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官

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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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真相

斷頭臺上，國王榮辱不驚。他穿着最華麗的服飾，從容不迫走向儈子手。

他甚至不肯跪倒，只是昂首挺立。

“女兒，背負着弑父的罪孽，希望你把帝國治理得比我更好。”

女巫娜娜一身黑色長裙，頭上是閃亮的皇冠。

她抿嘴一笑，說，會的，父親。

手起刀落。國王的頭顱滾落。

他眼睛瞪得極大。嘴巴半張。

女巫娜娜跪下來，抱起國王的頭，輕吻他。

圍觀民衆，無不落淚。

大義滅親的女巫，公私分明的新王。

他們都相信，新的時代即将開啓，就有的污穢會被洗滌幹淨。

神官脫下聖袍，換上常服，混跡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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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緊握着敲鐘人的手。

“結束了？”敲鐘人問。

神官搖頭，“不，一切正要開始。被巫族統治的帝國，不斷向魔族借力的女皇，這一切必定不被神所允許。”

敲鐘人苦笑，問他，你既然知道，還推波助瀾？

“為什麽不推選公爵代替攝政王呢？讓女巫只是作為治療系修女存在。”

“因為我喜歡你啊。”

他忽然擡頭說。

神官比敲鐘人矮一個頭，所以他是仰望的。

“？”

敲鐘人徹底怔忪。

“女巫的所有身世——無論這一世還是上一世，都是我杜撰的。能夠混跡入黑暗領域，而不被魔力侵蝕的人，并不存在。只有身為神官的靈魂，才可能僞造人類形态，進入魔性領域。”

“所謂黑暗神殿與黑暗大陸，都只存在于人類無法企及的精神界面。魔王本是虛無的集合體。這也是為什麽魔王可以被召喚——任何黑魔法咒文，實則召喚的是魔王本體的千分之一。”

“要修正亂世，唯有再次借用我的一半靈魂——女巫娜娜，才能成事。利用你上一世對娜娜的喜愛，這一世她終于成功了。國家會被引導，走向富強之路。”

“我喜歡你。但是女巫娜娜時刻記着自己的身份，所以上一世從未越線。這一世，才終于得到了你。因為這一世，經過上次苦難，已經百無禁忌，不想再忍耐了。”

神官吐字清晰。

雖然邏輯莫名。

敲鐘人沉吟良久，終于問。

“神官……難道不是無性別的存在麽？”

“答對了。無性別的存在。非男非女。也是可男可女。”

神官食指輕輕點上他的唇。俏皮，輕佻。

“我想讓你成為王，為什麽你不願意呢？”

他問。

“騙子。”敲鐘人眨了下眼睛，唇角抖落一個不屑笑容。

他掙脫神官的手，又整個将他攬入懷中。頭擱在神官肩膀上，笑容愈發森冷。

“你如此辛苦，只是為了跳出神設好的圈套。所謂逆神。”

“後來我才知道。無論我如何勵精圖治，黑暗大陸都會被颠覆。因為是神谕。而你呢，神官大人，您如此安排兩世騙局，讓我心甘情願将魔力供給女巫娜娜，只是為了惹惱神。”

“你想看看，如何人類被女巫統治，被黑魔法管轄，神會不會生氣。”敲鐘人笑容越來越深，也将懷中的人抱得更緊，“我在教堂學經文這麽多年，早就和你一個想法了。所以我才會，拒絕當上魔王。”

“我和你一樣，也是至愛神靈。所以才願意陪你玩這個游戲，看神會不會生氣。”

魔王終于松開手，神官震驚溢于言表。他心情大好，手指也點上神官的嘴唇。

“上一世我愛娜娜，我們是戀人。這一世我們都愛神，算是情敵吧？”

民衆的歡呼聲炸裂。

天色昏黑，黃昏劈頭蓋臉覆蓋下來。

敲鐘人說，“我知道你設計一切，不過是想再次欺騙我的感情。可是我愛上神了。你輸了。”

神官裝出苦惱的樣子，“是啊。為什麽神會有普天下的信徒，我卻不會嫉妒。而我即使知道你愛上的是我的分.身，我也會憤怒地想殺了娜娜呢？”

敲鐘人擺擺手，只說，就職慶典要開始了。

你看，煙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