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好,一切都聽晚晚的,”天子扣住青年的手,問道:“晚晚想去哪裏學畫畫?翰林畫苑?”
宮中負責各種畫像的地方只有翰林畫苑,大烨繪畫能材皆在此處任職,魏景承記得一些畫風情圖不錯的人:“晚晚想畫什麽?”
“嗯……”葉聽晚想了想,魏景承是大烨的皇帝,什麽珍寶沒有呀,自己能送的最好禮物是自己做的,但是他什麽也不會做,上學的時候參加過插畫社團,畫畫學起來應該沒那麽費勁兒。
葉聽晚:“肖像,晚晚想在陛下生辰前,畫一副陛下的肖像,好不好?”
“晚晚學畫畫,是為了送給朕生辰禮物嗎?”天子臉上帶笑,眉眼裏都是深情,抱着青年:“晚晚有心了。”
“別亂摸……”
男人的掌順着他的背部下滑,肆意揉捏,葉聽晚羞的臉頰通紅,小聲求饒:“下面還沒好……”
“朕知道……”天子抱着青年出了浴池,将人裹着浴布,抱到了房間的書案上,随手從小匣子裏取了藥膏,“朕幫晚晚上藥。”
……
“好了。”
葉聽晚抵着男人的肩,把臉埋了進去,腳趾緊繃着,喘了一口氣,軟綿綿的,“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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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
葉聽晚每日勤奮的像一只小蜜蜂,早上起來就往翰林院走,畫院的幾個大人都非常喜歡葉聽晚,幾日下來,他的技術見長不少。
離天子的生辰還有小半月的時間,葉聽晚已經将草圖畫完,老師幫他改了改粗糙的地方,人像的輪廓更立體了幾分。
葉聽晚從辰時過來,眼下已經過了兩個多時辰,畫像上的男人逐漸逼真了起來。這時候候在畫室外的李德喚了他一聲:“先生,午時了,咱們先回去用膳吧,這會兒陛下應該也回來了。”
葉聽晚聞言,擡眼掃了窗外,烈日杲杲。活絡了一下全身的筋骨,他把自己填充的差不多的畫像放在了桌前,顏料并未幹透,這時候太陽這麽好,正好可以曬一下。
“來了。”
出了翰林院,路上恰好碰見慈寧宮的人,轎辇上擡着的貴婦不是反派頭頭又是何人?
葉聽晚選擇靠邊,盡量讓自己不礙眼。
數人擡着貴婦從青年身側緩緩走過,劉氏單手支着額角,鳳眼斜倪了地上候着的人,慢悠悠道:“停下。”
帶頭的太監拂塵一擺:“停。”
轎辇不偏不倚,恰好停在葉聽晚跟前,他跪在地上,并未擡頭,但也知道人是認出來他了。
葉聽晚給婦人行禮:“奴才見過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安。”
“嗯,”婦人饒有興致的垂眼,“擡起頭來讓哀家瞧瞧。”
葉聽晚:“……”
啊啊啊啊,看他幹嘛QAQ
青年聞言,微微垂着的小臉慢慢擡了起來,肌膚似雪,五官标致,明媚皓齒,生的倒是不錯。
劉氏細細打量一番:“生的真實我見猶憐,怪不得陛下喜歡,行了,不必跪着了,早些回去伺候吧。”劉氏淡淡道:“回宮吧。”
葉聽晚起身,拜送婦人。
待那轎攆走遠了,他才松了口氣,本以為着反派頭頭會為難他,沒想到就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放過他了。
不過,她方才說讓自己回去‘伺候’怕是已經知道了自己和魏景承的關系了吧。
葉聽晚心裏打鼓,想起之前劉氏給魏景承塞人的事兒,魏景承既是先帝僅有的血脈,她又是太後,手握重權想去父留子。
——還好自己只是一個小太監,要是個女孩子,怕是要被反派惦記上,成了揣崽工具人。
回到福寧殿,福海說魏景承沒回來,葉聽晚自己吃完飯,便又準備去畫院畫畫,傍晚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酉時。
殿內。
天子伏案,拿着一本古籍。一旁福海已經開始備晚膳了,見葉聽晚回來,便出了門:“奴才先去布膳。”
魏景承擡眸,看着進門的青年,道:“嗯。”
福海走後。
殿內只剩下天子和他。
葉聽晚走到男人書案前,坐在人身側,貼着他的肩:“陛下,在看什麽呢?”
