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啊?”葉聽晚心道,大可不必啊!
但是面前的男人,雷厲風行下了榻,朝着龍塌後面的衣櫃走了過去。少頃,一件做工精密工藝極其複雜考究的鎏金龍紋盔甲被男人拿了出來。
葉聽晚沒見過市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魏景承手裏的盔甲。幽暗的燭火下,宛如龍鱗,熠熠生輝氣勢磅礴,他發出尖銳爆鳴!“陛下……這是這是純金的嗎!?”
天吶,在他那個世界裏,珍藏在博物館的國寶級珍寶,就眼睜睜的在他面前,而且,還有帥哥給他試穿!
說實話,有點打臉。
魏景承看着青年,淺淺一笑:“鎏金的——這件盔甲從朕出生就開始制作了,大烨是馬背上打來的天下,開國君主曾立下族制,歷代君王從出生起便開始制作上戰場用的盔甲,待成年成家——”由皇後親自為天子戴甲,上陣殺敵。
魏景承如今已經過了立定,大烨歷代的皇帝從未有這麽晚還沒成親的,所以這件盔甲魏景承一直沒拿出來過,就是在東宮的時候,他出征穿的也是普通的盔甲。
魏景承走到榻前,坐在他的身邊,牽着葉聽晚的手,柔聲道:“葉聽晚,你給朕穿上好不好?”
葉聽晚咽了口口水,擡眼,圓溜溜的小鹿眼裏都是期待:“咩問題!”
他最是會伺候帥哥了!
魏景承心定了定,砰砰聲透過胸膛,愈發灼熱。他拉着葉聽晚的手走到銅鏡前,展開雙臂,透過幽暗的燭火,看着葉聽晚小心将盔甲從架子上拿下來,再小心的為他穿戴上。
從群甲到身甲、肩甲、護心鏡、再到眼腰帶。
……
“呼!”葉聽晚把護喉給男人戴好,籲了口氣,這盔甲怎麽那麽那麽重啊,累死他了。不過放眼一看,魏景承身材本就高大,足足高了他半個頭,這一身盔甲穿上去別提多威風辣!
葉聽晚垂眼,圍着男人轉了一圈,然後拍手誇贊:“陛下太帥辣!您真是奴才見過最最最英俊的男人了!比潘安都英俊!”
魏景承滿意笑道,揉了揉青年的腦袋,指腹繞着他一縷墨發,柔順的觸感讓他心情愉悅非常:“真的?”
葉聽晚點了點頭,“那當然啦!奴才最最最喜歡陛下了。”
魏景承擡眸,指腹碰了碰青年的臉肉:“朕也是。”
葉聽晚:哇哇哇最近魏景承對他好感度飙升耶,開森^v^!
翌日正午,京衛軍五大營的士兵整裝待發。
天子登基後禦駕親征北伐蠻夷,大振軍心、所向披靡!
數十萬大烨的年輕戰士們發出英勇的口號,天子身着龍紋戰甲、手持千斤戟随着號角聲漸向北方走去。
-
此時。
慈寧殿內。劉氏久病不起,太醫院院判帶着手下的年輕太醫們趕到殿內,禁衛軍便立刻将宮外的門緊緊拴住。
“哀家這是重視孫太醫,”女人慢悠悠的被人從美人榻上扶了起來,走到匍匐在地的老太醫面前,緩緩蹲下,頭上的步搖只輕微晃動,珠珠相撞:“陛下禦駕親征,宮裏頭後還有誰能管的了哀家,太醫一家老小的命,就看你的态度。”
年過五旬的院判什麽大場面沒見過,只微微低了首:“太後娘娘,鳳體有恙,多是氣急攻心,切勿動怒。”
劉氏眯了眯眼,淡淡道:“魏景承身邊從來沒有過什麽姑娘吧?是個太監對不對,他喜歡上一個太監?”
院判:“娘娘,陛下的事,奴才一概不知。”
劉氏早已經了解過魏景承的手段,知道面前的人忠心魏景承,不是個好對付的。她輕哼了聲,起身道:“秋水,去吧院判的親傳弟子——襄陽劉氏的兒子,王大人給哀家請過來。”
女人說罷,本來是一副誓死不從模樣的院判驚錯的擡起了頭,“太後娘娘!劉氏之子乃是——您當真不顧劉大人在天之靈……”
院判的話像是碰到了女人的逆鱗,她高喝一聲,甩袖轉身,惡狠狠的盯着地上的衆人:“哀家不會為難你,只要你答應哀家,将那太監身中生子藥的事爛在肚子裏,哀家就當今日沒見過你。”
老院判驚錯擡頭。
果真是北疆的生子秘藥!
