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暴露
暴露
到底是文安不會演戲，從陸銘揭穿她的那一刻她就該意識到，宋聞笙好像察覺到了什麽。
宋聞笙的吻落到文安的脖子上，可是當他想再進一步的時候，文安還是沒辦法說服自己。
她伸手阻止。
宋聞笙停下。
“對不起。”文安小聲跟他道歉。
“我知道，文安，我會一直等你，直到你能夠坦然接受我。”
“對不起聞笙，我不是忘不了他，只是……”
文安的話沒有繼續下去。
只是她好像沒有那麽的愛他。
文安狼狽地從宋聞笙家裏跑出來，她揉了揉亂糟糟的腦袋。
在宋聞笙面前自己一直小心翼翼怕他會察覺到什麽，如果宋聞笙沒有騙她，那她随便調查他多少有點心虛，可是如果宋聞笙騙了她，那他們的關系又算什麽？
正當她苦惱的時候一個日歷提醒消息拉回她的思緒。
對啊，明天就是陸淮二十歲生日了，她還不知道該給他準備什麽生日禮物。
已經很晚了，文安在街上到處逛着，很多店這個時間已經不營業了，而且陸淮他也不缺什麽呀？她正糾結着到底要不要問問他的時候，姜瑜給她發過來一條消息。
“姐姐，憑你的腦子我想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個人是誰，所以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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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翻了個白眼:“切，我稀罕？”
之後他又發來一個錄音。
先是姜瑜的聲音:“所以，如果我說不呢。”
“這小子還真發過來了。”她繼續往下聽。
“你可以試試。”
文安表情忽然變得嚴肅，這個聲音，是陸淮。
文安自然也沒什麽心情繼續買什麽禮物，她氣哄哄地趕回家興師問罪。
“陸淮，這是什麽？”
文安把那個錄音給陸淮放了一遍。
陸淮似乎并沒有被發現地尴尬，甚至可以說是，游刃有餘。
“姐姐，還是被你知道了。”
“你什麽意思？你等着被我發現的嗎？”
文安撓了一把頭發，坐到椅子上:“我給你解釋的機會，解釋。”
陸淮沒說話，只是看着她。
“不說？”
“我早就說過了。”
“你說的什麽？”
陸淮又是沉默，如果他真的當着她的面說出來，恐怕他們就連這樣的關系都無法維持。
“姜瑜，他對你不是認真的，他跟你只是想玩玩而已。”
文安聽她說這樣的話更生氣了:“即便姜瑜他有問題，那也是我的事，你憑什麽替我做決定？”
文安站起來回房間收拾行李。
陸淮有些慌了:“姐姐你要去哪？”
文安把衣服扔進行李箱:“我有男朋友，我去我男朋友那。”
“不可以。”陸淮下意識阻止她。
“你管我。”文安正在氣頭上，陸淮這樣說她更沒法冷靜。
陸淮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宋聞笙和你交往是有目的的，他心思太重了。”
“目的，什麽目的？他的目的就是他喜歡我，他愛我，陸淮你才是那個心思重的人。”
文安掙紮開陸淮的手，她的領口因為動作過于激烈露出鎖骨，脖子下面那抹紅色的印記刺痛了陸淮的眼睛。
文安拖着收拾的亂七八糟的行李箱就要往門口走去，陸淮三兩步追上她，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手按在門上。
“哐當”一聲，門又被重新關上。
文安被陸淮重新拉回房間，一下把她抵在牆上。
文安吃痛:“你！”
“姐姐，我告訴你為什麽。”
陸淮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吻上了她的唇，他抓住文安掙紮的雙手，只用一只手鉗制住，另一只手覆到她的腰間，手稍用力就将她帶進自己懷裏，文安被迫擡頭迎合他。
終于陸淮放開她，湊到他的耳邊輕聲開口:“姐姐，為什麽我不可以？”
文安用盡渾身力氣推開陸淮，“啪”的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陸淮你別太過分。”她聲音顫抖，眼睛紅紅的，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在陸淮面前落淚，不可以在他面前示弱。
