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起來吧,”魏景承自己動手将衣物整理好,蹙了蹙眉,忍着顱內陣陣刺疼,吩咐葉聽晚:“今夜你同朕出宮一趟,去教坊司見見向定安那厮的心上人。”

“陛下?陛下還要管小将軍的事兒啊?”葉聽晚已經魏景承不見向定安是放棄了,沒想到只是單純的生氣,該做的事兒也還是要做的。

不愧是他的老板!

葉聽晚:“陛下要見小将軍的知己,為何不見小将軍——現在小将軍每日來福寧殿蹲着您,怕是有要緊的事兒相告。”

天子穿戴好衣物,挑眉看着身邊為向定安說好話的葉聽晚:“你怎麽最近對他那麽上心?”

葉聽晚:“沒,沒有的事兒。”

青年蠢的可愛,一點事兒都藏不住,在他面前耍小心思都不會。魏景承又怎麽會不知葉聽晚是單純的心地好,“你緊張的時候喜歡揪衣袖,而你緊張的時候,就是有事情瞞着朕。”

魏景承故意吓唬:“說,你和向定安那厮究竟有什麽事兒瞞着朕?”

葉聽晚:這都能看的出來?

“奴才,奴才方才在外頭見小将軍了,拿了信要給您。”說着 ,葉聽晚把袖子裏的信拿給男人,舉着四根手指發誓:“除此之外,奴才絕對沒有事兒瞞着您了!”

魏景承滿意一笑,拆開信封開了一眼道:“你緊張什麽 ,朕信你。”

葉聽晚眨了眨眼睛,笑道:“……沒呀。”

魏景承把那封寫的七扭八歪的信,揉吧揉吧投到小爐子裏,左右不過說些自己錯了的沒用話,他甚至都不用看——魏景承大掌拍在面前青年的肩膀上,葉聽晚擡着眼簾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給朕梳頭。”

魏景承的音線很有磁性,尤其是生氣的時候,冷幽幽的喊你一句,吓死銀了。

葉聽晚:“哦。”

青年的五指輕輕撫過頭發,反複幾次,天大的煩惱,不過順着略過發間的觸感稍縱即逝。

魏景承合了合眼,鴉羽垂在眼睑上,音線也不自覺的柔和了起來:“葉聽晚。”

葉聽晚:“嗯?陛下怎麽了。”

魏景承滑了滑喉:“……沒事”

葉聽晚:拜托,沒事不要這麽吓人啊~

男人似乎放松了片刻,倏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又忽然松開,指腹與指腹輕輕了觸碰又劃過,只留下一片瞬間消失的灼熱 ,燒的葉聽晚有些不知所措。

魏景承又道:“葉聽晚……朕,朕很喜歡你。”

葉聽晚:“……”

葉聽晚他知道,魏景承幼年坎坷,很難信任身邊的人,他這個狗腿子定是深得男人的心,忠心的讓男人産生了安全感!

這個年度最佳員工非他莫屬啊。

福海只能打八分。

他肯定八點五,因為他比福海蠢。

傻人有傻福。

葉聽晚指腹拂過男人微蹙的眉心,輕輕道:“陛下,奴才也喜歡您……”的金子銀子房子hhhhhh!

過了酉時,天色全暗了下來,劉勇奉命準備了小轎攆,護送天子偷偷出宮。

教坊司,又稱為官辦的妓院,裏面都是犯了罪過的管家女子,至于向定安的知己一男兒身怎麽進了教坊司,這倒是不得知了。

葉聽晚跟着魏景承進去,劉勇在門外守着。

進去裏面,發現并不葉聽晚所想的那樣,和電視劇裏一點都不一樣,也沒有穿着暴露的老鸨上來迎接,而是一中年男子,身着規矩的衣袍,迎着他們上了二樓。

男子把二人帶到門前:“裏面便是淵州知府的獨子,大人請吧。”

葉聽晚道了謝,和魏景承推門進去。

房間的布局簡單大方,一身着淡藍色錦袍的男子坐在掙正堂中間的桌前,房間裏還排放着琵琶,只是主人好像絲毫不愛,任由樂器胡亂的躺在地上。

魏景承進門 ,葉聽晚便關上了房間的門。

男人見他們進來,極為俊美的臉上雙眸帶着不屑,“貴客不知夜間來此,有何事情要找崔某。”

“你就是淵州知府崔少時的兒子”魏景承掃了一眼那軟凳,卻是不坐,眉宇間慣有的還是冷漠:“你和向定安是什麽關系?”

