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瘋狂夜
瘋狂夜
鼻息間淌着濃濃的藥香味,沈硯書擡眸,便看到一張溫潤如玉的臉,臉主人的眸子裏閃過幾絲詫異和一抹驚喜,眼底神色複雜卻溫和。
似是沒想到沈硯書會突然出現,更沒想到會正正好撞進自己懷裏。
“沈公子,你沒事吧?”
“沒事。”沈硯書掙紮着起身,奈何腿上卻用不上力,掙紮了半天,還不如蜉蝣撼樹。
“你怎麽了?是不是病了?”江缙雲大着膽子撫摸着沈硯書的額頭,“我看你臉上潮紅 體溫頗高,似是發熱。”
沈硯書就坡下驢,“确實是發熱。”
“發熱雖不是什麽大病,卻也要及時醫治。”江缙雲擡手去握沈硯書的手腕,“我幫你把個脈。”
“不用了。”沈硯書慌了,不知哪來的力氣,他推了江缙雲一把,借助這個慣性站了起來,可惜還是晚了,江缙雲的五指已經搭上了他的手腕。
下一秒,江缙雲眸中露出一抹藏都藏不住的詫異神色。
沈硯書羞得要死,他覺得他今年格外需要地縫,流行不利大概就是他這種情況。
“你...”
“我沒事。”沈硯書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腕,明知沒什麽用,他還是說話掩飾着。
夜如墨,夜鸪輕訟,蟬鳴陣陣。
明明還算喧嚣的場景,落到兩人耳中卻寂靜異常。
空曠的轉角處,沈硯書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下比一下熱烈,每一下都寫滿了尴尬和丢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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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師兄大約睡了,他在玉雲山莊沒有鎖門的習慣,沈公子直接推門進去即可。”江缙雲開口打破了寧靜。
該反駁嗎?沈硯書緊抿雙唇,裝着鎮定。
實際他頭都快低得擡不起來了,還好臉早就紅的不像樣了,便是再紅一些,也看不出來。
江缙雲一向是善解人意的,看沈硯書如此,他露出個溫和的笑,“沈公子放心,我今晚沒有看到任何人,我早早便睡下了,一覺到了天明。”
沈硯書很是感激,“多謝江少爺。”
江缙雲微微搖頭,“無妨,你的身體...不能拖了,還是快去吧。”
沈硯書再一次想鑽地縫了,不過就如江缙雲所說,他的身體不能拖了,快速點頭道了個謝,他消失在轉角處,又過了一會,一個房間發出一聲輕響,青色身影快速消失在門內。
直到此時,江缙雲才有勇氣回頭。
往常溫柔的臉上再難維持平靜的假象,換之的是一張苦澀伴着難過的臉。
天空突然響起一陣驚雷,不多時大雨落下,江缙雲摸摸尚有餘溫的指尖,一步一步走入雨中。
屋內,蕭越正睡着。
空曠的房間裏點着一盞紗圓宮燈,燈光柔和,淺淺照亮了整間屋子。
蕭越是個警惕的,今日卻睡得異常踏實,別說走到近前的腳步聲,就連炸雷聲都沒驚醒。
這倒讓沈硯書難辦了,他本以為自己一進來這貨就能醒,然後被調侃兩句就能直接進入正題,看現在的狀态,是不可能了。
思索良久,他顫抖着解開了衣衫,忍着心頭的羞恥和臉上的不自然,慢慢爬上了床。
蕭越是被人撩撥醒的,夢中一直有匹馬拿鬃毛掃着他的臉,怎麽趕也趕不走,然後睜開眼 就看到了沈硯書潮紅的臉。
他很不合時宜地愣了一陣,不是不相信自己眼前所見,而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相識多日,這人從未主動過。
怎會主動上他的床,躺在他的身邊?
直到看到沈硯書潮紅的臉,以及頂着自己的某一個硬/物,蕭越才反應了過來。
“藥性發作了?”
沈硯書咬咬牙,面色不好,“殿下覺得呢?”
沈硯書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他丢下羞恥心,對方卻不緊不慢,最後還是頭發不經意掃過,才幽幽轉醒。
他又不是第一次和蕭越睡覺,這人警覺性如何他早就摸得透透的,如此這般,沈硯書不免覺得,這又是對方無聊戲弄的把戲。
蕭越大腦遲鈍了一陣,清醒後他立即意識到沈硯書眸中的意思,起身拍拍面前人後背,開口解釋道:“我今日喝了安神湯,睡得比較沉,沒有戲耍你的意思。”
沈硯書怒氣消了消,這事本來也是他求對方,人家都道歉了,他又怎好意思一直板着臉?
