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紅31
紅31
同一層樓的另一間卧室裏。
游戲中舒雯一而再再而三對鐘離硯示好,他早就察覺,還沒碰到對方就連忙道謝,心思昭然若揭,可有些人一點沒察覺,反而還問他可不可以給聯系方式。
關了屏幕給手機充電,還是氣不過,不小心碰到床頭的煙灰缸,發出咚地聲響。
韓烈早就睡得迷糊,聽見聲音,睜開眼,看着室內昏暗的光線,以及那道模糊的身影,問的含糊:“幾點了?天亮了?”
“沒。”那道身影說,帶着一股子不耐煩。
“我們明天幾點出發?”
“不知道,別問我。”
“啊?不是你開車嗎?”
随着浴室門被關上,韓烈依舊茫然,摸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才睡了二十分鐘,又倒頭昏了過去。
浴室裏,鐘離硯抹了把臉,撐着洗手臺看向鏡子,突然自嘲一笑,垂下頭。
想起姚绮羅給他的勸告:“司窈就像風筝,你只能看到她飛的很高很遠,卻找不到那根線到底來自哪裏,繞線軸在何方,你只要欣賞她飛的有多高,有多吸引人就好了。”
可他知道,司窈不是風筝,就算是,有繞線軸也沒用,可他還是無可抑制的,想要從她那兒得到些什麽。
韓烈剛睡着,不一會兒又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迷迷糊糊睜眼,落地燈還亮着,喚了一聲,沒人應答,才知道人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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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窈剛回完消息剛放下手機,就聽見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起先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仔細聽了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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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篤篤——
敲門聲再次響起,她才确認。
易晨陽今晚在林易言雷區蹦迪大概率沒什麽好果子,姚绮羅雖然分手了,但也不是那種會寂寞到半夜敲門的人,剩下的人更不可能。
她打開床頭燈起身,趴在貓眼看了下,昏暗的燈光下,身影模糊但依稀能夠辨認的出來,是鐘離硯。
剛在天臺不歡而散,消息回了也是冷冰冰的語氣,這會兒來找她幹什麽?
她開了門,和黑眸對上的一瞬,似有暗流湧動,陡然間,平靜的海面聚起風暴,卷着海水沖高到十幾米的高度,靜候着什麽。
“性取向為女,短發,個子比你高。”他說。
她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鐘離硯眼中噙着笑,甚至帶點溫情:“依照你第一次見我就想要我的聯系方式的行為來看,我應該長得不差,身材的話……”
他擡手将她的手附在身前,掌心指腹傳來的溫度和線條無聲的向她昭示着什麽,近乎谄媚的語氣。
“如果你心儀的是韓烈那種……”他狀似苦惱,又很快釋然,“據我所知,你應該不喜歡大塊頭。”
他眸底一片清明,笑着将她對靳懷說的那些找男友的要求一一對應上,甚至也沒明示什麽,僅僅是等她的回應……
司窈更不懂他在沒頭沒尾的說什麽,面露疑惑:“你——”
剛一開口,十幾米高的水浪傾瀉,朝着她席卷而來。
鐘離硯看着她茫然的神情,突然就不想聽了,畢竟,她的身體比那張嘴更誠實。
門被帶上的同時,唇被堵住,司窈下意識向後躲,跌跌撞撞的碰上牆壁時,後腦勺被一只手隔了一下,緊接着,腰上的力道大的驚人,要将她揉進骨血裏一樣,吻得力道也比傍晚大了很多,黑巧的澀意鋪天蓋地,濃烈到快要窒息。
“唔——”
司窈盡力将身子後仰依舊沒躲過,想張口說話,卻被舌頭壓着,膝蓋發軟,一股灼熱酥麻的感覺從身體表層四肢漫起,湧向某一處,身體騰出無盡的燥意,帶着臉頰都熱了起來。
廊燈是黃色的地燈,映在腳下,一雙白嫩的小腳半踮着,腳趾頭緊緊扣着拖鞋,另一雙腳抵着鞋尖。
過了許久,風暴稍稍微平靜了點,她用力将人推開。
光線過于昏暗,她只能看到男人的下颌角那一小片光亮,再多的就是黑眸上那一丢丢反光,帶着怒氣、不甘、氤氲的缱绻……
她突然福至心靈,明白他的意思。
頭頂的空調風悠悠打下來,她身上早已裹上一層涼意,可挨着他的地方滾燙,她假裝滿是怒意地小聲道:“你幹什麽?”
