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黑14
黑14
第14章
這會兒是個獨立音樂人的舞臺，順便擔了dj的位置，人們跟着節奏搖晃着身體，比早前舒緩了許多，估計都蹦累了。
國內的R&B歌手不多，搞音樂的也不怎麽玩這個風格，現在都向流行化靠攏，沾點R&B但也不純粹了，不知道他哪裏挖來這麽個寶藏歌手，不出道可惜了。
司窈趴在欄杆上聽了兩句，回頭，背後一起的人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了個幹淨，就剩個鐘離硯距離她不遠不近的位置坐着，把玩着手機，偶爾回幾條消息，喝幾口酒。
他今晚喝的挺多，還沒見醉。
這裏不乏有她喜歡的漂亮臉孔或氣質，他也說不上哪裏特別，這種感覺跟心動的感覺不完全相似，更多的是興奮，緊張又興奮連帶着血液沸騰的更加激烈，更像是靈感降臨時她腦子裏萦繞不絕的旋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世間萬物萬聲都在此刻消弭不見。
這種感覺讓她感覺新鮮。
她起正想去跟他搭話，就看到一旁三個女生推推搡搡，中間那個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目的明顯。
似是察覺到她的視線，鐘離硯擡起頭，司窈沖他舉了舉杯子，笑得不懷好意，不知道她在笑什麽，他裝起手機端起酒杯正欲起身，眼前就站了個細腰腿長的女孩，攔住了去路。
“小哥哥，我剛在那邊看你好半天了，一個人嗎？”
鐘離硯眉頭微蹙，下意識看向司窈，對方全然一副看熱鬧的模樣，剛才好幾個人過來，要不是他擋着，還能輪得到她看戲？
“嗯，怎麽了？”
他打量着眼前的女孩，濃妝豔抹，看不清原本的長相，細腰長腿身材不錯，衣着暴露，一看就是經常上夜店的打扮，他只是其中一個獵物。
最重要的是，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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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有點害羞，但動作卻一點都不含蓄，傾身的動作加上低胸裙，他立刻轉開視線。
一旁的兩個女生順勢幫腔：“交個朋友，認識一下，下次可以一起出去玩。”
無論何時人海戰術成功率還是比較高的，人們都喜歡體面，而且當着朋友的面，一般都不會被拂了面子，應該能要到。
想起自己上次被無情拒絕，司窈選擇在旁邊安靜吃瓜。
鐘離硯面上情緒依舊不顯，淡淡道：“不好意思，我剛跟前妻離婚，暫時不想認識新的人。”
“咳咳——”
司窈被嗆住，沒想到他說謊連表情都不做。
“認真的？”女生不信。
“她說要找人生第二春，任我怎麽求她都沒用，”鐘離硯低頭，終是配上了表情，無奈又落魄，這演技，周蔓枝看了都要說一聲假，“房子車錢都歸她，孩子歸我。”
他嘆了口氣，再擡頭，露出了個一言難盡的表情。
司窈咳得更厲害了。
“不好意思，打擾了。”
三個女生迅速遁走。
司窈還在咳嗽，一張紙遞上來，後背被輕輕拍了拍，溫水也被遞了過來。
“謝謝，咳咳。”
過了會兒，喉中的癢意散去，她擡起頭，戲谑地看着他：“你有前妻？離異帶小孩？”
後背的手撤離，鐘離硯看傻子的模樣看着她。
“雖然我還蠻喜歡你，但是目前沒有給人當後媽的打算。”司窈一副他不值錢的表情，繼續演戲，“你前妻能讓你淨身出戶，你是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啧啧啧~”
鐘離硯睨了她一眼：“總比有些結婚有兩個孩子的人好點，那張嘴可怕的很，一邊說自己不打算離婚，一邊又會亂親人。”
這話怎麽聽着有點熟悉？
沒想明白她也不糾結，至于上次地逾距行為，她也沒什麽好解釋，想親就親了，也算不上非禮，畢竟，他給了她可接近的信號。
司窈收了玩笑，一本正經湊過去：“打個商量，跟我一起聯手對付靳懷怎麽樣？”
剛剛咳過，眼眸裏滿是水汽，黑眸水潤，就這麽看着他，充滿天真單純，鐘離硯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一副“你沒事兒吧”的表情，沒理她。
“我知道那是你兄弟，但是你想，等會兒你倆杠上，厮殺起來更傷感情。”司窈循循善誘，身子也靠近了點，誠懇道，“我願意為你們的友誼保駕護航。”
鐘離硯笑了，淡淡的神色落在她眼底：“那為什麽不能是我和他聯手對付你們，贏了五五分？”
