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者之戰

第2章 王者之戰

飲料機嘀嘀響了兩聲,出口砸下三瓶水,蕭越一人丢了一瓶。

範嘉承擰開瓶蓋:“陶玉那事就這麽算了?”

他頓了下:“你差點被送進局子裏.....這事兒秦段喝三杯酒就完了?”

這節是機甲系和指揮系一起上的近身作戰課,蕭越錘了錘手臂,轉了下肩膀,放松身體。

李硯岩也覺得事情解決得太過輕易,但是:“他們既然能搬動秦段來,我們這邊也不好真對秦段怎麽樣,畢竟秦家的人。”

他笑了下。

“不過我聽說秦段人挺正直,怎麽會幫陶玉陶宇解決這事?這事陶玉兩兄弟壓根不占理。”

“你從哪兒聽來秦段正直?”範嘉承不屑,“誰不是幫親不幫理?”

“行了,”蕭越說,“你倆牽牛花轉世?這麽能叭叭。”

李硯岩樂了:“沒你能叭叭,牽牛花轉世也是絕了。”

“哥!”範嘉承突然跳到他背上,兩只手臂攬着他的肩,“叭叭叭是愛你的表現。”

蕭越一個趔趄,及時撈住他的腿,表演了一個笑裏藏刀:“下次再這樣我把你流放到荒星去。”

“我好怕哦。”範嘉承嘴上說着怕行動卻是一點都不怕,腦袋擠到他腦袋邊。

蕭越聞到他身上似有若無的信息素味,将他丢下去,皺了皺眉:“沒噴阻隔劑?”

李硯岩取笑:“這麽大人了連個信息素都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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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噴了,是越哥鼻子太敏感了。”範嘉承嘻嘻笑笑地從他背上下來。

秦段的視線從遠處嬉笑打鬧的三人身上撕下來。

看到那幾個人影,許銳:“蕭越昨天讓你喝了一瓶十五度的酒就結了?”

“這麽容易就結了,看來也不是什麽大事.....”

秦段點點頭,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他想了想問:“陶.....陶yu是誰?”

許銳覺得這名字耳熟,眯着眼睛想了好一會兒:“陶玉?陶宇的弟弟。”

“一個男Omega。”

秦段走到隊伍中:“昨天蕭越他們一直在說什麽陶玉陶玉,問一下陶宇這事到底怎麽回事。他是怎麽惹上蕭越的,讓他說清楚。”

範嘉承和蕭越有點親緣關系,是蕭母那邊的親戚。和中學時期便熟識的李硯岩不同,範嘉承是近段時間才和他們熟絡起來,蕭越對他這人觀感可以,不遠不近地處着,唯一一點意見就是範嘉承太自來熟了,總愛用肢體接觸表達熱情,Alpha之間一次兩次還好,多了蕭越就覺得他有點過于黏人了。

兩個系要打散來,一對一組成拍檔。範嘉承依依不舍地和他說再見,蕭越揮了揮手手示意他趕緊滾。

李硯岩在邊上看着,雙手抱胸:“範嘉承是不是黏你黏得有點緊了?”

蕭越瞟了他一眼:“怎麽不見你黏我?”

“古人雲,爹不黏兒子。”李硯岩一本正經。

蕭越:“......”

“滾去找你的搭檔!”他一腳踹上嘚瑟之人的屁股。

李硯岩護着屁股跑了,聲音遠遠傳來:“再說了!要黏也是黏Omega,我放着甜美小O不黏我黏你?”

蕭越拔高音量:“你要是被指揮系的人打死了,爹一定會給你收屍的!”

李硯岩朝他豎了個中指。

蕭越轉頭撞上一雙河水清洗過的黑亮瞳孔,這眼睛真熟悉......

