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外出
第25章 外出
中午吃飯的時候, 顧希悅站在路邊等蕭珩，下了工的男人和女人們，又說又笑走進院裏, 自覺排隊打飯，
牆根下，外面大樹下，到處都是端着碗吃飯的人，大家湊在一起吃的呼嚕帶響，聽着都香。
顧希悅都等急了，從她身邊經過的村民, 都會畢恭畢敬叫她一聲顧小娘子，到後來她都有點不好意思，最後幹脆面對牆壁站着，盡量不跟別人對視。
蕭珩過來的時候, 人群有了轟動, 他身材颀長，面容清潤俊秀，長得實在太養眼, 舉手投足間又格外有氣度。
村民們看着他慢慢走到顧希悅旁邊, 在她後肩上輕拍一下，都端着碗笑着看他兩, 覺得這兩人真般配, 看着都養眼。
顧希悅猛地轉身，見是蕭珩，輕松之餘又有點莫名的生氣, “你怎麽才來？”
“等急了？”
蕭珩語氣溫柔，看着她臉上生動的顏色, 表情都是舒展的。
見人不動，他轉頭看看四周圍觀他們的村民，湊過去低聲笑着說：“你确定還不進去嗎？他們都在看我們。”
顧希悅下意識轉頭，發現大家飯都不吃了，都端着碗看她和蕭珩，連忙露出笑臉，在蕭珩胳膊上拍打一下。
“走，進去吃飯。”
村民們看見他兩在一起養眼，看見他們跟自己一起吃飯，心裏也舒坦。
見人進去了，便都埋頭吃飯。
顧希悅帶着蕭珩打好飯，今天依然是燴面泡馍片，端起碗的時候，她發現他盯着碗裏眉尾微微挑了一下。
他們旁邊都是吃飯的人，大家的說笑聲和吃飯聲同時傳來，他慢慢把碗湊到嘴邊嘗了一口，眉毛瞬間舒展開來，擡眼看顧希悅，發現她正一臉詢問看着自己。
“還不錯！”
顧希悅咧開嘴笑，開始攪拌碗裏的辣椒，“人多吃飯香，是真的！”
蕭珩神情凝滞了一下，“跟我做的飯相比……”
他不說了，也用筷子在碗裏攪拌。
“殿下做的飯很好吃。”害怕被人聽見，顧希悅把聲音壓得很低，只有蕭珩能聽見，“很
多人在一起吃飯，又是另一種感覺。”
蕭珩看看周圍，确定沒有人聽見他們說話，小聲提醒，“以後還是不要這樣叫，小心點！”
顧希悅笑着點點頭，端起碗開始幹飯。
兩人的小動作落在別人眼裏，覺得他們兩感情真好，在一起吃飯都不忘悄悄私語。
飯後，趙延成叫上王胡和張鐵良，一起和顧希悅兩人會和，顧希悅發現張鐵良就是之前在大場裏高聲附和她的那個高個男人。
趙延成應該把顧小娘子造船的事情給他們簡單說了，過來的時候兩人臉上都有點興奮。
顧希悅一聽說幹木料都還在，心裏就松快了一大截。
“只是這都過去兩三年了，不知道有沒有被蟲子鑽透。”
張鐵良說完，顧希悅的心又提了起來。
幾人神情凝重，一起先去趙延成家。
到了趙延成家，顧希悅在院子裏等着，趙延成搬着梯子進去，幾個男人爬到房梁上去看。
顧希悅雙手交叉放在胸口，心裏暗自祈禱着。
卻聽見屋裏傳出來王胡的聲音，“奇怪了！當真是奇怪！”
顧希悅便知道，這是徹底沒希望了，氣餒的兩手一甩，往身後一背。
等四個人從屋裏出來，她垂頭喪氣揮揮手，“都回去休息休息吧，天太熱了。”
“等一下。”
蕭珩笑着叫住他。
顧希悅擡頭一看，發現四個人臉上都笑嘻嘻的。
王胡搶先一步，一臉驚奇道：“顧小娘子，沒想到這些木料在房梁上放了這麽久，竟然沒有被蟲子鑽透！以前我們房裏的木料專門放在一個房間裏，結果不到一年就被蟲子鑽透了，當真是稀奇！”
“真的？”
顧希悅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見幾個人都十分肯定的點頭，她的視線最終落到蕭珩臉上，見他給自己的眼神，心裏頓時放松下來。
