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黑08
黑08
第8章
夏天一到,演唱會的和各種音樂節層出不窮,司窈一行人飛了三亞。
嗡嗡。
“喂——”
司窈将手機放了外放,眼睛依舊落在樂譜上,這首曲子寫了大半個月,毫無進展,再搞不出來估計她就要瘋了。
“餓了沒?要不要出來玩會兒?”
她擡頭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天都快黑了,落地窗外,遠處沙灘點起了篝火,還有人在燒烤,肚子适時叫了一聲,她将吉他從肩上取下,揉了揉肩膀。
“你老公呢?”
姚绮羅這次是跟她老公一起來的,小兩口偶爾也會聯絡一下感情,易晨陽和周蔓枝下午約着去沖浪,扔下了司窈一個人在酒店,她樂的清淨。
“接了個電話,現在飛法國的路上呢吧。”
她揉了揉鼻梁:“你還好嗎?”
“好,好的不得了!”
姚绮羅滿是怨婦的語氣,看來挺不好,沒等她開腔,姚绮羅又道:“我已經約了弟弟,等會兒估計就來了~”
富婆果然不會讓自己寂寞,續杯的能力一如既往的迅速。
司窈應道:“好,我換個衣服來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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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k~”
-
晚霞如虹。
司窈就着三人給她留的空位坐下來:“聊什麽呢?”
姚绮羅将目光落在易晨陽身上,揚了揚下巴:“聽她講八卦。”
“什麽八卦?”司窈将埋進沙子的褲腿起來抖了抖,“給我也聽聽。”
周蔓枝湊過來:“在說你上次在酒吧遇到的那個男人,據說是個富二代。”
司窈驀地想起那雙戴了黑色戒指的手和那張清冷的臉,以及夜幕下黑色的眸子,接過姚绮羅遞過來的飲料,吸管攪動在發出叮咚的冰塊撞杯壁的聲音。
“再富能有姚老板富?”
“這話我愛聽。”
“那個富二代這兩天在各個群打聽木犀後續的安排呢,估計想蹲你。”易晨陽揚了揚手機。
司窈挑眉,瞬間明白她們在說誰。
“那估計他要失望了。”司窈看向姚绮羅,“姚老板,我記得咱後面應該沒酒吧安排了吧。”
姚绮羅收起手機,破了她的話:“用了煙火的場地,總要當面謝謝人家,上次我沒去,回去要見人老板一面,你們都要去。”
“你沒去,為什麽讓我們都去。”易晨陽無語,“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閑?”
“你那小弟弟呢?速度不行啊,還沒來?”周蔓枝順勢插話。
姚绮羅不甚在意的開口:“剛已經到了,去洗澡換衣服了。”
“這個有一個月了吧,”易晨陽坐起身,暗戳戳道,“這麽喜歡?”
姚绮羅揚起下巴,一臉驕傲:“貼心省事兒,還會哄我開心,比之前處的都舒服。”
“是心舒服還是哪兒舒服啊?”周蔓枝笑得壞壞的。
姚绮羅瞟了她一眼:“瘋狗沒讓你舒服嗎?這麽好奇,哦,我忘了,異地戀的人确實不懂近距離戀愛的快樂。”
“說太多只會暴露你貧瘠的閱男數。”
K.O.
周蔓枝想争辯什麽,司窈攔了下,她只能讪讪躺回椅子,懶得計較。
三人都知道,有處發洩總比悶着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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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穿的清涼,又有一個性格張揚的周蔓枝,就差拿着喇叭喊“快來啊我單身”,男生三三兩兩上來要聯系方式,易晨陽的桃花被姍姍來遲的林易言檔了,周蔓枝還沒把手機拿出來,就被馮天朔勾着脖子帶走了。
“你怎麽來了,哎哎哎——”
“哎個屁,老子還沒死呢。”
馮天朔直接将人打橫抱起朝着酒店走。
“司司救我!”
司窈沖着兩人的背影揮了揮手:“see you tomorrow!”
為小周同學默哀三秒,回頭就看見姚绮羅興致不太高,司窈斂下神色喝自己的飲料。
“老秦怎麽跟你說的?”
吸管攪了攪,冰塊撞得杯壁叮當響,夏日的暑氣瞬間散了不少。
“下個月陪我去意大利談工作。”姚绮羅喝了口飲料,“誰稀罕,沒他我還能自由點。”
司窈不予置評,畢竟某人的臉色可不是這麽說的。
好在沒過多會兒,姚绮羅的小奶狗弟弟來了,也難怪她喜歡,這才到一會兒,就把人哄的開開心心,笑的燦爛,姚绮羅皮膚白,常年保養,本來也就比她大個一兩歲的年紀,平時在一起也沒多大差距。
看她在火光裏煥發的側臉,就沖這樣子,誰能看得出來她已經結婚是個三歲小孩兒的媽?
姚绮羅是四人組裏唯一結了婚的,但是她結了跟沒結一樣,大學畢業就被家裏安排了“商業聯姻”,結婚一年生了孩子,兩口子就正式開始各玩各的,互不幹擾,逢年過節有必要的時候還要合體,感情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就是不多。
她口味不怎麽挑,最近迷上了年下,還有點上心,像被迷惑的纣王,就差離婚這個摘星臺了,但這不可能實現,也沒必要,作為商人,利弊她一向分的很清。
晚風徐徐,司窈聽着海浪聲,心裏難得的寧靜,黃昏時分的人已經少了很多,旁邊時不時傳來一陣陣笑聲,也完全不影響她的心情。
“聽晨晨說,你上次在酒吧看上了個男的,長得還挺好看?”