秦段點了點手腕,空中彈出作戰課抽簽分配結果,指揮系1班1號VS機甲系2班1號。

很巧,他是指揮系1班1號,蕭越是機甲系2班1號。

“巧。”他說。

蕭越:“巧。”

前兩年指揮系和機甲系都是各學各的,匹配上課是從這個學年才開始。因此秦段和蕭越雖然各自聽過對方大名,但此前都沒在學校打過照面。

近身作戰課上了兩周,這是兩人第一次匹配到。

上課地點是一片假草坪,前半小時由老師教招式技巧,後一個小時則是學生兩兩練習。

蕭越作為一個靠天賦水分的混子,想着随便練練就差不多了,可秦段格擋過後給了他一個毫不留情的肘擊,擊得他肋骨差點斷了。

眉頭微皺,他身體後仰的同時,順勢左腳橫掃,狠狠絆向秦段右腳。秦段往後踉跄了兩步,眼疾手快地擋住腰側襲來的長腿。

所有力道被胳膊卸了勁,蕭越側身襲向他的腦袋,秦段矮身躲過進攻,一邊格擋一邊尋找反擊的機會。

拳拳到肉、衣服布料摩擦的聲音逐漸吸引來了其他人的目光,兩人全憑着本能在進攻,手臂長腿翻飛,恨不得将畢生所學都用在這場普通的近身肉搏上。

許銳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一個喇叭,氣勢如虹、拿腔拿調地開始解說:“好的現在我們看到的是指揮系機甲系兩大王者的王者之戰,場面很是激烈,拳拳到肉拳拳到肉啊家人們,指揮系王者秦段他看起來像是沒痛覺,接下蕭越一拳後竟不帶喘氣地作出回擊!”

李硯岩接過喇叭:“很好!蕭越反應迅速地避開了秦段的鐵拳!”

“他在幹什麽在幹什麽!哦!他竟然企圖從秦段密不透風的攻擊中尋找突破口!”

許銳語氣激烈:“很遺憾,現在蕭越處于劣勢,讓我們看看機甲系王者會以一種怎樣的方式突破秦段的連環攻擊呢!”

“哦!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李硯岩連哦兩聲,“蕭越他竟然,他竟然右肘上擊,挑擊了對手的下颌!Nice!”

秦段牙口一震,口腔內差點磕出血。

許銳繼續解說:“秦段臉上的表情稍顯痛苦,不知道是不是震到了腦子,不過沒關系,他很快反應過來——Nice!他用左小臂格擋了對手的攻擊,右肘緊接着砸向敵方鎖骨!”

“讓我們來看蕭越會怎麽樣應對——蕭越用背部靠近敵人,他這是要幹什麽呢?”李硯岩抛出一個懸念,“我們可以看到他的手臂擡起,他到底要幹什麽?!”

許銳舉着喇叭:“我知道我知道!他明顯是要用老師剛剛教我們的那一招,轉身後頂!你們看啊!他的小臂擡起來了!”

李硯岩:“蕭越能否成功給秦段致命一擊?要知道,他們兩人的體力已經有了巨大的消耗,如果蕭越這一擊成功了,那麽秦段有可能輸掉比賽!”

許銳尖叫:“哦!沒有成功!沒有成功!蕭越沒有成功!秦段預判了他的預判,以一種刁鑽的方式将蕭越壓倒在地!”

“機甲系的王者竟然先一步被壓倒在地,他是否能及時反攻、翻身做主人呢!讓我們一起來倒數十個數!十、九......”

“八、七、六......”

蕭越呼吸帶喘,鬓角的汗順着臉側向下流至下颚,秦段跟座山一樣死死地壓在他身上,雙腿雙手鉗制住了他。

“五、四......”

秦段突然聞到一股酸澀的青桔味,這味道很淡很淡,幾乎要揮發在空氣中。

他後知後覺意識到這是蕭越的信息素。

蕭越有點累了,腰上有個東西一直咯着他,咯得他怪不舒服,輕輕吐出口氣:“秦段,你腰帶咯到我了。”

許銳頓了下,停下倒數:“觀衆朋友們!難以置信!蕭越竟然發動了騷話攻擊!”