雙手連忙從背後回來，互相一拍，“那太好了！”
幾人又去張鐵良家，路上王胡還在疑惑為什麽木料沒有被蟲子透掉，蕭珩說：“那是因為趙大哥平日裏做飯的時候，煙火氣會熏到木料，你們有沒有發現，屋子裏住人的話，房梁上的木頭就不會腐爛，倒是不經常住人的房屋，頂上梁木很容易腐爛。”
這樣一說，大家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麽回事。
顧希悅轉頭看蕭珩一眼，有點懷疑他以前是不是皇宮裏尊貴的太子。
連這個都知道，也不知道他在哪裏知道的這些道理。
一圈看下來，王胡和張鐵良家的木料都好好的，顧希悅心裏再無別的顧慮。
趁着午休時間，顧希悅跟幾人商量了一下，這件事就讓蕭珩去跟進，趙延成和王胡張鐵良承頭去辦。
趙延成要在四個組裏挑幾個手藝好的工匠，既不能耽誤挖鹽灘進度，也不耽誤造船。
幾人商量後，先由顧希悅把草圖畫出來，畫出自己想要的船只樣子，趙延成和王胡張鐵良三人完善細化。
這件事敲定後，到了晚上，她讓人把柳娘子和趙延成等十個人叫來開會。
“從昨天到今天，就兩天時間，咱們采的鹽差不多有四千多斤，這還只是女人們在海邊茅草上采的，等鹽灘挖好開始曬鹽後，只會更多，但是目前的現實問題是，咱們的糧食只夠我們所有人吃三十多天，這還是在精打細算的情況下，而且東邊出入口那裏要等差不多三十天才能有結果。”
顧希悅把問題往出一擺，屋子裏所有人都面容沉寂下來，剛才大家進來的時候，臉上都笑盈盈的，現在都沉默下來，臉上又恢複到之前的喪氣樣。
見大家都士氣低沉，顧希悅笑着說：“大家別氣餒啊，我說的是實話，今天叫哥哥姐姐們過來，也是要解決咱們的問題的。”
所有人都轉頭看着她。
梅香和衛林坐在她身後，将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在眼底。
蕭珩這時候去守夜了，不在屋裏。
“顧小娘子想到了什麽好主意，可以說出來聽聽。”
趙延成贊許的看着顧希悅。
柳娘子附和道：“對呀，妹妹叫我們過來，肯定是要給我們交代事的，有什麽我們能做的，你盡管說。”
“對對對，我一定會支持顧小娘子。”
王胡的聲音也很大。
其他幾個人也點頭附和，都等顧希悅說話。
“嗯嗯。”顧希悅點頭看着大家，眼裏都是信任，“因為哥哥姐姐們基本上是南荒的主心骨，這些事情咱們要配合好。”
“明天，我打算悄悄離開這裏，去外面幫咱們尋找海鹽的銷路……”
“妹妹，你一個人出去？”
顧希悅話沒說完，柳娘子就激動的站了起來，她臉上滿是擔憂。
所有人都露出擔憂的神情，紛紛搖頭。
“顧小娘子，你一個年輕女子，長得又這麽好看，你要是出去的話，實在太危險了，要是萬一出了什麽事，我們都幫不上你，要擔心死人啊！”
所有人都反對顧希悅一個人出去。
出去要是被人認出來不說，光憑她那模樣，就能吸引路人側目，要是萬一遇上地痞流氓或者山匪啥的，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如果顧小娘子因為幫他們而出了意外，他們的心如何能安。
顧希悅見大家情緒有點激動，都在擔心她，心裏熱乎乎的，她輕輕拍桌子，笑着提高聲音，“哥哥姐姐們先別慌，聽我把話說完。”
屋子裏靜了下來，大家都目光關切看着她，想聽聽她到底怎麽說。
