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搜集犯罪證據

第17章 搜集犯罪證據

“我糾正一下你說錯的幾個點。第一,我爺爺不會趕走慧娘的母親和妹妹,他是個很正直的人,慧娘和孤緒犯的錯,不該牽連到她們身上。

“第二,不是三屍四命,你漏算了孤緒。慧娘死後,他妄自催動墳山的僵屍,最後被他召喚出來的千年不化骨一口咬掉了腦袋,自食惡果。”

“什麽!”

孤君亦不顧孤奎驚愕的目光,自顧自繼續道:“第三,我不是被慧娘氣死的,我的死是因為……”說到這,他話音略微停頓,目光不自覺柔和起來,“因為一個糊裏糊塗的笨蛋——我不僅不氣,還想感謝慧娘演了這一出好戲,讓我能與他相遇。”

孤君亦自己都沒意識到,說這話時他整個人就像冰山融化一般,那張面癱臉變化不大,卻又能顯而易見的讓人感覺到他的愉悅。

這一席話加上孤君亦的表情,孤奎當場愣在原地,甚至連堂弟的死都沒多大反應。

孤君亦似乎想到了什麽,努力克制卻怎麽也壓不下逐漸勾起的唇角。

他撇下頭,眼波中流淌着意味不明的光彩:“告訴你個好消息吧,我入不了輪回,最後只會魂飛魄散。你想知道原因嗎?”

孤奎幾乎要以為自己幻聽了,為什麽孤君亦說這個本該很絕望的消息時,要用帶着炫耀的口吻,還有一種就算不想知道,他也要說出來的既視感。

如果不是夜色太深,孤奎估計也會覺得自己幻視了。孤君亦那張面癱臉上居然會出現羞澀這種表情?閃躲的眼神,微微泛紅的耳尖,都透露着“鐵樹開花”的征兆。

“為什麽?”孤奎實在好奇。

“我被伏僵打碎了魂,早就該魂飛魄散,是他與我締結婚約,利用誓約的力量強行将我留住的。誓約達成後,我就會魂飛魄散。”

孤奎反應了幾秒,随後毫不收斂的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我看你的魂魄越來越淡了,就算誓約鎖住了你的魂魄,你也撐不了多久吧!”

孤奎:“你這兩百年在孤莊游蕩,沒有人看得見你,這種被所有人抛棄的感覺好受嗎?在孤莊蹉跎着,出也出不去,你說吊着這縷魂有什麽意思?”

孤君亦勾唇一笑:“當然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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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來了要等的人,能再次見面,這兩百年困于孤莊就有意義。

孤奎只以為他死鴨子嘴硬,冷笑着繼續用尖銳的話語攻擊着他。

“要我說啊……”

孤君亦默默聽着,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奇怪的是,孤奎說了那麽多尖酸刻薄的話,他的好心情絲毫不受影響。

漫不經心的聽着謾罵聲,他目光不動聲色的望着屋子的方向。希望孤奎別詞窮,一直罵下去,能有充足的時間讓那個笨蛋安全的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孤奎有些口渴,他說的口幹舌燥,孤君亦頂多應和兩句,并沒有露出他想象中的屈辱憤恨的表情,實在沒意思透頂。

“怎麽不說了?”孤君亦的兩眼仿佛明晃晃的寫着“就這?”兩字,不屑的語氣一下又勾起孤奎的怒火,他嚴了咽口下水,開始新一輪的陰陽怪氣。

孤奎這種人自視甚高,不屑用一些粗鄙的詞語,連罵人都罵不暢快。

身為鬼魂,孤君亦的五感強于普通人,沒一會兒,他遠遠看見一個身影終于跑出屋子,笨手笨腳的翻進了灌木叢躲着,幾根呆毛沒藏好,冒了出來。

真是個笨蛋。孤君亦在心底暗笑。

夜色漆黑,那幾根黑發并不明顯,倒也不必擔心被發現。

“告訴你一個秘密。”見曲沉已安全離開,他失去了聽孤奎說話的耐心,直接打斷道,“慧娘肚子裏的孩子并沒有死。”

“怎麽可能!”孤奎驚呼出聲。

“慧娘在墳山被活埋後,過了三年,那個孩子從她的肚子裏爬出來了。前輩将孩子交給了你,你又是怎麽對待你侄女的呢?”

