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76章
“除此之外，還有第一次見識到元素力，成功考上月海亭，終于買了自己的房子，以及鄰居家的貓叼走我買的魚。”令季盤點着他人生中比較深刻的記憶。
“你的人生真是無趣又乏味。”醫生聽完之後，給出了很客觀的評價。
令季笑了笑，“對我來說，可能比起那些大事件，這些細節更容易被記住。”
假如沒有遇見維克，那麽岩神之死，漩渦之奧賽爾掙脫封印，女士在稻妻被雷神斬殺，他也會印象深刻。
但因為被提前劇透的緣故，他對此早有了解和準備，反倒是印象沒有那麽的深。
要是對比的話，相比于這些，達達利亞那天對他的逼問，更讓他記憶猶新。
令季覺得命運的齒輪正是從達達利亞堵住他開始的運轉，使他的人生徹底脫軌。
倘若那時候達達利亞的行動沒有那麽迅速，直接找他對質，就不會有後來的《月與海之亭》，他也不會與八重堂扯上關系，接到了給以主角是自身為原型的小說寫二創劇本的任務。
然後靠着給自己寫二創，還清房貸。
想到這裏，令季的心情變得紛繁複雜起來。
站在杯子上的醫生看出令季情緒上的變化，他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是又想起什麽事？”
“我在想，如果下次見到達達利亞，我要不要向他道謝。”令季說出心裏話。
薄荷色的小鳥聞言歪了歪頭，一時間跟不上令季的腦回路。
好在不用醫生去思考令季那句話有什麽意思，收集完食譜的維克回到座位。
“怎麽樣？”令季立即問道。
維克嘴角微微上擡，用一種區別于往日的愉快語氣回答，“收集到了很多。”說完他開始報菜名，從唐杜爾烤雞到薩布茲炖肉，很多菜譜都被他拿到手。
“你為何要收集它們？”醫生很是不解的問。
“因為它們有加成。”維克一本正經的回複，“比如薩布茲炖肉可以恢複生命值。”
醫生沉默片刻，随即他說：“從理性的角度來看，攝入食物是維持生命的手段，但為身體提供能量的是各類能量物質，與食物本身無關。”換句話說，只要填飽肚子，吃什麽都可以。
然而維克不這麽看，他糾正，“每一道菜的數值不同。”在游戲裏，食物分為五個星級，還有美味程度，這些都會影響增加的各類面板數值。
奈何作為看不見面板的一方，醫生對此難以理解。
終于他放棄了去探究，敷衍地回答道：“真是有趣的說法。”
坐在維克對面的令季聽到後，沒忍住又笑了兩聲，他看着一只鳥的臉上露出挫敗，還覺得挺有意思。
就在他想順着菜譜的話題再和維克聊兩句之時，點好的菜送上來。
除了一開始就點上的唐杜爾烤雞，還有諸如馬薩拉芝士球之類的小吃，最後甚至還上了一盤棗椰蜜糖。
“這都是你加上的？”令季面對一桌子的菜下意識的問。
維克點了點頭，“對。”
面對一桌子菜，令季對仍站在咖啡杯把手上的醫生招呼道，“感覺有點多，不如你也來吃點。”
“呵呵，以我的體型，想必吃不了太多。”醫生認為令季的提議多少有點荒誕，且不說變成鳥他能吃多少，即便是人類的狀态，他也不用吃飯。
“你可以測試一下，變成鳥之後的食量是不是和正常人類的食量差不多。”令季不在意的提出建議，他之前和凱亞相處的時候，對方提過，‘博士’比起求治更喜歡實驗。
而醫生作為博士的切片，或許也繼承了這個‘愛好’。
事實證明，令季的猜測很正确，此話一出，那只薄荷色的小鳥從咖啡杯上跳下來。
“這是個很好的提議，當身體變化為動物，很多機能也會随之改變。”醫生用一種嚴謹的口吻講解，“嗯，吃完食物，我可以與平時的狀态做對比。”
“你想吃就吃。”維克直白的接話。
“不，這不是單純的進食，是一場系統性的實驗。”醫生反駁道。
維克皺了皺眉頭，“可你還是吃了。”
不管是不是實驗，都吃了不是嗎？這有什麽區別。
