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瞿炎的體溫豁然升高。
沒有別的什麽,能比愛人在感受到自己的氣息後起反應更令人興奮,尤其是被教訓過後,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碰過謝雲澤,就連嗅他的味道都得格外小心翼翼。
很顯然現在謝雲澤極其需要他,仰起脖頸的時候不但是隐忍,也是無聲的放縱,倘若此時瞿炎真的去觸碰他,甚至都有可能不會遭到他的苛責,還能夠滿足自己壓抑很久的欲望!
那些泛着粉色的、帶着汗珠的皮膚。
還有他脆弱的,仿佛能夠看清楚裏面青細血管的脖頸。
甚至是吮吸他雪白的耳後,貪婪嗅他體內的幽香……
具有沖擊力的視覺讓瞿炎呼吸沉重,黃金瞳仁前所未有的熾烈燃燒着,更是有無比危險可怖的氣息洶湧。
他緩慢地朝着謝雲澤逼近兩步,驟然陰影全都壓在他的身上,激得謝雲澤顫抖着睜眼,僅存的破碎意識終于重新喚起了抵抗。
可身體反應與意識的分離,讓他在感受到灼熱氣息的時候無法的移動分毫,即便腦子裏面拼命的想要拒絕,滾燙的皮膚卻在瘋狂地渴望……
直到瞿炎俯身,卻并沒有如想象的那般帶來狂烈的侵犯感,而是突然用指腹壓住他的唇瓣,血液沾染上來的剎那,将他的皮肉都浸透腐蝕出焦孔。
但是瞿炎就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疼似地,緊盯着謝雲澤的眼睛,“松開,別咬。”
謝雲澤的視線和聽覺都已經模糊,感受到溫度撬開貝齒的剎那,忍不住張口含住他的指尖,用力地咬下去。
柔軟的口腔還帶着渴望滾燙的吮吸力,讓瞿炎驟然頭皮發炸,轉瞬席卷而來的還有濃重的血腥味,是他舌尖上殘留的。
劇烈的腐蝕性瞬間灼得瞿炎的血肉穿孔,明明只要覆蓋上堅硬的鱗片,就能夠抵禦這些傷害,可鋒利的邊緣卻會刮傷謝雲澤。
而且他也舍不得放棄這樣的觸感,疼痛的同時還有鋪天蓋地的快感,接觸到濕漉漉軟肉的剎那令他的血液瘋狂沸騰,忍不住劇烈地顫抖,像是興奮到極致,又拼命地不要自己喪失理智。
同時混雜的還有壓抑的暴戾,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謝雲澤受傷,但是他寧願難耐到将唇瓣咬破,也不願意有任何的妥協與越界。
顫栗與痛苦交織令他險些崩潰,從未這麽強烈地想要保護他不受絲毫傷害!不管付出任何代價,即便是血骨和靈魂……
謝雲澤在感受到瞿炎的撫慰時,終于逐漸地清醒幾分。
即便是知道自己的血液對他來說極其致命,但是舌尖還是會依戀地在他的指腹上輕輕地卷過,感受到瞿炎的氣息愈發炙熱時,終于竭力重塑起自己的意志力,慢慢地松口。
而此時瞿炎的指尖已經被腐蝕得沒法看,灼得到處都是斑駁孔洞,但是他毫不在意,甚至還替謝雲澤擦掉唇瓣上的血跡。
唇瓣由此變得愈發殷紅,襯得謝雲澤蒼白濕熱的臉愈發脆弱。
水面的波紋一層層地撲開,傳來浪潮的聲音。
“我最近的身體有點問題。”謝雲澤垂眼低啞地道。
瞿炎聽不得這些,瞳仁劇烈地收縮了下,道:“我沒有在你的身上感覺到有頹喪的氣息,不要随意給自己增加言靈。”
“我是說敏感度與依賴度又變高了。”謝雲澤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真切,“這會讓我失控,我不知道我以後還會做出什麽來。”
謝雲澤一直都很害怕失控,原本他以為是自己失憶以後很沒有安全感導致,所以拼命地就想把所有的主動權都攥在自己手裏。
可是随着他跟怪物們相處得越來越緊密、越來越無法抗拒,他突然又覺得好像不是這樣,偶爾的放縱并不是絕對的影響因素,而是冥冥之中他好像覺得,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必須還要保持理智。
“而且……”謝雲澤的手不自覺放在腹部。
他又想起來最近似乎發育異常快的胎兒。
“我也想去聽聽醫生怎麽說。”
預約的醫生還是房子被燒時的那位。
他對謝雲澤和瞿炎印象很深刻,看到這次瞿炎是小心翼翼陪在旁邊,面色才稍稍緩和些,沒有對他那麽蹬鼻子上臉了。
而聽謝雲澤說完情況以後,他先讓謝雲澤在檢查艙裏面做了個更加細致的專項檢查,随後拿着報告面色有些凝重。
“您的狀況有些複雜,因為孩子是您前任伴侶的。”
“但是您的前任伴侶已經死亡,我們無法查詢到公民紀錄,自然無法辨別他的身份,到底是人類還是怪物。”
謝雲澤忽的心頭微跳。
他輕輕地掀起睫羽,“您的意思是……”
“也就是說,倘若您的前任伴侶也是怪物的話,您會有任何反應都是正常的,尤其是在您的身體本就極度敏感的情況下。”
“因為怪物胎兒本來就會比普通胎兒成長得快,且他們對于母體的孕育環境,也會有更高的要求。”
醫生将報告放在桌面上,顯示出上面猩紅又尖銳的數值,代表着現在謝雲澤的身體狀況,謝雲澤已經看過很多遍了,早就習以為常。
但是其中有幾項被重點地标記出來,醫生忍不住确認道,“您是說感覺到最近的敏感度再次提升,依賴和接觸上瘾也變強是嗎?”
