誠地語氣,對凝光說道,“所以我想争取使團中的位置。”
“去須彌當使者可不是一份好差事,若是你願意,不如考慮考慮楓丹或者蒙德,之前我與西風騎士團的代理團長交流時,她還提起過你。”凝光一派都好商量的樣子。
令季沒有接納凝光的提議,他先是嘆了口氣,接着說,“楓丹使團我未曾聽過有人事調動,而蒙德在龍災平息後便重回平靜,不太适合歷練。”
“原來是為了歷練,是我疏忽了,既然你願意前往須彌,那在使者的拟定名單上我會提名你。”似乎是被說服,凝光同意了令季作為使者前往須彌的請求。
眼看事情這麽快辦成,令季松了口氣。
然後不用凝光把話題拉回來,他就主動說起在稻妻的經歷。
年輕的秘書在旁聽得從冷汗直冒到不知道該做何反應,每當他以為令季遇見的事足夠驚險的時候,他總能弄出來更驚險的情況。
偏偏令季本人毫無自覺,仿佛是去度假一般。
一瞬間年輕的秘書明白了什麽叫差距,這也使得他看向令季的表情變得更加的敬佩。
與之相比,凝光就冷靜的太多。
只是當令季提到是愚人衆幫忙調查,她也不免神情發生了變化。
“愚人衆為何要協助你?”凝光問出最為關鍵的問題。
根據當前稻妻發布的消息,是愚人衆聯合勘定奉行和天領奉行謀逆。
愚人衆那邊也是對外宣稱一名執行官被雷神斬殺,将不日舉行葬禮。
這兩條消息都是呼應的,結果令季卻說愚人衆協助他調查勘定奉行和天領奉行,這豈不是我查我自己?凝光分析到此處,不免對令季的說辭産生懷疑。
令季早有準備,他迎着凝光帶有質疑的目光,緩聲道,“愚人衆內部的利益盡不相同,被斬殺的執行官是第八席女士,我遇見且協助我的執行官是第六席散兵。”
“也就是說,在那時的稻妻有兩名執行官?”凝光抓住重點。
“對。”令季點點頭,“從散兵的表現來看,他的主要工作是協助女士撤離,所以對稻妻的事務不感興趣,也就任由我調查,派給我的愚人衆,也有監視的意思。”
這話不假,當時他所有的動向,過手的資料和報告,散兵都看過。
至于散兵有沒有上報給愚人衆總部,令季傾向于沒有。
因為從散兵的表現來看,他确實對稻妻本地的事情沒有什麽想法,甚至還樂意看二奉行連帶着女士鬥的越來越狠。
令季這麽想着,把自己的看法告知凝光。
“愚人衆的內部并不團結,你的猜測有道理。”給出肯定的答複,凝光相信了令季的說法,并讓他繼續講下去。
“然後我遇見了南十字船隊的北鬥船長,她是作為雇傭軍協助海祇島反抗軍。”令季不動聲色的提起北鬥。
凝光微微挑了挑眉,接着她輕笑着說,“還好稻妻雙方已停戰,不然我又要處理這件事。”
聽着凝光的話,令季也笑了,“北鬥船長有一顆正義之心。”說完他話鋒一轉,“所以後來,在愚人衆撤離的差不多,對我的看管削弱後,我搭乘北鬥船長的船去了鳴神島。”
“在鳴神島上,社奉行神裏家接待了,将我送去了鳴神大社,接受了八重宮司的庇護。”
凝光點點頭,“你當時已查出不少事,若非去鳴神大社,天領奉行與勘定奉行必然會找你麻煩。”當時璃月駐稻妻的使館向璃月傳信都受到阻礙,更何況令季還手握證據。
“是的,在鳴神大社的時候,我遇見了旅行者,他和八重宮司商量如何勸谏。”令季講到這裏點到為止。
對此凝光自然清楚,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繼而感慨道,“我并不意外,旅行者是特殊的存在。”這件事稻妻已對外隐晦的說明了。
“他們參加了禦前對決,在對決結束後,雷神轉變了态度。”令季言簡意赅的說出他知道的內情。
凝光嗯了一聲,正當她還要問問有沒有其他事之際,令季的話讓她眉頭皺起。
“在禦前決鬥進行前,我與社奉行的家主見過一面,随後我前往了天守閣。”
“你看到了禦前決鬥?”凝光立刻意識到什麽。
“對,我看到旅行者出現,楓原萬葉接住了雷神的一刀,其後旅行者被雷神拉入不知名的空間,當一切結束後,旅行者與八重宮司一同出現。”
令季停頓了半秒,“随後八重宮司将我一同帶回鳴神大社,直到天領奉行和勘定奉行內部清洗完畢。”
在凝光充滿審視的目光中,令季從手提箱裏取出兩份算是絕密的文件。
接過文件,凝光看到了裏面的內容,這裏面涉及到海祇島與天領奉行交戰中的隐秘資料,其中包括不限于疑似對交戰區域平民的謀害,以及解開祟神的封印。