“你是誰?”男子眉心淺淺一簇,聽到向定安三個字像是碰到什麽逆鱗一般,直勾勾的打量着他們,眼神也頗為犀利:“問這些做甚?”

“看來是真的,”魏景承:“你手裏有崔少時臨終前找到翻案的證據?”

男子忍無可忍:“你到底是誰?”

說罷,男子細細打量了魏景承身邊的葉聽晚一眼,面色突然一變,似乎是驚訝 ,又似乎是難以置信,慌張的跪在了地上:“陛下萬安。”

魏景承不耐煩的表情呼之欲出。

那男子匆匆起身,似抓住了什麽救命稻草,去內殿拿了一荷包裝着的物件交給了魏景承:“陛下聖裁,父親蒙受冤屈,受小人所害,還望陛下為父親洗清冤屈,還他清白。”

魏景承拿了自己要用的東西,留在此刻的心情全無,冷冷的掃了那男子一眼,道:“朕可以為你父親翻案,但是今後你要為朕做事。”

魏景承:“嫁進向家後,找個何時的機會,除了魏如意。”

“不管用什麽辦法。”

殺了誰?

站在一旁候着的葉聽晚聞言,吓的倏地擡起了頭。

男人說話間,音色毫無起伏,像是在說一件像是吃口飯一樣輕松的事情。葉聽晚跟在魏景承身邊這些日子,除了第一次見面見男人用劍傷害自己後,就再也沒見男人手上沾過血。

如今輕飄飄的一句。

就是一條人命。

葉聽晚自然沒有同情太後一黨的意思,魏景承幼年所遭受的痛苦不是他能想象出來的,也不是原著中幾句話就能掩蓋的罪惡。只不過他是在法治社會長的,一時之間難以接受罷了,葉聽晚知道他身邊這個男人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律。

男人似乎有一絲絲的驚錯,但随即就答應了下來:“崔某願為陛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從教坊司出來,魏景承卻沒直接帶着葉聽晚回宮 ,而是在集市上轉悠了一遭,還給葉聽晚買了兩根糖葫蘆,一個兔子花燈和一些小物件。

葉聽晚現在哪還有別的心思。

剛才跟着魏景承在教坊司那一遭,男人說的話就有的他消化了。

轎攆中的青年從出來教坊司就呆呆的,話也少了。

魏景承把手裏的糖葫蘆放在青年唇邊:“怎麽,不開心?”

葉聽晚咬了一小口,搖了搖頭:“沒。奴才就是有些困了。”

魏景承:“那便睡,眼下回宮還要走上小半個時辰。”

葉聽晚:“…………”

他睡得着嗎?

大哥你剛剛輕飄飄的就是一條人命啊,他沒見過市面害怕還不行嗎

明明就知道他害怕了,還故意套他的話。

葉聽晚垂眼:“奴才不敢。”

魏景承絲毫不帶掩飾,他也不需要掩飾:“朕,方才吓到你了?”

葉聽晚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奴才說沒,陛下信嗎?”

他把魏景承當朋友的。

僅僅只是魏景承随口一句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或許更為血雨腥風,但他一個生活在法治社會的普通人,甚至很難把殺·人和他身邊的任何人聯系起來。

“奴才雖然在禦膳房的時候,知道孫正做的那些草菅人命的事兒,但是奴才從未親眼見過,所以奴才只是驚訝,驚訝整日在奴才面前的陛下原來是個做事這麽果斷的人,奴才知道陛下有陛下的不得已,所以奴才不害怕。”

是無奈。

只是這句,葉聽晚不知道怎麽說出口。

魏景承:“就你願意和朕說這些。”

又道:“葉聽晚,你知道朕有暴症事情嗎?”

天子輕飄飄的将自己最不願意示人的一面暴露出來,再看似刀槍不入的人也有弱點 :“朕發病的時候,特別想殺人,朕也殺過人——那種淩駕別人性命之上的快/感才能纾解朕的疼痛。”

葉聽晚:“……奴才”

“奴才知道,孫公公說過,但奴才那日,明明見陛下傷了自己,沒有殺,人。”

魏景承聞言冷冷笑了一聲:“知道為什麽嗎?”

葉聽晚:“?”

還不是因為你是男主,你心地善良,不願意傷害無辜之人。

原著都寫了。

他可是有金手指的好吧。

葉聽晚:“奴才不知。”

幽閉的空間裏,青年帝王鷹眸微微擡起,看着身側的男人道 :“因為殺的人太多,已經不管用了,朕要用自己的血肉才能緩解疼痛。”

葉聽晚:“……啊?”

小聲嘀咕:“陛下騙人。”

原著裏可不是這麽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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