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102章
女孩的話讓林尼哽住,縱使他巧舌如簧,此時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因為不論是贊同還是反對,都很奇怪。
第一次,林尼發覺自己也沒那麽能說會道。
這個認知令他無聲的嘆息,然後他很是自然的接話,“那本小說我也看過,很有趣味。”其實他更想說專業性,因為裏面展現的很多細節,都讓林尼感覺作者從事情報工作。
縱使作者盡力避免,但裏面還是不經意間展現了一些讓林尼熟悉的流程。
不過林尼看那本《沙中秘令》是為了工作,借着喜歡那本書答應萊昂的邀請,順利加入到劇組和達達利亞聯系。
目前來看,一切進行的還是很順利。
林尼這麽想着,看向室內停下排演的三人。
“是林尼老師啊。”令季在接觸到林尼的實現後,率先打招呼。
“不用稱呼我為老師,叫我林尼就好了。”林尼再度糾正對自己的稱呼。
令季搖搖頭,“不行,你畢竟是萊昂先生請過來指導我們的。”
“對,還是鄭重點好。”達達利亞也附和。
有了達達利開口,林尼不好再讓他們改口,但他又不想再被令季叫做老師,只好換個話題。
幾乎不用多想,林尼就找到一件可以聊的事,“對了,萊昂先生昨天告訴我,巡軌船上追逐的拍攝申請沫芒宮還要審核一陣子,為不耽誤進度,所以他準備先拍沙漠裏的場景。”
“沙漠嗎?聽說那裏有很多聖骸獸?”達達利亞躍躍欲試的問。
令季怕他下一句就是想和聖骸獸打一場,便立刻接話,“沒事,我們可以向鍍金旅團申請保護。”
這話引起了所有演員的一致贊同。
眼看大家都開始聊鍍金旅團,令季想了想問向林尼,“除了要先拍沙漠,萊昂先生還和你說別的事情了嗎?”
“這倒沒有,不過我想三位可以提前去沙漠适應。”林尼笑着提議。
令季一下子聽出其中的暗示,他看了眼維克,随後果斷答應。
其餘的演員對于令季等人要出去沒起什麽疑心,在問了問他們關于演出準備的事之後,便轉頭向林尼請教表演上的問題。
那邊令季眼看林尼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他沒有多言,徑直與維克和達達利亞離開。
走出小樓後,幾人直接前往巡軌船總站。
“不用等林尼嗎?”維克在要買票時好奇道。
“我想他會以一種意料之外的方式出現。”達達利亞調侃一般的回複,他私下空閑時看過不少林尼的表演,知曉他的行事風格。
這樣直接跟上他們實在是不符合驚喜這一主題,更不符合林尼魔術師的身份。
達達利亞這麽想來,竟然還有點期待林尼會以什麽方式出場。
令季看到維克仍然不解,他主動解釋,“畢竟林尼現在的身份是表演老師,要等一會才會過來,而那時他出現,說不定會從天而降。”
這話引起維克的興趣,以至于他也和達達利亞一樣,想看看林尼會用什麽方式現身。
抱着這份期待,維克從令季的手裏接過票,然後三人前往站臺等待巡軌船的到來。剛到站臺,載着幾名客人的巡軌船就停下。
“請各位乘客不要忘記自己的随身行李。”愛貝爾盡職盡責的提醒着下船的游客,“大家不用心急,小心腳下站臺和甲板之間的縫隙。”
把船上的客人送走後,愛貝爾長呼一口氣,接着她看向站臺,看清下一批乘客是誰後,她發出驚喜的聲音,“居然是你們,是又來乘坐克萊門汀線嗎?”