“我知道哥哥姐姐們擔心我的安危，這一點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我出去時會喬裝打扮一下，另外我會帶上我相公的侍衛，他有功夫在身，我們出去也不惹事，也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們，哥哥姐姐們就不要擔心，我反而更擔心的的是你們。”
顧希悅話題一轉，“我走後，這裏的重擔就要落到你們頭上，你們不僅要管理大家采鹽曬鹽，趙大哥這邊還要造船，村裏要是出了什麽事，還要你們去處理，所以……”
“妹妹，你說這話讓我們如何是好！”
李娘子這次激動的站了起來，她一臉動容道：“妹妹冒着生命危險出去，是幫我們所有人找出路，這裏怎麽會成為重擔呢，我們能幫妹妹的太少了！”
她說着，眼淚都要出來了，幾個女人拉着她坐在，紛紛看向顧希悅，眼裏都有水光。
趙延成沉吟片刻，一臉鄭重道：“顧小娘子，我們在這裏給你保證，你一定要出去的話，那你定要保護自己，南荒這裏有我們守着，你放心去，你在外面，無論結果怎麽樣，都要完整無損的回來，哪怕我們最後一起……”死在這裏。
後面的話趙延成沒有說出來，但是大家都知道是什麽意思，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悲壯。
屋子裏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
“顧小娘子，你放心，我王胡肯定會幫趙兄他們管理好南荒，絕對不會給你後腿。”
王胡也站起來。
張鐵良在旁邊說：“難不成你有四條腿？”
一句話讓屋子裏的人瞬間破防，大家哈哈笑起來。
但是笑歸笑，大家的擔心少不了，好幾個人唉聲嘆氣，擔心的放不下。
門在這時候突然被推開，蕭珩笑着進來，一臉輕松，“我剛到門口都聽見大家的擔憂了，大家放心，顧希悅是我娘子，我都肯放任出去，就說明我心裏是有把握的，咱們讓她放松去，南荒這裏，我跟大家一起守護好，咱們一起等她回來。”
蕭珩的狀态跟屋裏完全不同，他一來，大家心情瞬間就不同了。
對呀，顧小娘子的相公都不擔心，他們在這裏擔心什麽。
顧小娘子出去是給他們尋找出路的。
而且她都說了，她最擔心的是她離開後，南荒這邊怎麽辦。
“顧小娘子，你且放心去吧，南荒有我們守着！”
寅時剛到，顧希悅從屋裏出發，梅香背着幾件換洗衣服攙扶着顧希悅一起走，衛林背着兩個包袱，一個裏面放着幹糧，一個裏面放着海鹽，手裏握着一柄劍跟在兩人身後。
天空烏黑，海浪呼嘯，顧希悅雖然再三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但是在這樣漆黑的南荒行走，心裏還是有一點慌的。
剛跨出院子，迎面走來一個黑影，顧希悅還沒有開口，黑影就伸手攥住了她的手。
“是我。”
是蕭珩的聲音。
顧希悅心安了一些，順手扣緊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往他身邊靠了靠。
“我送你出去東口，這次出去你只有不到十天時間，路上一定要當心點，萬事不可強出頭……”
蕭珩像個大哥哥一樣，牽着她一路走一路叮咛，把能考慮到的都考慮進去，該說的都說了一遍。
一路說到東邊，出了那個門，外面一切都是未知的，蕭珩握着她的那只手用力了一點，聲音鄭重道：“你聽進去了嗎？”
“李軍爺昨天去西風鎮一圈，在哪裏買了一輛馬車，就放在同福客棧，你到那裏後，向掌櫃的報自己的名號，就可以取車，還有這個。”
蕭珩說着，從袖子裏拿住一個小盒子，朝她手裏一塞，“這裏面是許軍爺在乾州讓官府開出來的路引，你帶在身上，以防不測，如果官府要查你的身份，你就把這個給他，其他閑雜人，不用理會，衛林會處理。”
