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04
黑04
第4章
司窈脫掉外套,黑色抹胸背心一覽無餘,松松垮垮的牛仔褲破洞和縫隙裏,惑人的白皙無時無刻不散發着誘惑,一頭栗色帶點卷的長發垂在頸間,黑眸紅唇,一秒變成夜場妖精。
她們幾個一直都不着調,姚绮羅有鈔能力,周蔓枝和季晨陽主打一個反差,別看她看起來冷冷淡淡的,但是不代表她不愛玩,只是有時候沒心情,或者太累了懶得動,這些伎倆她不常用。
轉過身,在男人熱切的目光裏率先進了舞池。
她們四個能玩在一起純粹是緣分。
易晨陽是姚绮羅表妹,周蔓枝是她好友,當時易晨陽正是叛逆的年紀,說想組個樂隊,剛好周蔓枝一直在玩音樂,她就介紹了兩人認識,司窈純屬意外。
直到現在,她們四人攜手走過三年,雖然是由音樂牽線,但四人喜好相近臭味相投,早已成為無話不說的好友,有活動就出活動,沒活動就一起玩樂,一行人主打一個游戲人間。
司窈不跟她們住一起,偶爾因為閉關寫歌不跟她們一起聚,其他三人都能理解,所以趁着她狀态好清醒的時候會多叫出來玩。
時間久了,誰是朱誰是墨都不重要,反正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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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在某種程度上總會有些優待,又或者說雄性天生就是為了引起雌性而進化出許多附加功能。司窈剛一入舞池,不少男人就圍了上來,各顯神通。
她沖着衆人釋放一抹足夠颠倒衆生的笑,媚眼掃過每一個人,果斷轉頭搭上跟在她背後的男人的肩,那些目光瞬時失落收回。
兩人對視着跟着音樂節奏抖肩,轉了一圈,周圍的人漸漸轉身。
“司窈。”她率先報出自己的名字。
這一幕像極了紀錄片裏動物界求偶的畫面,在衆多雄性裏面挑選一個心儀的,然後再進行第二輪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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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行。”
她雙手環上他的肩,紅唇湊的極近,冷着一張臉,眼睛卻凝着兩人唇之間的距離,吐出一句:“你兄弟是不是叫李上?”
“?”
她拉開兩人的距離,撫平男人的領角,并在胸口拍了拍,安慰道:“因為,你行你上啊?”
音樂節奏陡然變快,腳下的動作也變得快,衆人像瘋了一樣,最原始的欲望被釋放出來,距離也不再是距離,她像水蛇一樣纏繞着男人的身體,在每一次扭轉方向以及上升下降裏,時不時增加一些肢體接觸,若即若離的暧昧感才是激發她欲望的方式。
諧音笑話太冷,李行愣了一秒,無奈搖頭,任她将自己當鋼管:“我沒有兄弟。”
眉尾微挑,她看着男人,估摸着跟她年紀差不多大,但在這種地方,未免有些單純的過分,腰間的手還挺有力的,只是這種距離她不太喜歡,呼吸交錯了一瞬,她用力推開他。
身軀上移時,胸似有若無的蹭着男人的胸口,她擡手将頭發撩開,偏頭:“可惜了。”
音樂依舊熱辣,群魔亂舞裏她逐漸跟上了節奏,周蔓枝見到她立刻轉了攻勢,動作越發的放肆,挑釁的看她一眼,司窈應下,攀着男人的肩膀,将身體的柔軟發揮到了極致。
這樣的地方人多,距離近,肢體接觸是難免的,而且她倆有意比賽,氣氛随着音樂開始沸騰,周圍有人吹起了口哨,司窈做完最後一個動作,唇峰蹭過男人的脖頸,對方瞬間紅了臉。
她輕笑一聲,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低下頭笑夠了才擡頭,傾身在他耳邊道:“今天呆晚點,等會兒我有表演,你不會後悔的。”
玫瑰味的馥郁香氣随着熱息軟乎乎的貼上李行的脖子,撩撥意味十足,他臉紅至耳尖,想回話,女人早已頭也不回的出了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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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鬧結束,姚绮羅還沒到,司窈問易晨陽:“你姐是不是被你姐夫的‘家規’困住了?”
易晨陽恍然,努了努嘴:“說不定。”
她晃了晃手機。
“還沒回我消息。”
司窈點頭,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偏頭看着比剛才更多的灼熱視線,她起身道:“我去下洗手間。”
“好。”
再次繞過層層人群,她找了一圈都沒看到洗手間在哪裏,再走就出去了,她轉回吧臺,被人攔住。
“美女,一個人?”
司窈擺手:“不,我跟朋友一起。”
“喝一杯?”
男人擋在她面前,模樣一般,穿搭不錯。
“不用了,我有事,麻煩讓一下。”
對方依舊不死心:“加個聯系方式?”