“對。”維克直截了當的承認。
愛貝爾這下高興起來,但即便是見到有一面之緣的乘客很開心,她還記得自己的責任,對要登船的維克和令季,以及達達利亞介紹起巡軌船的終點海露港。
和上次一樣認真的聽着愛貝爾的講解,只不過令季偶爾會分出神觀察四周。
假設林尼不能在巡軌船出發前到來,那麽就只能在中途跳上來。
那樣的話真的就是出其不意。令季無聲的腹诽,然後截止檢票,發船時間即将到來,一只鴿子突然撲棱着翅膀落在巡軌船上。
包括愛貝爾在內,船上後續上來的幾名乘客都下意識的看向鴿子。
“哎?站臺裏會有鴿子嗎?”握着懷表核對時間的愛貝爾對着鴿子疑惑的歪了歪頭。
“不只有鴿子哦。”
話音未落,鴿子突然撲棱棱的消失,白色的煙霧在巡軌船上散開。
衆人有的看鴿子,有的對突然出現的煙霧驚訝。
總之沒人注意到在巡軌船正上方的房間窗戶上,林尼讓鴿子鑽進禮帽,然後趁着煙霧的遮掩,他戴好帽子輕巧的從高處跳下來,落在了甲板的中間。
因為使用了一點技巧,林尼的落下沒讓巡軌船劇烈晃動,仿佛他是憑空出現在煙霧中一樣。
“果然是林尼!”
看清煙霧中顯現出來的身影,船上的乘客發出喝彩。
人群之中的令季和維克,達達利亞也紛紛鼓掌。
然而愛貝爾比起被林尼魔術吸引,她更在乎另一件事。
“哎?你買票了嗎?”愛貝爾認真的問道。
林尼早有防備,他點點頭回答,“當然買了。”話音未落,一張紙牌在他的手中游走,在衆人的注視下,啪的一聲化為了船票。
将變出來的船票交給愛貝爾,林尼自信說,“還請過目。”
愛貝爾拿過船票,經過檢查後發現這真的是一張船票,不像是撲克牌變得。
這下連愛貝爾也感到驚訝了。
“這就是魔術嗎?”愛貝爾攤開手問林尼。
“是啊,把不可能化為可能是魔術裏最重要的一環。”林尼坦然道。
愛貝爾似懂非懂的應下,接着她想起來自己剛剛要做什麽,趕緊匆忙的又去看懷表,發現一分鐘就要到開船時間,她也顧不得再問林尼與魔術有關的事。
啓航的提示音響起,愛貝爾正好做完必要的準備工作,駛向海露港的巡軌船準時啓動。
當巡軌船啓動之後,松了口氣的愛貝爾又挂上笑容,“我是本次的導覽員愛貝爾,接下來的航行中,我會為大家好好介紹克萊門汀線沿途的各種風景!”
在愛貝爾興致勃勃的聲音中,包括維克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令季和林尼也聽着她講了一會。
等到愛貝爾的介紹漸入佳境後,林尼突然開始不動聲色的說出他從伊凡那裏得到的消息。
距離林尼最近的達達利亞和令季當即從愛貝爾的身上收回注意力,微微側耳傾聽林尼帶來的情報。
這艘船上沒有多少乘客,他們是臨時決定出行,所以不可能有人跟蹤他們。
但即便如此,林尼還是保持着應有的謹慎。
令季對林尼的表現很是滿意,不知道為什麽他有種自己又開始工作的感覺。
而且當前做的事,對他而言可以說專業對口。
這個念頭一旦誕生,令季就回不去了。
一種怎麽還在上班的無奈讓他想要嘆氣。
可是考慮達達利和維克還在他身邊,最終令季沒有把那份複雜的心情表現出來。
在從林尼那邊得到那名北國銀行的員工逃走之後的消息後,令季沉下心。
最糟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令季這麽想着,他微微皺起眉頭,随即坐正身體,用餘光掃了眼達達利亞。
心領神會的達達利亞立刻不動神色的對林尼比了個愚人衆內部通用的,代表追捕的手勢。
看到那個手勢,林尼點點頭作為回複。
來之前他就讓琳妮特通知身為潛水員的菲米尼去排水口調查。
而被娜維娅圈出來的地方也會有愚人衆進行地毯式搜索。
