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紅13

紅13

第13章

桌上周蔓枝的籌碼最少,第二個就是司窈,連輸幾局,周蔓枝已經放棄了掙紮,眼前的籌碼少的可憐,司窈也就比她多一點點,就這還在加注。

“你也太好猜了,你加碼,肯定是手裏拿了好牌,誰都知道啊!”

易晨陽也展開勸誡:“司司,你下注前還是猶豫一下比較好,不然輸的太快,等會兒要坐牢。”

靳懷急了:“你們快別說了,我都是看着司司的臉色下注的。”

他一邊笑一邊看司窈,分明就把欠打寫在了臉上。

司窈每一局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裏,可謂是被衆人一手一手教會的,尤其是上一局她以一點之差輸給了靳懷,輸得幹幹淨淨,太慘烈了。

這局林易言贏。

司窈狀似不好意思,轉頭戳了戳靳懷。

“換幾個小牌。”

她拿出兩個大籌碼。

“沒問題,”靳懷看也不看地将一把籌碼推給她,頗為大方,“買五送一,多的就當送你的。”

“謝謝。”

如果這裏面不是有她故意送出去的話,語氣可以更誠懇。

“不客氣,”靳懷笑得賤賤的,“反正我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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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眯眼陪笑,算是知道為什麽周蔓枝想贏過他了。

冰塊碰上酒杯發出叮咚聲,司窈借着喝酒打量着眼前的人。

靳懷這人蠻不錯,大部分的氣氛都是他和周蔓枝調動的,比起鐘離硯一身正式,他就随意多了,也更讓人有好感,雖然挑釁的時候語氣賤兮兮的,卻不至于讓人厭煩,反而能跟他鬧在一起——聚會必備型人才。

再送一局後,司窈不看牌了,似乎将靳懷的話聽了進去,決定賭膽子,怕被看出好壞,動作也收斂很多。

兩輪下注過後,除了周蔓枝小兩口率先出局,其餘幾人旗鼓相當,當最後一張牌亮出——今晚的氣氛徹底被掀起——三張一模一樣的牌。

姚绮羅不由得笑:“烈哥這牌越發越有澳門荷官的味道了。”

韓烈羞澀道:“喜歡就好。”

“請各位決定加注還是棄牌,也可選擇不加。”

公共牌是三張一模一樣的A,那麽每個人手裏的牌就成了本場的焦點。

易晨陽早在第二輪就棄牌,林易言選擇保守的蹲牌,姚绮羅依舊穩紮穩打,小奶狗弟弟蕭和似乎剛才贏了一局後有點張揚,也跟着下了注。

司窈當然要加,靳懷臉上浮現出興味,依舊跟加。

鐘離硯捏着牌,似乎在猶豫。

“這麽難抉擇?”靳懷挑釁,“猶豫不決就all in。”

他把剛才用在周蔓枝身上的激将法再次用了出來,只不過這次反向建議,大家也看熱鬧不嫌事大,喊起了all in。

鐘離硯笑歸笑,任衆人怎麽拱火依然沉靜自若,修長的指尖劃過一旁的籌碼,由小到大依次排列的整齊,從中捏起一張籌碼,看起來是要加入戰局,但他又放下手,将籌碼歸回原位。

“硯哥別猶豫啊。”姚绮羅調侃。

只見他指尖落在最大的籌碼上。

“看來是好牌?總不至于是對子吧?”靳懷幫他引戰。

鐘離硯觑他一眼,最終還是拿起最開始的籌碼丢到桌上。

衆人被虛晃一招,但還是謹慎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司窈也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牌。

圈子轉過去,上一局贏的是蕭和,由他決定是否加注,衆人忙着看戲拱火,鐘離硯的目光就這麽光明正大的望了過來。

“想贏?”

他聲音并不大,司窈聽到了,她答得漫不經心:“誰不想呢?”

鐘離硯點點頭,沒再說話。

圈子轉過來,司窈繼續加注,靳懷倒是不敢加了,鐘離硯想也沒想就把離手邊最近的一股腦推到桌前。

“哇哦。”

此舉成功引來大家的驚呼,這還是玩到現在押注最多的情況。

“我還說硯哥今晚一直不吭聲,原來在偷偷摸摸幹大事。”

鐘離硯聽到姚绮羅的話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這麽一弄,沒人敢再加,只好亮牌,不過一張一張開始亮。

一圈轉下來,雖然有三張底牌打底,每個人的牌都和公共牌不一樣,但意外的是司窈和鐘離硯的牌一樣,都是k,決賽圈的幾人開始衡量自己手裏的牌。

司窈意外的看向斜對面,對方也正巧在看她。

“想贏?”

還是這一句。

心髒陡然突突跳,她看向他手裏,他的牌,該不是?

擡眸,鐘離硯已經收回了目光。

迄今為止,他還從沒表露出特別明顯的勝負欲,但連着兩次問她,是察覺到她的想法?

第二張牌開始亮相。

司窈手裏的K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沸騰了,只因為她剛剛露出的也是一張K,三個A一對K,是葫蘆,而且是最大的牌型。

“這就是新手的手氣嗎?”

司窈笑而不語,目光投向鐘離硯,隐隐有些擔心。

這一桌就等鐘離硯了,他不緊不慢的将最後一點酒喝掉,随意的翻開最後一張,轉頭給自己倒酒,完全不care其餘人是如何驚訝,就仿佛,他早就料到一樣。

“woc!”

馮天朔不由得罵了一句。

靳懷也不得不承認:“烈哥的牌發的有點東西。”

司窈的牌型是很大,但鐘離硯是德州裏最大的牌型,他最後一張正是最後那一個A。

就這還問她想不想贏?

