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活

生活

自從莫紀舒搬到對面後,蘇梅總是忍不住看門口監控,莫紀舒進出門時間很規律,早上8點半出門,晚上7點回來,偶爾幾次9點才回來。

而她7點多就出門擠公交,下班就擠地鐵。兩人撞上的次數屈指可數,蘇梅喜歡這樣,不用刻意去打招呼,維護什麽鄰裏關系。

但最近幾天出門遇到她的概率提高好多,好幾次,莫紀舒竟然也7點多出門。對上的時候對方驚呼“姐姐,好巧呀,你去上班嗎?”

“嗯,你也這麽早上班?”

“公司最近有激勵計劃,大家都卯足勁往上沖,我也不能落下。”莫紀舒是這麽說的。

蘇梅潛意識裏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她應一聲,火急火燎去上班。

偶爾幾次晚上,莫紀舒過來敲門,給她送各種水果。

“姐姐,你嘗嘗看,新鮮的車厘子。”

“超市剛到的哈蜜瓜…” 蘇梅拗不過,道聲謝謝,接下。

就這樣半月有餘。

這天早上,蘇梅去上班,出門時,忍不住往對門看,門是關着的,莫紀舒還沒有出門?

她忽然有點心虛,放輕腳步走過去。幾分鐘後,那扇門開了,莫紀舒穿着正裝出來,

“走了?”莫紀舒懊惱搖頭,“早知道再早點出來了。”

中午,蘇梅收到一條消息“姐姐,我去超市買菜,晚上做飯,你愛吃什麽菜?”

“你不上班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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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得及。”對方回。

“不用,我晚上加班。”蘇梅看着手機不解: “她怎麽就默認我會去吃飯?”

莫紀舒抱着手機嘆氣“為什麽總是拒絕我呢?”

晚上蘇梅下班回來,開門的時候聞到一股刺鼻燒焦的味道,好像是…莫紀舒屋裏傳來的,她暗道聲:“不好。”轉身去敲門“莫紀舒,你在裏面嗎?開門。”

門沒鎖,她推開沖進去,屋子裏彌漫着濃煙,莫紀舒正捂着鼻子在廚房擺弄鍋鏟,鍋底直冒火,她被嗆得不行。

“讓開。”她進去搶過鍋鏟,把莫紀舒推出廚房。迅速把抽油煙機關掉,右手往下,關上燃氣竈,然後捉起旁邊的鍋蓋從側邊慢慢蓋住油鍋,火滅了。蘇梅長籲口氣。

短暫清理臺面後,蘇梅走出來,莫紀舒站在桌邊,臉上有幾撮黑,喘着粗氣,驚魂未定。

“還好嗎?”蘇梅抽出一張紙遞給她,“謝謝。”莫紀舒接過去擦臉,手微微顫抖着。

“怎麽搞成這樣?”蘇梅把椅子拉開示意她坐下。

“不知道怎麽…就燒起來了。”莫紀舒扶着椅子慢慢坐下來。

“油的燃點太高,你沒注意看?”蘇梅攢眉看莫紀舒,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着頭。

“算了,你要吃什麽?”蘇梅搖頭嘆氣,去看冰箱,全是預制菜。“你…你去超市買的菜,就這些?”蘇梅怔住“你不是說會炒萊嗎?”

“啊,這個…”莫紀舒扭捏着說“會的,只是會的比較少。”

“你到我屋去。”

“啊?”

莫紀舒跟着蘇梅到她家。

蘇梅找來一雙一次性拖鞋,讓她換上。

“你先坐會兒,飯待會就好。”說完,進到廚房,系上圍裙,思索要做什麽。

她一個人随便吃點就行,可現在還有莫紀舒…

莫紀舒就這麽看着她,覺得廚房裏的姐姐好美,綁着頭發,圍裙勾勒出她的身材,由內而外散發着迷人魅力,有一種人/妻感…

上次在李偉家,她沒看夠。她起身靠近廚房,倚在門口看她,蘇梅察覺到炙熱的目光,臉浮上一抹緋紅。

“這人怎麽總像變态一樣盯着自己?但是我又不反感,甚至…有點喜歡,難不成自己也是變态?”

