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家規小王子
第1章 家規小王子
“什麽事?”
剛結束一場體能訓練,秦段洗了個澡,換上簡單的T恤和長褲,脖子上挂着毛巾。
他身上只有洗漱過後清爽的味道,信息素收得很好,沒洩露出一絲一毫。
“有什麽事直說。”許銳拍了拍猶豫不決的人的肩膀。
陶宇貌似有點為難,糾結了好半晌,才說:“段哥、銳哥,我這邊惹了點麻煩。”
修長的五指抓着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秦段用瓶底敲了敲桌子。
“什麽麻煩?”
他苦惱地抓了抓頭發,嘴唇蠕動:“我直說了啊——”
“之前打球遇上蕭越,和他鬧了點不愉快。他讓我今晚去找他。”
“蕭越?你怎麽碰上他了?”許銳驚訝,“什麽不愉快,你出風頭搶他球了?”
“你們打起來了?”
秦段皺了皺眉:“打架受傷了?”
陶宇眼神閃了閃,連忙擺擺手:“沒打沒打。沒打架,就球場上的一些摩擦,沒大事。”
“沒大事你現在這副樣子?”
聽了這話,他立刻一拍大腿:“就是說啊!本來是件小事,誰知道蕭越這麽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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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找我麻煩我能怎麽辦,”雙手合十,舉到額頭拜了拜,“段哥你一定要幫幫我,我認識的人裏就你一個不怕他。拜托了,今晚我真的不敢去,他一個大少爺把我整死了我都沒處說理去。”
許銳手臂撞向他的背,手掌攬住他的肩:“你不敢去就叫我們段段去?”
“陶宇,你有沒有人性啊?”他說。
陶宇有苦難言:“我這不是想着蕭越那幫人會忌憚着段哥的背景嗎?如果段哥去,他們絕對不敢怎麽樣,我保證!”
秦段聽懂他的意思了,眉毛一揚,突兀地扯出個笑,眉眼透出股野性:“你這是讓我去幫你擺平這件事,是這意思吧?”
陶宇莫名瘆得慌,咽下心虛,硬着頭皮說:“不敢不敢,段哥你看在我曾經......”他吞了個字,暗示道:“....的份上,就幫我這一回呗。我保證,這一回後,我鐵定離蕭越那小心眼的大少爺遠遠的,不再來麻煩你。”
秦段盯了他兩秒,瞳孔黑得發亮,陶宇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鼻子冒出細汗,神色躲閃焦急。
片刻,他聽到一聲:“好。”
秦段和他的交情一般,只能稱得上一塊兒打過幾場球的球友。
陶宇走後,許銳說:“你真要摻和這事,真幫他去?”
“人難道不應該信守承諾?”
前者哼哼兩聲:“只有你會信守承諾。”
陶宇對他的恩情要追溯到中學,有一次在校籃球場打球,恰逢雨天地滑,他被人撞了下踩着一攤積水,差點要摔倒。陶宇及時墊住了他,從而手臂骨折了。
幫忙解決個麻煩沒什麽,這個麻煩和蕭越扯上關系倒讓他出乎意料。
蕭越......
許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片刻貌似突然想到什麽,笑得有些揶揄,逗狗一樣喊了聲“段段”:“蕭越約在今晚九點,你家門禁十點半,來得及回家?”
秦段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摁着他的後腦勺往下壓,将他結結實實摁進沙發。
“蕭越約的那地方你也沒去過吧,你們家規給去嗎?”許銳手掌撐着扶手,還要犯賤。
秦段猛然松開手,他的後腦勺重重砸進沙發背,痛得他罵了聲髒話:“下手真黑。”
秦段一臉“和我有什麽關系”地笑了笑,拒不承認犯罪事實:“你腦袋長眼睛要往沙發上飛,我成全它們相親相愛,你還要怪我?”
他語重心長道:“銳銳,做人沒這個道理。”
許銳捂着腦袋呲牙咧嘴:“......倒打一耙!”
秦段彎腰拍了拍他的臉,一臉慈祥:“孩兒記住,這是爹教你的人生第一課。”
許銳:“.......”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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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越是蕭家的少爺,卻不怎麽擺譜,約的地方不是那些纨绔愛去的私密性很強的會所,而是帝國軍校普通學生經常玩樂的場所。
這地就在軍校附近一條街,消費人群基本是周周大學的學生,每逢放假聚餐少不了人提議去那裏。
蕭越應當就是和朋友們聚餐,然後順便找陶宇唠唠。
秦家幾代從軍,家規森嚴,訂立好的規章制度除了門禁十點半外,其餘包括但不僅限于禁抽煙少喝酒等。
許銳也是軍官世家,可家裏沒他家這麽多規矩。秦家的家規總是很掃興,比方每回他們玩得正上頭,秦段看了看時間突然說家裏門禁到了他要先走,滿腔熱鬧被門禁攪得一幹二淨。別人給他遞酒遞煙,秦段也從來都是不喝不要不接受。
照許銳說,秦段打飛機也得數着數來,一周兩次,挑日子,周一周四,規律健康。
許銳封他為家規小王子。
秦段被他拿這事嘲笑慣了,家規小王子就家規小王子,他懶得否認。
軍校學生常來的娛樂場所他不可能沒來過,上周剛跟許銳一夥人來吃了個飯,他記得那道紅燒茄子還不錯。
站在陶宇給的包廂號門前,虛掩的門縫裏擠出熱熱鬧鬧的笑聲,他擡手敲了敲門,彎曲的指節叩在實木門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裏邊熱鬧不減,顯然沒人注意到微弱的敲門聲。
徑直推門走了進去。
包廂內果然熱鬧非凡,近門邊的餐桌有少數人在吃飯聊天,大多數人都擠在裏廳的沙發上,頭挨着頭,肩挨着肩,玩骰子的玩骰子,打撲克的打撲克,都是些酒桌游戲。
人煙擁擠的地方除了二氧化碳,還有醉酒的人克制不住溢出的信息素,秦段皺了皺眉,眼睛在包廂內搜尋了起來。
有人認出了他,疑惑地欸了聲:“秦段?”