“你把這兩份文件給多少人看過?”凝光在快速翻完後向令季确認。
“我将調查的資料與二奉行和反抗軍的部分,分別交給了社奉行神裏家的家主神裏绫人,海祇島的現人神巫女珊瑚宮心海,除此以外,再未拿出來過。”令季壓低聲音。
凝光沉默片刻後沒說什麽,算是默許了令季的舉動,然後她讓留守在身後的百曉将文件收好。
做完這些事,凝光為令季續了半杯茶。
“須彌使者的職務是很适合你。”
有了這句話,令季當即明白去須彌的事穩了。
他給出的資料算是絕密中的絕密,不光是凝光,換做任何一位七星,都會想讓他這段時間內盡量低調一點。
去須彌做大使,在異國他鄉待一段時間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就像是當初凝光把他派去稻妻一樣。
令季突然感覺歷史循環了,他多少有些無奈,但只要目的達成就好。
于是他微笑着回複,“謝謝天權星大人。”
放下茶壺,凝光嘆了口氣,“那你這段時日且做好準備,等使團的名單定下來,我會遣人通知你。”
令季再次謝過凝光的好意,随即提出回月海亭,他需要找一找甘雨。
對此凝光沒有意見,直接叫侍者送客。
“走了。”令季臨走前不忘提醒如夢似幻的年輕秘書。
眨了眨眼,年輕秘書如大夢初醒般茫然的看向令季,下一秒他趕緊邁動腳步,跟着令季走出涼亭。
一路上年輕的秘書都沒說話,直到坐上車他才小心翼翼的問,“您怎麽調查出這麽多事情?”
“很多時候,查下去就不由你了。”令季無奈的回答。
聽到這話,年輕的秘書嘴唇動了動。
令季耐心的等着他繼續問。
幾秒後他聽見一句,“令季先生,我明白您為什麽帶上維克先生了,他确實是不二之選,換做任何人,在您遇見愚人衆之後,想必都很難再和您彙合。”
年輕的秘書此時覺得令季真是料事如神,早就意識到稻妻險惡。
“您考慮的可真多。”年輕的秘書發出一聲感嘆。
令季幹笑兩聲,他很想說他其實沒想那麽多。
當初他是真的奔着度假去的。
畢竟他早就接到風聲,大致清楚真正在向被封鎖的海祇島‘走私’的是南十字船隊,誰知道到了地方才發現事情和預想中的差別很大。
後來去八醞島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中途遇見愚人衆更是誰都沒有預料到。
令季握了握拳頭,最終決定還是不解釋。
有些事情,不适合說透。
就像維克天天和魔物戰鬥只為了獲得原石或者收集材料一樣,在不知情的人看來,他的舉動很瘋狂,實際上他本人的目的非常單純。
這時再看苦苦思考,消化那些大事的年輕秘書,令季沒有打擾他,又轉頭看向車外熱鬧的集市。
看着熟悉的景色,令季逐漸放松下來。
這種放松持續到車子停在月海亭。
令季下車,帶着年輕的秘書輕車熟路的從正門走進來。
安排好年輕的秘書去把帶回來的調查報告和各類資料歸檔,方便七星查閱,令季就徑直去了甘雨的辦公室。
輕輕的敲了敲門。
“請進。”
帶有些許倦意的女聲響起。
令季得到應許後走進這間獨立辦公室。
“甘雨小姐,八重宮司有些帶一些特産要交給您。”令季說着從口袋裏取出一個精巧的禦守。
從文件裏擡起頭,甘雨一眼認出那是八重神子的東西。
“想必是海靈芝之類的特色食物,麻煩你帶過來了。”甘雨站起身,接過那枚做成禦守形狀的空間袋。
令季見東西交給甘雨,便要提出告辭。
可偏偏甘雨叫住了他。
“等一下,有一份文件要交給你。”說話間,甘雨來到書架旁,從中間取出密封好的文件,“這是百聞托我轉交給你,說是與‘交易’有關。”
“交易?”令季愣了愣,他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麽交易,還要托百聞轉交。
甘雨把文件遞給他,“百聞說你拆開之後就知道了。”
這話說的令季更加迷茫。
思來想去,他接過文件,當着甘雨的面将其拆開。
“德利科夫安保公司轉移安置層岩巨淵區域愚人衆成員工作進展報告?”令季一口氣念出文件的開頭。
“這件事我有所聽聞,愚人衆和七星達成一致,為避免引起沖突,将轉移安置工作交給了至冬的一家安保公司。”甘雨補充,“那是在你離開璃月後發生的事。”
令季猶豫了幾秒,随後他問,“甘雨小姐,我能問一下,七星為什麽會同意嗎?”