劉氏:“魏景承是大烨獨苗,怎麽可能不留後人,至于着大烨的政權落在誰的手裏,又與你何妨。孫大人,只要你替哀家保守秘密,就絕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魏景承身邊的小太監能生孩子,屆時不管是魏景承還是劉家掌權,都對你百利無一害。你說呢?”
院判鬓角滲出豆大的汗珠,思忖片刻:“老臣謹記太後娘娘的教誨。”
劉氏滿意一笑:“行了,退下吧。”
-
一連走了十日,十萬軍隊的行程可快不起來。葉聽晚跟在魏景承身邊吃了數天的黃沙,出了京都一百五十裏的應關,他們終于停軍休整了!
眼下年關将至,離開的時候,京都的百姓們已經開始置備年貨,葉聽晚在集市上買了幾罐米酒,今日停軍也快趕上臘八節,晚上可以和魏景承小酌一杯!
魏景承比他忙多了,整日不是看圖就是開會,他跟着男人也不用想在福寧殿的時候伺候,基本上都是自己待着,晚上給男人鋪一下睡覺的被褥。
葉聽晚取了一罐米酒,從放自己糧食的馬車上下來,不遠處跑來一個小士兵喊他:“葉先生!陛下方才獵了野兔回來,喊您去前面營帳呢!”
眼下,夕陽西沉,橙紅色的殘陽格外圓潤。他們駐紮在一山丘的高處,四周有一群茂密的樹林籠罩着,天子營帳就混在衆多營帳內,葉聽晚聞聲應了下,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去找魏景承。
天子這邊,副将将旎圖收了起來,離開營帳。
此次北伐,主力軍乃是北疆的重甲兵,朝廷十萬禁衛軍作為支援軍隊,需要在一個半月內行到北疆地界。但是北疆的軍隊自先帝起便一直在定北侯管理,眼下兵部和向家的外戚向鈞統領。
黃洲距離北疆不過二十餘裏的路程,定北侯餘黨盡數蝸居在此處,說不定劉氏的人也在北疆等着。
天子蹙了蹙眉心,看着面前的行軍圖。
殺。
還是不殺……
“陛下!您在裏頭嗎?”
是葉聽晚的聲音。
賬外,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葉聽晚手裏拿着火把,懷裏抱着溫好的米酒,“我過來找您吃飯。”
魏景承走到帳前,掀開簾子,看着一整日沒見的青年,道:“快進來。”
葉聽晚穿的單薄,着一淡青色的袍子,從夜色中走來,還帶着絲絲涼意,他搓了搓自己的手,把米酒放在男人帳內的小桌子上,“這是奴才前幾日在京都帶回來的,已經熱好了,陛下要不要小酌一杯。”
行軍禁酒,但是不禁葉聽晚的酒。
“嗯。”
魏景承把頭盔拿下,坐在青年擺好的飯菜酒肉面前,就看着葉聽晚擺弄他的飯食,垂着長睫認真的給他擦筷子:“好啦!陛下吃飯吧!”
魏景承接過筷子,給葉聽晚夾了他愛吃的酥肉,笑看着他:“你多吃些。”
葉聽晚毫不客氣的咬了一口,香味瞬間霸占整個口腔,舒服的眯了眯眼:“好吃,陛下給奴才的東西最好吃。”
魏景承拿人沒辦法,“那便多吃,少喝點。”
一碗下腹而已,就被魏景承發現了!
葉聽晚給自己又倒了一杯:“奴才都聽說了,明日咱們還在此處駐紮,不走!那奴才今晚是不是能喝三碗!”
真不是葉聽晚貪吃,這米酒他只喝過一次,香香甜甜的味道就很難忘!而且最重要的是度數不高,他們明日又不趕路,憋了這麽久,今晚必須放肆一下!
