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才沒有……”葉聽晚緊緊抱着被子一角,卷在被窩裏,露出來一點點頭發,“沒有,我才沒有呢!”
龍塌上,天子慵懶的靠在青年身邊,一頭墨發垂在肩頭,精致的五官上寫滿了快意,和青年這麽躺在塌上緊緊靠着,像是午後曬暖,陽光輕輕灑在臉上,溫存讓人貪戀。魏景承的指腹勾着青年一縷發絲,纏繞着把玩,輕聲問道:“晚晚想起床嗎?朕抱着晚晚去洗漱,然後我們下去吃些東西,再回來睡覺。還是說,晚晚想再睡一會兒?”
腰還是酸溜溜的,腿也軟,但是身上沒有黏糊糊的,大約是昨夜魏景承給他清理過了。只不過腿|心涼絲絲的,藥膏塗的很多,稍微有些……難以形容。
葉聽晚掀開被窩,長睫微微顫動,兩只小手扒拉着被褥,看着和眼前的男人,舔了舔唇珠,小聲問道:“陛下今日怎麽不上朝啊……”
見青年露出腦袋,天子便俯身上去,把人抱了個滿懷,吻了吻紅潤的唇珠,細細品嘗一番,額低着青年的臉頰,親昵道:“今日休沐,朕陪晚晚一天,好不好?”
“好好的怎麽突然休沐了……”葉聽晚的臉頰被男人滾燙的額角抵着,如墨染一般的雙眸就在自己眼前,魏景承生的真的好看啊,睫毛長長的,鼻梁都能滑滑梯了,蹭着他的鼻子,撒嬌一樣。
“朕是活人,也有累的時候,從北疆回來後朝中事務繁瑣,好容易處理一些,清閑些,便休沐了?”魏景承攬着青年的肩,又問會方才的話題:“起床嗎?去洗漱。”
“行吧。”葉聽晚主動吻了吻男人,小聲道:“那陛下先出去,我……我穿衣服。”
昨夜自己的衣服都被魏景承扔下了塌,散落一地,現在身上還光溜溜的。
“嗯,”男人說罷,起身從榻上下來,将小幾上幹淨的衣物給青年拿進去:“朕去放水,晚晚再洗洗。”
一節瑩白的手臂從床幔中伸了出來,窄瘦的腕骨上紅痕點點,都是天子的傑作。
穿上寝衣,葉聽晚扶着塌慢慢下去,腳還沒落地,就碰上了天子的掌,大掌握着他的腳踝,慢慢往上,将他一整個身子托在懷中,葉聽晚被吓了一跳,連忙勾着男人的肩,魏景承就這麽抱着他,往浴池走去。
天子的寝殿裏,紗幔圍着的浴池旁立着一成年男子高的銅鏡,男人就這麽抱着他走過去,兩個人的身影隐約印在鏡子上。
總之,怎麽看都不對勁。
懷裏的青年乖得像只小貓,貼着他的肩,紅暈從白皙的後頸一直燒到臉頰。天子使壞,走到鏡子前,低聲在青年耳垂道:“晚晚?擡頭看看。”
葉聽晚背對着鏡子,餘光掃過去,魏景承抱着他貼着他的臉頰,姿勢暧昧極了 ,他選擇閉上眼,催促道:“不看,去洗澡。”
“好,去洗澡。”
葉聽晚像是個布娃娃一樣,進了浴池就靠在魏景承胸膛前,身上裏裏外外被男人清洗個遍。
重新穿戴好衣物,兩人才下了樓。
樓下,福海和李德一晚都在候着,見天子下樓,把準備好的碗筷備上,“陛下,早膳都按照您的吩咐,做的清淡些。”
魏景承“嗯”了聲,拉着葉聽晚坐下,小凳子上提前放好了軟墊,葉聽晚卻覺得如坐針氈。
啊啊啊啊啊啊。
以後在福海和李德面前沒辦法做人了。
他髒了。
青蔥少年一夜變成……少夫了T-T
南海的折子一早送了過來,趁着天子用膳的時候,福海将折子呈了上去:“陛下,向小将軍的折子,一早就送過來了,待會兒您用晚膳再看吧。”
“嗯,放那吧,”從北疆回來,天子幾乎不沾房,好幾日沒這麽清閑的用早膳了。
昨夜,福海和李德小心的守着殿門,樓上的動靜都聽在耳朵裏,早早去太醫院請了太醫過來。
吃完早膳,葉聽晚本想着走出走走,還沒出門,殿外的太醫們跟趕大集一樣,湧了進來。
結果就是又回了內殿,乖巧的坐在小塌上,等着醫生出檢查結果。
給葉聽晚看病的太醫,還是那個胡子花白的院判,隔着手帕給青年診了脈,收起自己的工具,道:“先生的身子沒什麽大礙,只是男子初次行房事,多出是身下受損……臣……”
太醫并非閹人,葉聽晚又是天子房內太監,雖不是女子,卻也不是男人,老太醫猶猶豫豫,不知該怎麽說出口。
葉聽晚也是臉上發燙,醫生眼裏只有病人,不分男女,但是眼下他身邊圍着一二三四……一堆太醫,讓他脫褲子檢查……真的好羞恥!
