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鄉村霸總
鄉村霸總
下午的集合地點還是在小廣場上,節目組帶着他們參觀了每個人小水田。
說是小水田,其實就是節目組把別人不用的或者在水溝邊上別人不種的小塊土地租來,整合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水田。
見慣了大水田的謝知書陡然看到這些小可愛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說節目組還有點人性,知道太大的田他們種不了。
下午分好了田之後,就開始了忙碌,因為都是些小碎塊整改來的,所以都不在一起,這裏一個,那裏一個。
原本以為終于擺脫了靳沐嶼,結果分小田的時候,他們竟然是唯二靠攏在一起的。謝知書不得不懷疑有什麽不能說的原因。
他分明看到了靳沐嶼湊到程導面前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麽。
初夏的暑氣集中在下午兩三點鐘,正是最熱的時候,謝知書出門的時候塗了好幾層防曬,全身也包裹的嚴嚴實實。曬黑一點倒是沒關系,就怕把皮膚曬傷恢複不了。
他坐在田埂邊的大柳樹下面,嘴裏咬着一根從旁邊扯來的小草,看着正在他的小田裏忙碌的人。
攝像大哥一會兒拍他一會兒拍拍正在努力插秧的靳沐嶼。
那鏡頭搖的跟精神錯亂了一樣。
謝知書覺得隐藏在鏡頭後面攝像大哥的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像是在看一個紅顏禍水的狐貍精。又帶着些掩飾不住的八卦意味,仿佛要把兩個人扒出來看透了。
謝知書眼神閃爍,實在不是他不幹活,主要是因為這個天氣實在太熱,他沒想到自己插秧的時候一個沒站穩,要不是靳沐嶼接住,他就直接躺在水田裏了。
也正是因為這出,靳沐嶼慌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差點直接将他從田裏抱了出來,動靜之大,吓得導演組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直接趕了過來,場面頓時亂成一團。
在他強烈的要求下,靳沐嶼才不情不願的将他放在來,扶着慢慢走到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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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跟組的醫生從村裏匆匆忙忙趕過來,仔細檢查一番過後,所有人才放下心。
但是謝知書被靳沐嶼嚴厲要求不能夠再下水裏,只能坐在岸邊看着。
于是才有了現在這出,一個人坐在樹下乘涼,無聊的咬着小草根,而另外一個人則“哼哧,哼哧”的努力工作。
場面破有一種鄉村霸總和他的小嬌妻即視感。
謝嬌妻坐在樹下,會想起剛才醫生看他的眼神,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那位醫生應該是看出了什麽,但是沒有說。
畢竟是常年跟組的醫生,知道在鏡頭面前不能亂說話,同時為了安全,只給他拿了幾只葡萄糖。
謝知書從地上的小籃子裏拿出一支葡糖糖,插上吸管,慢吞吞的喝着,他擡眼望着田裏的人。
小水田的面積不大,目測也就十來個平方,跟村子裏正式的水田相比,簡直就是手扶拖拉機和小轎車的區別。
但是比起其他人,靳沐嶼幹的很快,當然這個快是跟其他嘉賓相比。
謝知書遙望着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倆倆一組,一邊聊天,一邊摸魚,慢慢悠悠一點兒都不着急。
反觀努力工作的靳沐嶼,好像身後有鬼追他一樣。
小塊的田有一大半已經鋪上了綠油油的水稻,正在忙碌那人的速度絲毫不減。好像也感覺不到累。
明明大家都是第一次插秧,他就是比別人更快,也更好。
午後的陽光落下去之後,烏雲爬上了半空,風也吹了過來,田間地頭上的樹木搖晃得更加厲害。
謝知書将手裏喝完的玻璃瓶放在籃子裏,穿上水鞋再次下了水。
田裏的水被陽光曬得溫熱,隔着鞋子也能感受到暖。
他淌着水小心地走到靳沐嶼身邊,想要吓他一跳,沒想到水聲大了點,從走到身後,靳沐嶼就回了頭。
看到他的一瞬間靳沐嶼的眉頭皺了起來,那表情仿佛要将謝知書抗回岸上。
謝知書察覺到了他不高興,硬着頭皮跟他笑着打了個招呼。然後默默走到靳沐嶼外側,開始自己的工作。
謝知書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攝像機在拍着,他不可能一直心安理得的偷懶,先不說讓觀衆看到自己一定會被罵死,時間久了程導一定會發現什麽。
謝知書拿着秧苗心虛地沖着對方笑笑,奈何人壓根不理他,手上的速度加快,一溜煙走了,流下慢吞吞的謝知書拿出秧苗傻了眼。
靳沐嶼生氣了!
