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魏景承?!”男人明顯冰冷的态度讓葉聽晚實在是太震驚了,魏景承竟然和他說,是他太過單純?那不就是蠢的意思?

青年推開男人,目光沉沉的看着天子:“魏景承……我,你知道王嬷嬷投井的事,不管這件事會不會對我有什麽影響,你都應該告訴我,而不是自己做決定,你有沒有尊重過我?”

葉聽晚很少一口氣在魏景承面前說這麽大一串話,憋得面紅耳赤,圓溜溜的杏眼裏都是淚花,小嘴抿着,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嗒往下掉:“你……你過分!”

葉聽晚過來找魏景承不是想要一個說法,他只是想知道魏景承不告訴他的理由是什麽。本以為男人會說怕他擔心,畢竟王嬷嬷身後就是魏景承一直想除掉的反派頭頭。但是魏景承說,怕!他!誤!會!

他們之間。

沒!有!信!任!

青年似乎是委屈極了,巴掌大的小臉皺巴巴的,長睫下的眼淚一股股的往外冒。空氣中彌漫着他哽咽的輕喘聲。似乎把時間都拉長了。

天子無措:“晚晚,朕沒有……”

魏景承沒意料到葉聽晚的反應這麽大,蹙了蹙眉,拉着青年衣袖下的小手:“朕只是——晚晚你聽朕解釋好不好?”

王氏的事并非一句兩句能和青年解釋清楚的。不管是從明還暗,他說的葉聽晚并非完全能認同——當然,他不需要葉聽晚認同,他只需要青年乖乖的躲在他的羽翼之下就好。

葉聽晚甚少這麽生氣,氣到不想聽魏景承多說一句話,但他還是理智的看着天子,道:“你……你說。”

“朕……”

天子洞悉萬瞬,心思缜密。

葉聽晚于他是久旱逢甘霖,但是旱地和甘霖本就是兩個極端的存在。他知道葉聽晚心善,與他不同,這也是他封鎖消息的原因。

“王嬷嬷投井之事不是朕做的,朕只是罰她去畫苑跪着,”天子牽着青年的手,一字一句,語氣溫和,道:“沒有告訴晚晚,朕是怕晚晚誤會朕,至于是何人謀害她,朕即可命刑部去查,晚晚別生氣了。”

天子思忖少頃,心中的戒尺丈量着他們之間的鴻溝。

魏景承:“但是晚晚,先有朕處罰王氏在先,就是刑部查出來真相——朕依舊不能堵住悠悠衆口,晚晚可明白。”

他與青年的所想不同,他也不需要葉聽晚理解他,但是他要他知道,他這麽做是無奈之舉,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堅固他們之間的橋梁。

葉聽晚抿唇不語。

“魏景承!”葉聽晚的注意力只放在了‘誤會’二字上,魏景承究竟知不知道他在生什麽氣?!“我……”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解決關于我們之間的事,哪怕只是一些沒用的意見,他也想讓魏景承聽聽。

葉聽晚抿唇,心裏生出一陣陣寒意。

他和魏景承說出的問題,根本就不再一個頻道。他只是想讓魏景承把所有關于他們之間的事全都告訴他,而魏景承說的是這件事,他不告訴自己的理由。

魏景承是因為在乎他的感受,所以隐瞞了這件事,站在魏景承的角度,他笨,頭腦簡單,王嬷嬷投井的事可能沒有那麽簡單,就算是真的因為受不了處罰投了井,那又如何?魏景承是天子,他可以決定任何人的生死,不過一個小小的奴才之死,若是告訴他只會多出來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魏景承沒錯。

錯的好像是他葉聽晚。

他現在是在用一個超前的思想去控告魏景承。

他們始終沒有站在一條線上去思考問題。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葉聽晚把自己想一股腦傾訴的話全都咽了下去,垂着眼簾,顫了顫睫,道:“我累了。”

天子不明所以:“晚晚?”

