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陸雪拿走手機,往桌上一扔,特潇灑地說:“不要管他,咱們繼續嗨。”

林重無語,剛想讓陸雪把那條朋友圈删的,這時,大腿上搭上來一只手,無論是重量,還是溫度,都如此熟悉。

觸感再續。

“小哥哥,你怎麽跑了?是不是不喜歡我啊?”少年又湊到了林重身邊,手在林重的大腿上摩挲,指尖在褲子上打着圈。

林重猛地一個激靈,往陸雪那邊挪了挪。

“這個怎麽樣?”陸雪在林重耳邊說悄悄話。

林重看了陸雪一眼:“誘拐未成年是犯法的。”

林重口中的未成年貼近林重:“我二十八了哦。”

他趁機在林重胳膊上捏了捏,肌肉飽滿,手感極好。

林重難以置信地叫了聲:“哥?”

“少年”再次被逗笑了,他是典型的娃娃臉,很顯小,臉上還有奶膘,看上去真的很像個高中生,天生有種涉世未深的純真感。

他今天特意畫着精致的妝,一笑一顫,顴骨上的亮片在燈光下閃爍。

林重有一瞬看愣,陸雪見狀,用手肘怼了怼林重:“是不是想嫁了?”

“難道不是娶嗎?”林重疑惑。

“少年”笑道:“卡哇伊也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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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震驚。

“少年”抱着林重的胳膊,撒嬌道:“小哥哥,陪我玩會兒游戲呗。”

“那我可以捏一下你的臉嗎?”林重早就想捏了,實在太可愛了,跟小嬰兒一樣。

“少年”拉起林重的雙手,将自己的小臉塞進林重的雙手裏,眼睛彎着,眼尾無害地微垂。

“哥哥想怎麽捏都可以。”他的嗓音又軟又甜。

林重感覺自己被撩到了,啊,好萌啊,臉好軟。

“少年”拽着林重坐回了最中間的位置,又拉了兩個人,四個人一起玩骰子,林重不會玩,別人給他講了遍規則,他聽完表示懂了,接着就是上手了,然後開局他就搖出了個五,自罰了一杯酒,從頭到尾,他一直在自罰,要麽就是搖出個二,指定一人和他玩游戲,輸掉,自罰,這運氣也是絕了。

他酒量不行,喝兩杯就紅臉了,玩到最後,人已經喝蒙了。

“少年”離他很近,他身上的香水味很好聞,淡淡的玫瑰味,林重閉了閉眼睛,聽見他附在自己耳邊說:“小哥哥,我叫蒲玉,你要記住哦。”

“蒲玉。”林重呆呆地重複了一遍。

“嗯。”蒲玉笑了笑“小哥哥,我可以親你一下嘛?”

林重好困,眼睛快睜不開了,他看見蒲玉的嘴唇在動,可說了什麽,他完全沒聽進去。

頭又暈又沉,他難受地低吟了一聲。

蒲玉似乎把這聲低吟的“嗯”當成了林重的應允,他在林重臉上親了一口,留下一個淡淡的口紅印。

他親完說:“下次我要親哥哥的嘴巴。”

林重難受得厲害,身子直往一邊斜,腦袋也靠了過去,蒲玉扶住林重,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小哥哥,你長得真好看,我好像對你一見鐘情了。”

蒲玉的話,林重沒聽到,他頭歪靠着蒲玉的肩膀,眼睛已經閉死了。

其他人看見這一幕,心裏暗暗可惜,林重那樣的長相挺對他們口的,都想進一步了解一下,可卻被蒲玉搶先了,一個圈裏的,他們很了解蒲玉的性子,看不上的,連搭理都不帶搭理的,看上的,就死貼上去,誰跟他搶,他跟誰急。

別看他個子不高,拳頭也小,打人老疼了,也老狠了。

包廂裏放着伴奏,有人跟着哼哼幾聲,哼唱聲斷斷續續,party才開始沒多久,但今天他們都喝得太嗨了,大多數人都喝得五迷三道的了,沙發上,肉體橫七豎八,歪倒斜靠。

陸雪也喝多了,不過她喝多了就發瘋,抱着酒瓶子,把酒瓶子當成她家的狗,摸了兩把,說:“小嘟嘟,你怎麽瘦了?”

她自己一個人坐在地毯上自言自語,許久沒人搭理她,她就去拽別人的腿。

“你看別人家的狗,長這麽大,腿這老長。”她扯了兩下,轉頭跟懷裏的啤酒瓶說,“你再看看你,吃了那麽多狗糧,也不見長,還縮了。”

“雪寶兒,咱們撤吧。”有個不太醉的朋友提議散場。

“車?什麽車?邁巴赫嘛?”陸雪瞪大了眼睛“什麽狗屁邁巴赫,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可以渣嘛,我還有寶馬呢。”

那個朋友無奈,哄小孩一樣哄她:“好好好,你有寶馬,你厲害。”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臉色陰沉,眼底聚着化不開的戾氣。

他的目光直直落到沙發上躺着的林重身上,林重一無所知地閉眼枕着蒲玉的腿,睡得香甜。

陸雪猛地擡頭。

她看着闖進來的陳路生,擡手指着他,大喊:“該死的邁巴赫。”

