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既是意料之內,知道青年的想法,心口卻還是像是被戳了個洞,血肉模糊一片。天子将人重新攬在自己的懷裏,吻的幾乎瘋狂,要把對方拆吃入腹。

葉聽晚要走。

他腦子裏只有這一個想法,葉聽晚想要……想要離開他。

怎麽可能?

他不允許。

葉聽晚有點招架不住男人,手撐在他的胸口,垂着眼簾,小口呼吸。

“晚晚想去哪裏?”魏景承勾着青年的下颌,一雙鷹眸迸發着似寒刃萃取的光,一字一句道:“離開京都?離開 朕?”

葉聽晚的嘴巴被咬的有些疼,搖了搖頭,他知道魏景承生氣了,小聲抗拒:“不知道……”

“不知道?”男人的身姿映在月光下,颀長寬闊,把青年單薄的身子攬在身下,指腹揣摩着那殷紅的唇,誘惑道:“晚晚,你看着朕,你當真要走嗎?”

葉聽晚:嗚嗚嗚嗚。

大掌捏着他腰間的軟肉,讨好似的輕輕揉捏,天子的掌隔着衣物撫上青年胸膛,隔着布料輕捏了下,将他抱在欄杆上吻:“晚晚……”

像是吃人精魄的妖孽一般:“晚晚,你舍得朕?”

葉聽晚像是受傷的小獸,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額頭低着天子的胸膛,聽着他彭拜有力的心跳聲。

“晚晚?”

魏景承是不是一早就沒準備放過他?是不是一直在騙他?葉聽晚拿不準主意,明明一切都朝着他心中所想的發展,可到最後,他卻發現自己全都錯了。

魏景承是什麽意思。

剛剛心情那麽好,是不是最近忙完了,所以才想着來睡他了?

怎麽辦……

葉聽晚咬着自己的唇肉,想逃避男人的話題:“陛下……”

除了從了魏景承,葉聽晚先不出什麽辦法。

可是,魏景承現在都不準備放過他,以後,還能有機會離開嗎?

葉聽晚金豆子吧嗒吧嗒往下掉:“我不想在宮裏生活,不喜歡,所以方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他太笨了,說的每一句話魏景承都能猜透,他不想裝了,他就是想走,想離開這裏。

“晚晚,”天子抱着青年的臉頰,與他對視:“朕,喜歡你,不僅僅是想和晚晚睡覺,還想和晚晚一輩子都呆在一起。晚晚,你可憐可憐我好不好……嘗試着喜歡一下我,好不好?”

“我……”

葉聽晚的頭要爆炸了,他聽的懂魏景承說的每一個字,卻不知道魏景承嘴裏的‘喜歡’是什麽意思。是想和他搞對象那種嗎?

“陛下,你是……”你是男主啊,原著裏壓根沒有這段情節嗚嗚嗚嗚,葉聽晚擡眼,噙着淚花看着男人:“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魏景承柔聲道:“句句,肺腑之言。”

葉聽晚哇的一聲要哭出來:“為什麽要騙我這麽久……在北疆的時候……為什麽不說……”

他不想魏景承喜歡他。

“晚晚不喜歡朕是嗎?”男人語氣斷斷續續,聲音突然低了幾分,輕笑了一聲,松開了他:“晚晚,朕就該知道的……”

“朕長這麽大,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定安曾說朕不懂感情,不知道什麽是愛。朕是不懂,朕小的時候,只想着每日如何讨要一口吃的,怎麽躲過一次打,蠱蟲發作的時候,朕只想什麽時候能殺了劉氏。朕覺得這世上的人都惡心透了,後來朕長大了,去了國子監讀書,認識了定安,有了自己的府邸,朕卻還是像小時候那般,見每一個人,都要在心裏想,這個人對朕來說有沒有利用價值,他會不會成為朕的障礙,若是他是,朕要怎麽才能殺了他……”

男人的目光平靜,就像是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直到遇見晚晚,朕才想,為什麽會有這麽笨的人,笨到朕無需在他身上放什麽心思,笨到朕可以和他說說心裏話。但是朕又發現,晚晚不是笨,晚晚是善良、單純。所以朕就想如果晚晚能在朕身邊一直待着有多好,就想要的越來越多,朕……朕是騙了晚晚,朕從始至終,想要的只有晚晚一人。”

男人站在葉聽晚面前一人遠,目光沉沉,月光映着他的側臉,薄唇輕啓,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從沒有對他說過的。

葉聽晚不知道該怎麽回應這段感情。

“我……”

“晚晚想去哪裏?”魏景承就這麽平靜的看着他,擡了擡嘴角:“朕安排晚晚離開。”

“我不知道。”葉聽晚垂眸,看着地上的影子,小聲道:“我……我害怕這裏,不喜歡這裏。”

“沒關系,朕自己都覺得自己惡心,晚晚不喜歡也正常……”

“不是!”葉聽晚驀的擡起頭,看着面前的男人:“我沒有讨厭陛下的意思,我只是不喜歡這裏而已……”

“晚晚,朕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你無需騙朕了。”男人說着,語氣越發沉,“朕這樣的人,就該一輩子孤孤單單的。”

“不是的,”

“你別這麽說,”

“我其實……”

不讨厭你。

葉聽晚往前走了幾步,牽着男人垂在身側的手,“不讨厭陛下,陛下不用這麽說自己 。”

青年的手很小,藏在衣袖裏,輕輕握住天子的兩指:“陛下……我……我們睡一次吧。”

睡一次而已。

他們該做的都做了,魏景承對他說的話,不知有幾分可信程度,但是眼下魏景承對他是好的。

他承認,自己是有一點點不舍的。

魏景承不是一直想睡他嗎?