司窈故作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為女人插兄弟兩刀？”
這張嘴真是什麽話都能出來，鐘離硯抿起嘴，沒接話。
“不行嗎？”
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司窈立刻凹出一個魅力四射的造型，順便抛了個媚眼，沒想到他依舊沒說話，還一副“不過如此”的表情，将視線移向舞臺中央。
司窈：“…………”
見人不打算跟她繼續聊，似乎完全不想背叛朋友，司窈不再打趣：“這個不行，那我問你個事兒，這回認真的。”
鐘離硯側頭，就看到小姑娘一臉誠懇，下一瞬，那雙如秋水一般的眼眸轉了方向。
“你有他的聯系方式嗎？”
鐘離硯沒反應過來：“什麽？”
司窈側過身，雙肘朝後搭在吧臺上，身體靠的很近，一副哥倆好的樣子，用膝蓋碰了碰他：“就那個dj，我覺得我跟他氣場相合，都是搞音樂的應該聊得來。”
舞臺上，dj小哥哥穿着灰色印花短袖，黑色工裝褲，帶着電子腕表，沒有多餘的裝飾，看起來陽光又青春，笑起來臉頰邊有倆個酒窩，既含蓄又甜。
似是上了心，她還專門征求他的意見，拍拍他的胳膊：“你覺得呢？我跟他的幾率有多大？”
離得近，玫瑰的香氣一陣陣的飄至鼻端，鐘離硯撤開距離，讓司窈靠了個空。
“你幹嘛突然讓開。”她兩腿并攏轉過身，身子前傾，再次湊過去，笑意吟吟，“你就說有沒有聯系方式？沒有的話我就自己要。”
她的衣服設計總在一些出人意料的地方，胸前遮擋的嚴嚴實實，背後也許就只有幾根系帶，褲子好端端的，卻在旁邊開叉或在大腿或膝蓋處截斷，用皮帶扣着……
黑色的露背低胸緊身衣，一字肩，衣領與鎖骨平齊，肩膀露出，文身自然一眼就能看到，褲子也是很正常的闊腿牛仔褲，明明穿的整整齊齊，依舊是她那副潇灑自若的氣質，他卻莫名感覺喉間幹澀。
大概是酒精灼燒的餘感，又或許，他看到細繩在背後交叉貫穿後在腰線處打的那個結，說不清楚。
他微微低頭就望進小姑娘澄澈的眼底，他撇開視線：“你怎麽不說八字相合？”
“這樣也行？”司窈重新靠回吧臺，一副看透的表情，“難怪人家問你要聯系方式不給，原來你喜歡這種直接的啊？”
不知她這個“人家”到底指代誰，反正依舊是懶散的模樣，眸光輕佻的落在舞池中央，黑眸裏滿是藍色射燈下那個人的身影。
鐘離硯陡然站起身，上前半步，将人攏在自己的範圍內。
莫名的壓迫感襲來，司窈不得不收回視線，仰頭：“幹什麽？”
多情的眼眸終是只映了一個人，鐘離硯屈指敲上她額頭：“走吧，靳懷事兒處理完了。”
“那我的小哥哥呢？”司窈也不拖沓，起身跟在他身後，喋喋不休道，“你到底有沒有他的聯系方式，他演出多久啊，下次還來嗎？要不你等等我去要個聯系方式？”
“……”
司窈還想說什麽，沒走兩步，前面的人停了下來，她好奇歪頭，越過他肩膀就看到一個女生，很眼熟，好像是剛才搭讪的那個。
不得不說還挺有緣分。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鐘離硯似是沒認出來一樣。
女生沒讓，臉色漲紅，嘴唇嗫喏一句話也沒說，但發光的眼睛毫不掩飾對他的喜歡，視線游移，一下就看到站在斜後方，滿臉慈祥笑容的司窈，眼眸微頓。
鐘離硯只愣了一秒，立刻移開身子，将司窈暴露在人前。
女生略帶疑問的看向鐘離硯，畢竟這個人剛才說了自己沒有認識新的人的打算，那種謊話不過是拒絕人的托詞，當着朋友的面被拒絕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再遇見，她還是想試試，萬一就有機會了呢？
“她是？”
鐘離硯張口就來：“我前妻，孩子奶粉錢沒了，來問她要點。”
說着，轉身拉住她的手腕，微涼的觸感貼着她的脈搏，她警覺的看向男人，手腕上傳來一股力道，她被迫貼在他身邊。
黑眸凝視着她，柔情溫柔，臉上滿是委屈和歉意：“我錯了，自從帶了孩子，我才知道你之前有多辛苦，我現在也沒工作，實在是迫不得已才來找你的。”
離了大譜。
“我——”
“我知道你年輕，還有大好未來，”鐘離硯直接打斷她，“我大齡離異帶小孩，沒人願意跟我結婚，看在我們以前的情分上，再幫幫我好不好。”
司窈：“…………”
有對手的演技比剛才真心實意了許多，要不是剛才知道他名字，她都快信了，電光火石間，她突然想到他這一通胡說八道為什麽那麽耳熟了。
不等司窈開口，女生看向她的目光瞬間帶了敬意，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他，真的，這種不會體諒女性辛苦的，千萬不要複婚，姐妹我支持你！”
說完，速速撤退。
司窈再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