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種田
種田
作為一個以惡搞嘉賓為主的綜藝,程一同覺得比起上一季,自己已經嚴重失職了,因為這些大牌們,即使他不情願卻還是顧及着手下留情。
所以對于謝知書他們現在的抗議,程導已經可以做到毫不在意,否則的話現在他就該加大難度了。
程導不理會他們繼續補充說:“所以接下來,大家需要通過自己的勞動換取報酬,在我們離開之前付清酒店的費用。”
按照之前的綜藝套路,這種情況一般都是節目組先将錢墊上,嘉賓再還給節目組就行,但是程導不是一般導演,因為他壓根不願意墊錢,直接厚着臉皮給酒店打了一張欠條。
現在這個季節正好是小麥收獲之後,開始種植水稻的季節,所以這期的節目任務就是所有人将屬于自己的小水田種上水稻,然後将之前收獲的小麥拉到鎮上賣掉,用于支付酒店的費用。
這兩件事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嘉賓們基本上都沒有幹過農活,所有東西都得現學。
當所有人在當地現找的師傅的帶領下穿着秧鞋走到水田裏的時候,更讓人尴尬的事情發生了,謝知書沒想到自己的鞋子會被吸到泥土裏拔不出來了。
雖然他是在山裏張大的孩子,但是山裏基本上沒有水田,他也沒有機會嘗試一下,于是一出場就成了焦點,不過還好出現這種問題的不止是他一個人,大家或多或少都遇到了這樣的問題。
臨時師傅讓他們活動起來,不要一直在一個地方不動,但是大家擔心動起來會摔倒在泥水裏。一時間鏡頭裏就出現了師傅拿着秧苗驅趕他們活動起來的畫面。
從田裏拎起來成捆的秧苗上還戴着泥水,泥水在晴空下飛舞将一整塊天空分割成不規則的塊。
泥水掉入田裏,又撿起水花,引得衆人四散驚逃。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活動開,沒有出現被泥土吸住鞋子的狀況。
謝知書站在師傅邊上,從一旁的水裏撈了一把秧苗,按照師傅的教導,模仿者師傅的手勢左右分根,右手插入田裏。
他手上帶着節目組發的防水薄手套,有些不方便,但是也能夠忍受。
偶爾還要跟其他人讨論手法對不對,仿佛正要靠這個掙錢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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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上帶着遮陽帽子,帽簾講臉遮住大半,只能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閃爍着光。
整個人看起來異常興奮,像是老實乖巧的小兔子陡然被放歸到了野外。
但是他的興奮卻讓某人一直提心吊膽,這麽熱的天氣,還要彎着腰,而且這水田裏還容易摔倒。以至于他現在看到謝知書動一下,心髒随着他的動作一下一下跳動。
好在這次的學習沒有太長時間,短暫交流之後就到了中午,一群人從泥水裏上來。
程導讓他們各自回家清洗,然後在之前的廣場集合。
上岸之後謝知書将手套摘下來,他的手被捂得更加白,蒙上了一層水汽。
每個住的地方都不同,大家在小路上分了手,各回各家。
南方的夏天來得更早一點,不過這兩天有風,天氣也不是特別好,也就不是很熱。
小路上微風吹過,兩側樹苗的歡快的搖曳觸碰,嘩啦啦地響起來。
靳沐嶼看着他十分輕松的臉,再看看一旁的攝像機,假裝不經意地問道:“怎麽樣,累嗎?”