鐘離硯沒回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可許久,她依舊無動于衷。
臉上一閃而過的挫敗,一瞬便轉開視線,大掌順着她肩頭摩挲,将她的吊帶勾下,他微微附身,吻落在上面。
他吻得輕柔,似對待戀人那樣疼惜,司窈很受用,熱吻流連至頸窩,她忍不住哼出聲。
“司司?”落地屏風的另一邊傳來周蔓枝含混的聲音。
她立刻僵住身子,但身前的人依舊未停下倆,她錘了一把身前的人,對方才停了動作。
司窈屏住呼吸,豎着耳朵聽。
昏暗光線裏傳來布料婆娑的聲音,大概是周蔓枝在翻身。
下一瞬,床頭的小夜燈被關掉,房間霎時就只剩下廊燈在亮,隔着玄關的屏風,光線幽暗,布料摩擦聲也緩緩靜了下來,周蔓枝大概率又睡了。
司窈剛放下心長呼一口氣,就感覺到在背後撫觸半響的另一只手,順着曲線下滑落。
隔着薄薄的布料,他指尖像是一艘小船,布料就像海面,她的肌膚就像海底的暗礁,布料貼合處,溫度灼人,布料漂浮處,他一往無前。(這裏隔着衣服)
長指很快到到裙擺,沿着布料邊緣反複摩挲,卻往更隐晦的地方靠近,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獄。(這裏還在裙邊)
她按住那只不安的手,一推一擡,裙擺灌入空氣,向上隆起一條山脈一樣的鼓包,船底觸礁。(這裏女主按住了!!她守衛了自己的裙擺!!)
她揚起頭剛張開嘴:“你,唔——”
肩頭的手立刻捂住她的嘴,就這麽反手按着,黑眸映着一點點如螢火一般的光芒,望着他,帶着笑,染上欲的嗓音沙啞中帶着魅惑。
“小聲點。”他說,“蔓蔓還在睡覺。”
始作俑者卻讓在警告她,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深不見底的笑意裏面,是濃醇如夜色的黑,他松了手,唇再次落了下來,将她未說出的話再次堵住。
兩手順着她的手臂內側滑下,像灼熱的火星落在皮膚上,激起一片戰栗的癢意,起先還能克制,可蔓至手腕,她還是忍不住哼出聲,五指鑽入她的指縫,反剪至背後,她的胸口不免撞上他的。
剛才睡覺,她把乳貼撕了……
觸感清晰,雙手又被制住,她嘴唇都要磨破了,舌根發麻,跟他接吻真的很舒服,唇瓣柔軟氣息好聞,勾的她也忍不住投入心神。(這裏只是親親)
雙腿再也站不住,一只手攬在腰上阻止她下滑的同時勾着她身子前傾,曲線貼合,她感覺到什麽東西抵着,連帶着從靈魂深處也湧出無盡潮意。(這裏只是抱抱)
他早已換了衣服。
……
水聲潺漣,灼熱粗重的呼吸順着唇角往下,唇瓣解放,司窈立刻大口呼吸了起來,待稍微平複一點,她睨着他,語氣似嗔帶罵:“你來該不會就只是為了這個吧?”
鐘離硯并未回答,一手撩開她脖頸的長發,輕嗅着萦繞鼻尖的發絲,玫瑰的馥郁馨香充斥着他的感官,似一縷青煙幽幽鑽入他的口鼻,心髒,彌漫至四肢,最終浸潤整個軀體。
內心的煩躁被平息,轉而是無盡的幹渴,如同沙漠裏飄來了一朵雲,嘩啦啦下了幾滴,旅人剛緩解了幹裂的唇瓣,只見雲又轉身飄走,潮濕之後的熱,更加磨人,更加渴望。
司窈克制着身體彌漫的反應,盡量保持清醒,用手肘将人隔開,呼吸不勻的又問了一遍:“阿硯哥哥,很晚了,我要休息。”
吻落在耳後,然後是耳垂,伴随着滾燙的呼吸,沙啞的呢喃聲響起。
“跟我走?”
手心被塞進一張硬卡片。
司窈低頭,就看到手心的房卡。
鐘離硯停了動作,看着她,等待她的答複。
胸口劇烈跳動的心髒使司窈心慌不已,困到極致時,她都是別人說什麽是什麽,懶得去動腦子,全然由情緒和本能操控,可此刻,她莫名有些慫。
如果說只是玩玩的話,她或許在意亂情迷之際被美□□惑着答應,可接觸下來,他分明是那種會認真的人。
他可以像逗哄小孩那樣陪她鬧,可他一旦決定順着她的心意,一切就變了。
他不是那種會違背自己心意的人。
鐘離硯并不确定司窈的态度,甚至開門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成功率為零,可經過剛才的“交流”,他為自己争取到50%的機會,即便被拒絕,也不過是他早就準備好的答案,左右不會超出預設。
可眼前的女孩突然無聲的笑了起來,肩帶耷拉在手臂上,香肩半露,大片的玫瑰呈現暗沉之色,像暗夜裏的妖精一般,墨綠的裙子随着她的動作泛出瑩瑩亮光。
雙臂搭着他的肩膀,笑得停不下來,方才還情動的黑眸驟然冷了下去,任憑女孩趴在他肩頭,一時間摸不清她的意思。
笑夠了,司窈直起身,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淚,臉上的笑意猶在,她笑着收回半勾引半調戲的手,地燈的光映襯着鐘離硯的黑眸,似寒潭般冷冽幽深,他臉色不太好的望着她。
司窈伸出長指将衣帶勾起,整了整散亂的頭發,順勢幫他将衣角扯整齊,目光不敢與他對視,末了,在他臉上落下一吻,趴在他肩頭——
嗓音輕柔,鐘離硯卻陡然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