這麽想着，維克再看解釋兩者之間不同的小鳥，他想了想問，“你在嘴硬？”
醫生這下失去了和維克争辯下去的想法。
此時他再看已經開始吃飯的令季，突然發覺自己和維克的交流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是純粹的浪費時間。
意識到這一點，醫生不得不再次承認，醜角不允許他們向維克打探消息，其中是有保護他們的意思。只要跟随着維克的思路走，那絕對會陷入深淵，讓自己變得盲目癡愚。
為不讓自己陷的更深，醫生做出退步，“是我的失誤，我們可以進食了嗎？”
“沒問題。”維克點點頭，拿起餐具作為回複。
醫生也試着使用餐具，結果發現他的身體構造并不能讓他靈巧的使用工具。
沒有辦法，他最終只能采用鳥類的進食方式，吃了一些東西。
待兩人一鳥吃完飯，醫生就得出一個結論。
“在變成動物後，我對物質能量的消耗不會減少，這意味着我當前的形體僅是外表上的變化，其本質并沒有改變。”
通過進食，他可以感覺出來攝入的物質能量，在體內的周轉流動與人類形态時沒有變化。
這個結論也得到令季的肯定，“提納裏也說過，變成動物的狀态是一種拟态，就像是騙騙花僞裝成甜甜花和薄荷。”
“很精準的描述，不過我有一點要補充，那就是作為非純元素體的‘生物’，即便因獲得神之眼，能夠使用元素力，人類是很難進行這類完全的拟态。”說話間，醫生意識到了什麽。
只是他沒有講出來，自顧自的陷入了沉思。
令季和維克也沒有多在意，對于那臺留影機能，他們只用知道它将人變成動物就足夠了。
因此令季沒有打擾醫生的思考，轉頭問向維克下一步打算去做什麽，他下午的會臨時取消，有很多的時間。
“我準備等愚人衆找到神明的罐裝知識在哪裏，就立刻過去。”維克說出他的打算。
“如果你能得到神明的罐裝知識，艾爾海森一定會接到信號。”令季分析着，然後他說，“那這樣的話，我們先結賬回旅館等消息。”
維克沒有意見，起身去結款。也就在維克起身之際，醫生毫無預兆的開口，“他們已經到來了。”
“嗯？”
令季和維克同時看過去。
“去調查的愚人衆，他們就在外面。”醫生頗為耐心的解釋，“這是一套愚人衆內部的獨特信號，我雖外表改變，但仍能感覺的出來。”
“愚人衆确實有特殊的情報交流方式，那我們趕緊去和他們見面，這樣說不定下午就能拿到神明的罐裝知識。”令季當機立斷的提議，不想再耽誤時間。
維克也是這樣想，他沒再去前臺，而是直接在桌上留下足夠的摩拉，随即便與令季還有醫生走出咖啡館。
“去暗處。”落在維克肩頭的醫生熟練的提醒。
點了點頭，維克轉身去了咖啡館側面的小巷。
令季也跟了上去。
然後，他們看到一個有着光點的垃圾桶。
怎麽還有垃圾桶！
令季的雙眼微微睜大，在璃月的時候，他也見過幾次有光點的垃圾桶，出于好奇，甚至他偷偷的碰過，并通過垃圾桶又體驗了幾次傳送。
但在來到須彌以後有，令季還是第一次見到垃圾桶。
這多少可以說是措不及防。
令季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變成鳥的醫生，猶豫要不要忽視那個垃圾桶。
可惜他還沒想出結果，維克先一步對他說，“那個垃圾桶在閃光。”
這下令季不得不頭皮回答，“是啊，在閃光。”
“嗯？所以那并非是我的幻覺？”小鳥形态的醫生驚愕道。
令季愣住。
另一邊，維克更是略有些驚訝的問，“你能看見？”
“我能看到那只垃圾桶上有閃光點，這是我之前未曾見過。”醫生沒有隐瞞，他對能閃光的垃圾桶很是好奇。
要不是那是只垃圾桶，他會飛過去檢查。
然而不能飛過去，不影響他遠距離觀察。
也就在醫生觀察之時，令季和維克互相對視看了看。
接着維克遲疑了一下，他帶着肩膀上變成小鳥的醫生去觸碰了垃圾桶。