認識靳沐嶼以來第一次見他生氣。
謝知書一邊煩惱怎麽安慰小氣的靳影帝,一邊煩惱自己的速度如此慢。
他慢慢趕着進度,覺得自己就是個老黃牛,直到謝老黃牛退到田埂上的時候,他才驚覺這塊小田終于結束了。
謝知書一手扶着微微發酸的腰,一手拿着剩下的秧苗,突然間他發覺自己忽略了什麽。
靳沐嶼呢?
不會被他氣跑了吧!
完了,謝知書已經能預見自己如何死在網上的了。
就在這時,他的視線瞥過四周,就看到靳沐嶼正彎着腰在另一個水田裏忙碌的樣子。
水田已經被種上了大半,風一吹,田裏的秧苗紛紛低下了頭。
謝知書仰天長嘆,他還想休息一下呢,這讓他怎麽休息。
随後他認命般走向水田,這次才下水就被發現了。
聽到身邊傳來水聲擡眼看的時候,靳沐嶼已經走到他身邊,直接将人拉到岸上。
“我跟程一同說了,你身體不舒服,不要下水了。”
說着他将謝知書按在地上,郁郁青青的草地上鋪着一件黑色外套。
他沉默地看着外套,想說不必如此,可是話在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靳沐嶼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濕了,黑色的頭發貼在額前,他微微喘氣,渾身上下散發出夏日的暑氣,好像只要一接近就會被灼傷。
或許他應該适當接受這樣的好意,謝知書懷疑地想。
他坐在樹下,跟拍他的攝像大哥這次沒有給他一個鏡頭,直白的告訴他這裏面有了一個約定俗成。
謝知書不知道靳沐嶼什麽時候去找了導演,又用了什麽樣的條件達成這個交易。
他覺得心裏有了一些觸動,是之前所沒有的。
來到這個地方之後,除了小O,似乎又有了一個可靠的人。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每一個走到這裏的人就會發現謝知書不知道從哪找來一片巨大的葉子頂在頭上,一會兒在水渠邊抓小魚小蝦,一會坐在大柳樹下無聊的看天。
偶爾靳沐嶼上岸休息,兩個人就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所有人都明顯感覺到這兩個人的關系發生了細微的轉變,跟一開始的客氣不同,跟後來的互助不同,跟早上的疏離也不同。
只是程導總是看着他們莫名的嘆氣,助理仔細分析了一下,分明就是一座金山從眼前飛了的感覺。
天黑的時候,田野裏勞動的村民紛紛離開,節目組的嘉賓也像是看到了定時的鬧鐘一樣跟着上岸。
只有靳沐嶼還在田裏,借着太陽的餘晖補上最後的小缺口。
他不走,謝知書自然也就不會走,留在岸上等他。
旁邊的攝像大哥抱着機器坐在謝知書身邊,兩個人一同看着水田裏的人。
因為靳沐嶼還在忙,攝像那邊直接調來了燈,水田被照射地铮光瓦亮,附近的小蟲子見狀,紛紛趕了過來。
等到靳沐嶼上岸的時候,就看到謝知書一邊打蚊子,一邊撓身上的蚊子包。
可能是為了防蚊子,靳沐嶼脫下來的那件外套被他穿在身上,還挺好看的。
他們是最後一波,回到廣場的時候,其他人都吃過飯回去休息了。
大廚給他們留了飯,兩個人就坐在小桌子上吃着。
謝知書也想安穩地吃頓飯,奈何入夜之後,村子裏的蚊子實在是太多了,即便小廣場點了蚊香都沒有用。
所以兩個人為了躲避蚊子,只能草草吃了點就回去休息了。
白天的運動量過大,程導也不好意思再折騰他們,叮囑所有人注意安全之後,就讓攝像回去休息了。
兩個人回到屬于他們的房間,靳沐嶼率先進了浴室,謝知書将鞋子脫下,擔心身上的泥水弄髒人家的沙發,直接坐在地上。
靳沐嶼拉開衛生間的門,就看到他坐在地上,兩只胳膊抱着雙腿,微微眯着眼睛,看起來有些發困。
他走過去,蹲下身子,靠近謝知書,一只手輕輕放在對方的肩膀上。
語氣輕柔:“困了嗎?”
謝知書擡起眼睛,意識回籠後,搖了搖頭:“沒有,就是有點累,想坐一會。”
聞言,靳沐嶼将他的外套脫下來,說:“洗完澡再睡。”一邊說,一邊将人拉起來:“我已經檢查了浴室,你先進去洗澡吧。”
謝知書暈暈乎乎被他推了進去,回過神來浴室門已經關上。
他實在累了,也不再推脫,将水龍頭打開洗澡。
洗澡的時候他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手機鈴聲,然後是靳沐嶼略帶疲倦的嗓音。沒一會兒後,他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應該是靳沐嶼出去了。
謝知書也沒有在意,估計是他有什麽事情,不方便在屋子裏說。
可是等到謝知書洗好澡之後卻傻了眼,他進來的時候匆忙,根本就沒準備睡衣甚至是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