陸淮舌頭頂了一下被打的臉頰，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他又拉過她，一只手扣到她的腦後，再次吻了上去。
這次文安用力咬破了他的嘴角，再次把他推開，又甩了他一巴掌。
陸淮擦了擦被咬破的嘴角，不給她緩神的機會，再次拉過她的手，他把文安的雙手背向身後，又吻了上去，直到她被吻得喘不上氣，差點窒息，陸淮才肯放過她。
陸淮把她抱在懷裏，頭埋進她的肩頸，落下一個輕吻。
“姐姐，已經十二點了，你不是說任何禮物都會給我嗎？那我可以從宋聞笙手裏把你搶過來嗎？”
陸淮放開她，彎腰與她平視，看向她，她的眼中此刻說不清是憤怒更多還是委屈更甚，大顆的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滾落，她竭力抑制着自己啜泣的聲音，卻無濟于事。
恐怕在他眼中，她就像是一個被欺負了的小貓，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但也只是會撓你一下，咬你一口，毫無殺傷力可言。
“陸淮，別讓我讨厭你。”
陸淮終于看上去有些慌了，他擡手打算擦掉她眼角挂着的淚珠。
文安将臉扭向一邊，打掉他的手。
“對不起姐姐。”
陸淮以為自己可以看着她走向宋聞笙，只要宋聞笙肯認真對她，他只是希望姐姐可以幸福，哪怕那個人不是他。
他觀察了好久，宋聞笙的确對姐姐很好，至少用不到他出手解決了，可是當他聽姐姐說宋聞笙調查他們一家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宋聞笙連他都騙過了。
“陸淮這小子賊心不小啊！”許靖聲音震得文安一陣耳鳴。
她晃了晃腦袋:“其實我也有察覺到，只是我遇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小學生，我總覺得他還沒有長大，是在跟我撒嬌而已。”
“遲鈍，你在這些事情上怎麽就不能跟那時候對陸銘一樣？”許靖吐槽。
“陸銘那是我憑本事傍上的，是我主動接近的他。”
“所以他稍微對你好點，你就感激涕零，連自己是別人替身都沒察覺到。”
文安聽她說這話可就不樂意了，坐起來:“那誰知道有錢人這麽會玩啊，陸銘他至少肯給我花錢。”
“這你就知足了？”
文安點點頭:“啊。”
許靖用力戳了下她的腦袋:“啊什麽啊呀。”
“那你怎麽辦？”
“不知道呢，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
文安滿臉愁容。
“什麽事啊？”
“陸淮威脅姜瑜，那他肯定不會讓他告訴我，姜瑜錄音應該就是惡趣味，他又是什麽原因不顧陸淮的威脅了呢？”
“那你問問他呗。”
“問他能說嗎？”
許靖一副先知模樣:“不問就永遠也不知道。”
“那你問他，他還是你介紹的呢，說起來你介紹的就沒一個靠譜的。”文安拿起一旁的抱枕扔向她。
“你不就認識姜瑜，小夏，還有我給你介紹的第一個人可可，可可跟你只有一面之緣不算，你正兒八經的前男友就倆。”
許靖忽然若有所思:“那陸淮也沒太過分，算上可可他也才破壞你三次。”
“你還替他說話！”
文安作勢就要掄巴掌打她，許靖趕緊拿她剛扔的抱枕防守。
“不鬧了不鬧了，說正經的，你跟宋聞笙怎麽辦？”
文安又洩氣了:“陸淮這點說的對，宋聞笙調查我他目的一定不單純。”
文安猛地擡頭，把許靖吓了一跳。
文安說出自己的猜想:“我跟宋聞笙交往這半年多，陸淮一直沒什麽動靜，我也從來沒聽宋聞笙說過有關陸淮的事，結果不是陸淮沒動靜，會不會是他玩不過宋聞笙？”
許靖把抱枕重新扔向她:“你可真會腦補，還是先問問姜瑜吧。”
“哎？姐姐你不知道嗎？我以為宋老師會告訴你的，是他特意找我問了有關你的事，還讓我一定要告訴你真相。”
“聞笙嗎？”文安奇怪，宋聞笙為什麽要瞞着她呢？有什麽問她不就好了，是怕她不會告訴他嗎？
可是這樣私下調查他們之間的事，只會讓她更不能接受。
文安還是決定親自找他問清楚。
“聞笙。”
宋聞笙似乎會料到她來一樣，早早準備好了茶水:“進來吧。”
“聞笙，我想聽你親自解釋。”
宋聞笙将一杯茶遞到文安面前:“喝點水。”
文安端起來喝了一口。
“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文安放下手裏的茶盞:“上次在你家發現的資料不是阿姨調查的吧？而且你也不是在調查我，反而是在調查陸銘吧？或者說是整個陸家。”