“在外面不要透露自己是南荒人，你們就用自己的真實姓名，好記，這裏離京城幾千裏，沒有知道你們的真實身份，從這裏出去開始，你們就是東鳳鎮顧員外家的人，記下沒有？”
顧希悅在黑暗裏朝他點點頭，雖然跟他沒有相處幾天，但是他是她在這個時代除了梅香之外，最親的人，要離開一陣子，心裏還有點不舍。
“我記下了，你也保重自己！”
“造船的事情，你盯好了！還有……”
“好了好了，你就放心去吧，我會幫你盯好的。”蕭珩不由自主的伸手在她後腦勺輕撫兩下，讓她放心。
本來看她要走了，還知道關心自己，心裏還挺暖，但是她話題一轉就開始擔心南荒和造船的事情，忍不住就笑了。
看時辰不早了，蕭珩這才讓他們出門。
胡麻子全身警惕站在門口，一直在觀察外面的動靜，幾個人出去的時候，他伸手拍了一下衛林。
語氣不善道：“少夫人就交給你了，保護好她！”
衛林笑嘻嘻看他一眼，也伸手拍了一下他，“那是自然，我回來少爺要是少一根汗毛，小心我用臭襪子喂你！”
一句話把胡麻子惹毛了，但是他又打不過衛林，只能冷着臉扭到一邊，不再理會他。
這兩個人一旦湊到一起，就會互相刺探，梅香都見慣不慣了，攙着顧希悅朝蕭珩道別後，朝出走。
蕭珩在後面叫住衛林，衛林跑過去，他低聲給他說了幾句，衛林連連點頭，等蕭珩說完後，他快速小跑，跟上顧希悅。
幾個人很快隐入黑暗裏，看不清蹤影。
蕭珩站在原地，好一會沒有動，後來胡麻子看不下去了，湊過去小聲說：“少爺，你放心，我剛才出去查過了，今晚外面沒有任何動靜。”
蕭珩點點頭，面無表情走到一邊，心裏空落落的。
心裏想着再有半個時辰天就亮了，也不知道她身上銀子帶夠沒有，更不知道，這次出去究竟會怎麽樣。
顧希悅三人出了東門口，三個人都靜悄悄的趕路，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衛林一路戒備，留意着四周的動靜。
顧希悅心潮起伏，這次出來前，她在心裏給自己立了軍令狀，一定要找到銷路，建立合作關系，只有這樣身後的南荒才能活下來。
而且，她還把蕭珩的貼身侍衛帶出來了，出了東口後，心裏有點後悔，蕭珩畢竟身份尊貴，身邊沒有自己的心腹保護，萬一發生什麽事怎麽辦。
但是她出來只帶梅香，肯定不行，她自己都有點害怕，既然蕭珩親口提出讓她帶上衛林，那說明他心裏是有數的，如果連自己都保護不好，那他也太不行了。
還是放寬心吧。
對于蕭珩今天的表現，顧希悅心裏挺感動，打算等以後南荒的人恢複自由後，她就讓他恢複自由身。
三人一直趕路，差不多過了一炷香時間，衛林在身後松口氣，“小姐，我們安全了，可以稍微慢點走。”
為了方便，衛林跟梅香一起喊顧希悅小姐。
這時候已經過了寅時正，天邊已經透出蒙蒙亮，雖然還在朦胧的夜色中，但是天就要亮了。
顧希悅松了口氣，梅香在旁邊小聲說：“小姐，奴婢手心都出汗了。”
顧希悅笑着拍拍她的手，“我也是。”
前面出現了一條岔路，顧希悅帶着他們走了左邊那條路，昨晚蕭珩留給她的圖紙，她看了好半天才看明白。
“小姐，我們應該走右邊，這邊才是去西風鎮的路。”
衛林站在岔路口，着急道。
“無妨，我們先去西鳳鎮隔壁的井泉村轉轉。”
顧希悅義無反顧朝前走去，衛林在後面看着她的背影，梅香緊步跟上去，見衛林沒有跟上來，回頭瞪他一眼。
衛林見顧希悅執意如此，只能跟上去，走之前殿下交代過，他的任務就是保護好她們，至于其他事情，聽從顧希悅吩咐就好。
見梅香由要瞪他，立刻笑嘻嘻道：“聽小姐的，小姐說啥就是啥。”