主要,葉聽晚還是覺得,魏景承這幾日心情特別好,他說什麽男人都順着他。
“嗯,”魏景承嘗了一口角瓜,抿了口青年倒給他的米酒,溫熱綿軟、香甜不膩。确實好喝:“應關出了匪寇——天子腳下,如此猖狂,便順道收拾了。”
京都裏這裏不遠,這裏出現匪寇,确實不該。
葉聽晚納悶道:“那僅僅一日,能處理完嗎?”
“半日。”魏景承放下手中的碗,又給青年夾了幾塊他愛吃的菜:“京衛軍豈是吃白飯的?朕已經命人連夜去摸那山匪的老窩,天亮就動手,把山匪清理幹淨,好還當地百姓個安穩年。”
葉聽晚聽不懂這些,敷衍,拿着酒碗喝了一大口:“哇!好厲害!”噸噸噸。
魏景承 :“…………”
“好了,不可貪杯。”
葉聽晚乖巧的點了點頭,顯然已經喝多了。
魏景承抿了抿唇,本想和青年多待一會兒,他這幾日忙的沒顧得上葉聽晚,也不知的他要多無聊。
天子心思飄走,收回心緒後,看着面前的青年迷離的眼神,蹙眉道:“葉聽晚?”
青年擡着唇角,“嘿嘿。”
魏景承:“……罷了,你睡。”
葉聽晚眼大肚子小,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魏景承看青年支着下颌打瞌睡,就沒喊他,讓他趴在桌子上睡。
派人收拾了飯食,難得這幾日清閑下來,魏景承卸了盔甲,穿着單衣。把睡着的青年抱回了自己的軟墊上。
“喝!陛下奴才……奴才……”青年睡着了也不老實,兩只小手來回扒拉,魏景承剛剛将人放好,他就一個翻身滾到一邊:“奴才……還要……陛下!”
小聲的叮咛。
魏景承淺笑,把人重新放在軟墊上,指腹輕輕撫在他泛紅的兩頰上,細膩的肌膚簡直膩人,朱唇張合着、小聲輕輕嘆着:“還要……”
魏景承蹙了蹙眉,俯下身去。
鼻尖碰到一起。
近在遲尺的距離問他:“還要什麽?”
葉聽晚笑了聲,束起一根手指:“酒。還想喝一杯好不好。”
魏景承滾了滾喉:“那你吻朕一下,好不好?”
青年滿腹疑問,擡了擡下颌,迷離的雙眸帶着疑惑:“嗯?”
……
魏景承:“葉聽晚,不說話,朕就當你答應了。”
青年好像有點反應,輕輕點了點頭。
魏景承輕輕側過去臉頰,捏着青年的尖尖下颌,吻在那微微張合的唇上。似羽毛點水、小心翼翼。卻也不滿足,想要攻城略地,吻的再深些。
葉聽晚腦袋暈乎乎,滿呼吸被霸占:“唔……”
這時,一聲炸雷在營帳外響起:“陛下,禁軍抓到一個山賊,說是有重要軍務相告!”
“……朕知道了”魏景承松開葉聽晚,青年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滿足又吻了吻,青年沒有張開唇的意思,在唇上輕輕咬了一下,人這才不舒服的張開了嘴,他便吻的更狠了些。
葉聽晚撐着男人的肩,“……唔……嗯……”
天子滿足的撐起身子,給葉聽晚拉上被褥,指腹将他鬓角的碎發攏到一旁,起身走出營帳。
“不要了不要了……”
男人霸道至極,攬着他的腰,将他抓在龍椅上:“朕給的,不準不要!”
葉聽晚:可惡,這滿滿的古早霸總風。
葉聽晚推搡着身前硬邦邦的男人,聲音都軟綿綿的,一點沒有陽剛之氣:“陛下,這不合規矩,我……我只是個小太監~”
葉聽晚說着,男人依舊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大掌捏着他的下颌,狠狠的将他按在龍椅上。
男人道:“你是朕的人,是朕的皇後。”
這可是天子上朝的宣政殿。
歷代的君主在此接受百官的朝拜。
葉聽晚再次拒絕:“可是這裏……我們換個地方還好不好……”
男人拒絕,直接将他的雙高高舉起,單手扣住了他的後腦勺,吻了上去:“不好,朕就要在這裏——上.你。”
“不要!”
啊啊啊啊啊!
葉聽晚一個鯉魚打挺,從男人的軟墊上坐了起來。
呃。
還好只是個夢……
不對!他他他他竟然做春.夢!!!!
