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從沒有想過我會喜歡上陳冥

第76章 我從沒有想過我會喜歡上陳冥

“陳先生何出此言?”

陳冥只看着她搖了下下頭道:“既然道不同, 便不相為謀,金小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那兩個人就是你們第一批進來探險的人, 你弟弟這一次沒有來, 前面也不會再有你弟弟了。所以我們的任務也就到此截止。”

他一邊說着,一邊指了下我們後面的路, 我心裏驚詫的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我以為我是吃醋懷疑金小姐的目的不純,可沒有想到真被我猜中了,她真的不是找她弟弟, 她是找入口。

一波三折,我看着金小姐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知道她心思缜密,說話半真半假, 多有隐瞞,但我想着她要是救人心切, 也不會把我們诓騙到哪兒去,但真是沒想到她是抱着這樣的目的。竟然是讓我們來給她找入口,光哥當即就罵道:“你這個女人出爾反爾,狡猾歹毒,真是可惡!”

金小姐并沒有理會他的話,甚至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只是看着陳冥道:“陳先生, 此番多有隐瞞也是迫不得已, 我知道陳先生的能力, 我等是真心誠意求陳先生出手相助, 有陳先生在,我們一定能夠找到入口。”

“那裏面沒有你們要找的東西,寶鏡只是一個傳說。”陳冥跟她道。但金小姐不是輕易聽信別人的,她既然組織了一次次的探險,那就鑄定裏面有什麽東西。

所以她搖了下頭:“陳先生,我們路只走了一半,怎麽就知道沒有呢?”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陳冥淡聲道。他對這個金小姐夠客氣的了。

我聽着他這句話心底像是被橡皮繩彈了一下,尖銳的疼了下,曾經也有個和尚跟我說過這句話。這讓我再一次的意識道陳冥真的是佛教中人,與我是兩個世界的。

在這種時刻我不能分心,我及時的把負面的情緒壓回去了,那個金小姐也如我一樣固執的很,果然她只輕笑了下:“這世間就是一個苦海,身在其中,哪裏有岸。”

她說的有幾分凄涼之感,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境變了,所以才有這種感覺,我只覺得寒冷異常,這種雪林深處,冰冷刺骨,風夾着樹梢上的雪花吹到臉上好一會兒都不會化,我們身上的衣服已經是最好的登山服了,但依然覺得身體都是僵硬的,我前面一直走路時還沒有覺得這麽冷,這會兒停在這裏,我覺得快要凍僵了。

當然現在的氣氛也很僵硬,金小姐的那三個保镖一手摸着□□,另一手插在腰間,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別的更好的武器。

這麽想着,我也握緊了我身上背着的一杆□□,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僵硬,我腳微微動了下,于是腳下的雪發出一聲沉悶嘎吱聲,這一聲打破了剛才詭異的平靜,那三個保镖一下子從腰間拔出槍來了。這槍竟然是勃朗寧,比我們上次在沙漠中的還好,先不說後勁小,它有雙排彈夾,能瞬間打出十幾發子彈不用換,比我們這個打一槍就要拉一下栓的好多了,這就是自動擋跟手動擋的區別。

光哥當即就罵道:“我靠,這還區別待遇啊,怎麽給我們的是□□,你們裝備金裝啊!”

那三個人咔嚓一聲,子彈上膛了,我也反射性的抄起了□□,比不過他們,可是總比沒有好。

我這會兒才發現,我們站的泾渭分明,我這邊陳冥站在前面,就只有我跟光哥跟着他,而金小姐則跟着她的人在一起,我不知道這是誰有意弄成這樣的,總之這個局面非常不利于我們。

原本覺得我們三個人中有陳冥這個非常厲害的人,吃不了多大的虧,可問題是現在對方的武器比我們先進一百倍,而且這個地方還比較空曠,唯一一棵大樹在金小姐那邊,界限石也在周江旁邊,我們這邊除了一個隆起的雪堆外什麽都沒有。我們就跟活靶子似的,我環顧一周後不得不接受了這個現實,心底漸漸沉了下來。

金小姐大概也明白我們的處境,所以她只擡了下手,聲音還是很溫和:“陳先生,我真的是誠心實意的邀請您跟我們一同去,只要能夠找到入口,我們就算任務完成,我會給陳先生雙倍傭金。”

我嘴角勾了個冷笑,這個女人說話很不靠譜,她已經騙了我們好幾次了,但是眼下這種情況也不适合翻臉,有句話叫大丈夫能屈能伸,過了這個坎再翻臉也不遲,所以我們都看着陳冥,希望他能迂回的答應下來。

