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發作
再發作
“想什麽呢?”看他出神蕭越敲了敲他的頭。
沈硯書搖搖頭,“沒什麽。”
“沒什麽?”蕭越尾音輕揚,“我還以為你在想我。”
“殿下別亂講。”
蕭越沒有收斂,把人又往懷裏攬了攬,“你不想我,我卻很想你,想到夜不能寐,茶飯不思。”說到最後猶覺不夠,直接大手一攬,将人擡坐到自己腿上。
沈硯書訝然一聲,咚地一聲往前倒去。
堅硬的胸膛傳來一股沖擊力,随後兩個纖纖細手頂在了上面。
沈硯書雙手撐着隔開些距離,輕皺眉頭,“殿下做什麽?”
“抱歉。”蕭越眉眼帶笑,“我不是故意的。”
沈硯書白了他一眼 ,“我看殿下分明是故意的。”
蕭越笑笑,露出一副我哪有那麽壞的表情,果不其然又換來沈硯書的一個大白眼。
蕭越的确故意的,他實在太喜歡看沈硯書害羞的模樣了,那種明明不好意思卻還刻意僞裝,僞裝不過一會便紅了臉龐,局促害羞一同出現的可憐模樣。
可惜現下沒有鏡子,要是有鏡子沈硯書就會知道他有多誘人了,誘人到幾乎想讓人把他一口吞下。
沒多想,微涼的唇吻上了那抹嫣紅。
沈硯書嗚咽一聲,愣了片刻,掙紮反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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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好像天生有這種劣根性,在這事上越是被反抗,就越是興奮,輕吻逐漸變成深吻,吻到最後,他直接将人抱起來,轉過身,放在床上,又壓了上去。
這個姿勢太不妙了,完全是行歡好之事的前奏,蕭越也明顯是朝着這個想法來的,一邊深吻着,手一邊上下亂動着,解着他的衣衫。
沈硯書不想這樣。
即使發生了之前那一系列的事,他也不想這樣。
這事并非他所願。
之前發生還能怪藥性使他意亂情迷,若是清醒之時發生了,他就不知道再找什麽借口了。
為了他脆弱的自尊心不再碎裂,他快速擡手握住了蕭越的手腕。
“不要,殿下不要。”
“為什麽不要。”蕭越手上動作沒停,繼續親吻着他。
“我不想這樣。”沈硯書推着身上人,在親吻間隙含糊不清說着,“我害怕。”
聽到害怕兩字,蕭越停了動作,他撐起身子,好整以暇地看着身下人,“怕什麽?怕我?還是怕這件事。”
“我不想這樣。”沈硯書有些答非所問。
“哪樣?”蕭越也沒強迫他,撚着他的頭發,逗着他。
“就這樣。”
“這樣是哪樣?”蕭越挑挑眉,眼底閃過一抹戲谑,“你要說清楚啊,不說清楚,我怎麽知道?”
沈硯書閉閉眼睛,丢下羞恥心,咬牙道:“我不想和殿下行歡好之事。”
蕭越不怒反笑,“怎麽?不喜歡我?”
“不是。”沈硯書再一次嘴比腦子快...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讨厭殿下,但是我對殿下...也沒有...也沒有...”他睜開眼睛,語無倫次地解釋着。
“也沒有喜歡對嗎?”蕭越替他補上了,依舊沒有生氣,臉還是那張玩世不恭的臉。
之前或許不懂,相處這麽久蕭越怎麽會不懂這人的所思所想?
這人向來是個把理想置于感情之前的人,提起喜不喜歡,考慮的也不是真的喜不喜歡,而是這份喜歡于理想有什麽影響。
蕭越一眨不眨,把沈硯書的愧疚疑慮看了個遍,随後開口調笑道:“可你身上的藥性,還差兩次。”
沈硯書嚴重懷疑,蕭越上次故意只做了一次,就是為了今日的要挾。
他側側頭,咬咬唇:“可我現在沒有發作,而且我不想青天白日做這事。”
即使不看蕭越,沈硯書依舊能察覺對方緊盯着的目光,那目光似火,燒得他半邊臉都紅了。
良久,身上人發出了聲音,先是一陣輕笑聲,随後慢慢低吟道:“也對,硯書是君子,自然是接受不了白日宣淫。”
都說小別勝新婚,分別這幾日,蕭越早就想對沈硯書做點什麽了,可他也知道,沈硯書是塊硬骨頭,要文火慢炖,慢慢來。
“既是如此,殿下可以起來吧。”沈硯書推了推他。這個姿勢實在太尴尬,沈硯書不喜歡,何況這人還挺重的。
蕭越依言起身,卻并沒有離開,他側身躺下,抄起沈硯書緊緊摟抱在一起。
“殿下...”沈硯書還要拒絕,後面的話沒出口,就被蕭越叫停了。
“噓,別說話。”蕭越用臉蹭了蹭他的臉,“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讓我抱抱你。”
他的聲音漸輕,溫熱呼吸打在沈硯書臉頰上癢癢的,“讓我抱一會,我不做什麽,我只是想抱着你。”
沈硯書心髒不争氣地跳了起來,明知道這人風流,明知這人慣會花言巧語,他卻一度有了沉淪的現象...
真是不該!
隔得近了,有些聲音聽得就格外清楚。
蕭越吻吻他的耳垂,調侃道:“心跳得這麽快?緊張了?”
沈硯書抿抿唇沉默以對。
“怎麽不說話?”蕭越手指輕點沈硯書側臉。“害羞了?”
沈硯書轉過頭,反将一軍。“不是殿下讓我不說話的嗎?”