見着謝雲澤點頭,他的臉色也變了變,最終溫聲道,“這樣的話,您需要更多氣息的撫慰來維持健康、進而鎮定胎兒,不也是理所當然的嗎?”
謝雲澤徹底地明白了。
現在自己身體的反應,除了本身敏感度和強行拉到S+等級的後果以外,也會有胎兒的影響在裏面。
而這些反應也是他需求的信號,他希望自己能夠釋放出壓抑很久的不良欲望,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好。
“那……”謝雲澤輕聲詢問,“他會成長得多快呢?”
“比起普通的胎兒來說,會縮短大半的時間。”
說完後醫生下意識将目光移向瞿炎,似是在提醒,“越是到了後期,對于母體孕育環境愈高的話,确實您就需要更加謹慎身體。”
瞿炎很不喜歡別人提醒謝雲澤體弱的事情。
好像那天的受傷,就給他留下了強烈的應激反應,只要有任何不好的聯想,都會忍不住重重地皺眉,眼瞳裏面也掠過一絲暴戾氣息。
等到兩人走出醫院以後更是如此,瞿炎陰森森地道:“不如直接讓我把胎兒給吃掉吧,這樣他就不會傷害到你了。”
謝雲澤不由靜靜掀眼來看他。
怪物們的排他性強到可怕,不但是會體現在競争者的身上,只要是跟謝雲澤有關的任何東西,他們都會嫉妒到想摧毀的地步。
恨不得這世界上只剩下他自己與愛人,這樣就不會再有別的任何東西,搶占愛人的注意力,能夠讓他永遠都只看着自己。
但是即便不記得自己前任伴侶到底是誰,謝雲澤也絕對不可能放棄掉這個孩子,從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出決定。
“其實也還好。”謝雲澤的聲音低不可聞,“就是……”
就是他身體壓抑的反應,到底應該如何纾解呢。
察覺到他未盡之意的瞿炎,豁然灼熱地看過來。
瞿炎聽謝雲澤的話,即便是在他難耐到意識模糊的時候,都會因為他的隐忍受傷而強行壓抑住,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就沒有欲望。
甚至他的欲望比起白晝流而言更加強烈,誰又不想獨占謝雲澤呢,要是可以的話,他當然會想要在他身上留滿獨屬于自己的烙印。
但是謝雲澤什麽都沒有說,他便只能夠跟在後面。
陰影籠罩在他身上是保護的姿态,又不動聲色拼命地嗅着他的氣息,偶爾捕捉到那股子灼熱和幽香的時候,甚至會舒适得忍不住眯眼。
甚至回到家的時候,謝雲澤的身上都已經沾滿他的氣息,連帶着眼皮子跟鎖骨的印記都滾燙起來,讓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眼。
在發熱的狀态下,這眼看得瞿炎渾身驟然緊繃。
“我現在相信你是真的在克制了。”謝雲澤很快又低垂睫羽,“而且做得特別好。”
這句難得的誇獎,足以摧毀掉瞿炎所有的不甘與理智,興奮得連周身的溫度都陡然灼熱幾分。
但是這也給他束縛上更緊的枷鎖,讓他更加不敢違背謝雲澤的意願半步,只停留在原地,緊盯着他的身影來來去去。
看他從保溫杯裏面倒水來喝,看他收拾衣服應當是準備洗澡休息,看他打開卧室的房門……
就在門板即将合上的時候,瞿炎突然踏前兩步擋住,然而卻并沒有直接陳述自己的欲望,目光卻是落在他唇瓣,聲音低沉沉的,“不要再咬自己了。”
“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咬我。”
瞿炎有無數種辦法能控制住自己。
“你的身上還留着我的烙印,我可以在烙印上設下禁制,倘若我真的違背了你的意願,或者是以你不喜歡的方式碰到你的話……”
“禁制就會傷到你。”謝雲澤注視着他,“是嗎?”