但陳冥只搖了下頭,他站的筆直,雙手垂在身側,甚至連槍都沒有摸,這種氣定神閑到置生死于不顧的氣度在這個冰天雪地中分外明顯,我都覺得對面的金小姐臉色僵硬了,她一定以為她勝券在握,可以要挾得了陳冥了,可陳冥壓根不知道什麽叫要挾。

金小姐擡着的手有點兒發抖,我握在槍把子上的手也是抖的,那是用力太猛的應激反應,我心裏緊張,我雖沒有見識過,但是也知道對面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這個金小姐也不是什麽好人,如果她的手落下來,我毫不猶豫的懷疑對面的槍會在第一瞬間将我們打成篩子,因為我們三個人站的很集中,成三角形站在陳冥身後。

三角形最穩定的形狀,當然被人掃射起來的時候也是最穩定的。

金小姐身後保镖裏領頭的那個老L就先出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咱們別跟他們叨叨了!”

老K也道:“對,把他們打下兩個來,他就知道我們的厲害了。”

這是要拿我跟光哥要挾陳冥了,我暗暗的咬了下牙,心裏有一陣懊惱,我跟光哥兩個這一路自覺沒有拖後腿的,但是沒成想會在這裏成為累贅,我很清楚,如果沒有我們倆,他們奈何不了陳冥。

而且這個金小姐不敢傷陳冥,她是找一個帶路人,千方百計求他來,怎麽舍得在半路就對他下手,但是我們就不一樣了。

那個金子龍這一會兒正躲在那棵大樹後面,眼睛卻是看向我的,我能看清楚他眼裏的陰霾,他是想要除掉我的。

我握緊了手裏的槍,但是卻沒有機會拉開,因為對面幾把槍虎視眈眈的對着。

金子龍想要除掉我,但是卻還還礙于陳冥在,所以就開始勸陳冥:“識時務者為俊傑,咱們都是同一道的人,何必刀劍相向。”

陳冥只皺了下下眉頭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金子龍狡猾的笑道:“陳先生,你怎麽知道我們不是同道中人呢?要從根本上講的話,咱們的利益都是一致的,你們在尋找一樣可以打開異世界大門的鑰匙,我們也是如此。”

我心裏震驚了下,這個金子龍也找找那個東西,我第一個副本的時候他還質疑祁雲闊,不願意跟他同道,怎麽現在也變了?

我看向那個金小姐,金小姐在這裏面像是一個領頭的,難道她也知道這個?

金小姐這時也環顧了我們三個一圈,最後把視線盯在了陳冥身上,她輕聲道:

“這裏的人在聖湖邊上一年年一圈圈的朝聖是為了尋找轉世靈童,□□喇嘛的選定就是是依照這個,是神選之子。”

她說的有點兒莫名,我一時沒有明白,聽見她繼續道:“陳先生,你也是這裏的人,你一定也會懷疑為什麽這裏的人會風雨不斷、朝夕不停的朝聖。”

陳冥只淡聲道:“這是他們的信仰。”

金小姐搖了下頭:“信仰也是基于所求,他們所磕的每一個等長身頭都是有所求,祈求神佛寬恕他們的罪孽,好讓他們來世不再受苦,他們所求的是來世。”

我看着金小姐微微皺眉,這裏才朝聖的人不都是為了求這個嗎?不都是為了心理安慰?但我猜想金小姐肯定不是為了說這個,果然她繼續道:“陳先生你有沒有想過他們這麽虔誠的祈求真的只是為了一個心理安慰嗎?”

陳冥沉默不語,金小姐繼續道:“陳先生你之前也說過了,這個世上的人無利不起早,生性貪婪無度,所以他們不會只是求一個虛無的安慰。”

光哥忍不住道:“金小姐你就痛快的說,他們到底求什麽?你們到底求什麽?”

金小姐看向了陳冥,但陳冥依舊沒有表示什麽,神色漠然,都快跟這片森林融到一塊了。

金小姐看沒有從他這裏得到附和,于是也不再廢話,直接道:“既然陳先生不想多說,那我就直言了,我研究西藏佛教文化多年,從他們這裏得到了一個奇怪的消息,他們真的有往生輪回,我們這一次來這裏不為求財,只為了求一個往生輪回的可能性。”

我下意識的想笑,我想這個金小姐真的是想象力豐富,這世上哪裏有往生輪回,她還不如直接求長生不老呢。光哥就直接反問她了:“金小姐你還不如求財呢,好找些術士制作些仙丹來的快一些。”

金小姐看着我們:“那你們又怎麽解釋我們為什麽會進入那個副本,聽說你們稱那個異世界為副本。”

我看了她一眼,果然這個金小姐也是進副本中的一個,她這會兒也笑着解釋了下:“對,我也是進過那個副本。之前都沒有跟各位碰過面。”

光哥呲了下牙:“金小姐你這隐藏的挺深啊,找我們來原來是為了這個。”

金小姐沒再說話,她身邊的周江笑道:“既然三位是跟我們一樣的人,那我們的目标就是一致的,我們真的可以合作一下,去尋找輪回往生的方法。”

陳冥這時終于道:“這裏沒有。”

周江并沒有放棄,又補充道:“就算我們找不到方法,也要去探究一番,哪怕是弄清楚我們為什麽會進入那樣一個地方,佛不是無所不知嗎?”