陳路生無視她,上前幾步,不善地睨了眼蒲玉。

蒲玉仰着頭,和他對視。

“起開。”陳路生冷道。

陳路生的目的太過明晃晃了,簡直昭然若是,蒲玉又怎會看不出這家夥是來跟他搶人的,他又怎會讓開。

蒲玉撥弄了一下林重翹起的頭發,屁股一動不動地坐着。

氣氛劍拔弩張,陳路生率先動了手,抓住蒲玉的衣服,勢要把人提起來,若不是顧及到林重的頭還枕在蒲玉腿上,他就真提了。

“別讓我說第二遍。”陳路生話裏充滿威脅。

蒲玉捧着林重的腦袋,小心翼翼地挪開,他站起來,似乎要讓步了,但了解蒲玉的人卻心裏咯噔一下,連忙護住能夠到的酒瓶子。

這玩意兒到了蒲玉手裏,那就是送人進醫院的兇器。

下一秒,果然,蒲玉的手四處摸了摸。

沒摸到酒瓶子。

沒有武器,那就赤手空拳,他揚起拳頭,朝陳路生那張俊臉,狠砸了過去,陳路生完全沒防備,猝不及防地臉上挨了一拳,顴骨瞬間青了,身體受慣性影響,向後踉跄了兩步才重新站穩。

除了林重,蒲玉是第一個敢拿拳頭往陳路生臉上招呼的人。

陳路生攥緊拳頭,眼看蓄勢待發,就要回擊回去,其他人急忙拉住陳路生,幾個男人擋在蒲玉和陳路生中間。

“蒲玉,讓他把人帶走吧。”一人道。

誰也不想惹事生非,陳路生是沖着林重來的,讓他把人帶走,那這場紛争也就平息了。

“不要。”蒲玉才不幹呢。

“你就對自己的魅力那麽沒自信。”

蒲玉看了林重一眼,不舍地別開了眼,朋友推着蒲玉,給陳路生讓開一條路,拉着陳路生的兩人見狀也松開了手。

陳路生也沒繼續和蒲玉糾纏,徑直朝林重走過去,抱起林重,回身走了。

陸雪傻呵地拿手機錄像呢,見陳路生被打,拍手叫好,錄着錄着,發現林重被抱走了,她呆呆地眨巴了兩下眼睛,手不小心按下了關機鍵,屏幕黑下來。

又按了一下,屏幕重新亮了。

陸雪看了看陳路生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鎖屏壁紙——京圈豪門陳家獨子陳路生的背影照。

“阿嘞?”她豎起手機。

陳總的背影在左,手機屏幕上的背影圖在右,兩相對比,簡直一模一樣。

她酒一下醒了一半,驚到罵出來:“操!”

陳路生抱着林重走出KTV,林重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像小貓一樣,頭往他頸側貼,還不時亂蹭。

呼吸滾燙,發絲輕掃,他感覺自己脖頸又濕又熱又癢,不禁喉結滾動,滿胸腔的火已分不清是怒火還是欲火。

“不許蹭了。”他語氣裏透着無奈和縱容。

他走到車邊,拉開車門。

身後有人叫住他:“喂。”

他回身,發現是之前揍他一拳的人,他刻意将林重抱得更緊些,扭頭在林重額頭上親了一下,宣示自己的占有權。

蒲玉不屑,大喊:“你看見他臉上的唇印了嘛?”

雖然隔着一段距離,但聲音準确無誤地傳進了陳路生的耳朵裏,像長了很多條腿的蟲子,鑽進耳道裏,狠狠惡心了陳路生一把。

“我親的。”蒲玉笑着。

陳路生剛緩和一些的臉色頓時又沉了下來,他兩腮緊繃,手臂整個繃實,手背上的青筋明顯,如果手上不是刻意收斂了力道,估計會捏疼林重。

他整個人已經處在了發狂的邊緣,而蒲玉還在繼續挑釁:“他還清醒時,我親的,他還同意了呢。”

挂在陳路生身上的林重像是困住兇獸的最後一道牢籠,壓制住了陳路生的所有暴戾。

陳路生氣得身體發抖,卻也沒有沖上去回給蒲玉一拳。

他抱着林重上車,摟着林重,蹭去他臉上的唇印,手上微用了些力,林重被弄得有點疼,躲了下,卻被陳路生掰過來,嘴唇随即被含住。

“你怎麽可以讓別人親你。”

陳路生發了狠,眼底閃爍着瘋狂,林重被他咬痛了,下意識地躲、掙紮,陳路生收緊手臂,按住林重的後腦勺,字字句句咬狠:“我是不是說過,不許讓別的男人碰你,碰一點都不行,小山,你是我的,別人不可以碰。”

他再一次吻上林重的唇,越深地往裏探索,愈加用力地糾纏不放,換氣間吐出的全是同一句重複的話——你是我的。

車窗開着,車內的擁吻映入蒲玉眼底。

蒲玉氣得從路邊找了塊磚頭,沖了過去,然而,他剛沖上去,還沒靠近到車前,車就開走了,飛馳遠去,甩了蒲玉一臉的車尾氣。

“有本事單挑啊,就會跑的孬種。”蒲玉怒吼着,把磚頭扔了出去。

磚頭抛出好遠,和飛馳的車錯過一段距離,最終墜落地面,摔得四碎。

助理看了眼後視鏡裏發瘋吼叫的身影,長呼出口氣,幸好他開得快,不然磚頭就砸到車了。

後座上,陳路生環緊着懷中人,親林重的額頭、額角的疤、鼻梁、下巴,動作溫柔缱绻又霸道,已然忘我。

助理只借着後視鏡看了眼,便收回視線,默默升起前後車座之間的擋板。

作者有話說:

路生:(′`)啊啊啊親到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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