同時關于被賄賂的北國銀行員工的留影也分發到駐紮在楓丹的愚人衆手裏,只要對方一露面,愚人衆就會立刻對其進行抓捕。
這樣的天羅地網布置下來,就算是有風之翼,那個人也逃不走。
林尼回憶他的安排,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不會成功。
這股預感很強,就像是他在臺上表演時要遇見突發狀況一樣。
但是林尼又不知道哪裏出錯了。
而一旁的達達利亞在确定一切都安排好之後,就沒了詢問的意思,繼續和維克聽着愛貝爾的講解。
至于令季則開始閉目養神,準備在巡軌船上小憩一下。
林尼不好打擾令季,只能靜靜的欣賞克萊門汀線上的風景。
四人保持着互不打擾的狀态到達終點站。
巡軌船上的愛貝爾一如既往的向所有乘客告別。
“再見,歡迎再次乘坐克萊門汀線哦!”愛貝爾飽含期待的對乘客們道別。
“好,下次我一定會乘坐克萊門汀線。”達達利亞轉頭保證。
維克也點點頭,表示下次還回來坐克萊門汀線。
而正是兩人如出一轍的反應,讓走在最前方的令季莫名感覺他們是去郊游。
揉了揉太陽穴,令季看了眼身邊的林尼,莫名的覺得他才是四人中另一個成年人。
這時不明所以的林尼問道,“怎麽了?令季先生。”
“沒什麽,我們找個人少的地方,再核對一下情報。”令季裝作無事一樣的轉過頭。
林尼當即不再多問,将令季和維克,以及達達利亞帶到一處安靜的地方。
确定周圍沒有偷聽的人之後,令季率先問出林尼和伊凡接觸的時間,地點,以及方式。
“我們是在下午三點二十七分見面,地點是演出教室北方向的暗巷中,方式的話是借着魔術,讓他和琳妮特退到暗巷內,然後我再過去與他交流。”林尼一五一十的回答。
只是說話間,林尼有種古怪的熟悉感。
不論是令季的語氣和神情,以及他問話的方式,都使得他覺得自己是在和一位愚人衆內專門負責情報的官員彙報收集到的信息。
就在這個感覺越發強烈的時候,林尼突然聽見維克發問,“他逃跑了?”
“嗯?你剛剛沒聽嗎?”達達利亞很不解。
明明在巡軌船山的時候,林尼已經講述過一遍了。
維克稍作沉默後,如實告知在巡軌船上,他一直在聽愛貝爾講解。
這話讓令季終于忍不住嘆氣,林尼也笑了笑準備再對維克講一遍他在巡軌船上說的話。
也就在這時,達達利亞附和,“那些講解是很不錯。”
“現在不是讨論講解的時候吧。”令季哭笑不得的提醒。
順着令季的話,達達利亞故意說道,“确實,那林尼再講一遍發生的事吧,我在船上也聽得不太清楚。”
林尼和令季這下明白達達利亞的意思。
他是不想讓維克一個人聽講解,因此感到尴尬。
不過兩人看透沒說透,林尼很有耐心的又講了一遍得到的情報,這次更詳細,多了一些之前沒有說過的細節,比如他是如何表演的魔術。
令季和達達利亞津津有味的聽着,等到林尼說完才提出下一個問題。
“也就是現在必須要在外面抓到他?”達達利亞确認道。
“是的,公子大人,那邊多是山林,假設他是從水中游到岸上,那現在大概率跑不遠。”林尼對楓丹的地形還是很了解。
達達利亞點點頭,接着他又問了問愚人衆內部的動向。
對此林尼一一将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待說的差不多,達達利亞主動與林尼告別,叫上一旁的令季和維克動身去沙漠。
為了方便運輸各種攝影器材,此次劇組是在海露港對面的荒石蒼漠邊緣進行拍攝。
從海露港到荒石蒼漠僅用乘坐一個小時的快船。
但因為荒石蒼漠算是無人區,當他們三人乘坐升降梯來到下方購買去荒石蒼漠的船票時,售票員擔憂的問他們一定要去嗎?