葉聽晚揪着男人的衣角,小聲道:“陛下不是給我上過藥了,也不疼,就是酸酸的,不用看了吧……”
魏景承自然不願其他人看葉聽晚,但是為了青年的身體着想,他思忱片刻,安撫了青年:“晚晚乖,太醫看一下,以免落下舊疾。”
葉聽晚:“………………”
啊啊啊啊啊。
“那我們回房,這裏這麽多人……”
“好。”
回了寝殿,太醫按照天子的意思檢查了一下,留下不少塗抹的藥膏,待人走後,葉聽晚的臉頰紅的像是要滴血,看着男人回來,開始築巢,藏在被子裏,“好丢臉啊魏景承嗚嗚嗚嗚……”
天子耐心把青年從被子裏抱出來,讓人靠着自己的肩,哄道:“都怪朕,晚晚生氣了就打朕,但是不能那身子開玩笑。方才太醫都交代了,要好好用藥才行,晚晚一會兒消氣了,朕再給晚晚塗藥。”
葉聽晚:“……”
靠着男人的胸膛,休息了一會兒,莫名的感覺心安,這種感情還挺奇妙的。
他這是和魏景承在談戀愛啊。
他和皇帝談戀愛了。
“……魏景承”
天子讓青年靠着,抱着他休息,聽葉聽晚喚他名字,“嗯?”
葉聽晚抿了抿唇,小手從衣袖出來,牽住男人溫暖的大掌,與他十指相扣,輕輕道:“這是我第一次談戀愛,覺得……很好。”
“嗯?”男人道:“談戀愛是什麽?”
葉聽晚:“……”
忘了和魏景承有代溝了。
“就是兩個沒結婚的人,在一起了,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做好多好多事情,不想以後,只想現在。”
魏景承蹙了蹙眉:“這又是晚晚家裏的方言嗎?”
葉聽晚“嗯”了一聲:“算是吧。”
“那晚晚想和朕在一起多久?”魏景承好奇,和他相處這麽久,一同去好像比他認知裏的樣子又不太一樣,明明是一個從偏遠小城出來的小太監,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卻一點都不怕,就算不知他的身份,在這宮裏的人,無人想他這樣一般,好像……好像應該不是生活在這裏的人一樣。但是青年從未主動與他說過他的身世:“一年兩年,還是想和朕一直一直談戀愛。”
葉聽晚:“啊,一直談戀愛在奴才老家就是耍流氓了。”
“這樣嗎?”