見青年鬓角滲出細汗,天子才盤問道:“下午忙活什麽了,怎麽累的滿頭汗?”
葉聽晚:“……”
“沒,就是下午畫畫,太累了。”葉聽晚坐起來,拿過男人手裏的書,看都沒看就合了上去,“陛下看什麽呢這麽入神,男朋友在身邊都不看了?”
天子不緊不慢,端起茶杯喂青年:“春宮圖。”
“……”險些一口将嘴裏的茶水噴出來,臉上本來就燥,一下燒紅了起來,紅暈從脖頸一路攀延到臉頰,漂亮極了:“陛下 看……看這些做什麽?”
“晚晚……”天子将青年抱在懷裏,吻了吻他的唇,“今晚晚晚和朕行房好不好?”
葉聽晚:“……”
哪裏有這麽直接問的。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葉聽晚勾着男人的肩,用自己的鼻子去蹭男人的下颌,“陛下說什麽呢……”
“天都黑了。”魏景承很吃青年主動這一套,捏着他的下颌,柔聲道:“皇後娘娘該伺候朕就寝了。”
“啊啊啊啊”葉聽晚閉上眼,靠着男人的肩,“不要不要!”
巳時。
天子寝殿內。
一節窄細的手腕無力的抓緊了床幔,五指用盡了力氣,指節泛青。
“魏景承……”
“魏景承!”
次次負二十公分加的距離接觸,簡直要命了。
葉聽晚宛如風中殘燭,跟着風搖曳。
“陛下……今日我午時在畫院……”葉聽晚的話被撞的斷斷續續,“周畫郎身邊的小太監說,太後好像對劉飛的死很在意,命翰林院的人畫了畫像。”
“她好像給劉飛準備了遺像……”葉聽晚手撐着床幔,喘了口氣,這樣子不舒服,“——我們躺下好不好?”
“嗯,”魏景承抱着青年躺下,單手拉着被褥蓋上,撫上青年的腿根:“晚晚,分開些。”
“……”适應了一會兒,葉聽晚才攏了攏思緒,魏景承才道:“随她,劉飛既已死,她便起不了波瀾——不說這個了,晚晚……”
“……行吧”葉聽晚把遇見劉氏的事咽了下去。
魏景承貼着他的耳根,低語一句,臊的葉聽晚說不出話,只顧得勾着男人的肩,随波逐流:“……魏景承!不許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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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時不到,葉聽晚就扶着酸疼的腰爬了起來,今日他的畫就到了收尾的工作,要早早趕去弄。
甫一出門,去畫院的小道上候着幾個背影熟悉的人,葉聽晚走近的才發現,這不就是前幾日自己給魏景承找的那些個美人。
前些日子已經命李德送了銀子過去,算是對他們的補償,沒想到衆人又找了回來,他這個放人鴿子的黑心中介,拔腿就要跑,身後的人卻眼尖瞅見了他,紛紛追了上來:“公公~公公等等我們~”
葉聽晚跑出開了疾跑的架勢,但身後的五個人抱團,開了奔狼一樣,沒跑出去多遠,葉聽晚就被敵方五個人團團圍住。
“公公!嗚嗚嗚嗚你好幾日不去找奴才了,人家還以為你把人家忘了呢?嗚嗚嗚。”
“就是就是……公公前些日子說好了讓奴去福寧殿伺候,怎麽只派人送了銀子過來?公公什麽時候讓奴過去伺候呀~”
“公公~公公~你說句話呀公公~”
“停停停!”葉聽晚做了個禁止的手勢,喘了口氣:“各位聽我解釋!”