我心想,佛有沒有無所不知這個不清楚,但是佛語錄裏最出名的一句是:要自己悟,那個拈花一笑不就是這個典故,誰自己悟出來誰就能成佛。我只所以對這個清楚,就是當時看的時候覺得特別搞笑,那釋迦牟尼佛什麽都不說,他的弟子迦葉就悟了,兩人相視而笑,我都懷疑他們倆有奸情。

我暗暗咬了下牙,把對這些佛的不敬之詞咽回去,我可以不敬但不能侮辱人家。

我回神時,聽到陳冥道:“佛只渡有緣人。”他這是委婉的說金小姐他們不是有緣人了。

光哥也在後面加了句話,不知道是拖延時間還是刺激他們,他說:“如果你們一開始就坦白的告訴我們你們的目的,或許我們會跟你們合作,但是現在毫無誠心,光哥不信你們。”

他一邊說着一邊拉開了槍栓,我聽着這個聲音,一下子緊張起來了,我端着槍的手臂都僵硬了,在沙漠裏打龍蜥的時候都沒有開過槍,現在對着的是同類,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我不知道是不是太僵硬的原因,我腳下一滑,竟然一個踉跄趴下去了。

我是直着掉下去的,速度太快,我沒忍住叫喚了一聲,等落地後才發現掉的并不深,我也顧不上我這是掉進了什麽地方,我聽見了槍聲,忙翻身去看,只看見我頭頂一個非常大的白色的影子飛了過去,我睜大了眼睛,我确定我沒有看錯,因為我揚面面對的是藍天,那個白色的影子還是好幾個。

上面的槍聲也密集起來,我還聽見了尖叫聲:“這是什麽東西!”“快,快開槍!”“啊!”

這一聲凄厲的叫聲讓我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上面陳冥沒有槍,還有光哥,他們的人少,槍也沒有他們精良,現在是什麽樣了呢?

我從雪坑裏爬起來,四處摸索,可是我找不到任何可以爬上去的東西,這個洞是一個三米高的坑,下面有一層稻草,這也是我掉下來沒摔死的原因,看樣子這是實現挖好的,這是陳冥故意把我推下來的,因為我無能,在上面只會拖他的後腿,可是我不能躲在這裏。

我在這個稻草堆裏聽着上面的槍聲,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牆壁就是個泥土的,硬邦邦的冷凍土,我抓了好幾把都滑下來了。

我想起我包裏好像背着繩子,連忙蹲下來,剛翻出來我就被頭頂上砸下來的人給砸中了,我這些日子也練出來了,隐約覺得頭頂有黑影時,我連忙往旁邊一躲,然後就是光哥的聲音:“長生閃開!”

他的話音沒有他人落下來的快,我想幸虧我躲的快,要不得被他砸中了!

我扶他起來:“沒事吧?陳冥呢?”

光哥拍着身上的稻草跟我道:“陳兄弟沒事,飛到樹上去了,一會兒就下來了。”

他說的他跟飛鳥一樣,我仰頭看着上面的坑,這一方并不規則的藍天竟讓我産生了無限的希望。我希望陳冥真的跟飛鳥一樣。

光哥拍了下我的手臂:“沒事啊,別害怕,就是擦傷了一下,那個該死的老K,他媽的是真開槍啊。”

我這才發現我手上沾血了,抖的跟篩糠一樣。

“包一下,我包裏有藥。”我翻包給他找藥,光哥搖頭:“陳兄弟來了,先閃開。”

我們倆忙貼邊,看見他跳下來,還沒有顧上問他有沒有受傷,就看見他在牆壁上摸了什麽,然後我們頭頂上一塊極厚的木板又合上了,光一下子沒了。

我連忙把手電筒打開了,照了一下他:“沒事吧?”