“之前就有個畫家帶着一條狗去荒石蒼漠,後來他失魂落魄的回來了。”年長的售票員不無擔憂的告誡,“你們最好多叫幾個朋友一起過去。”
“不用,我們只在外圍活動,不會深入。”達達利亞笑着回應。
維克也嗯了一聲,此次他們就是過去拍拍映影而已,不是去探險。
而見到維克都表态,令季也只好跟着說一聲确實。
售票員面對他們這非去不可的态度,長長的發出嘆息,拿出三張船票交給達達利亞。
買好船票,三人沒有耽誤時間,當即上船前往拍攝營地。
那是萊昂經過和教令院協商後選中的地址,原本教令院想讓劇組去阿如村拍攝,可阿如村距離楓丹太過遙遠,要穿過整個沙漠。
為了防止人和設備在路上出意外,最終才選定了荒石蒼漠的邊緣。萊昂身為導演,定好拍攝地址便立刻帶着助理等人過去考察。
算算時間,如今他和他的團隊在那邊已經住了有一段日子。
因此當三人下了船,沒走幾步,視野內便出現一座座在沙漠中拔地而起的帳篷。
走進帳篷組成的營地,在其中的一座帳篷前,維克最先注意到換上一身頗具沙漠風格服飾的萊昂。
基本上适應沙漠生活的萊昂正精神抖擻的與幾名教令院打扮的學者交流。
或許是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萊昂朝着維克所在的方向看去。
“你們怎麽來了?”萊昂看清是誰後很是驚訝的問道。
令季實話實說,“林尼告訴我可以過來看看,我們就來了。”
“我在信裏只說了要更改拍攝的流程,可沒說這個,哎,想必是從這裏回去的員工是他的粉絲,所以才告訴他。”搖了搖頭,萊昂用半是抱怨,半是調侃的語氣說。
“有可能,林尼的魔術表演很受歡迎。”令季适時的接話。
萊昂聽到林尼的魔術,連着贊賞了幾句。
等說完他告訴令季,原本他準備過兩天再去找他們,告訴他們可以準備拍攝了。
講到此處,萊昂直接安排,“既然你們提前來了,就先換身衣服,在沙漠裏拍幾組鏡頭,我今晚看看,服飾道具什麽的有沒有哪裏需要改進。”
“好,我可是很期待與鍍金旅團戰鬥的戲份。”達達利亞說話間便已恨不得沖進沙漠和鍍金旅團打一場。
在璃月做任務的時候,達達利亞就聽說過沙漠裏的鍍金旅團有不少可以使用赤王遺留的技術,戰鬥力相當的強悍,這促使他一直很想和他們戰鬥。
這次劇本裏正好有好幾場這樣的戲份。
所以達達利亞可以說是期待了好久。
他這份興奮表露無遺,讓萊昂和他身邊那幾名教令院學者感到尴尬。
“阿賈克斯先生,是這樣的,這場戲可能往後挪一挪,我們還沒有勸服鍍金旅團來劇組拍攝。”萊昂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告知達達利亞,沙漠深處的鍍金旅不是說請就能請。
得知萊昂還沒請來對手,達達利亞并不生氣,反而意有所指的回複,“不如我去和他們談一談。”他一定會讓那群鍍金旅團心甘情願的來拍攝。
達達利亞的心思昭然若揭,但他說的方法的确是個好方法。
身為沙漠中的新王與帶來神啓的祭祀,令季和維克很清楚沙漠人的行事風格。
用行動說話遠比用嘴勸告要快的多。
達達利亞和他們打一頓,等打完了一切就好談了。
這麽想着,令季對達達利亞說,“我和你一起去過。”
“我也去。”維克緊随其後。
“好啊,不過在我和鍍金旅團的交談中,維克不能出手。”達達利亞開出這個條件,這是他的戰鬥,維克出手的話就沒意思了。
維克沒有意見,正好他也不想打架。
而令季也沒意見。
眼看無人阻攔自己,達達利亞立刻想一頭紮進沙漠裏。
正是這時候,只聽令季叫住了他,“等會,我們先換一身衣服。”
聽到令季要換衣服,萊昂回過神,用過來人的口吻贊同,“确實要換一身在沙漠中方便行動的服飾。”
因為來的太急,他們是穿着一身楓丹的服飾來的沙漠。
結果剛一到他和助理等人就差點中暑了。
還好負責接待他的教令院學者中有一名少年早就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當發現有人不對勁,就指揮着學者把他們帶到附近的陰涼山洞裏休息,還為他們準備足夠的水和降溫藥物。