沙發上歡呼喊叫的人群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被衆人簇擁着的那位卻沒停,修長的手指握着骰盅,指腹一點,骰子在盅內飛快地搖了起來,骰子碰撞的脆響在逐漸安靜下來的環境中稍顯突兀。
蕭越捏了捏鼻梁,身上多多少少沾了些酒氣,手腕上的隐藏通訊手環亮了亮,聯系人發來一條新消息。
李硯岩用手肘撞了撞他,示意他擡頭:“秦段。”
邊搖骰盅邊擡眼,在看清包廂中間站着的人時,清脆的搖動聲停止了。
李硯岩點開新消息:“秦段替陶玉的哥哥陶宇來的。”
蕭越食指在骰盅上敲了敲,目光正式落在身量挺拔的人影上。
秦段的眼睛像水洗過似的,黑得發亮,精氣神瞧着很足,蕭越猜他目力一定很好。
“替陶宇陶玉來的?”拍了拍範嘉承的肩,身側擠着他的人避開,他往後靠了靠。
蕭越直起身,秦段看清了他今晚的裝束,暖色系燈光下的蕭越皮膚很白,無袖背心外套了件漁網長袖罩衫,透過破破爛爛的網洞能看見他肌肉隆起的小臂。
不得不說蕭越在穿衣風格這塊兒獨領風騷,騷勁沒人能超過他。
秦段沒注意什麽陶玉,只是目光沉靜地看着他嗯了聲。
被人群包圍的蕭越伸手拖過一瓶酒,拿起酒瓶看了看,度數不高,十五度。
戴着紅繩的手握着瓶身在桌邊一磕,瓶蓋飛到地下。
李硯岩撿起飛到腳邊的瓶蓋丢進垃圾桶,蕭越邊往杯子裏倒酒邊說:“喝了這三杯,我和他們的恩怨就結了。”
他把三杯酒推到秦段面前,彈了下酒杯:“qin....”頓了下,盯着眼前人似乎在回憶名字,“秦段,怎麽樣?”
蕭越好胳膊好腿,秦段粗略一看沒在他身上找到傷口,他點點頭:“行。”
“我突然想起個事。”蕭越攏住杯口,秦段順着修長的手指看到他手腕上的紅繩,一路看上去,最後定在他臉上。
蕭越攏着杯口看了他一會兒,出乎意料地笑了聲,面頰湊近他:“秦小公子,家規讓不讓喝酒呀?“
呀~
尾音嘲弄意味十足,李硯岩被這貨賤到,先控制不住嗤笑出聲,別人見他笑了,也敢接二連三地笑起來。
包廂裏瞬間爆發歡快的笑聲,範嘉承笑得最大聲,邊笑邊拍蕭越大腿,蕭越嫌棄地撥開他的手。
秦小公子、家規小王子頭一回接受這麽多陌生人的嬉笑,他皺了皺眉,不甘示弱地對上那雙感情淡薄的眼睛,伸手拿過杯子。
蕭越的手直接被他用手掌蓋住,滾燙的手心覆蓋着微涼的手背,蕭越與他對視的視線從濃黑的瞳孔滑向包廂某處,接着抽出手。
秦段很久沒喝過酒了,慫也不慫,仰頭就是一杯下肚。
李硯岩挺捧場,蕪湖一聲:“牛逼!”
蕭越在一衆起哄聲裏輕敲兩下桌子:“秦小公子,還有兩杯。”
秦段不帶歇地喝了剩下的兩杯,喝完仍保持清醒,一手撐着桌面另一只手将那兩下敲了回去,咚咚。
實木桌子發出悶響,像酒後迷蒙不清的腦袋。
“喝完了。”他說。
說話的架勢跟一頭小豹子似的。
蕭越有點想笑,點點頭,揮手趕人:“行,這事了了,你走吧。”
秦段一出門就給許銳打通訊,他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太久沒沾酒精,這下反上來他眼前已經有點模糊了。
“怎麽樣?”許銳在那邊說,“結束了?”
秦段嗯了聲:“喝酒了。”
“今晚回不去了,去你家住一晚。”
許銳愣了會兒:“喝多少啊?”
“沒多少,”他回答,“我媽鼻子靈,沾一身酒味回家她聞到能把我弄死。”
許銳沉默。
“她會拿檢測儀測我喝沒喝。”
“......”許銳微微笑,“你們家讓我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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