或許睡過了執念就沒那麽重了。

“陛下要和晚晚試試嗎?”葉聽晚拉了拉男人的手,擡眸看着他:“我們試試談戀愛,或許再過一段日子,陛下就知道了,這世間并非只有感情。陛下是大烨的天子,除了我,陛下還有更多喜歡的事。”

他們的性格不合适。

一丁點的感情固然濃烈,可慢慢磨合下來,諸多異處,就會在生活中的小事中顯現出來,他和魏景承本就不是一路人。

“我們……”

葉聽晚的話還沒說完,男人炙熱的吻如雨點一樣落下來,五指插進他的發間,将他重新抵在欄杆上吻,“晚晚……”

“朕絕不負你。”

葉聽晚心間酸酸的。

一時不知道怎麽形容現在的心情。

魏景承真的喜歡他嗎?

湖水湯湯,月色濃郁。

樓臺上。

“別……別弄兒了……”葉聽晚勾着男人的肩,靠在他身上,喘了口氣,軟綿綿的:“回去……回去吧……”

魏景承吻着青年的唇肉,單手托着他的身子,“晚晚準備好了嗎?”

葉聽晚羞的兩頰發燙:“嗯,準備好了。”

“晚晚,”男人說着,手扣住了他的手 ,在他指腹上套上一個玉環:“這玉戒,是朕第一次送給晚晚的禮物,那時候朕沒同晚晚說——這是朕送給你的定情信物。”

葉聽晚垂眼,看着自己無名指上寬松的玉戒,原來魏景承這麽早就惦記他了,“太貴重了。”

“晚晚收着吧,”天子抵着青年的額:“以後晚晚想走,就把戒指還給朕,朕絕不強留晚晚。”

葉聽晚不知道對男人說些什麽,只好将玉戒收下,“陛下,我們……我們回去吧,這裏……”

他還沒開放到做室外做。

“嗯嗯,晚晚,朕喜歡你。”

葉聽晚:“……”

啊,別說了。

頂着這張臉說這些,犯規的。

-

天子抱着大氅裏的青年,步履匆匆,甫一進殿,守夜的李德上前:“陛下……?”

“好生守着。”

說罷,天子抱着人回了寝殿。

內殿,龍榻上。

緋紅的喜被上,栩栩如生的龍鳳像是要展翅高飛。搖曳的千斤撥步床間,松軟的被褥從塌上滑下,只剩下一角留在塌上。

葉聽晚羞的不敢睜眼。

男人放下簾子,将他抱到懷裏,低着他的後頸,“晚晚,朕這是第一次。”

葉聽晚:“…………”

誰不是啊。

葉聽晚軟的似一灘水,擡眸看着眼前的男人,抿了抿唇小聲道:“我……我也不會……”

“無妨,朕早就備好了。”說着,天子從枕邊取來一本書,抱着葉聽晚滾在被子裏,握着青年的手掀開一頁:“晚晚喜歡那個?”

葉聽晚想鼠:“啊……都行的……”

天子吻了吻青年的臉頰,好像得到了什麽寶物一樣,怎麽親都親不夠:“那我們都試試。”

葉聽晚:“???……唔”

燭火與燭火糾纏,燒了半宿。

“夫……夫君……”

天子抱着懷裏的青年:“晚晚。”

“陛下……兩個時辰了……”

“嗯。”天子攬着懷裏的寶貝,吻了吻他的耳垂,“晚晚。喚朕。”

……

這夜,葉聽晚好像做了個夢,夢裏他又是置身雲端又突然間墜落,狠狠的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雙眼酸疼,微微睜開,刺眼的光線……

男人深邃立體的五官就在眼前,他蹙了蹙眉,想說些什麽,天子就吻了上來,渡了一口水給他,幹澀的喉嚨瞬間舒服不少。

葉聽晚輕咳了兩聲,把頭埋在男人胸膛裏,軟乎乎的問了一句:“……什麽時辰了……好困……”

“午時。”天子的心情不錯,将被褥裹在青年身上,抱着他輕輕喚了一聲:“晚晚。”

葉聽晚:“…………”

壞蛋!

昨夜……

嗚嗚嗚嗚嗚嗚……

天子格外貪戀這片刻溫存,“晚晚喊朕一聲夫君聽聽好不好?”

葉聽晚眼淚不争氣順着臉頰滴在被窩裏,“不要……”

昨夜……魏景承……騙他。

說好了喊夫君就休息的。

嗚嗚嗚。

“晚晚可憐可憐朕好不好……”魏景承像是大型的毛絨玩具,将葉聽晚抱着還不算,鼻尖可勁兒的往他脖子裏鑽:“朕眼下身邊沒什麽親近的人,只有晚晚一個,要是晚晚走了,朕會難受的。”

“晚晚,可憐可憐朕,好不好。”

“晚晚……”

“晚晚……”

“還難受嗎?”

葉聽晚臉上燒的通紅,拒絕和魏景承說話。

突然知道前些日子魏景承為什麽要那麽幫他……尺寸簡直僞人類的存在。

“朕給晚晚上過藥了,還難受嗎?”

“晚晚方才叫朕,好聽極了,”男人說話間鑽進被窩裏,又攬住了葉聽晚的腰,輕輕揉着:“晚晚很舒服是不是?”

葉聽晚:“……”

昨夜,除了剛開始有些難受外,他是什麽感受來着,好像…真的……爽了…啊啊啊啊啊

他變成小銀娃了嗚嗚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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