“嗯,”葉聽晚想了想,認真道:“至于戀愛要談多久,這個倒是沒有固定的時間,少則幾個月,多則十年八年的都有,但是我還沒談過戀愛。”
葉聽晚想,魏景承應該也沒什麽感情經歷吧,他們兩個人都是彼此的初戀。還挺奇妙的,他是魏景承的初戀,就是魏景承剛才說的話題,他們能在一起多久,葉聽晚心裏也沒數。按照他的經驗,初戀和初戀大概率是不會有結果的,更何況魏景承還是個皇帝,他們的認知,對未來的規劃都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或許日子久了,這些差距就更大。
“不過談戀愛都是好聚好散啊,要是不合适,咱們其中一方都可以提出來分手的,”葉聽晚起身,看着男人的眼睛,認真道:“陛下以後要是覺得我們不合适,就告訴我,同樣的,若是我覺得不合适了,會向陛下提出分手,一別兩寬,各生歡喜。陛下不可強求啊。”
太子蹙了蹙眉心,顯然不喜歡青年這個理論,但是他自己已經答應他,若是日後葉聽晚想走,自己絕不阻攔:“晚晚,不說這個話題,眼下朕和晚晚是在談戀愛,說些開心的。”
葉聽晚抿了抿,看着男人緊蹙的眉心,就知道他不開心了。魏景承這人的毛病,占有欲好強,這種感情是不健康的,但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麽和男人解釋,“嗯,現在晚晚和陛下是在談戀愛啊。”
說罷,葉聽晚主動勾着男人的頸,吻了吻他,在男人的上颚輕輕掃過,乖巧的看着他:“陛下喜歡晚晚嗎?”
喜歡的要死了。
魏景承:“喜歡的。”
葉聽晚滿意笑了笑:“真好……男朋友。”
“魏景承是葉聽晚的男朋友了。”
天子:“……”
“這又是什麽意思?”天子箍着青年的腰:“讓朕猜猜——是夫君的意思嗎?”
葉聽晚點頭:“差不多吧,都一個意思——男朋友給我塗藥吧!”
天子臉上帶着笑意,把人按在身下,分開他的腿:“好。”
葉聽晚補了一會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太陽都快落山了,魏景承帶他出門遛彎,兩人從禦花園走到禦書房,結果說是休息的天子又帶着男朋友去處理政務了。
禦書房內,鶴紋雕花屏風後,青年帝王伏案執筆,書案上的白玉花瓶裏放着青年從裏邊采摘的幾朵野花,上好的白瓷與毫無美感的花草裝飾在檀木書案前,格外惹人眼球、
青年躺在男人腿上,手旁放着一盤子新鮮水果,小手拿着一本小畫冊看到入神,時不時發出‘哈哈哈哈’的笑聲。
天子将南海的折子看完,順道把朝中幾項重要工程的折子批了,時不時的低下頭吻青年幾口,看着他手裏的根本不會出現在禦書房的小畫冊,吃一口他遞過來的果子,心情甚好。
“晚晚給朕講講,話本裏寫了什麽,有趣嗎?”
葉聽晚看了一半,眼看着就要看到高潮情節,嘴角壓根放不下去:“陛下哪裏弄來這麽多好東西啊……”
好香啊……老祖宗比他們會玩兒。
“都是民間尋的,朕派劉勇去找的,朕挑了很久,才找出來一本,沒想到晚晚會喜歡。”天子掀開一本奏折,垂眼看着腿上的青年,眼角彎彎,小嘴含着一顆櫻桃,似咬不咬,看的格外入神:“晚晚,你有沒有聽朕說話,裏面講了什麽故事?”
“陛下當真要聽啊?”葉聽晚翻過去一頁,想敷衍男人幾句,卻發現這章的生僻字有點多,句子他都有點看不懂了,這才把起身,抱着男人的肩,把話本放在男人的折子上,問道:“陛下先告訴我這幾個是什麽意思。”
“硬、龐然大物、巨蟒、兇器。”
葉聽晚:“!”
“咳咳,”葉聽晚收回自己的小話本,繼續躺在男人腿上,咕哝道:“啊啊啊啊社死。”
天子捏了捏青年的下颌,打趣:“晚晚的愛好不一般。”
葉聽晚:“!”