跑不動了實在是跑不動了。
葉聽晚靠着牆休息,跑了足足又一刻鐘的時間,眼下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今天上午大概率是去不了翰林院了。這件事既然是他挑起來的,不如好好解決一下。
葉聽晚頭皮疼:“我是答應了大家去福寧殿伺候……”
但是自己已經和魏景承在談戀愛了,之前什麽送美人的事兒就不能提了,但是這幾個人确實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魏景承也沒看過他們的畫像,若是帶回去伺候,應該沒什麽問題。
福寧殿現在有幾個小太監,但是秀姑那裏人手卻不多,魏景承喜靜,前殿不要人,就讓他們去秀姑那裏幫幫忙也好。
葉聽晚思忱片刻,“你們想去也不是不行,就是之前我給大家畫畫像的事兒,不能讓陛下知道。而且陛下喜靜,你們平時不能在殿內吵吵,只能跟着嬷嬷在後殿做後勤,你們想想,若是覺得沒問題,那我一會兒安排人去辦。”
福寧殿的月錢一個月有十兩銀子,若是在那兒待上兩年,到了出宮的時候,能攢下不少銀子不說,甚至還能領些賞賜,雖是後勤,見不到天子,規矩還多,但有錢就行。
“公公~就是打掃恭房的活兒,奴才也願意,只求公公能留下奴才~”
“公公,我也願意~”
“公公,我最會掃地了,公公讓我去掃地吧~”
葉聽晚:“…………”
果然,大家都很一致,向錢看。
葉聽晚只好帶着衆人又回了福寧殿,把人交給了秀姑安排,後勤多做一些苦力的活,但是秀姑勤快,大多事都親力親為,但她年紀也不小了,總有吃力的時候。
把人送過去後,葉聽晚派李德去各司吩咐了聲,內侍房要将此事記錄在冊,好在月底的時候清算每個宮的用度,葉聽晚忙活了一上午。
用過午膳,葉聽晚重新往翰林院走,到了自己的畫室,卻見帶他學畫的林畫郎拿着他的畫候在門前。
畫師正是前些日子幫忙畫美人圖的那個,見葉聽晚過來,将畫呈上,帶着歉意跪在地上:“老臣該死,還請先生處罰。”
葉聽晚心裏有些不妙的預警,但先生已經年過五旬,說起來還是長輩,他連忙将人扶了起來,“先生言重了,可是出了什麽事了。”
“您的畫……”說着,人把葉聽晚辛辛苦苦準備了幾日的畫卷打開,原本已經快完工的畫布上赫然印着一塊墨色,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有人故意把墨潑到了他的畫上。
但是他畫的是魏景承,誰敢在天子的畫像上搞亂?
且,他的畫好好在畫室放了好幾日了,只不過一上午沒來,就被人搞破壞了。
葉聽晚氣的頭上都要冒煙辣:“先生可知是誰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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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吧,究竟是你們裏面的哪一個人幹的好事?”
葉聽晚手裏拿着戒尺,看着面前剛剛搬過去的五個少年,各個縮着脖子支支吾吾不肯說話,一看就有鬼。
葉聽晚讓李德把自己被弄花的畫放在衆人面前,李德氣呼呼道:“先生把你們帶回來,你們竟然算計先生,可知道這畫是先生要送給陛下的生辰禮物,你們好大的膽子!”
“不錯!”葉聽晚拍了拍李德的肩:“下次再威風些,罵的髒一些!”
葉聽晚:好氣好氣!
李德憤憤不平的點了點頭:“你們好……好大的狗膽!”
小聲問葉聽晚:“先生,夠髒不夠!”
葉聽晚:“……”
“今日辰時我本該去畫室的,結果在半路上遇見你們幾個,一上午沒去,下午我的畫就被搞破壞了,你們要是說不知情,鬼才會信!”
李德土撥鼠點頭:“對,你們好大的狗膽,還不快招了!”
“先生,奴才冤枉呀嘤嘤嘤,先生就是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在陛下的畫像上搞亂呀先生!”