周邊響起一陣哄笑,秦段愣了下,作訓服的腰帶确實壓在了蕭越後背,黑色的綁繩壓出衣服的褶皺。

李硯岩接過喇叭:“這波精神污染竟然給對手造成了兩秒鐘的怔愣!”

蕭越趁着他松懈,腰部用力将人頂了起來,翻身将先前的大山壓在身下。

“好家夥!蕭越這一招用得妙!他成功翻身做主人!”許銳率先鼓掌,“觀衆朋友們!掌聲在哪裏?!”

口哨掌聲齊上陣,場面熱鬧得不行。

局勢逆轉,秦段被壓得一動不能動。

近身作戰的老師帶頭數起了數:“十、九、八......”

秦段剃的是板寸,後頸的頭發理得幹幹淨淨,頭往下一低,衣領底下的腺體完完全全呈現在蕭越眼前,他頭一回觀察同性的腺體,冷不丁想起李硯岩開的黃色玩笑,盯着Omega的腺體看是牙癢了吧,和性騷擾有什麽區別。

秦段是Alpha,他應該不算性騷擾?

輕淺的呼吸灑落在後頸,秦段寒毛戰栗,手肘往後一頂身體向後拱,猛然翻了起來!

“我的天吶!”許銳驚叫,“秦段絕、地、反、擊!不愧是他!指揮系的王者!”

許銳和李硯岩的叭叭聲攪得兩人頭疼,一邊皺眉一邊在地上你壓我一下我壓你一下,都試圖徹底把對方制服。

對秦段來說,沒有贏不了的比賽,他永遠是勝者。

蕭越則是被他搓出火來了,戰意噌噌往上漲。

“牽牛花轉世啊叭叭叭!”蕭越分出心思朝興致勃勃的解說員吼了一聲,下一秒他臉色一變。

秦段踢向他腿骨的腳落下,空中傳來一聲骨頭的脆響。

咔擦——有什麽東西碎掉了。

-

“上個課能搞成骨裂?”醫生在他們身上瞟了幾眼,試圖從這幾個白白淨淨的小崽子身上找出殘暴的特征。

秦段摸了摸鼻子。

蕭越腿上固定着夾板。

兩名解說員尴尬地站在一旁。

醫生簽了個單子:“輕微骨裂,Alpha恢複力強,養兩個星期就好了,沒後遺症。”

蕭越把單子拍進李硯岩懷裏,後者雙手接住。

他拄着拐杖看向罪魁禍首,眼裏的情緒不甚明朗,不知是諷刺還是別的:“下手夠狠。”

秦段讪笑。

交了費,拖着殘腿來到椅子上坐下:“半身殘廢了,怎麽辦?”

李硯岩竟然有點想笑:“一個骨裂,怎麽和殘廢扯上關系了?你訛人啊?”

“對,”蕭越也不反駁,點點頭,看向秦段,“我這傷你得負責。”

他懷疑秦段多少帶着點私人恩怨,猛然一腳大概是報昨天讓他喝酒當衆出醜的仇。

眼前人腿上固定着夾板看着凄慘,可面上一副嚣張跋扈的少爺表情,瞧着十分矛盾。

許銳在身邊小聲說:“我沒想到你是一點力不收。”

秦段:“.......”

他斟酌了會兒,開口:“怎麽負責?以身相許?”

蕭越噎了下,和那雙黑石子般的眼睛對視片刻,扯起嘴角笑:“也行。”

“?”

“以身相許你自己說的,”他說,“從今天開始照顧我,直到傷好那天。”

李硯岩戳穿他:“你巴不得有人給端屎端尿。”

“端屎端尿?”秦段詫異。

低頭思考了一會兒:“要不給你請個護工?”

蕭越:“?”

“一個不夠?兩個?三個?一個團隊?”

“.......”

秦段一臉“你相信我”:“他們是專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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