魏景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複述了一遍,可是他還是心裏悶悶的。魏景承和他有太多的不同了,就是談戀愛也是和普通人不同的,他是皇帝,是男主,是風光霁月的存在。魏景承需要考量的只有利益,魏景承說的那句……

就算查出來殺害王嬷嬷的兇手,怕是也不能服衆。

魏景承就是這個世界擁有生殺大權的天,試問沒有人會不畏懼一個随時能輕飄飄取自己性命的人吧?王嬷嬷之死就是個死局,人人都會把這件事推在天子為他出氣事上,解釋又有什麽用?

但是他,真的想魏景承回殿後,拉着他的手告訴他,問他,出了這件事,對他們的影響是什麽,魏景承心裏是在乎他的想法的。

但抛開這件事之初,自己想要的答案,魏景承說的一處錯都沒有。

葉聽晚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

“晚晚,還生氣呢?”天子把耐心都花在了青年身上,但是卻不會讓他覺得煩悶,只是心裏莫大的失落感,“朕錯了,晚晚不氣了好不好?”

葉聽晚抿唇,垂着眼簾,小聲道:“我……我沒事了,我先回去了。”

“晚晚?”

葉聽晚腦子很亂:“你別跟我,我自己靜靜。”

青年的步履匆匆,那抹單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禦書房門前。

天子伸出的手慢慢垂下,冷聲道:“福海。”

福海侯在一側,聞天子傳便上前道:“陛下。”

“去看看晚晚今日都見了什麽人,怎麽突然得知王氏投井之事的,一一禀報給朕。”天子擰了擰眉心,面色不太好。

福海思忖片刻,想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沒開口:“是。”

-

葉聽晚回到福寧殿就上了樓,把自己悶在房間裏emo,哭着哭着就不知不覺睡着了。

天子回來的時候,青年在塌上縮成了小小一團,他踱步過去。

葉聽晚做了個夢,夢裏他和魏景承坦白了自己的身份,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告訴了男人。

魏景承輕輕吻着他,說在乎他,以後絕不會自己做決定,他們以後會想普通情侶那樣,凡是都商量着來。

耳邊傳來輕微的響動,葉聽晚眯了眯眼睛,覺得眼皮酸溜溜的,男人如雕塑般精致的五官立刻映照在他視野內。

天子蹙着眉,哪怕是天大的國事都沒現在這般讓他摸不着頭緒,他伸手撫上青年的眼皮,哄着道:“晚晚。”

葉聽晚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心裏犯酸,白天自己也不對,知道了魏景承隐瞞他之後就氣沖沖的找了過去,魏景承的出發點其實也是為了他好,他們只好說開了就好。

葉聽晚掀開被褥,抿了抿唇,勾着天子的肩:“魏景承,我今天白天是不是氣到你了。”

天子略微驚訝,挑着眉,“晚晚?——是朕錯了。”

葉聽晚搖搖頭,他既然決定和魏景承談戀愛了,出了問題他就應該想辦法結局,魏景承也是人,是人就能溝通:“我也錯了,其實你做那麽多都是為了我好。”

天子不知青年只是回去休息了幾個時辰,為何性子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心裏定了定,“晚晚知道朕的苦心?”

葉聽晚點點頭:“能理解一些。”

魏景承淺笑,有些悸動,大掌扣着青年的小手,将人壓進被褥裏,吻的綿密,“晚晚……”

過分!

“魏景承……”

葉聽晚對帥哥主動讨好的貼貼,根本沒辦法拒絕,半推半就兩人就滾成了一團。

天子攬着青年的腰,恨不得把人吃進腹中,卻又欣慰葉聽晚理解他的做法,“晚晚,朕能給你最好的生活,相信朕好嗎?”

“嗯?”葉聽晚迷迷糊糊的抱着男人,“陛下知道晚晚想要什麽嗎?”

天子道:“若非畫苑那兩個宮女,晚晚也不必這麽生朕的氣,朕已經命人将她二人趕出畫苑,但并未處罰,只是送去了浣衣坊,這樣晚晚心裏也不會有負擔。”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