最緊要的是身體經過這麽長時間已經到極限了,沈硯書低頭趴進蕭越懷裏,糯糯祈求道:“求殿下幫幫我。”
蕭越今日很是正經,完全沒有往日的嬉鬧,聽到沈硯書的請求,他扶人輕輕躺下。
有紗帳落在身上,随後便是一陣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輕響。
沈硯書一向是體弱的,随着響聲越來越劇烈,加諸在身上的苦痛越來越多,他直接反抗了起來,“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在這事上他一直是承受的那方,即使難受也從沒表達過,能讓他大聲喊出來,可見這一次,蕭越的确是有些粗暴的。
“忍一忍。”蕭越吻着他的眼睛安撫着,“忍一忍就好了。”
“不行...你放開...”沈硯書繼續掙紮着。
身下的床單被兩人熱汗盡數打濕,緊握着的錦緞皺在一塊,幾乎要被扯爛了。
往日,蕭越都是嘴上不饒人,行動上還是溫柔的。
沈硯書還是頭一次這麽被為難,他閉上眼睛淚水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蕭越吓了一跳,忙停止了動作。
“你別哭。”蕭越也顧不得自己釋不釋放難不難受,他手忙腳亂的哄着身下的人,“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一時沒忍住。”
“殿下是不開心,把我當出氣筒了嗎?”沈硯書難過得幾乎想把頭埋進被子裏,奈何姿勢問題,他做不到。
“沒有,我沒有把你當出氣筒。”蕭越擡起他的臉,指尖輕拭,替他擦着淚水。
等了一會,他輕嘆一聲,才緩緩道:“今日是我母親的忌日,我一時沒控制住,你別生氣。”
這下換沈硯書慌亂了,怪不得蕭越近一個多月都以白衣示人。
辰國以仁孝治國,他卻在人家母親忌日之際,引着人作出這種事,實在是...太過分了...
蕭越在他唇間烙下一個吻,溫柔道:“別哭了,我慢/一/些好嗎?”
經過剛才的激烈,兩人都汗涔涔的,尤其是沈硯書,仿佛淋了場大雨,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濕的,蕭越卻毫不在意,輕吻着他的額頭眼睛。
“不用了。”沈硯書哪好意思繼續下來,他推推蕭越,“殿下,不用了,我已經沒事了。”
身體剛釋放了一波,頭腦恢複了清明,他已經感覺好多了,實際這不過是暫時壓制,治标不治本。
“不用愧疚。”蕭越掐掐他的臉,“我母親已經去世7年了,作為一個孝子,我應該為她複仇,而不是死守着所謂的孝道自我安慰。”
蕭越黑亮的眼睛盯着沈硯書水漾漾的眼睛,忽得輕笑一聲,“而且你是她兒媳婦,我幫你,她知道了不會怪我,也不會怪你。”
簡答一句調笑的話,還是染紅了沈硯書的臉頰。
外面暴雨傾盆,無光也無月,紗圓宮燈因為黃色紙罩子,發着溫暖的光,這誤打誤撞地讓兩人的眼睛更亮,亮的仿佛能透過眼睛這扇窗戶,看穿對方的內心。
蕭越又開始動作了,沈硯書也沒有拒絕。
床榻顫動着,床上一片狼藉,衣服被子皺成一團,頗有些不/堪/入/目的意思。
往日解決後,沈硯書便會裝鴕鳥避世,或閉口不言,或假裝睡着,總之就是不會主動面對這事。
今日他卻異常興奮,剛解決一次,雙腿勾纏着,小聲請求道:“殿下再來一次。”
蕭越從喉嚨裏擠出一次輕笑,“你今天是怎麽了?這般欲求不滿?”
沈硯書抿抿唇沒說話。
這藥留在身內終歸是個禍患,還好這次是被江缙雲撞到,若是下次被什麽其他人撞到,還傳了出去,那就麻煩了。
“殿下,再幫我一次吧。”沈硯書輕聲請求着。
老實說,蕭越的确很想再來一次。
他對沈硯書一直沒什麽抵抗力,尤其是當對方衣襟半開,輕言輕語時。
但他還是暫時忍住了。
牽住沈硯書的手腕,蕭越細細診了診。
并無異常。
蕭越撒開他的手腕,“我一直幫你計算着時間,按說你的發作時間應該在晚上7日才對,藥性解了也應該如之前那般清明。”
這意思是不願幫他了?
沈硯書蹙蹙眉,眼中凝出一層水霧,在黃色的燭光下濕漉漉,亮晶晶的。
“罷了罷了。”蕭越笑笑,“也許是我診錯了...而且若不是這樣,我怎麽能見到這麽熱情似火的你呢?”說罷,他又吻了上去。
床帳間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