有自信是好事。
司窈回了個抱歉的笑:“不好意思,我已經是兩個小孩的媽了,不加。”
對方驚訝的看着她,主要是她的抱歉太過自然,話又說的很實誠,但不太可信:“沒事,就交個朋……”
“暫時沒有離婚的打算。”她看着對方的眼睛,說的十分誠懇,态度果斷又堅決。
“……”
男人不好意思再糾纏,道歉後徑直離開。
吧臺前坐了不少人,酒保小哥哥正忙得飛起,量杯在手裏玩出了花,司窈随手拍了個一身潮牌的路人小哥哥。
“打擾一下,你知道洗手間在哪裏嗎?”
對方聞聲轉頭,清冷寡欲的漂亮模樣讓她咂舌。
怎麽說呢,亞洲面孔這些年都往精致裏偏,就像所謂的白幼瘦,男的一律鍋蓋頭,醜起來也是五花八門,大衆審美堪憂搞得她對男人都審美疲勞。
眼前的人有點多年前流行的花美男的風格,頭發半長微卷似是燙過,但勝在幹淨,發質也不錯,沒有亂染不注意保養後幹枯雜亂,如果再帶個眼鏡,正好是他喜歡的斯文敗類款。
疏朗的五官放在一起很舒服,眉尾綴了一顆濃淡相宜痣,瞬間點亮了整個人儒雅又鋒利的氣質,很合她的胃口。
司窈被他這麽漫不經心的看着,遲鈍的心髒漏跳一拍,進而是緊鑼密鼓的咚咚聲,不過一瞬她便恢複了神色,在對方興味的目光裏挑了挑下巴。
“那邊直走左轉。”
酒液潤過的清冷嗓音帶了點誘惑,或許是氛圍到位,眼前人的聲音像大提琴,溫柔飽滿還怪好聽的。
她選男朋友除了長得要好看,聲音也要好聽,不然某些時候聽着男人的公鴨嗓,滔天的洪水都能立刻退回去。
前男友就是占了這一優點,但分手也是因為這個,氣泡音聽久了,有點審美疲勞,吵架還吵不起來。
外形和聲音都具備了,目測身高也還行,就是一身潮牌跟他給人的感覺有點割裂,不過不影響他的美觀,視覺再次落在他的五官上,還是覺得那個鼻梁應該架個眼鏡。
如果不處關系,睡一覺也行,停,她什麽時候變成跟姚绮羅一樣的收藏家了,果然近墨者黑。
見她在發愣,鐘離硯眼尾微挑,淺口杯被他捏在手間,翹起食指給她指了指方向。
她注意力卻落在了他手上,骨節不算突出因而顯得細長,圓潤的指尖指甲剪得也是她喜歡的長度,手背青筋微顯不至于細嫩,是一只男人裏面算得上漂亮的手,食指帶着象征單身的黑色戒指。
“謝謝。”
話雖這麽說,但她轉了心意,不僅沒離開,還靠向吧臺,正好擋在他面前,一手拿出手機放在桌上。
“小哥哥,介不介意加個聯系方式。”
本來想秋波暗送,用魅力和暗示打一套組合拳,但是時間緊急,只能選直球,她直勾勾的盯着他,絲毫不掩飾對他的興趣。
黑眸落在她眼裏,眸色沉沉波瀾不驚,她卻感覺像是駛了一艘不怎麽保險的小船,不幸觸上了暗礁,她被震得七葷八素,對方無動于衷。
薄唇輕啓,聲音冷了下去,渾身氣場瞬間距她十萬八千裏之外:“我介意。”
她微挑眉,37°的嘴是如何說出這麽冰冷的話?
對方一副無暇搭理的神色,轉頭自顧自繼續喝酒,将她故意凹出來的鎖骨窩都視而不見。
調酒師看着她,笑得意味不明。
男人搭讪都是這一招,為什麽到她身上就不靈了?
“沒事的話,麻煩讓一讓,”見她未走,男人又轉過頭來,“你擋住我看表演了。”
黑眸依舊沒什麽波瀾,她眉梢微揚,從褲兜裏掏出一張紅票子,幹脆利落的壓在吧臺,随後拍拍他的肩,眼眸微眯,笑的很敷衍。
“謝了,請你喝一杯。”
指了個路就能賺點小費,多的就當她騷擾他的精神損失,不顧吧臺小哥詫異的目光,她潇灑利落的轉身離開。
人倒是好人,裝扮也還不錯,也合胃口,看起來蠻冷淡不太好勾搭,林子大了,什麽樣的草沒有,她不糾結,歸根結底,她不太吃潮男這一款。
司窈收了心,往目的地走去。
眼見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哥——”
小楊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自家老板,更多的是嘲笑。
鐘離硯看着桌面的紙幣,也不惱,兩指點着往前一推:“收好,也算營業額。”
小楊一愣,喜不自勝,提成能賺白不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