宋聞笙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看你整天沒心沒肺的，還以為這些事情你根本就不會注意到。”
果然跟她料想的一樣。
“所以姜瑜的事，恐怕也是你為了挑撥我跟陸淮之間的關系吧？”
文安頓了頓，又繼續:“為什麽？”
宋聞笙答非所問:“不是挑撥啊，這是真相。”
“所以為什麽？”文安步步緊逼。
“你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文安其實不敢聽宋聞笙的回答，她害怕宋聞笙是故意接近她，宋聞笙對她的好，一切都是假的。
“你調查了這麽多，竟然沒查到我為什麽這麽做嗎？”
宋聞笙這話算是變相承認了，文安談了口氣，苦笑一聲:“呵，宋聞笙，我從來沒有調查過你，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也無所謂了，遲早都會被你發現的。”
宋聞笙仍舊是游刃有餘地擺弄着茶盞。
“我對你其實并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陸銘。”
“果然是陸銘。”
“要怪只怪陸銘死得太早了，他應該死在我的手上，而不是當一個英雄。”
文安聽他這話，不禁皺起眉頭:“你什麽意思？”
“陸銘這種人，居然會為了救一個私生女付出生命，當初我爸的公司破産下跪求他，他都沒有心軟，最終導致我爸帶着我們一家人撞上了陸氏集團的運輸車，我爸媽都死在了那場事故中，一家人只有我一個活了下來。”
宋聞笙惡狠狠地盯着手裏的茶盞，以為用力太大手不住地顫抖，盞裏的茶水灑出來濺到桌子上。
“你爸媽？”如果真像宋聞笙說的那樣，那他現在的母親……
“沒錯，你在我家看到的那個女人不是我媽，只是同樣恨着陸氏的人而已。”
文安生氣地質問他:“陸銘都已經死了，你現在做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嗎？”
“怎麽沒有意義？我要讓你們也感受跟我一樣的痛苦，僅僅是這樣根本不夠！”
宋聞笙此刻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文安覺得自己絕對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
她本來想走，可是一站起身就覺得頭腦發懵，眼前的東西晃晃悠悠的，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
她看了看茶杯，這孫子下藥了！
宋聞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重新拉回沙發上，掐着她的脖子:“陸銘他憑什麽？他都死了這麽多年了，憑什麽還讓你對他念念不忘，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宋聞笙幾近變得癫狂，他瘋狂撕扯文安的衣服，文安被掐着脖子，窒息感和藥物讓她無法思考，她腦子裏只剩一個想法，那就是跑出去。
文安用盡全身力氣掙紮，一腳踹在了他的下部，宋聞笙疼得直罵髒話。
文安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又補了一腳，宋聞笙趴在地上徹底沒了力氣，文安搖搖晃晃下樓，走到小區門口已經看不清路了，這孫子下的藥真猛啊。
“救命。”她有氣無力地撥通電話。
“你在哪？”對面的人聲音着急。
“宋聞笙家門口……”話還沒說完，她的手已經沒有力氣再拿手機了，這到底是什麽藥，頭疼得要死。
文安努力支撐着精神，不可以在這裏倒下去，宋聞笙就在後面，她還沒脫離危險。
走到旁邊的小巷子，躲在裏面不敢出聲，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看到那個匆忙跑來的身影。
她再也支撐不住，那個身影迅速接住她。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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