也是從那一天,萊昂和劇組的成員都換上了沙漠的服飾。
“不得不說是涼快多了。”講到最後,萊昂變得語重心長起來。
達達利亞也被說服,神之眼持有者的體質是不錯,但是像中暑這類情況卻仍無法避免。
為避免這種情況,換上一身方便行動的服飾是必要的。
下定這個結論,達達利亞立刻問哪裏有沙漠的衣服。
萊昂思考片刻後建議他們穿戲服,并給出自己的理由,“這樣可以提前适應角色。”
這話沒有引起三人的反對。
于是在助理的指引下,他們拿到服飾,随後去休息的帳篷裏換好。
換上沙漠的服飾,令季瞬間沒那麽熱了。
只不過令季看着鏡中的自己,總覺又回到了在沙漠裏當祭司的那段時間。
令季盯着鏡子看了一會,直到維克和達達利亞叫他出來,他才走出去。
等見到換好衣服的達達利亞和維克,那身盔甲和替身的內襯,皮革的裝飾和腿環,加重了令季的既視感。
這促使他感慨,“你們好像要去征服沙漠。”
“我對當沙漠中的領袖沒有興趣,我只想要戰鬥。”達達利亞毫不掩飾的回複,他期待着與鍍金旅團的對戰,那些屬于古老神明的技術,讓他很是好奇。
另一邊的維克附和,“我也是。”
“你們兩個在這方面倒是很一致。”令季說完笑了笑,随即他問達達利亞和維克有沒有找萊昂和學者們問清楚那些鍍金旅團在哪裏。
達達利亞給出肯定的答複,他已經拿到附近的鍍金旅團的位置。
得知拿到了位置,令季立即去向劇組借馱獸。
結果得知只剩下一頭馱獸還空閑,其他的馱獸都去運教令院支援的設備。
“算了。”令季一聽只有一頭馱獸,他當即放棄用它代步。
馱獸上最多只有坐兩個人,而他們這邊要過去三人。
然而維克和達達利亞有不同的看法。
“你坐吧。”維克言簡意赅的說道。
“我們可以在下面走,馱獸行動的速度不比我們快多少,而且你騎着它,還可以帶上水和食物,防止我們和萊昂先生一樣中暑。”達達利亞給出了更多的理由。
令季沉默了,他知道達達利亞是出于好意,但他似乎忘記了維克可以随時拿出來很多食物。
甚至只要維克願意,在炎炎沙漠裏,他能讓每個人喝上冰鎮果汁。
深深的嘆了口氣,令季雖無奈卻沒有戳穿。
“好吧,你們在下面走,我在上面看着食物和水。”令季接受了這個提議。
等劇組工作人員将足夠的水和食物放到馱獸上,令季也騎上去。維克拉起缰繩,在達達利亞的指引下,前往鍍金旅團的據點。
那是一處沙海中的綠洲。
三人足足走了一小時眼前才出現一抹綠色。
“就是那裏。”達達利亞興奮地說。
“記得別把人傷到。”坐在馱獸上的令季提醒達達利亞別太過火,把鍍金旅團的成員打服就行了。
達達利亞笑了一聲抛下一句他知道分寸便沖了過去。
望着達達利亞的背影,令季還是不放心,便低頭對牽着缰繩的維克建議,“我們也過去看看。”萬一那些鍍金旅團不懂什麽叫被一個人包圍了,那說不定真的會出現傷員。
維克雖相信達達利亞,但令季都這麽說了,他也沒多言,拉着缰繩朝綠洲走去。
就在令季和維克緩緩朝綠洲靠近的時候,在他們的身後出現了幾個人。
在人群最前方,頭戴鬥笠的少年滿臉的不耐煩。
跟随在少年身後的學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于距離最近的學者小聲的問,“阿帽導師,他們是你的朋友嗎?”
“朋友?你們哪裏看出來我們像是朋友?”被稱為阿帽的前愚人衆第六席執行官散兵不悅的問。
阿帽這個名字是小吉祥草王為了讓他去教令院上學取的。
一說到上學,散兵就有些煩躁,他當了上百年的執行官,在至冬最具權勢的那群家夥裏排名第六,他有豐富的深淵戰鬥經驗,精通各種搏殺技術。
他最适合的就是活在暗處,做一些見不得人的活,就像每個罪人一樣。
說到底,散兵認為自己不過是個自由的囚徒。
偏偏小吉祥草王非但沒有利用他,還要讓他去教令院上學。
其實說是上學,沒幾天就成了輔導這群愚蠢的學生。
散兵看了眼身邊還在思考如何回答的年輕的學者,發出冷哼。
随後他說出原因,“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但我要阻止的不是鍍金旅團,而是他們。”
“他們?”