“還行,就是人有點冷。”
“要到聯系方式了?”
“沒。”
“聽她倆說你那天瘋的都快成精了,竟然還有你要不來的聯系方式?下次去表演讓我見見,到底什麽樣的良家婦男,竟然拒絕了我們木樨的當家花旦。”
司窈這個人怎麽樣,就算問她的隊友也不一定能說出個一二,但有一點她們一直認可就是——散漫。
雖說經常在一起玩,但大部分時間因為姚绮羅的關系她們還會聚,司窈是分開後找不到人的那種,發消息都沒人接聽,只會在她該出現的那天她才會出現。
即便在一起玩,大部分時間她她們鬧她在一旁笑,看起來又憨又傻。
當發現她是個隐形酒鬼和煙鬼的時候,幾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原來找不到她的時候都在醉生夢死,開始三人都比較擔心她的精神狀态,但她轉眼又恢複正常,瘋瘋癫癫久了,都見怪不怪。
比較好的一點是,每次消失不久她就會拿出一首曲子和詞出來,研究音樂時候她的專業度讓三人心服口服。
她從來不獨斷專行,寫好的歌會詢問隊友的意見,照顧到隊友的出場。
易晨陽和周蔓枝有時候随意摸幾段小旋律,過幾天她就會拿出一個成品來分享,木樨樂隊沒有隊長,她們就算自己也能獨立寫歌也喜歡以她為中心。
這半年她閉關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瓶頸期已經很久了,加上她還在戒煙,周蔓枝和易晨陽感覺她最近精神狀态堪憂,姚绮羅去她住的地方看過一次,哪裏是人住的地方,好在沒找到可疑物品,放下了心。
司窈喝了口飲料,明明也不廉價,卻莫名喝出了劣質感,濃重的酒精過于刺激反而沒有絲滑的口感,雖不至于難喝,就是感覺差了點什麽,就像見了他之後,再遇到的男生都沒有他能給的感覺,能在人影憧憧裏瞬間攥住她的注意力。
下次麽?
“這放暑假了,要回家一趟嗎?”姚绮羅突然轉了話題。
司窈搖頭,将飲料吸管捏扁送到嘴裏,又嘗試了一口:“回去挨訓嗎?”
“木犀怎麽也算出道了,以後要是想繼續朝這個方向發展,還是要坐下來聊一聊的。”
“再說吧。”
她把飲料放回小桌上,躺回沙灘椅閉上眼睛,海浪嘩嘩響:“必須要把态度擺出來,規則定下了才能談別的。”
“多大人了,還玩青春期叛逆那一套。”姚绮羅撇嘴。
“方法不新,有用就行。”司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感覺意識在逐漸消退,“我青春期比這叛逆,她早就适應了。”
“畢竟年紀大了。”
“年紀大了能是借口的話,下次估計就是逼婚生孩子了。”說到後面司窈的意識已經趨于模糊,“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那季欽那邊……真斷了?”
困意襲來,她擺了擺手,不想提。
睡意朦胧時,姚绮羅的聲音再次傳來:“蔓蔓說你報了個培訓班,你準備學什麽?”
司窈用了很久才聽到她的話,但已經沒力氣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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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亞呆了一星期,回來姚绮羅又安排了一堆活動,司窈為數不多的精力被榨了個一幹二淨,正準備回家躺,富婆又說要見一下煙火的老板,時間已經約好了。
平時這種活動都是她一個人出面就行,這次非要她們全員出席,正想拒絕,轉念又想到上次遇到的那個帥氣小哥哥,司窈接受了這一場“資本”安排。
一晚上過去,連個人影都沒見。
司窈喝了口酒,眸光微亮的看向杯子,是她喜歡的玫瑰香氣,酒吧老板對酒的品味還不錯,或許這就是這家酒吧的賺錢法寶?
音樂依舊躁動,掃視一圈,人影錯落,吧臺前的一個人沖她擡了擡手,是上次一起跳過舞的那個兄弟,好像是叫李行,她禮貌舉杯。
在對方做出下一步動作之前,她收回視線,對旁邊的人道:“你說的人呢?”
“快了吧,剛說已經到了,臨時有點事兒,等會兒過來。”
姚绮羅收起手機喝酒,知道她已經沒什麽耐心,安撫道:“人老板今天從國外趕回來,本來想約明天的,誰知道今晚過後還能不能找得到你人,人家也不介意,就約了今天,你就再等等。”
司窈斂下神,又喝了口酒。
她的好奇已經被時間消磨得所剩無幾,等了這麽久遲遲不現身,還從國外回來,她們也要一起等着,難道還要陪酒不成?
不過這裏的酒,還真是不錯。
連日的暑熱,酒吧的空調開的格外的低,但時間久了還是有些悶的透不過氣,密閉環境加上各種香水味體味,混在一起成為新的不可名狀的味道。
低音炮的咚咚聲使得酒吧所有的人和物都與之共頻,震的人靈魂直顫,就像壓了一把除顫儀在身上,但是人沒死。
眼前依舊是膩膩歪歪,三對情侶擱面前,即便再不在意,她還是有些多餘。
司窈站起身。
“你上哪兒?”
突兀的動作引起周蔓枝的注意。
“出去透透氣。”說着,她摸了摸兜,确認帶了煙,“人來了叫我,發消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