“才沒,還是很正經的,”葉聽晚把故事梳理了一遍,耐心的講給男人聽:“在三千年前,這片土地上分為人神魔仙四界,有個個叫顧衍的人皇,統領人界,突然有一天他做了個夢發現自己的子民會在一百天後與魔族大戰,為了解決這個危機,他尋到一個神仙,和那神仙締結的命運,準備救下自己的國家和子民……然後……”
後面的劇情有點十八|禁。
葉聽晚抿了抿唇:“然後他被神仙吃抹幹淨後,發現那個神仙是假的,是要滅自己國家的魔君!人皇想殺了那個假神仙,然後以身誘敵,捅了魔君一刀,然後被爆炒一頓……”
“剩下的我還沒看完……”葉聽晚收起話本,自己繼續看,男人也不再打擾他,安靜的批改自己的折子。
葉聽晚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好像沒看完就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書房裏已經點上了燭火,自己則躺在天子書房的小塌上。
“陛下?”
葉聽晚下了床,穿上鞋襪,剛剛走過去,發現魏景承在前殿和其他人說話。
魏景承在禦書房見的人,多數是朝中的大臣,葉聽晚覺得聽男人說正事不好,便想折回去等一會兒。
“殺了。”
男人的聲音格外冷漠,輕飄飄的像是說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李賀的女兒懷有魏家的血脈,這個孩子将來有可能是朕的麻煩,既然他要保下,不管是出于什麽心思,朕都不能留下這個禍端。”
“陛下,李賀既已辭官,回鄉途中遇刺,會不會落下口舌?李家全族三十口人,一夜全死,恐要在朝上引起恐慌。”
“做的幹淨些便是,在林城動手,此處多出匪寇,這種事還要朕教你做?”
“是。”
“退下吧,派線人去南海盯着,定安心腸軟,對李如意下不了殺手,你且先找人盯着她的動靜,若有任何風吹草動,立馬回京禀告朕。”
片刻後,葉聽晚才緩緩走到小塌前,心髒噗通噗通跳個不停,不知為何,方才聽見魏景承說話,自己的腿就像是黏在地上一樣。
約一刻鐘的時間,男人踱步走進殿內,坐在了葉聽晚身邊,吻了吻他的臉頰:“晚晚,醒了怎麽不出來。”
葉聽晚“……”
“就知道陛下聰明。”
“天黑了晚晚,”天子扶着青年起身,蹲下身給他穿上鞋襪,臉上帶着笑意看着他:“回殿吧?一會兒咱們去吃燙食,上次答應晚晚的。”
“哦哦。”葉聽晚蔫不了幾的起來,男人給他披上大氅,拉着他的手出了門。
禦書房外,養着幾盆菊花,長的正好。
小鵝卵石鋪成的小道往福寧殿走,天子主動找話題聊:“晚晚喜歡什麽菜,一直沒問過晚晚的喜好,朕只知道晚晚喜歡吃魚,晚晚和朕說說?”
葉聽晚木讷的應了一聲:“啊,我都行的,不太餓。”
天子擡了擡嘴角,知道大概是方才在禦書房和劉勇說的那件事惹的他不開心了。從認識葉聽晚後他就知道,青年的性子與他截然相反,不開心是正常的。
“晚晚,朕是皇帝,有些事必須要做,朕不求晚晚能理解,只求晚晚不要憋在心裏不說,”青年帝王停下腳步,拉着葉聽晚的手,停在竹林前:“晚晚,不開心了就告訴朕,想問的也可以問朕,別自己生氣好不好?”