他髒了,他竟然開始yy魏景承了,嗚嗚。
酒已經完全醒了,但是看着賬外還是黑咕隆咚的一片,顯然自己沒睡很久。
剛才他是和魏景承喝酒了吧?
天啊。
葉聽晚一骨碌從軟墊上爬了起來,賬內還點着燭火,魏景承卻不見蹤影。
還好魏景承不在。
葉聽晚籲了口氣,垂着長睫,開始emo。
剛剛夢裏,是怎麽開始的呢?魏景承吻了他,還把他抱到了床上欺負,抱到禦書房的書案上,還有龍椅上,甚至還有禦花園!
天哪,這些全是十八*的內容啊,他為什麽會夢到這些!
難不成,他已經饑渴到喜歡男人的地步了嗎!
肯定是他整日和魏景承呆在一起,魏景承長的又帥,難免他喝多酒了瞎想一些有的沒的。
這麽下去可不是個辦法!
進宮這麽久了他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當然活了十八年他也沒摸過。前幾日女裝被魏景承牽手是最多的。
這麽下去,他很有可能被自己掰彎。
-
子時,魏景承返回到營帳內,軟墊上本來熟睡的青年,此刻挑燈坐在小幾前,神神叨叨不知在說些什麽。
魏景承走過去,青年聞聲轉過會身子,看着他:“陛下您回來辣!”
魏景承‘嗯’了聲,走到他的身邊,問:“怎麽起來了?”
葉聽晚把自己畫的條條拿給男人看:“奴才再算怎麽出發的日子,看看何時能回京……”順便算算還有多久能退休。
葉聽晚看着男人有些疲倦的眼簾,抿了抿唇,心裏犯嘀咕:魏景承怎麽也不像是喜歡男人的樣子。他身邊除了自己就是福海了,而且對劉勇也很是不耐煩。
但是魏景承說自己不要孩子。
雖說是為了提防劉氏,但也有另一種可能……
眼下他已經出現了不該出現的情況!得感覺試探一下魏景承的口風才好,看看魏景承對他有沒有那種意思。
雖然葉聽晚覺得魏景承不會對他起那樣的心思,做春·夢純屬自己的原因,但是他也不敢保證,說不定魏景承的口味特殊呢?
魏景承看着青年畫的花裏胡哨的畫,蹙了蹙眉,“想回京都了?”
青年乖的,點了點頭:“這裏好無聊。”
魏景承挑眉,将青年的畫放在小幾上,問他:“不是說陪着朕就不無聊了?”
葉聽晚抿了抿唇,“奴才哪裏有機會陪在陛下身邊呀,都是自己待着。”
魏景承:“嫌朕沒時間陪你?”
男人語氣溫和,絲毫沒有動怒的樣子。可魏景承是個事業批啊,最是對拖他後腿的人反感了,也就是福海口中的厭蠢!
北伐事關國防,乃是重中知重的大事。
他一個小太監,怎麽能嫌陪着天子打仗無聊呢,要是以往魏景承一定會痛批他一頓。
怎麽還煽情上了,問他嫌不嫌他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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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聽晚咽了口口水。
“沒,沒有的事。”他頭已經開始發麻了,試探性問道:“陛……陛下,您最近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魏景承蹙眉:“嗯?此言何意?”
葉聽晚小心翼翼問:“就是感覺您對奴才越來越好了……您是不是……”
魏景承點了點頭,眼神少有的溫柔了些,“是,朕很喜歡你。葉聽晚朕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小太監。”天子音線很溫和,像是徐徐道來最濃烈的感情,付之于口心底覺得無需挑明的心意。
葉聽晚緊張道腳趾都繃緊了:“……那那陛下喜歡福海嗎?”
魏景承蹙眉?沒多想:“自然喜歡,福海跟在朕身邊很多年了,從朕還是太子的時候。”
葉聽晚:“!!!”就知道是他想多了。魏景承喜歡他是那種對下人的喜歡,那他做春夢就是自己的原因!
天子哪裏知道青年的心裏世界,疑問:“——怎麽問這些?”
葉聽晚搖搖頭:“沒……”
都是他自己的原因,他現在也知道魏景承的心意了,一切迎刃而解!
只要他祛除心中黃念!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葉聽晚眼神變得無比堅毅,目光炯炯看着男人,像是對着國旗宣誓一樣的陽剛有力:“陛下,奴才現在一點都不覺得無聊了!奴才要看着您穿着盔甲,掃平北疆的蠻夷!”