“當然。”瞿炎的黃金瞳仁炙熱閃動,“而且會讓你滿意。”
怪物們的禁制就沒有不恐怖的,否則纏鬥起來的時候也不會非死即傷,但是這對于瞿炎而言壓根不算什麽,只要靈魂不散就都能愈合。
但是絲毫的傷痕,他都不想要在謝雲澤的身上看到,這會帶給他莫大的痛苦,比他被禁制摧毀無數遍都還要難以承受。
這幅理所當然的模樣,讓謝雲澤的神經微顫。
他的指尖輕輕蜷縮,明知道自己不能夠心軟,即便已經對于他此時的态度有所改觀,卻不應該再繼續陷進理不清的情緒裏。
“……進來吧。”
說完他沒有再看瞿炎,轉身進了房間,卻能夠感受到他愈發熾亮的目光,還有門鎖輕微合上時的響動。
謝雲澤要洗澡休息,瞿炎在外面聽到嘩啦啦的水聲焦躁難安,已經在想到底應該寫個什麽樣的禁制,才能夠讓謝雲澤徹底放心。
只是卧室內濃郁的氣息頻繁幹擾他的思緒,好幾次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迷醉在他的被褥裏面,旋即又沉着臉站起來。
倘若是換成那條狡詐的魚,說不定就連謝雲澤的衣服都會被他放在鼻息間,流露出癡迷又潮紅的神态,但是他不同。
他強行克制着自己,在卧室內反複踱步,終于等到浴室的門打開,謝雲澤濕着頭發出來。
有上次的經驗後,謝雲澤最先做的就是吹頭發,防止有水汽的地方再被白晝流給找到空子,可誰知道炙熱的氣息立馬就席卷到身邊。
“我可以幫你嗎?”瞿炎緊盯着他的發絲。
他都不需要吹風機,看到謝雲澤沒有拒絕的意思,便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挑起他的發絲,已經很長了,都已經快要超過肩頭。
而随着熱意彌漫,幾乎只是瞬間,謝雲澤的發絲便已經幹燥順滑,還帶着暖烘烘的感覺,殘留着餘燼的氣味。
他感覺到瞿炎很舍不得放開,指腹緩慢地森*晚*整*理抽離。
但是最終還是徹底離開跟他的觸碰,垂着腦袋,聲音低低的辨別不清楚情緒,“我知道要寫什麽禁制了。”
“現在我就寫,待會兒別害怕我好嗎?”
“是什麽樣的禁制?”謝雲澤忽的出聲問道。
“是焰咒。”瞿炎的掌心簇然亮起火光,凝視着他解釋,“火是我的力量源泉,如果我失控的話,就會反過來被火吞噬。”
“而究竟如何被吞噬,這取決于我到底有多失控,倘若我真的做到激怒你的程度,那麽這種吞噬就會走向我力量的極端。”
……也就是徹底将他摧毀。
這種東西對瞿炎來說一點都不嚴重,甚至只要想到這是為謝雲澤做,他的眼底便閃過一絲近乎暴戾的偏執。
到現在為止他說過的都在兌現,不僅僅是聽話,還有說能給謝雲澤奉獻上自己的擁有的一切,白晝流那種東西算什麽?即便自己不是獻祭類的本能天賦,但是自己能給的也不會差。
想到這裏,他竟還有種詭異的興奮,就像是方才嗅到謝雲澤濃郁的氣息那般,但是卻更加激發他靈魂深處的顫栗。
“我可以寫到以前烙印的地方嗎?”