“光點消失了。”望着被維克觸碰過後，重新變為平常的垃圾桶，醫生皺了皺眉頭。
不過作為一只鳥，他的面部表情不是那麽的明顯。
維克也沒發現醫生異常，沉默的回到令季身邊。
眼看垃圾桶越來越遠，醫生也逐漸反應過來，他低聲在維克的耳邊提示，“讓他們出來。”
“你們可以出來了。”維克面無表情的下達命令。
下一秒，一名臉上覆蓋有面具的愚人衆讨債人自巷口現身。
“維克大人，我們查到了那枚神明罐裝知識在何人之手。”讨債人畢恭畢敬的對維克彙報，仿佛沒有看到剛才兩人一鳥圍着垃圾桶激烈讨論。
維克也沒太在乎剛才的事，他淡淡的問，“是誰？”
“是一名從沙漠來的商人，那枚神明的罐裝知識據他說是從沙漠中找到，也正因這點，鍍金旅團才将其認為是儲有赤王遺留智慧的寶物。”
在向維克報告的時候，讨債人不忘簡單的解釋關于那枚神明罐裝知識的來歷，以及鍍金旅團争奪它的前因後果。這條消息報也符合維克在游戲看過的劇情，所以他點點頭，繼續問商人的具體住在哪裏。
讨債人立刻給出一個地址。
得到了地址，維克沒說什麽，讓讨債人可以回去休息，接下來由他負責。
等待讨債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令季喃喃，“從地址上看，那個商人居住的旅館距離此處并不遠。”
“可以馬上過去。”維克理所當然的說。
停在維克肩上的醫生卻給出不同的建議，“從當前的局勢來看，你最好不要貿然去找那名商人。”
“嗯，确實，鍍金旅團之間的消息很靈通，你早晨做的事可能其他的鍍金旅團都知道了，這會讓他們防備你。”令季認為醫生說的有道理。
維克出面，很可能會讓那名商人防備，甚至逃跑都有可能。
因為維克表現的太強了，像他這種強者，誰也不能保證他願意坐下來好好談價格。
想到這裏，令季靈光一現，“我過去找那名持有神明罐裝知識的商人。”既然作為強者的維克會引起警惕，那他一個普通人，想必就沒事了吧。
“我與你同去。”醫生說着拍動翅膀飛到令季肩上落下，“我對那枚所謂神明的罐裝也很感興趣。”
“你沒有見過嗎？”令季下意識的問。
醫生坦然的承認，“沒有，在這個計劃裏，我承擔的工作十分有限。”他并沒有接觸到計劃的核心。
對于這個說法，令季沒有懷疑，他轉而又對維克說，“你在附近等着，我和他過去購買，如果談不攏，你就出面。”假設商人覺得談錢不體面，那就只能換個方法體面。
“可以。”維克很清楚令季的意思。
令季眼看聊得差不多，便讓維克背包裏取出衣服，“你把以前鳴神大社送的衣服拿出來，我換一身行頭。”他不能暴露自己真實的身份，那樣以後被同事問起來不好解釋。
一聽是鳴神大社送的衣服，維克當即取出一套巫女服。
面對那套紅裙白上衣的衣服，巷子裏寂靜了。
過了十幾秒，令季才反應過來，對維克問道，“你怎麽還帶着這套衣服。”
“八重宮司送給我的。”維克坦然的回複。
令季握緊拳頭，仿佛能看到八重神子給維克送衣服時的笑容。
深吸一口氣，他強行忽視身邊的醫生，讓維克把那次用于僞裝的衣服拿出來。
有了明确的描述，這次維克拿對了。
重新拿到那套質地輕薄，做工精良的外衣，令季立刻換上。
醫生很自覺的飛到維克的肩膀上等待。
輕車熟路的換好衣服，令季又要來符箓，如上次一樣改變了發色和瞳色，僞裝出來耳朵和尾巴。
最後再戴上那半面狐貍的面具，任誰都看不出來他是璃月的使者。
醫生在令季換完衣服後，再次飛到他的肩頭。
“以你當前的外表與打扮，想必我接下來可以暢所欲言了。”醫生輕笑道。
“是的，他們只會把你當做妖怪。”令季附和。
聽着他們的對話，維克思索着問，“我也可以僞裝成稻妻的武士，和你們一起過去。”
“不行，我們沒有辦法改變外表，萬一有鍍金旅團的人認出來你，就前功盡棄了。”令季立刻拒絕了拒絕了的維克的要求後。