陳冥嗯了聲:“沒事。”

我貼着牆松了口氣,覺得腿都有點兒軟。

光哥這時問道:“陳兄弟,上面現在是什麽情況,那些人還在跟那些東西搏鬥嗎?我們要在這裏藏着嗎?這位置有點兒小啊。”

我手電筒不算亮,但這會兒把整個洞都照清楚了,是挺小的,不過我這會兒卻覺得這裏非常安全,窄小的空間能看清他們倆,都活着,挺好的。

我正這麽想着時,陳冥卻向我伸過手來,我緊緊的貼在牆上了,他手落在我臉旁,就在我以為他是要摸下我的臉時,我聽見了木板輕微的開合聲,他拉了我一把:“小心點兒。”

我回頭一看,原來這個木板後面別有洞天,我手電筒反射性的照了過去,沒有照到第,也就是說這個山洞非常深。

光哥感嘆了一聲:“這裏怎麽會有個洞啊?通往哪兒?”

他說着往裏走,陳冥跟我們倆解釋道:“這是天然山洞,出去後是耳湖。”

光哥立刻道:“那這就是密境寶殿的通道了!我操,這麽神秘的地方!”

他說着又要回頭:“不行,我得再把這個木板擋一下,不能讓那夥人發現,那些王八蛋一心想要尋寶地,說不準還會回來!”

陳冥制止了他:“不用擋,他們找不到這裏。”

光哥還有些遲疑:“可是那地方有界碑,萬一讓金子龍那老家夥給尋龍點穴的找到呢?”

我也點頭附和他:“是啊,那個家夥非常精明,他說那個耳湖下又寶地,這不是真讓他算準了嗎?”

陳冥看了我一眼,我因為心有鬼胎,都不敢跟他直視了,好在他也只是看了我那一下,淡聲道:“這裏沒有寶地。”

光哥啊了聲:“沒有!不能啊,這不是通道嗎?”

陳冥搖了下頭:“這只是地下山洞,沒有寶穴,你們去了就知道了。走吧。”

他說着把我手裏的手電筒拿過去了,他的手有些涼,附到我手面上的時候我都打了個寒戰,于是他下意識的把我手抓住了,是為了拿穩手電筒。我把手電筒給他,朝他笑了下:“你手套呢?”

其實我的手也沒有熱乎到哪兒去,我剛才急着想爬出這個山洞,把手套摘下去了,但我的沒有扔,陳冥的手套不會是剛才在上面打鬥弄沒了吧?

陳冥把手電筒拿好後,往前照了下:“等到前面再找,我包裏還有一副,我們先走,這裏太冷了。”

難道前面還有熱的地方?溫泉?我問道,陳冥點了下頭,光哥就笑了:“長生這個地方是盛産溫泉的,你這有福氣了!”

我們不再多說,跟着陳冥往前走,這個洞裏确實非常冷,外面這個點兒至少有陽光,可這裏面黑漆漆的,非常寒冷,我牙齒都上下打架,好在這裏面的路并不難走,這個山洞非常大,也很深,當然不止有這一個,只不過陳冥好像來過這裏很多次了,所以洞口前他只略微分辨了下就繼續帶着我們走,因為走的快,緩解了一些寒意,又走了大約半個鐘頭後,我竟然覺得熱了。

在外面凍的沒有知覺的臉這會兒竟然覺得疼了,這是複蘇的樣子,我拍了下臉,以為這是我的錯覺,但是光哥也問我:“長生,你有沒有覺得熱了?”他喊前面帶路的陳冥道:“陳兄弟,咱們是不是快要到溫泉了啊!”

陳冥只嗯了聲:“再有一個鐘頭。”

光哥哈了聲:“好,娘的,終于有溫泉可以泡了!長生,咱們快點兒!”

我腳步也覺得輕快了,手腳活泛了,心也有點兒活泛的意思,我盯着前面的陳冥背影看,越看越覺得這家夥帥氣,長腿窄腰,寬背,天生的衣架子,這家夥也不知道以後找個什麽樣的媳婦。

我心裏一半冷一半熱,一半酸一半苦,沒有甜,因為沒有甜的希望。

我從沒有想過我會喜歡上陳冥,也許是因為我內心深處清楚喜歡上任何人都會比他好,先不說他是個喇嘛,佛教中人,我亵渎神佛得下地獄。就他那個軟硬不吃、冷漠如霜的性格我就弄不了,我總不能跟趙思南那個混蛋一樣潛規則他吧?我要是對他有這樣的想法,恐怕不是挨一頓打這麽簡單。

他這個人身手比我好,還不貪財,我上一次把我所有寶貝都捧到他面前,他也沒有看上,所以在雪地裏我第一件事想的就是:完了。

我這是要妥妥的暗戀了,還不知道要暗戀到什麽時候,這是沒有結果的,我得趕緊走出來,有個什麽聖人說了,暗戀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不回頭,沒有金剛鑽硬要攬瓷器活,還有一句叫,癞蛤蟆想吃天鵝肉,更何況我現在什麽都不是了,連有錢人都不算是了,所以趁早的離他遠遠的。

我盯着陳冥的背影,想的亂七八糟的,竟然也沒有覺出多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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