依照達達利亞和維克的關系,他們來私下談,能讓愚人衆同意把撤離工作交出去,但是七星為什麽要相信一家至冬的安保公司?
這讓令季很想知道維克到底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做了什麽事。
好在甘雨很快給出解答,“在商量是否同意将撤退工作交由德利科夫安保公司的會議上,七星各有意見,但有一人最終起到決定性。”
“這個人是誰,想必從送信的人那裏,你也已知道了。”甘雨沒有說透。
令季點點頭,“是天權星大人。”
如果是凝光拍板的話,那其他的七星确實不好再反對。
犧牲群玉閣擊退漩渦之魔神奧賽爾讓凝光風頭無兩,即便後來出現百聞她們接手月海亭不成反被累趴下的負面事件,其影響也僅僅限于七星八門內部。
對外界來說,凝光的威望沒有折損太多。
再加上本來這件事裏,損害最重的就是凝光,她都不介意把驅逐層岩巨淵地區愚人衆的工作外包給至冬的安保公司,別人又能說什麽?
令季再看文件,意識到維克應當是把那次協助抗擊魔神的人情用在這上面。
而他這麽做的原因,大概率也是在劇情裏看到什麽吧。
“我會帶給維克。”令季笑了笑說,“我想他看到應該會很高興。”
“原來是交給他,既然是這樣,也請把我和諸位仙人的還禮一并捎帶給他吧。”得知文件最終要交給維克,甘雨想起她一直放在辦公室的還禮。
“上次他能主動站出來阻止奧賽爾,諸位仙人已十分贊賞,後來他又托凝光小姐送給仙人與我幾樣別致的禮物,更是讓我們過意不去。”
甘雨說着不知從哪裏拿出來幾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這是幾位真君和降魔大聖一同準備的還禮,這是我與阿萍還有煙緋選定的禮物。”
看着這幾個包裝各異的盒子,令季突然察覺到維克的人脈有點強大。
令季保證一定送到。
有了保證,甘雨沒再說禮物,轉而交代起令季工作上的事。
對于甘雨提醒的注意事項和安排下來的工作,令季如數記下。
待甘雨交代的差不多,令季已基本上進入工作狀态。
拿着禮物返回了屬于自己的辦公室,看着熟悉的房間,不知是不是令季的錯覺,那株他随手養的甜甜花在他出差的這段時間,長得更好了。
令季随意的将帶回來的禮物放下,雖然沒找到年輕的秘書,但在桌上放好了在他離開後,與線人接觸之類報告。
翻着那些報告,令季看到有對德利科夫安保公司監視。
其中有提到他們的成員在幫助層岩巨淵下層區潛入過深,因此錯過最後撤退時限的愚人衆,通過第二方渠道離開璃月。
這條消息和剛看到那份契約标題吻合。
令季不由自主的盯了一小會,接着他向後翻去。
然後他看到一張奇怪的報告。
“最近流傳,副組長借着出差和至冬人度蜜月去了?要不要辟謠?”
令季眯起眼念出開頭,七組副組長好像只有他一個人。
不對啊,關于他和維克的流言不早就在月海亭消失了嗎?
怎麽突然間還有後續了?
令季狐疑的看了眼時間,那條新傳言的出現是他前往稻妻後不久。
結合凝光把去稻妻的任務交給他的時候沒有對外公布……
一下子令季後悔就只叫上維克過去。
不過為什麽其他人會知道他是和維克一同出遠門?