維克自覺令季說的有道理，和先前在稻妻和躲避天領奉行不同，那會只要是稍作改變，能糊弄搜尋他們的士兵就可以，但這次要和商人長時間接觸。
假設談判途中他被發現身份，那麽接下來只有動武一條選項。維克不介意戰鬥，可倘若打起來，他不想被教令院馬上查到自己身上。
預感提醒着維克，最好不要被教令院發現。
也是這時，令季又補充道，“對了，需要你出現的時候，你記得也換一套服飾。”
這句話恰好符合維克當前的想法，于是他立即點頭應下，“好，我知道怎麽做。”
令季笑了笑，又向維克要來了先前存在他背包裏的珊瑚真珠，并叮囑他注意提示，便與醫生一同前往那名商人所居住的地方。
奧摩斯港作為一個商業口岸，擁有來自各國的商人與旅客，因此令季這身稻妻的服飾在人群裏并不顯眼。
可是除了衣服，他那雙白色的耳朵和尾巴卻相對的很引人注目。
醫生在他們接近商人的住處時，對令季問道，“你不認為這樣做太高調了嗎？”
“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令季漫不經心的回答。
醫生笑了一聲，“看來你在稻妻的經歷，不是如講述的那般簡單。”
對于這個猜測，令季沒有反駁，他緩步走上旅館的二樓，輕輕敲響了一扇客房的門。
“誰！”低沉的女聲從裏面傳來。
“我是想要購買那枚神明罐裝知識的買主。”令季隔着門講出來意。
門的另一面安靜了幾秒，接着被人小心的打開一道縫。
深色皮膚的女傭兵看見令季臉上的狐貍面具還有頭頂上毛茸茸的耳朵後，她松了口氣，把他放了進來。
來到這間裝飾華麗的客房套間，令季先是感到一陣清涼，接着看見放在客廳裏的改良版騙騙花。
沒想到這商人還挺會享受，教令院最新的技術這麽快就用上了。令季暗中腹诽，與此同時臉上卻挂上客套的笑。
“我想見一見你們的老板。”令季對把他迎進來的女傭兵說道。
女傭兵沒有立刻答應，她警惕的詢問，“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她不記得他們走漏了風聲，暴露了雇主的住址。
“呵呵，我們自有我們的方法。”停在令季肩膀上的醫生開口，“人類引以為傲的隐藏技術，在真正的窺探面前無所遁形。”
這話成功的讓女傭兵露出吃驚的表情。
只是不知道她這份吃驚是來自于見到了鳥說話，還是對醫生那句謎語。
令季自覺應該兩者皆有，雖然在提瓦特動物說話不算罕見，但除了稻妻和璃月這兩個地方，其他的地方也相對難遇見。
至于那句謎語，更是帶着降維打擊的意味。
不過也沒有辦法，鍍金旅團說到底是野路子出身，愚人衆可是正兒八經的軍事組織，收集情報自有一套手段。
這麽想着，令季組織着語言，對女傭兵請求，“這位小姐，我自知這樣做冒犯，但我們很想得到那枚神明的罐裝知識……它或許能帶給我們真相。”
“真相？”女傭兵被繞進去，“你們是外國人，不是赤王的信徒。”
令季見她上鈎，當即露出苦澀的笑，“不只是須彌有人想複活自己的神明。”他沒有點明，反而用似是而非的話暗示，意圖讓女傭兵自己猜測。
人往往更相信自己得出來的結論，假如這名女傭兵猜不出來，他才會用上別的方法。
好在女傭兵算是沙漠子民中比較見多識廣的存在，她很快想起什麽，随後不确定的問，“看你的這身服飾，還有這個打扮，你們是稻妻海祇島那邊的？”
“呵呵，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選項嗎？”醫生用低沉的聲音反問。
女傭兵被問住，她嘆了口氣，讓令季先給出二十萬摩拉的定金。
“我們沒有那麽多摩拉，但是我們可以用這些東西擔保。”令季說着取出當初在八醞島，用愚人衆不要的物資與海祇島做交易時得到的珊瑚真珠。