“……”葉聽晚不知道怎麽和魏景承解釋自己的心情,也說不上不開心,就是悶悶的,他也知道魏景承的處境困哪,他所做的事都有道理,但就是無法共情。
“陛下多慮了,”葉聽晚勾了勾魏景承的手指,小聲道:“我知道陛下做事,都有自己的道理,晚晚只是禦膳房一個跑腿的小太監,自然不能理解陛下的所思所想,所以,沒事的。”
魏景承:“李賀本就是劉黨的人,他的女兒是定北侯嫡子的側室,身懷有孕,朕曾命人告誡過李賀,若打掉孩子,朕就當做無事發生,留下他女兒一命。但前些日子,朕去北疆後,他不但沒有按照朕的旨意行事,還把人送回了青州老家養胎,他既如此行事,朕不得不防。”
魏景承細細道來事情的原由,看着青年的青澀單純的雙眸,心間不知是何滋味:“晚晚,朕要除掉他,并非是無由濫殺無辜。”
“這樣啊,”葉聽晚思緒很亂,找了個話題道:“他……陛下心裏有數就好,咱們回去吃飯吧。”
天子笑道:“嗯。”
回到福寧殿,秀姑也從後殿過來,李德和福海在院子裏指揮小太監們擡銅鍋,“哎呦呦,往左邊左邊放點……”
福寧殿難得這麽熱鬧,十幾個小太監端菜的端菜,生火的生火,福海忙作一團,挽着拂塵,指揮全局。
衆人見天子和葉聽晚進門,行了禮,“陛下。”
“嗯,都備好了嗎?”
福海道:“回禀陛下,一切都準備妥當了,眼下就能用膳了。”
葉聽晚松開男人的手,看着院子裏的plus版火鍋,走到秀姑身邊:“今晚吃這個啊,這麽大一鍋。”
天子走了過來:“上次晚晚說要吃的,忘了?”
“嗯,”葉聽晚笑了笑,看着魏景承:“在我的老家,一家人都是這麽圍着吃的,喜歡這樣的氛圍,謝謝男朋友。”
天子微微驚錯,問:“一家人?”
葉聽晚點點頭:“對啊,在這裏,福海秀姑和李德還有陛下,都是葉聽晚的家人嘻嘻。”
秀姑聞言,微微欠了欠身子:“先生說笑了,奴才是下人,怎麽能和陛下與先生一起用膳。”
“啊?”葉聽晚以為是一起吃,“我還以為……”
“那就一起吃,”天子牽着青年的手,看着一旁拾掇的差不多的人,道:“福海,你也別忙活了,坐下吧。”
福海怔了怔:“這……老奴……”
“行了,坐下吧,陪朕和晚晚一起。”
“是。”
四人圍着鍋爐,天子和青年坐在一起,給青年剝蝦肉,福海眼尖,瞧見了就去天子手裏奪:“哎呦,陛下小心,老奴來吧!”
魏景承蹙了蹙眉心,天子第一次剝蝦,也可以做的很好,三下五除二弄好幾顆飽滿的蝦仁:“去,吃你的。”
福海悻悻坐下,李德小口吃着羊肉,給福海夾了一塊:“公公吃。”
福海:“……”
“晚晚吃。”天子把蝦肉放在青年碟子裏,笑着邀功:“朕弄的不錯吧?”
葉聽晚嚼了一口,小聲道:“嗯,你也吃,別管我了,這麽多人看着呢。”
“先生見外了,陛下心疼您還來不及呢,”福海笑呵呵:“——陛下,下月您生辰,禮部将國禮的日子定下來了,您還需過目一下嗎?”
魏景承:“不用,一切照舊就是——北疆戰事剛剛平息,國庫緊張,避免鋪張浪費。”
福海:“是,老奴記下了。”
吃完火鍋,天子帶着青年去洗漱。
甫一進了池子,天子就亟不可
待的吻上青年,抱着他貼貼。葉聽晚累死了,一整日都和魏景承待在一起,嘴巴都要親爛了,推開男人,換了位置坐,然後一腳踩在男人的搓腹部,“陛下自己洗,我好累……”
“嗯。”魏景承握住青年的腳踝,嘩啦啦一陣水聲,站起身來坐在池子邊緣,“不動晚晚,就給晚晚洗洗澡好不好?”
葉聽晚躺在軟墊上,側過去頭看着魏景承,心裏想着方才福海說魏景承過生日的事兒。
魏景承聽話的拿着浴巾給他搓洗身子,動作是乖的,眼神卻像只蟄伏的野獸,恨不得立馬把他吃了。葉聽晚把浴巾拿到手裏,拉着男人下了水,貼着他的胸膛,認真問道:“陛下,晚晚想去學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