謝知書轉過頭,看着對方。
這時候好不容易等到兩個人開始寒暄的攝像大哥迅速将鏡頭拉進,不想放過這兩個人的任何對話。
“挺好玩的,我還是第一次插秧,新鮮感很足。等到新鮮感過去估計就不喜歡了。”
确實是新鮮感,畢竟幹活本身就不是一件快樂的事情,還是在大太陽下面一直彎着腰,時間久了還會腰疼,所以都是新鮮感支撐着。
謝知書沒有在鏡頭前說一些勞動最光榮的大話,因為勞動本身就是辛苦的,他只是來幹着玩的,不能代替真正的勞動人民說話。
兩個人一路往回走,碰到剛幹活回來的村民就打個招呼,基本上就是“回家吃飯啦。”
明明是顯而易見的問題,畢竟這個時間肯定都是回家吃飯的,但是一路上說下來,好像他們也融入進了這個村子裏。
回到房間之後,靳沐嶼先是讓攝像大哥拍了一圈,然後就找個借口将人趕了出去,上午的時候他一直想問謝知書的狀況,這次旅程活動是程導安排的,他将所有人的身體狀況都調查了一遍,确定所有人都是身體倍棒,才敢确定了本期的拍攝,但是沒想到卻出了謝知書這個BUG。節目組不知道他的身體狀況,他自己也不能說。
攝像出去之後,兩個人才将身上的麥摘下來關掉。
屋裏還有一個相機,挂在牆角,不能收聲,靳沐嶼随手拿起一件衣服将鏡頭擋住。
謝知書見狀,癱坐在小沙發上,他的鞋子已經在門口脫了,只穿了襪子。
他從前沒有參加過綜藝節目,一直覺得綜藝就跟拍戲一樣,但是現在他才發現一天到晚被鏡頭跟着的感覺真得讓人窒息。
靳沐嶼從房間裏出來,将他的拖鞋拿了過來,放在謝知書腳邊,示意他穿上。
“有沒有不舒服?如果不舒服的話,這期節目就不要拍了,程導那邊我去溝通。”
謝知書道了聲謝,一邊穿鞋子,一邊說:“沒有不舒服,來之前不是才檢查過,崽崽長得很好。”
看着靳沐嶼擔憂的神色,謝知書抿了抿嘴,小聲說:“其實我都是在水田裏玩,幹一會兒,玩一會。”
別說,還挺好玩的。估計崽崽也很喜歡。
看他确實沒有不舒服之後,靳沐嶼讓謝知書先去洗澡,等到兩個人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工作人員已經站在門口敲門了。
還是之前的小廣場,現在已經聚集着一部分人,因為借用了村裏的廣場,也耽誤村民的農忙,節目還是挺不好意思的。
一向以小氣鬼和厚臉皮著稱的程導索性請了幾個大廚,又請了一些幫工,在小廣場上搭了幾個棚子,做流水席,每個人都可以來吃。
于是各位匆匆趕來的嘉賓到達的時候就看到棚子下面已經開始吃了起來,有喜歡看熱鬧的還捧着自己的碗一邊吃一邊圍觀。
一上午運動量巨大還被當成了下飯景點的幾個人更餓了。
但是現在大家都顧不上吃飯,他們先要搞清楚一件事情,就是這個大鍋飯究竟是誰付錢,如果還是他們的話,估計大家得做好在這裏打長工的準備了。
好在程導有自己的原則,同樣的損招不屑于用兩次。
因為上午的任務所有人都累了,導演也就沒打算再折騰他們,讓他們也在廣場上吃了飯。
大鍋飯加流水席,所有人吃到的菜品都差不多,雖然沒有酒店裏面的精致,但是味道十分可口,也十分下飯,導致謝知書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吃完飯後導演讓所有人回去休息,謝知書慢吞吞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剛才不覺得,現在才感覺到撐的有點難受。
他嘆了一口氣,繼續走着,路過的時候順便跟村民們打招呼。
廣場上的流水席還沒有結束,聽程導的意思是打算這幾天就不關了,也能方便大家農忙。
靳沐嶼走在謝知書身邊,回去之後借住的人家還沒有回來,兩人也沒有在樓下流連,直接上了二樓。
睡覺的時候節目組不會拍攝,靳沐嶼擋在攝像頭上的衣服沒有被拿下來。
昨天晚上沒有睡好,謝知書這會兒坤德睜不開眼睛,他半躺在床上,兩只腳耷拉在床邊。
半夢半醒之間,他感覺到有人在觸碰他的腳,但他實在睜不開眼睛了,而且感覺這個人的氣息也十分的熟悉,迷迷糊糊中謝知書睡得更深了。
鬧鈴響起來的時候,謝知書陡然驚醒,他揉了揉眼睛,聽到身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着就是鬧鈴被關上。
他側過臉看向聲音來源,靳沐嶼就躺在他的身邊,發絲淩亂。
看到他醒了之後,靳沐嶼微微一愣:“醒了?”
謝知書不适應這樣的近距離的目光,他往被子裏縮了縮,輕輕“嗯”了一聲。
“起來吧,一會兒節目組那邊就要催了。”
說着他直接下了床,走進衛生間裏。
謝知書聽着浴室裏傳來的流水聲,意識慢吞吞地回籠,他掀開被子,坐在床邊反應了半天。
浴室裏的流水聲消失,門被打開,靳沐嶼從裏面走了出來,他的衣服已經穿好了,是上午那身已經髒了的衣服。
自從知道他喜歡自己之後,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謝知書就覺得別扭。
特別是在這種比較密閉的環境裏,所有的情緒都被放大了很多。
謝知書裝作還沒有清醒,小心地從靳沐嶼身邊擠過去,走到衛生間。将水龍頭打開,謝知書将冷水潑在臉上,初夏的燥熱頓時被涼水沖走了大半。
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臉是紅的,眼角是紅的,嘴唇也是紅的,被夏日的暑氣蒸的。
十分鐘後,謝知書打開浴室門走了出來,穿得也是上午的衣服,臉上還挂着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