這袋珊瑚真珠是愚人衆撤退時留下的，因實在是不好處理，所以被交給了令季。
但是令季也不知道用這些珊瑚真珠做什麽，以他的身份，又不能随便找個珠寶鋪出手賣掉。
沒有辦法，最終他只能交給維克，讓他放進背包裏收着。
這一放就放到了須彌……然後真派上用場了。
令季看着女傭兵打開袋子後吃驚的模樣，就知道這件事十拿九穩。
果不其然，下一秒女傭兵就放下袋子，“請兩位稍等片刻。”
“好。”擺出輕松的表情，令季目送女傭兵去了套件的隔壁。
待女傭兵走遠，醫生對神色放松的令季問了句，“你真的要買下它？”
“對，這些珊瑚真珠對我沒什麽用。”令季早就困擾如何處理珊瑚真珠，如今能出手，對他而言再好不過。
“真是出乎預料，我以為你換個更簡單的方法。”醫生不無遺憾的說。
“我是璃月人，講究公平交易，怎麽能拿了別人的東西，不給他們報酬。”在這方面，令季理所應當的回複，感覺醫生不會認為他和維克一開始就打算明搶吧。
令季越想越覺得是這樣，這促使他想和醫生好好聊聊這個問題。
奈何還不等令季開口，沉重的腳步聲便響起。
“你就是要買神明罐裝知識的人？”洪亮的男聲令季的背後響起。
令季微微轉頭，看見一個頭戴圍巾，一身華服的商人自隔壁的套間走出。
“對，我想以兩袋優質珊瑚真珠購買那枚神明的罐裝知識。”令季開出自己的價碼，那兩袋珊瑚真珠的質量很高，他認為足夠支付那枚神明罐裝知識。
誰料到商人一點都不知足，“兩袋？你在打發乞丐嗎？”
“先生，這可是最優質的珊瑚真珠，在市面上賣出去，足夠賣上三四百萬摩拉。”令季耐心的規勸，希望這名商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結果商人并不領情，“就算是你這些珍珠價值很高，但它與神明的罐裝知識還是過于廉價。”
“那你想要什麽？”令季冷靜的問。
“十袋這種品質的珊瑚真珠，我就把那枚神明的罐裝知識賣給你。”商人獅子大開口。
令季被逗笑了，他慢悠悠的讨價還價，“先生，你這就過分了，那枚神明的罐裝知識裏面到底有什麽內容都不清楚，你為此要我十袋珊瑚真珠，是不是太貪心？”
“過分？過分的是你們，連虛空終端都沒有，你是從稻妻那邊偷渡過來的吧？我如果把你報告給風紀官，你會是什麽下場，你知道嗎？”商人威脅起來。
“看這意思，你不怕風紀官查神明的罐裝知識？”令季抓住關鍵詞。
商人聽出令季想要套話，冷笑兩聲沒有說話。
到這份上，令季差不多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
“那看來這筆交易做不成了。”說話間，令季緩緩起身。
這個動作引起商人的警示，他一擡手，七八名裝備精良的傭兵從套間裏沖出來，将令季團團圍住。
“哦，他們要對付你。”醫生用輕快的語氣對令季說道，他一點都不緊張，反而有點興奮，想看看令季接下來想用什麽暗號與維克聯系。
令季當然看得出來自己面對什麽，他微微嘆氣。
“幫幫我，冰原熊先生。”
在衆人的注目中，令季念出那條系統給出的位置提示。
下一秒，不給傭兵們反應的時間，一名全身覆蓋盔甲，臉上戴着鬼面的人從外面打碎了窗子，沖進客房，他手裏是一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單手劍。
“他有同夥！”
女傭兵最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趕緊招呼手下的人小心。
可惜他們和維克的實力相差太多。
沖進來的維克都沒有動用元素力，就輕而易舉的将傭兵們放到。
解決掉傭兵，維克接到令季的示意，當即走到他的身後。