聽完這番話,孤奎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孤君亦口中的前輩從來只有孤正言,一百多前的某個雨夜,孤正言确實交給他過一個小小的女嬰。

那個女嬰渾身發紫,皺巴巴一團在手掌中蜷縮着,似乎一用力就能将其捏死。

孤正言将孩子給他後,撂下一句“好好照顧”就消失在夜色中。對于這個孩子的來歷,他想了很多種可能。甚至認為這是孤正言和哪個女人偷生下來的,自己不養送來給他當冤大頭。

他捧着那個孩子,感覺到那個小生命呼吸越來越微弱,便伸手探其脈搏。結果不探不知道,這孩子居然是極陰體質,根骨比幼時的孤君亦還佳。

當年的他并未開始獻祭嬰孩,雖然自私自利,但并不敢作惡。

這個娃娃出氣多進氣少的,能不能活還是個未知數。與其浪費精力去培養一個不确定能不能用上的工具,倒不如将她送給願意收養的人家,等養大些再找個由頭帶在身邊養。

他算盤打得響,當晚就将孩子送走,後面又把這件事忘的一幹二淨。等到記起來時,一打探才知,那戶人家後面生了個兒子,就開始苛待奴役這個女孩。女孩長到十二歲,那對父母又為了幾袋米的彩禮,要把她嫁給一個五十來歲的鳏夫。成親前一天,女孩跳河自盡。

孤奎當時只是遺憾失去了這樣一個苗子,沒想到現在才知,他失去的是自己在世上最後一個有血緣關系的侄女。

“怎麽會……”孤奎低頭驚疑不定的喃喃着,一擡眼,孤君亦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

曲沉一路跑回老厝,進門就看見天井下站立的孤君亦。

“我以為你還在樹林裏拖着那個老家夥呢,沒想到比我先回來了。”曲沉彎腰喘着氣,左手叉腰,右手遞來一沓冊子。

“孤奎真是個沽名釣譽的老禽獸!”曲沉氣都沒喘勻,忿忿的罵道:“表面弄的清貧簡樸,背地裏弄了個暗室,裏面裝的全是不義之財。”

他展示了一下手中的冊子和票據,說道:“我在暗室裏找到了孤奎這五十年來的賬單。裏面清清楚楚寫着每一筆交易記錄,還夾着一些票據,都可以當做指認他的證據。”

進入暗室後,曲沉很快就在桌子上找到電話座機,他不知道聯絡特案組的號碼是什麽,只能撥打妖妖零求救電話。

那頭的接線員一聽說他的身份,立即喊來上級接聽電話。他的上級領導高度重視這通電話,在電話中簡潔快速的詢問必要信息,并鄭重保證,電話結束後會立即聯系曲沉所處的特案組,最晚後天,定會趕到案發現場執行救助任務。

不幸的是他們的信號搜尋系統似乎受到了某種磁場幹擾,無法通過這通電話定位曲沉所在的位置。那邊只能加派警力,展開地毯式搜索。在此期間曲沉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安危,不要與罪犯産生正面沖突。

曲沉挂斷電話後,搜查了一番暗室,輕易就找到了櫃子中的冊子。這些賬單足以判孤奎死刑,還能順蔓摸瓜找出與孤奎聯系的犯罪組織,一網打盡。

看着曲沉喜形于色的模樣,孤君亦忍不住提醒:“這段時間你千萬要小心,我擔心孤奎會鼓動村民強行帶走你。”

孤君亦一番話警醒了曲沉,他不由露出擔憂的眼神:“那該怎麽辦?”

孤奎發現暗室搜查過,重要的東西不翼而飛,肯定立馬就會懷疑到他們頭上。孤莊裏面的村民都被洗腦,以孤奎馬首是瞻,曲沉只要一出門就會非常危險。就算儲存好足夠的食物和水,不再出門,躲在老厝等待救援。可在村民人數夠多的情況下,這老破木門也擋不了多久。到時候破門而入的村民們會做些什麽,可想而知。

想到這裏,曲沉不由一陣後怕。

孤君亦只片刻便想出對策:“你去前輩那邊躲躲。”

神棍那個茅草屋?曲沉露出狐疑的表情。那裏比老厝還要不安全吧。

孤君亦一眼就看出他的疑慮,解釋道:“前輩的住所在孤莊外,因為陣法的禁制,村民們出不了孤莊。孤奎只要出了孤莊,就不能借用鬼嬰的力量,他也不敢随便出去。”

聽了這話,曲沉兩眼放光,迫不及待道:“那我這就去神棍那兒避難!”

“我帶你去。”

*

孤奎大概還沒發現家裏東西丢了,一路上一人一鬼都沒有遇上什麽危險。

順利來到熟悉的茅草屋,曲沉門都不敲,直接推開。

老幣半躺在床上,一邊盤着錢串,一邊慢悠悠喝茶。與曲沉四目相對後,他放下茶杯撇嘴道:“你小子有沒有點禮貌啊!”

曲沉沒理會老幣的話,直接詢問道:“你怎麽在床上,夏若忻呢?”

“我怎麽不能在床上,這是我的床!”老幣聲音不由大起來,沒好氣道。

“夏若被你藏到哪兒了?你不會塞床底了吧!”曲沉邊說邊趴下身對着床底一陣查找。

“你小子是真傻,這麽矮的床底怎麽塞人啊。”老幣看樂了,見曲沉真的着急,就往門口方向指了指,“貼牆站着呢,你剛開門用那麽大勁,快去瞧瞧有沒有把人家小姑娘臉給拍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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