呵,男人。

不可信。

這一局太過刺激,困倦早就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贏牌的欲望,司窈望着自己所剩無幾的籌碼,氣得牙癢癢。

誰能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鐘離硯掌心掂着幾枚籌碼,看向她的眸光隐含笑意:“要換嗎?”

“……換!”

誰讓他現在是場內籌碼最多的人。

鐘離硯二話不說給她換了十個籌碼,靳懷幫她推過去,輪到她,鐘離硯沖她攤開了手,索要意味明顯,另只手拿起酒杯,專注着喝酒,動作随意中透着一股風流,全然一副勝券在握的勝者姿态。

司窈心思微動。

握拳至他掌心上面,緩緩張開五指,指尖似有意又無意的輕輕撓過男人的掌心,如願看到那人握着酒杯的手抖了抖。

視線從掌心落在她臉上,鐘離硯眉心微皺,沒說什麽,微微收攏五指,指尖似有意又無意地滑過她的掌心。

癢意襲來,司窈秒被報複。

四目相對,黑眸沒什麽情緒,她懷意自己多想了。

鐘離硯垂眸,笑意自眼底一閃而過,将籌碼放回桌上,他又将被子裏剩餘的液體一飲而盡,坐直了身體,敲了敲桌面。

跟司窈懵懵懂懂不同他全程懶懶散散的,下注都是看心情,随便下下,不想玩好牌也投,想玩了爛牌也下注,風格完全捉摸不透。

這回渾身蓄勢待發的姿态,甚至還在催韓烈發牌,看樣子是要認真了。

靳懷的笑容淡了點,看着自己眼前的籌碼,陷入了沉思,韓烈也正了神色,認真的發起了牌。

司司窈換來的最後一點籌碼沒撐過兩局,鐘離硯毫不留情的收割掉所有籌碼,成功再次成為本場次最大贏家,她順勢被踢出局。

……玩狼人殺還有遺言呢!

出局的人超過四人,開始清算。

鐘離硯看向她,眸中的笑意再也不掩飾,俨然是看破了她的技倆,這是今晚第二次在他手裏栽跟頭,算上上一次,一共在他手裏栽了三次。

再一再而不再三。

司窈收回視線,貫徹什麽也不懂的原則,問靳懷:“我要給你轉多少?”

“等下,我算算啊。”靳懷數着手上的牌。

“你轉我就行了。”旁邊突然插進一句,“一共31塊。”

鐘離硯順手已經将手機界面點開準備好,這時靳懷也算清楚了,看着她:“啊對,你給阿硯轉就行,這樣我和他就不用互轉了。”

司窈:“……”

付款碼倒是給的積極。

-

叮——掃碼成功。

“小哥哥,轉你啦~注意查收~”

“等下。”

男人停下喝酒的動作,聲線冷淡,沒什麽波瀾,司窈回頭,見他在手機上點了點。

“把你的好友二維碼調出來。”

他将手機舉到她面前。

看着二維碼中間的黑色頭像,當初想要他聯系方式一副貞潔烈夫的模樣,這下倒主動了?

司窈心情有點微妙,就像你明知道自己乳糖不耐受,但還是會被甜品店各種奶油制品吸引,喜歡不起來,讨厭又讨厭不下去的別扭感。

“等會兒你還要轉賬。”鐘離硯淡淡解釋。

司窈:“……”

“你就不能說我點好的?”

鐘離硯挑眉:“那……祝你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司窈:“………………”

她就不該開這個口。

鐘離硯看着眼前的人,盡管氣呼呼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把碼調了出來的模樣,彎了唇角。

叮的一聲,掃碼成功,司窈看着跳出來的好友申請——鐘離硯,剛才聽她們一口一個硯哥,原來是這三個字。

默默點了通過,并改了備注。

“加好啦~離硯哥哥~”

鐘離硯張了張口想說什麽,看到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背影,又閉上了嘴。

果然惹惱了。

-

新的一輪,重新分配籌碼。

靳懷收斂了起來,主要是鐘離硯的打法太兇了,饒是兄弟也有點怕,誰知新一局剛轉過一圈鐘離硯棄了牌,他放下了心,又放肆了起來。

這一次,周蔓枝和易晨陽很快被清出局,經過一圈的熟悉,最初的客氣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殺伐果斷六親不認。

每個人面前的財富值都有了極大的區別,兩個破産的,其他人面前的籌碼相差不多,都很少,靳懷和蕭和面前堆了厚厚一摞,鐘離硯沒增沒減。

這一次在場六個人,都選擇了保守,司窈依舊跟注,這可是她最後的籌碼了。

這次,司窈和靳懷對上。

“小哥哥,手下留情。”司窈試圖蒙混過關。

靳懷依舊是笑:“我盡量盡量。”

篤篤篤——

門突然被敲響。

小楊走了進來:“哥。”

鐘離硯放下籌碼:“怎麽了?”

小楊不緊不慢的上前:“有人找靳老板。”

鐘離硯轉頭對靳懷揚了揚下巴,靳懷疑惑:“讓人進來。”

小楊一臉為難。

“不能等會兒?”

小楊再次用臉色給了他答案,靳懷皺起了眉。

桌上的牌還沒決出勝負,而且已經到尾聲,韓烈沒心眼,也不能替他,桌上現在沒參與的就只有得罪了好幾把的周蔓枝,就算不是她,其他人也不能信。

“我們歇會兒吧,順便上廁所喝水啥的,待會兒繼續。”姚绮羅出面解了局。

牌局暫停,靳懷和小楊率先走了出去,其餘人這才站起來,上洗手間的吹風的,看表演的,各幹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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