“是啊先生,奴才賤命一條,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在陛下的畫像上搗亂,還請先生明鑒啊!”
“話雖如此……”葉聽晚思忱片刻,這些人确實沒必要騙他,他們都是炮灰,在天子的畫像上搗亂應該是殺頭的大罪吧,這些人也沒理由在畫上搗亂。
“好像沒錯。”葉聽晚摸不着頭腦,心裏悶悶不樂,他好不容易才畫好的畫,就這麽被人搗亂破壞了,心裏怎麽也咽不下這口氣:“那你們說,為什麽一早商量好在路上堵着我?你們做事的地方都不在一處——事情只有一個答案!”
“——你們是不是被誰撺掇的?”葉聽晚腦子裏燈泡一亮,找到了破案的關鍵線索:“說,究竟是誰撺掇你們的,說出來我就不告訴陛下,若是不說,我就把你們……”
葉聽晚:超級兇的表情!
“先生我說~嗚嗚嗚嗚”浣衣坊的小太監先站了出來,哭哭啼啼跪在地上:“是劉嬷嬷告訴奴才的,說您早上會去翰林畫院,讓奴才去哪裏等您。”
剩下的四人間有人招了,全都‘噗通’‘噗通’跪倒在地,“奴才也招~”
“奴才也是管事的嬷嬷……”
“奴才也是,司珍的李公公告訴奴才的……”
葉聽晚讓李德把名單記了下來,自己也拿不準主意,便去找了一趟福海。
福海是宮裏的老人了,就沒他不認識的人,那幾個人嘴裏的嬷嬷和公公應該就是每個司的管事,但是這些人和葉聽晚無冤無仇,也犯不着搞他。
“可是出了什麽岔子?”福海拿着葉聽晚遞過來的小冊子,蹙眉道:“這些人怎麽了?”
葉聽晚把自己的畫拿給福海看,氣呼呼:“晌午被後殿那幾個小太監攔着沒去畫院,下午去的時候畫就被人破壞了,問了他們才知道,是有人一早透露我的行程,故意讓他們堵着的。”
“這是送給陛下的生辰禮物,眼下可能都沒時間重新畫一幅一樣的了,”葉聽晚心裏不舒服,他本來就沒什麽送給魏景承的,好容易精心準備的畫,還被人弄壞了。
“簡直猖狂!”福海聞言,氣的臉色都變了,“老奴聽聞慈寧宮最近也常去翰林,怕不是趁機使絆子,簡直無法無天,老奴這就禀報陛下去。”
“先別……”葉聽晚拉着福海的衣角,問道:“公公的意思是?大概是慈寧宮的人做的?”
福海:“何人能在宮裏這般猖狂,定跑不了。”
“啊!那會是太後親自弄的嗎?”葉聽晚心裏犯嘀咕,若真是太後這個反派頭頭,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告訴魏景承嗎?不過一幅畫而已,何必這麽大動幹戈。
“那倒不是,許是慈寧宮的掌事嬷嬷,”福海:“這件事不能這麽過去,陛下知道了,絕不對姑息。”
葉聽晚抿唇,心裏定了定,不是太後就好,不夠一個下人,就別怪他不客氣了!:“那我的官大還是她的官大?”
福海語重心長:“自然是您,陛下不會容外人欺負你的。”
“好。”葉聽晚收起卷軸,“公公別管這件事了,我自己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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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畫院這邊,葉聽晚重新起了一幅畫,樣式簡單了很多,應該在天子生辰前能完工。
将自己的畫耐心的收了起來,便帶着李德開始守株待兔。
這不,還沒一個時辰,一個年輕的管事嬷嬷就進了畫院的門,取了畫後對人道了謝,待沒人之後她朝着葉聽晚畫室這邊瞅了幾眼,啐了口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福海說的沒錯,果然是她。
葉聽晚拿着一盒子墨出了門,帶着李德跟上去,一把揪住她的小辮子:“你敢弄壞小爺的畫!”