瞿炎的目光燎過他的眼睛、他的鎖骨,“烙印的地方會跟你更有鏈接,當然如果是心髒的話會最好……”好到有點貪得無厭。
“寫吧。”謝雲澤輕輕的答應。
其實從剛剛開始,他就站在原地沒有動,從頭到尾都在無聲觀察着瞿炎的神色,而此時,很顯然易見發現他的眸色陡然亮起來。
而随着自己纖細的手指,輕輕地點在自己的眼眸,瞿炎的手指也伸出來,纏繞着絲絲的火焰要覆蓋上去。
有禁制對于謝雲澤當然是最好的。
以後即便是失控,也不用擔心會真的堕落。
從理智上來說,這的确是彼此和平相處的最好辦法,而且除了血液以外也還有另外牽制瞿炎的手段。
但是當餘光掃到他的指節,這才發現他的傷口沒有去愈合,還斑駁地留着早上被自己的血液灼出洞孔的痕跡。
原本他的那雙手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現在卻愈發顯得蘊含着恐怖的能量,傷口暴露出白骨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而當這只手觸碰到謝雲澤眼皮的時候,突然原本的痕跡滾燙起來。
他的眼前浮現出幻象,是瞿炎自己的火焰不知道怎的,在寫下禁制的瞬間便沿着他的指尖倒卷過去,又變成血液将他的手灼得更加斑駁。
強烈沖擊力的場面宛如真實出現般,狠狠地擊中在心髒帶來顫抖,讓謝雲澤猛然握住了瞿炎的手。
指尖才剛點上眼皮,剛準備寫禁制。
瞿炎有些錯愕,瞳仁輕輕擴大。
謝雲澤的呼吸卻不由得急促起來,甚至連瞿炎的手都握緊幾分,甚至能夠感受到他傷口的粗粝痕跡,片刻後才擡起泛紅的眼眶。
“我記得你的愈合能力很強。”他的眸底濕潤,“但是為什麽這裏的傷口遲遲沒有好轉?”
聽到這裏,瞿炎緊繃的背脊才緩緩放松,笑起來,“愈合做什麽。”
“這是你給我留下來的印記,我當然要珍藏。”
“所以即便是你被禁制所摧毀……”
“那也是你給我的。”瞿炎的語氣如常,卻莫名地攝人心魄,“我都會永遠地珍藏起來,就算是痛苦也會深深的銘記。”
謝雲澤的神經倏然顫動,就這樣深深凝望着他。
這并非是他第一次聽到瞿炎直白熾熱的描述,好像他對自己總是這樣,肆無忌憚從來都不加隐瞞,甚至連強烈的占有欲和傾向都表現得明明白白。
大抵也正是如此,在克制住那些激怒他的惡劣本能以後,他帶給自己的那些情緒上的波動,讓他本就理不清楚的心态更加混亂。
就像是養了只極其頑劣不化的兇猛大狗,才來到這個家的時候幾乎将主人都給撞碎,但是卻随着教化逐漸展現出他的忠誠、熾熱,甚至都有為你赴死的決心,讓你不知道到底還要不要丢掉他……
所以即便理智已經做好決定,謝雲澤還是沒法放任他寫下禁制。
更或者是眼睜睜看着他被灼傷、甚至被摧毀。
而這些洶湧複雜的想法,瞿炎甚至都無法感知,他還在為能夠為留下禁制而快樂,因為這是他跟謝雲澤的連接。
他在為謝雲澤給他留下烙印而興奮,仿佛就擁有了随時都能夠拿出來舔舐的禮物,又因為遲遲沒有寫下禁制而焦躁不安,仿佛隐隐已經察覺到謝雲澤就要反悔。
“……這禁制我還寫嗎?”他逐漸嗓音低沉。
“先不寫了吧。”
謝雲澤才剛剛說完,就察覺到自己身邊的氣息陡然炙熱,瞿炎的黃金瞳緊緊盯着他,像是在發怒,又像是為不知道哪裏惹到他而害怕乞求。
這模樣勾得謝雲澤去看他,有那麽瞬間覺得好像只要自己更殘忍點,就這樣戲耍他,就能夠讓他因無法取悅自己而暴怒,然後陷進自我懷疑和百般讨好的瘋狂境地。
但是謝雲澤從始至終做不到這點。
否則他剛才就應該真的讓禁制被寫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還是不對,可心髒悸動得厲害,就連耳膜都能夠清晰捕捉到胸腔的鼓動。
所以直覺讓他就順從着自己的感覺走,即便現在還完全分辨不出、整理不好自己真實的情緒,到底是心軟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不是還有口籠嗎。”謝雲澤注視着他的神色,“用口籠就好。”
瞿炎渾身所有烈焰僵硬凝滞,就像是不可思議。
從地獄回到天堂般的感覺,又是興奮,又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夠獲得這樣的獎賞。難道他做對了什麽事情嗎?
并沒有,他甚至都沒有能夠成功寫下禁制,指不定剛才觸碰到他眼皮子的時候還把他給弄疼了,應該得到他的責罵才對……
但是他的動作比腦子轉得快多了。
口籠幾乎是立馬就落在他手裏面,金屬冰涼的觸感順着指腹彌漫,渾身都忍不住激動發顫,甚至還忍不住擡頭看了眼謝雲澤。
又像是怕他反悔似地,手指将口籠收得很緊,而金色的眼瞳中彌漫着強烈又明亮的快樂,幾乎都要滿溢出來。
“我可以現在帶嗎?”
他甚至迫不及待,“等戴上我就不會亂動了。”
這樣急促雀躍的情緒,倏地滾燙砸進謝雲澤的心髒。
他瞳仁輕輕的收縮,連呼吸都輕緩而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