“站在那裏做什麽?”

“姐姐好辛苦,我來幫你打下手吧。”莫紀舒尾調上揚,慢慢朝她走過去。“呃,那你把花菜洗了吧。”好像沒有拒絕的餘地,蘇梅挪開位置,莫紀舒擠進來。

莫紀舒在洗花菜,水嘩嘩流,劃過她的手指,蘇梅瞟了眼,她的手指纖細修長,骨節分明,看得見青筋,沒有做美甲,指甲蓋平整圓潤,指尖還泛點紅。

“洗好了,姐姐。”莫紀舒湊近看她“姐姐?”

“啊,好,你放在一邊吧。”蘇梅才回過神。

莫紀舒唇邊噙着笑“姐姐,還有什麽需要幫忙?”

“沒了…你出去吧。”

蘇梅正欲調整心緒,莫紀舒忽然繞到她身後,一雙手圍上她的腰,“姐姐,圍裙掉了。”那雙手貼着她的毛衣,磨擦着肌膚,好癢,氣息吞吐在她耳朵後,溫熱濕潤。蘇梅覺得耳朵也癢,屏住呼吸。

只是幾秒,恢複如初。

“謝謝。”她眼眸微暗,把莫紀舒推出去。

莫紀舒出去了,視線還在蘇梅身上。

20多分鐘後,蘇梅把菜端出去,某人已經在邊上等着,三菜一湯,很豐富。“哇,姐姐你好厲害。”莫紀舒總是毫不吝啬贊美她。

蘇梅其實很受用,一直以來,沒什麽人誇過她,莫紀舒短期內誇她好多次。她有種被人重視的感覺…

“快吃。”蘇梅避開她的眼神,坐下來。

“我以後可以經常來吃嗎?”

“得寸進尺。”

蘇梅瞥她 “你不會做飯,之前是怎麽過的呢?”

“我之前都在國外,吃慣了外國菜。”

“不過我有在學炒菜。”莫紀舒吃得急,喝上一口水。

“姐姐,你的廚藝這麽好,是怎麽學的?”

“做多就會了。”蘇梅咳聲嘆氣,思緒飄到很遠的地方。

“姐姐,怎麽啦?”莫紀舒敏銳察覺到她情緒不對。

蘇梅搖頭不語,也吃起來,偶爾看眼莫紀舒,她好像什麽東西都吃得很香,像只乖順好養的貓。

吃完飯後,莫紀舒主動要求洗碗,“姐姐,我去刷碗,不能白吃你的。”蘇梅想想,答應了。

莫紀舒手長得實在是好看,蘇梅進廚房放東西,忍不住停下來看。

莫紀舒洗得很認真,每一處污漬都要擦淨,那雙手也就跟着滑動。

“姐姐,我碗洗得怎麽樣?”

“挺好的。”蘇梅視線回到碗筷上,微微點頭。

莫紀舒勾起唇角,“謝謝姐姐今天的款待。”

莫紀舒正要離開,蘇梅喊住她:“少吃外賣,預制菜也是,有條件可以自己做或者出去吃。”末了,又補句:“也可以來我這吃,不過有條件,要是來我這吃飯…負責刷碗。”

“好哦,謝謝姐姐。”

莫紀舒給她轉錢,“姐姐,是買菜的錢,不能只花姐姐的錢。”

她不肯收。

莫紀舒又說:“我想吃龍蝦,姐姐可以做嗎?”

“吃吃吃,什麽物價不清楚嗎?”

“所以給姐姐轉錢吶。”

莫紀舒每次點名要吃什麽菜,就給她轉一次錢,蘇梅有閑心做就收下。

去超市買完總會剩下一些,給她轉回去,但是莫紀舒從來不收。她說:“姐姐,下次還有用不是嗎?”

她們微信聯系多起來,大多數是莫紀舒問她今天吃什麽,蘇梅心情好回,心情不好就不回,她也不是每天都回去做飯,在公司加班,她會主動發微信告訴莫紀舒。

就這樣,又過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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