劉将軍犧牲後,太後娘娘夜不能寐,人消瘦了許多,只能看着将軍生前的畫像,睹物思人。
王嬷嬷拿着畫軸回殿,将将走出畫院的門,後頭皮一疼,被人揪住了發髻:“那個狗東西?放開!”
葉聽晚讓李德上前,把自己的畫軸在人面前打開,質問道:“嬷嬷,你給個解釋,為何要在陛下的畫像上做手腳?”
葉聽晚把人拉到小道裏,氣呼呼的走到她前面:“說吧,你弄壞的我的畫,要怎麽處理?”
“哎呦,公公說的哪裏話,老奴聽不懂您說的什麽呀!莫要冤枉奴才啊。”婦人牙尖嘴利,一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模樣:“您是陛下身邊的人,可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啊!”
“你太過分了!看你嘴硬到什麽時候!”葉聽晚将畫院守門的小太監喊了過來,小太監顫顫巍巍的指着婦人:“就是這位嬷嬷,前些日子說要去先生的畫室取東西,嬷嬷是太後娘娘宮裏的人,奴才萬不敢攔着。”
“你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葉聽晚要氣死了,“李德把她手裏的畫拿過來!”
李德點頭,将婦人手裏的畫軸搶了過來,葉聽晚随身帶着幾個小太監将人按着。
“你弄壞的我的畫,我也一樣還回去,不算過分吧!”葉聽晚氣呼呼的把手裏的畫軸打開,結果發現手裏的畫軸是劉飛的畫像。
呃呃……
葉聽晚拿着墨汁的手僵住了,抿唇着這畫像上的人。
那嬷嬷見葉聽晚停下的動作,便開始服軟求饒:“公公高擡貴手啊……将軍屍骨未寒,您就放過奴才這一次吧!”
葉聽晚卷了卷畫軸,讓李德把畫還了回去,洩了口氣。
算了,不和她一般見識。
啊啊啊啊啊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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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葉聽晚挑燈在天子寝殿繼續畫自己的畫。
停下筆來就回想起下午的事兒。
想想自己還是沒發揮好,就算不弄壞她的畫軸,也應該罵她一頓出出氣!
後悔。
重新将畫軸上男人的輪廓描繪清晰,待顏料幹了以後,指腹慢慢撫上畫布。
還好自己提前做準備了。
不然和男朋友過的第一個生日,就要鴿了禮物了。
葉聽晚欣賞完,将畫軸卷起,放好,準備明日再去畫院找老師提提意見。
殿內,魏景承剛一進門,福海就将白日裏葉聽晚畫像的事告訴天子。
福海:“是老奴多嘴了。”
魏景承淡淡道:“先生可出了氣了?”
福海:“那老奴便不知了,先生沒讓過問。”
魏景承蹙了蹙眉:“嗯,朕自己問。”
左右不過一個劉氏身邊的下人。
說罷,天子上了樓,掀開珠簾,見青年正在書案前的櫃子便放置物件。
見他過來,青年回眸看過來,“陛下回來辣?”
魏景承點了點頭:“嗯,晚晚做什麽呢?”
“沒,沒什麽。”畫軸的事就算過去了,告訴魏景承沒什麽必要了,自己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好了!
葉聽晚:“陛下前日說民間的考試已經開始了,陛下今日是忙這些了嗎?”
“沒那麽快,”魏景承走到青年身側,“晚上吃晚膳了嗎?”
男人說話輕聲細語,葉聽晚貼着他的肩,聽着他的心跳,自己也跟着小心髒亂跳,這就是談戀愛的感覺嗎?
好像還不錯!
葉聽晚牽着天子的手,把自己今日的行程都報備了一下。魏景承抱着他去洗澡,他勾着男人的脖子,問道:“陛下呢,今天想晚晚了沒?”
“想了,”魏景承拖着青年的身子,“晚晚呢?”
葉聽晚抱着自己的男朋友,吧唧親了一口:“想你。”
天子輕笑了聲:“晚晚明日跟着朕去圍獵如何,出去散散心?”
葉聽晚眼睛都亮了:“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