蕭越朗聲笑笑,“還知道鑽我空子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硯書腦子愚笨,分不清殿下什麽意思。”
“好好好,你分不清。”蕭越心情很好,順從道,“那就當我說錯話了,你現在可以說了,想說什麽都行。”
別說,沈硯書還真有點想說的,離家這麽久,沈珩那邊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殿下我什麽時候能回去?”
蕭越挑眉,“想家了?”
“嗯,我大哥不知道我在哪,會找我。”
蕭越目光微冷,說出的話也有點不客氣。“他找他的,難道你我在一起,我還能把你賣了不成。”
“殿下自然不會把我賣了,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蕭越轉移着話題,“在這裏不好嗎?我看這幾日,你和我師弟相處得挺不錯啊。”
“江少爺寬容善良,待人和藹,的确很招人喜歡。”
蕭越鉗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不許誇別人好,不然我要醋了。”
沈硯書一陣無語,這個話題難道不是蕭越自己提起來的?
如沈硯書所料,沈珩一直在找他,場面甚至比他想象的還要浩大得多。
沈家的仆役就沒停過,沈珩也一連告假多天,最後還是在建和帝的催促下才不得不銷假上朝。
李乾也跟風找了一陣子,這貨一直存着找到落難沈硯書,對方一感動跟自己在一起的戲碼,然而,懂得都懂,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建和帝作為為數不多知道內情的倒是一直擺出一副看熱鬧的态度,也對,毒已進到蕭越體內,最大的競争對手已經慢慢步入死亡,他确實沒什麽可擔憂的。
蕭越當夜宿在沈硯書房內,不過兩人什麽都沒發生,就是蓋着棉被臉貼臉睡了個覺。
第二天一大早,江缙雲找上了門。
似是什麽消息有了進展,還挺急的。
“沈公子,我師兄在你房裏嗎?”
彼時,蕭越正抱着沈硯書,玩弄着他的長發,聽到這話,他正要回話,沈硯書卻搶先道:“不在。”
蕭越挑挑眉,一副我明明在的模樣。
“那沈公子知道我師兄去哪了嗎?”
“不知道。”沈硯書繼續扯着謊。
蕭越似是忍不住了,張了張唇。
沈硯書是不是沒說過蕭越聲音很好聽,如果沒說,那一定是忘了,此刻的沈硯書卻怕極了蕭越的聲音。
不作他想,他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直接用力伸手捂住了蕭越的唇。
門外如沐春風的聲音還在繼續,“沈公子要是遇到了我師兄,記得幫我告知下。”
“好,一定。”
門外腳步聲漸遠,聽緊湊程度,走得還挺匆忙。
若是沈硯書聽覺再敏銳點,還能從中聽到松口氣的聲音。
待腳步聲走遠,沈硯書才放下手。
蕭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怎麽?我見不得光?”
沈硯書長籲一口氣的同時挑了挑眉,這人什麽理解,哪裏是他見不得光,根本是這層關系見不得光。
他想了想,委婉道:“辰國民風淳樸,對未婚男女約束尚嚴,此事傳出去對殿下名聲不好。”
蕭越眨眨眼:“我名聲啥時候好了?我看根本就是沈二公子愛惜羽毛。”
這話有點撒嬌抱怨的味道,從蕭越口中說出竟意外合适。
沈硯書臉白一陣紅一陣,不知如何反駁。
好在蕭越沒有揪着他不放,翻身起床,穿起外裳,“我知道,硯書一向是愛惜名聲的,我尊重你。”
那事估計真挺急,不消片刻,蕭越已經穿戴整齊,站在了門前。
臨走前,還不忘回頭給沈硯書抛了個暧昧的眼神。
沈硯書轉過頭無視那個眼神,心裏卻忍不住暗自肺腑,怪不得蕭越有那麽多紅顏知己,果然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那天之後,蕭越又恢複了,三天兩頭消失,一消失就消失一兩天的情況。晚上兩人也一直各睡各的,差點被抓包的尴尬情況再也沒有發生過。
時間久了,沈硯書也反應過來了。
蕭越如此,不僅是因為有要事要忙,也不僅是為了測試他吃不吃醋,更重要的恐怕是,這事不能讓他知道。
而不能讓他知道的,估計多多少少和自己大哥沾邊。
雖說蕭越最終的目的是建和帝,但身為建和帝身邊近臣的沈珩,又怎麽可能不受到牽連?
沈硯書至今仍然不解蕭越的最終目的,尤其在聽到他與清曉先生的對話後,某些猜想更是迷惑了起來。
他潛意識覺得蕭越不會害沈珩。
可...
沈珩畢竟是自己大哥,就算是無傷大雅的傷,他也是心疼的。
但...
蕭越所做之事大約又是他樂見其成的,他的追求,他的抱負,恐怕是沈珩以及建和帝都不可以理解的。
兩相權衡下,他逐漸開始躲避這個問題,不是覺得麻煩,而是無可解。
最後一次藥性發作是離開玉雲山莊前一天。
當時沈硯書正在睡覺,從夢中醒來,他發現自己正大汗淋漓,渾身燥熱。
心中的第一個想法是忍一忍,就如之前那般,咬咬牙,過了也就好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拖得太久了,還是藥物堆積在身體裏埋得太深了,這一次發作特別特別難熬。
不過一刻鐘,他就燒紅了臉,從骨子裏漫出來的癢意較之前更甚,滅天的欲望幾乎頃刻間,吞沒了他。
又忍了大概一刻鐘,沈硯書終于挨不住了,他翻身下了床 ,随便套了件青衣朝外面走去。
身體已經撐不住了,想着夜深時分外面應當無人,他走得又快又急,轉過轉角都沒有減速,以至于看到面前突然出現的人時,已經剎不住車了。
眼前一黑,迎頭撞上,随後他跌進了一個人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