“好了，先生，你覺得風紀官趕過來的時間快，還是我們解決掉你的時間快。”令季笑着把選擇權抛給商人。
“你們殺了我……你就什麽都得不到了！”商人戰戰兢兢，想做最後的抵抗。
“我們能找得到一次，就能找得到第二次，我來與你做交易，是出于尊重。”令季點到為止，接着他又拿出來一袋珊瑚真珠，“我想就算是整個須彌，也開不出比這更高的價碼。”
商人咬咬牙，他承認令季說得對。
這些珊瑚真珠的價值遠比令季說的要高，因稻妻之前鎖國和內戰，導致海祇島出産的珊瑚真珠，小小一顆就能賣到一萬摩拉，優質的更是七八萬摩拉起步。
這一袋子少說有三十顆，個個飽滿碩大，真對外出售，五六百萬摩拉都能賣出去。
而那些鍍金旅團的窮鬼，最多能拿出來一二百萬摩拉來買那枚神明的罐裝知識。
說到底，是他看到那麽多珊瑚真珠，動了貪念。
可是，可是真的就要這樣給他們？
商人看着被打暈的傭兵，心裏生出一股窩囊氣。
就在他心一橫，要拒絕這筆交易，除非令季再拿出一袋珊瑚真珠才行的時候，他看見那只薄荷色的鳥開口了。
“我聽見有人在上樓。”
此話一出，身負铠甲的武士收起的刀再度出鞘。
商人臉色一變，心裏也不想再多要一袋珊瑚真珠，他緊緊抓住桌上的那兩袋，接着喊道，“成交，在卧室的床下！”得知神明的罐裝知識放在哪裏，維克立刻去找，果真在床下找到了一個盒子。
劈開盒子上的鎖，維克打開一看，就是那枚閃爍紅光的神明罐裝知識。
維克把神明的罐裝知識收進背包後馬上沖回客廳。
“拿到了？”令季确認道。
“嗯。”維克簡單的回應。
眼看目的達成，令季沒有多停留，以最快的速度沖向窗戶，維克緊随其後跟上去。
二樓距離地面還是有一段距離，好在令季考過了風之翼使用執照，正當他想讓維克借他一個風之翼好方便他跳下去之際，他的身體一空，被扛了起來。
在令季肩膀上的醫生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忘記扇動翅膀，差點掉到地上。
萬幸的是摔下來之前，醫生想起來以自己當前的形态，他是會飛的，這才艱難的撲閃着翅膀，追上了令季和維克。
趕在風紀官進門之前，一黑一白兩個人加一只鳥消失在旅館。
維克腳下的速度非常的快，不用兩分鐘就扛着令季來到不起眼的一處小巷子裏。
“我會用風之翼。”令季腳踏實地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強調他有辦法脫身。
維克恍然大悟，“抱歉，我以為你不會用。”風之翼是一款能讓人在天空中飛行的道具，由于令季沒有系統，所以他默認了令季不能使用風之翼。
實際上他忘記了，在真實的提瓦特，風之翼普通人也能夠使用，只要通過考核就能夠随意的購買。
而令季聽到來自維克的道歉，他搖了搖頭，“哎，也是我的問題，沒有提前和你說。”
“沒事，我現在知道了。”維克覺得也不晚。
令季見狀也沒再糾結這種小事，轉而詢問起神明罐裝知識的情況。
在得知那枚神明的罐裝知識是真的，令季放下心，也是這時，他發現好像缺了什麽東西。
“醫生沒跟上來嗎？”令季環顧四周，沒有發現薄荷色小鳥的蹤影。
維克也意識到他們把博士的切片給忘了。
正當維克和令季猶豫要不要換身衣服，返回那間旅店去找一找醫生的時候，那熟悉的聲音從天上飄下來。
“兩位總是讓我顯得是如此多餘。”
一臉不悅的醫生自高處緩緩落下。
這一路上，他撲閃着翅膀使勁飛，才沒讓維克和令季的身影脫離自己的視野內。
不然他現在根本找不到這兩個家夥，只能先一步返回旅館等他們回來。
設想着那個場景，即便是不介意被抛下這件事，心情不怎好的醫生還是很想對維克還有令季說一聲，你們不要太過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