葉聽晚:“陛下,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魏景承輕笑了聲,摸了摸葉聽晚的頭:“嗯。”
“睡吧,睡醒了明日給你個好玩的。”
葉聽晚收起自己的小本本,點了點頭,起身:“那奴才就走啦!”
葉聽晚由自己的帳篷,但是魏景承沒有讓人離開的意思——罷了,眼下不易分心。
魏景承垂眼,掃見青年唇上微紅,挪了挪眼:“朕送你回去。”
葉聽晚擺擺手:“不必!奴才走啦!”
說罷,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回到自己的帳篷裏,葉聽晚才真正的松了口氣,躺在自己的軟墊上開始背清心咒。
清心諾水,清水既心……
效果不錯,這次半夜無夢。
第二日,魏景承說給他一個好玩的,葉聽晚見了才知道,所謂好玩的是一個小太監!
此人正是那次在慈寧宮把葉聽晚背過去的人,說來也是巧,昨夜京衛軍去摸那山賊的老巢,遇到了這個被趕出宮的小太監,他便帶着人摸到了老窩,不過一個時辰,就殲滅的盤踞在此的山賊。
索性,魏景承将人留下了。
“姑娘大恩大德,小的沒齒難忘——奴才知道是姑娘在天牢給奴才求情,奴才這才得以保住性命,今後奴才就是姑娘的人,任憑姑娘差遣。”
葉聽晚如遭雷擊,怎麽知道魏景承給他一個小太監。
“呃……”葉聽晚看身邊的禁軍,“陛下當真沒開玩笑?”
禁軍:“回先生的話,陛下交代了,這些天他忙,讓這小土匪陪您。”
葉聽晚:“……行吧,你你你,你起來吧,還有,我不是什麽姑娘。”
小太監磕了幾個頭:“奴才該死。”
葉聽晚:“…………沒事,你起來吧!”折壽啊!
小太監從地上起來,葉聽晚問:“你叫什麽名字啊?”
“奴才叫小李子。”
葉聽晚:“全名呢?”
小李子道:“李德。”
葉聽晚:“……”
葉聽晚:“行吧,李德,我叫葉聽晚,你就跟着他們喚我先生吧。”
小葉子被喊習慣了,魏景承讓禁軍改叫他先生,一時還不習慣。但是他現在的身份是魏景承的軍師,雖然是挂了虛職,但該有的禮待卻都不少。
李德笑道:“葉先生。”
葉聽晚滿意的點了點頭,拉着小板凳,和李德坐在小幾前,倒了一把瓜子:“你今年多大啦”
李德:“小的幾年十五。”
葉聽晚:“哈?你在宮裏頭幾年了?”
李德:“不多不多,整整十年。”
葉聽晚驚呆了,“丢,你都十年工齡了。”
葉聽晚:“我才……”原主入宮也好幾年了。
葉聽晚:“我也差不多。”
……
魏景承從走進主帳,為首的統領和副将向男人行禮:“陛下。”
魏景承揮了揮手,“免。”
禁軍統領将一印着兵部特制的軍牌呈了上去:“陛下,此物那是從那匪首身上搜出來的——這幫人怕是和劉黨有關系。”
天子垂眸,眼神像是寒冰中淬煉的刀刃,冷冷的看着那軍牌:“下令先率八萬禁軍北行,剩下的跟着朕去查這幫匪首的下落,發現劉飛和此人勾結,殺無赦。”
劉飛——任兵部侍郎兼北疆軍副統,是太後劉氏的親嫡弟弟。
左右統領相視:“微臣得命。”
劉黨。
黨羽再豐,他也要一根一根拔幹淨。
兩人退下,魏景承喚身邊的負責看着葉聽晚的禁軍,道:“葉先生今日可在忙些什麽?”
禁軍:“回禀陛下,……先生他在帳中,一上午都未曾出來,想來應是在研究北行的行軍路線。”
魏景承:“嗯?那個小奴才沒給先生送過去?”
禁軍:“回禀陛下,送過去了,先生很高興。”
魏景承拿了行軍圖看:“他們都幹什麽了?”
“先生……在營帳裏誇了陛下很久……”
魏景承挑眉,淺笑一聲:“罷了,你去找人把先生給朕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