梅香這才露出笑臉，朝他點點頭。
又走了一炷香時間，路邊開始出現房屋，令顧希悅驚訝的是，這裏的房子并沒有比南荒好多少，有些甚至比南荒還差。
南荒的房子一溜過去，都是三間房帶一個院子，雖然是茅草頂，土坯牆，但是看上去還挺整齊，不像井泉這邊，有些甚至只有一間房。
他們的院子裏都攤着麥稈，一路過去都伴随着夾雜着黴味的麥稈味。
顧希悅在一戶人家院子旁邊停留了一下，蹲下身從麥稈下面捏起幾粒發芽的麥子。
湊在鼻尖聞了聞，眉頭微微皺起。
看樣子，前陣子那場大雨，井泉村也好不到哪裏去，估計也是擔心口糧不夠，這才把出芽的麥子收回來。
如果麥子發芽後并沒有發黴，吃下去或許沒什麽事，但是這已經是發芽後并發黴的麥子了，吃下去肯定對人身體有影響。
顧希悅拍拍手，扔掉手裏的麥子，繼續往前。
井泉村東西走向，三人從中間路上穿過去，一會時間就走完了，半個時辰都不到，整個村子，只有在中間房屋比較集中的地方，看到有兩個鋪子，一個打尖的客棧，除了這三個房間像樣點，是兩層的樓房，其他都是三兩間的土坯草頂屋。
這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井泉村的人們已經陸陸續續起來忙活，打尖客棧也開門做生意，顧希悅帶着梅香和衛林進了客棧。
客棧掌櫃一大早見人進來，還挺意外，連忙親自迎上去。
“三位客官，請問是吃飯還是……住店。”
顧希悅擡頭看着樓上冷冷清清的樣子，猜測這裏恐怕很少有人住店，便笑着說：“吃飯，早上有什麽吃的？”
掌櫃輕松笑了笑，連忙道：“早上有包子，稀飯，腌蘿蔔幹。”
“那就六個包子，三碗稀飯，一盤蘿蔔幹。”
“好的！”答應完，掌櫃又猶豫着說：“不過，三位客官可否等一會，包子還需要一盞茶時間才能好！”
“無妨，我們等着就是。”
顧希悅爽快說完，轉身在靠牆的桌子坐下，這裏既可以看到客棧的動靜，也能看到窗外的情況。
掌櫃笑着答應，轉身急匆匆朝後廚走去，催促掌勺的快點，聲音大的前面廳堂裏都能聽見。
看樣子，店裏并沒有店小二，前廳裏只有掌櫃一人。
“小姐，你這樣裝扮還挺好看的，雖然沒有女扮男裝，但是看上去就像個良家婦女。”
梅香說完，自知失言，捂住嘴一副說錯話的懊悔樣。
“是嘛？”
顧希悅笑着摸一下自己的頭發。
她沒有女扮男裝，就是因為她這身體裝不像，個頭都不到一米六五，身材又玲珑的過于誘人，這大熱天的要是裹胸裝男人的話，簡直太難受了，所以幹脆把自己往淳樸打扮，臉上顏色稍微弄黃一點，眉毛畫粗糙一點，再在臉上點兩顆痣。
裝扮完後，看上去五官依然精致，只是膚色掩蓋了美色，臉上還有兩顆礙眼的痣，加上她舉手投足間帶着一股俠氣，自然就沒有人把她跟嬌小姐這個身份聯系上。
最起碼不引人注目。
梅香和衛林也是普通打扮，三個人看上去就是趕路的行人。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顧希悅一句話讓梅香放松下來。
過了一會，掌櫃就端着托盤上早飯，大盤子裏六個大包子，雖然不夠白，但是熱氣騰騰，三碗稀飯和一盤蘿蔔幹也很快上來。
“客官請慢用！”
掌櫃的一聲招呼後，立刻退下。
顧希悅拿起一個包子，吹了吹，咬了一小口，并沒有吃到餡，又往裏咬了一口，這次終于咬到陷。
不過，嘗到陷的一瞬間，她眉頭皺了起來。
梅香也咬了一口，臉上的表情跟顧希悅差不多。
“掌櫃的，你過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