學者們沒反應過來。
散兵也沒解釋的意思,直接将他們帶到綠洲。
才剛剛靠近,厮殺聲便傳過來。
學者們皆吓得抖了抖。
這個反應讓散兵滿意,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有這樣,以後他們才不敢什麽人都往沙漠裏放。
不然那些沙漠人出事了,小吉祥草王又要對他講半天道理,而那只博士切片變成的鳥也會在旁邊幫腔。
可是醫生一個教令院肄業生有什麽資格說他應該好好上學?
想起醫生,散兵又感到煩躁,他揮了揮手,“你們留在這兒,不要亂跑,我去找他們。”
“好好,阿帽導師,你一定快點回來啊。”學者瑟瑟發抖的請求。
散兵聽見這話,突然打算和故人敘敘舊了。
但和達達利亞說話,在散兵看來還不如給學者們當導師,不由得發出嗤笑,加快腳步朝紛争的中心走去。
這裏的綠洲一片狼藉。
達達利亞手持水刃,輕而易舉的撂倒了沖過來的鍍金旅團。
“你應該,這麽發力!”達達利亞用水凝聚成的武器擋住了閃爍着雷元素力的斧頭。下一秒那把斧頭飛了出去。
散兵歪了歪頭,好不讓飛來的斧頭劃傷自己的鬥笠。
在斧頭落進黃沙中之後,散兵也差不多觀察清楚戰場,然後他沒有阻止達達利亞戰鬥,直接向令季和維克走過來。
“你們沒有阻止他。”散兵直截了當的譴責。
聽見他的聲音,令季和維克雙雙望過去。
“散兵?你怎麽在這裏?”令季好奇的問,莫非是小吉祥草王知道他們要來拍戲,故意讓散兵過來。
如看出令季想什麽,散兵漫不經心的回答,“這次的拍攝,教令院很重視,便派遣學者來協助。”
說完散兵打量着令季和維克,“沒想到啊,你們居然來出演楓丹的映影。”他還真不知道這次來的劇組成員中有令季和維克。
令季也不否認,“是挺突然的。”
“這個意外。”維克強調。
“一切都是意外,如果哪天我收到你們的請柬,想必也是意外。”散兵故意提起在淨善宮尴尬的一幕,那神秘的祝福,他可沒有忘記。
令季哽住,幾秒後他看着沉默的維克,無力的辯解,“那件事真的是意外。”誰知道系統會做出那種事。
不過後來令季和維克分析過,覺得觸發成就的原因是維克故意提起散兵在祖拜爾劇場的表演。
因為除了那件事,令季想不出還有行為能配得上樂子人一敗塗地的成就。
好在都過去了。
令季安慰着自己,然後他想換個話題,問問散兵最近教令院的政策和沙漠的現狀。
正當令季把問題問出來,等散兵回答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一只鱷魚被鍍金旅團的成員使用赤王的技術召喚出來,猛地撲向正在與其他人戰鬥的達達利亞。
散兵在确信達達利亞來不及躲過去後,動用他拿回過去記憶時獲得的風系神之眼。
剎那間幾道風刃自他的手中脫出,直直沖向那條蘊含岩元素力的鱷魚。
巨大的鱷魚毫無防備的被擊落在地。
達達利亞那邊也快速解決了幾名敵人,快速向後轉身。
在他轉身的同時手中的水刃結合化為長柄武器,銳利的水元素力劃破了偷襲他的鍍金旅團成員眼前的紅色緞帶。
最後一名對手被解決。
達達利亞手裏的武器消失,這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令他愉快。
但比起這個,他更關心那風刃是從哪裏來。
于是順着風刃發出的方向,達達利亞走過去,除了令季和維克之外,在那邊的還有一個陌生人。
正是那人的胸口挂着一枚須彌款式的風系神之眼。
快速看了幾眼那枚風系神之眼,接着達達利亞複盤風刃攻擊的威力。
他很快得出一個結論。
那個陌生人很強。
又幾秒後,達達利亞內心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這個身高只到他肩膀的少年不加入愚人衆太可惜了。
也正是這個想法讓他走向散兵,不太确定的問了一句。
“你要加入愚人衆嗎?依照你的實力,你說不定能成為執行官。”
正好第六席執行官的位置還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