令季發現盲點,就在他準備叫人來問問的時候,門從外面打開。
只見年輕的秘書拿着一盒茶葉走進來。
四目相對之間,令季決定就是他了。
“咳咳,這條傳言是什麽?”令季把那份報告抽出來,讓年輕的秘書給他講講前因後果,
年輕的秘書一看到報告就知道瞞不過去,倒豆子一樣把事情的經過講出來。
“煙緋小姐和玉衡星大人先前狀告七星,意圖限制七星的權利很有效果,在法案提出後,天權星大人親自請煙緋小姐審閱。”
“當時候玉衡星大人也在場,玉衡星大人口直心快詢問您為什麽不在,然後,然後天權星大人回答您去異國調查一些事去了。”年輕的秘書咽了口口水,不知該不該講下去。
令季用眼神示意,讓他說就行。
得到指令的秘書念出那條所謂‘後續’傳言的起因。
“玉衡星大人對此抱有懷疑的态度,為讓她打消懷疑,煙緋小姐透露您去找他做過相關的民事契約咨詢,天權星大人也說是和那天在群玉閣上的至冬人出差,還說您雇傭他還只花了一摩拉。”
“天權星大人想說您和他的關系不錯,但是那天很多秘書都在場,大家有不同的看法。”
令季聽完沉默良久,首先他很感謝玉衡星擔心他會不會被針對,其次他很後悔,當初怎麽同意維克那個一摩拉友情價。
不過按市場價他也雇傭不起維克就是了。
深吸一口氣,令季向年輕的秘書核對,“現在流言過去了嗎?”
“已經沒人提了。”年輕的秘書斬釘截鐵的說。
令季放下心。
結果這時年輕的秘書又說,“大家好像都很滿意這個結局。”
不要什麽都滿意啊!
令季忍不住在心中強調,他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都過去了,而且那時候他根本不在璃月,就算有流言也尴尬不到他。
“所以您真的只花了一摩拉就雇傭到他了嗎?”年輕的秘書一個沒忍住問出來。
看了他一眼,令季承認了。
“我只是想走流程,沒有考慮那麽多。”
“原來是這樣啊。”年輕的秘書似懂非懂的點頭,不知其中內情的他想不出來令季為什麽要走流程,把維克帶上。
但是他都這麽說了,那作為下屬,他也沒什麽好質疑。
不管怎麽樣,這都是令季和維克之間的私事。
年輕的秘書一邊說服自己,一邊放下茶葉,把一封蓋有稻妻郵戳的信拿出來,“令季先生,這是給您的信,發信地是稻妻。”
得知是稻妻的來信,令季當即重視起來,他取過信發現還挺沉。
莫非裏面是什麽重要的資料?
令季猜測着從信封裏抽出信紙,展開一看,赫然看見寫信的人是八重神子。
【在你們走了之後,我才想起來一件事,你其實就是《月與海之亭》的原型吧?不然,你為什麽對小說裏涉及到與月海亭有關的段落無動于衷?這不符合常理。】
令季當場合攏信紙,他當時演過頭了。
幸好是在離開稻妻之後才被發現。令季暗想,覺得自己也不是無用功,現在天高狐貍遠,八重神子不會為了這件事追到璃月。
再加上八重神子也僅僅是猜到他是小說原型角色,沒有猜到他寫小說。
令季有種第一層馬甲被識破,但是所有人都沒想到,他居然還有第二層馬甲的微妙感。
在這種微妙感中,他緩緩的抽出信封裏剩下的東西,生怕是什麽奇怪的東西。
事實證明令季的這份謹慎是值得的,在看到取出來的東西是什麽後,他猛地把它塞回去。
那是留影!
八重神子把它們寄過來了。
這份貼心服務讓令季不知道說什麽好。
然而似乎是八重神子知道令季會做什麽一樣,只見放在桌上的信紙不知何時變成了小狐貍。
在令季和年輕秘書的注視下,小狐貍在半空中寫出一行字。
【對了,把信紙放進去後才想起來忘記說了,你和維克拍的留影我都放在信封裏了,都是很不錯的照片,真沒想到,我居然能……呵呵,有巫女叫我,我先走了。】
特意說到一半的是如此的含糊不清,再加上之前讨論的內容,腦子過載的年輕秘書突然想到一個詞。
“是,是結婚照嗎?”年輕的秘書沒忍住問出來。
令季深深的看了年輕的秘書一眼,覺得八重神子大概是想要他感到窘迫,只是她沒想到,還有另一種不曾設想的道路。
“不是,是素材。”令季認真的糾正,為了證明自己,他故作大方的取出了留影。
然後秘書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
令季感覺到不對,他低頭看去,赫然發現留影不知何時全部都變成了八重神子拍的最後一張。
房間內陷入絕對的安靜,令季望着留影,耳邊仿佛出現了八重神子得逞的笑聲。
這次她的捉弄終于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