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文青

文青

“過來這麽快,在附近嗎”

“嗯,買點東西。”

“買的什麽電影”

“《莫斯科行動》。”

“幾點的場”

“11點15.”

“換了吧。”

梁嘉禾轉頭。

翟靜掃他一眼, “換成《前任4》。”

他握着方向盤的手漸漸收緊, “這個沒有午夜場。”

“換家電影院就有了。”

“剛才那位……是你找的再婚的人選麽”

他這聲有些低輕,翟靜坦然微笑: “對啊,男人最懂男人,你既然見了,幫忙給掌掌眼呗。”

他閉嘴不言,她也沒催促。

直到下一個紅燈停車,才聽他說: “不好。”

“怎麽說”

“他習慣流連酒吧,個人習性不行;個子沒我高,基因不行;身形偏窄,面色太過秀氣,沒有男子氣概;眼睛下三白,兩腮無肉,耳低于眼,是個狠角色;手指細嫩,應該也不做家務。”

“你那一眼看的這麽細呢”

他這麽認真,翟靜笑起來, “可他是個公司副總,說不定很有錢,有沒有男子氣概有什麽關系呢,需要男人做的力氣活都有保镖或者工人做。像你說的,不狠怎麽能禦下做決斷要是請了保姆,應該也不需要做家務。”

她聲音輕柔,在這街燈缤紛的夜路上娓娓講述,對于他的處處貶低,不見生氣,反而在認真解釋。

梁嘉禾面色有些緊。

“票已經買了,今天先看這個吧。”

“嗯。”

午夜場的人很少,只星星落落坐了幾個人,而且分很的散,觀影廳太大,方圓三米無人。

影片很燃,高潮疊起,翟靜看得入神,腦袋頂累了,便胳膊支在扶手上托住下巴,沒注意鄰座時不時轉過來的視線。事實上有卷發遮擋,想注意也看不見。

結束後,翟靜在手機上搜真正的歷史詳情,梁嘉禾并不是一個适合交流讨論歷史與影視文學的對象,她自己默默浏覽,跟在他身後出去。

有調皮的小孩亂跑,她一直低着頭沒注意,胳膊被用力抓住拽走,男人在她頭頂說: “小心。”

翟靜先看一眼已經跑到跟前的小孩兒,擡頭看他一眼, “謝謝。”

他“嗯”一聲,握着她胳膊的手緩緩松開,但沒有離開,往下,碰上了她的手。

她望着眼前男人的目光忽地一動,手也輕微抖了一次。

他手指往前,遲緩,試探地握住她微涼的掌心,與他幹燥溫熱的掌心相貼。

握緊了,他才敢低頭回視,翟靜忽然挪開,望着小男孩蹦跳着離開的出口,心頭有點慌亂。

這一牽,就牽到了上車。

翟靜側首望着窗外的霓虹夜景,突然說: “今晚的夜色很好。”

梁嘉禾望着遠處與主幹道相接的繁星夜空, “嗯,很漂亮。”

一會兒,她突然笑起來,似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妙事。

梁嘉禾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翟靜說: “這句話是出了酒吧,那位男士對我說的。”

梁嘉禾不懂。

她便嘆了口氣。

“還好我們高中不認識。”她說。

紅燈,梁嘉禾慢慢剎車,腳底繃的有些緊。

“嗯,你說得對,要是認識了……”別說結婚,她在聽見他名字的那一刻就pass了。

翟靜聽出來他未盡的意思,這句話在今晚有些許掃興。

“你太沒意思了。”她說, “我中學時是個比較文青的人。”

只是畢業後被生活和工作的瑣碎打磨,相親市場上屢屢碰壁,教她認清了生活的真相,丢掉了不切實際的妄想。

“還有點酸腐。”回憶起曾經的美好,她輕輕笑起來, “你肯定受不的。”

他唇角微動,但因為不常笑,也明白自己方才想岔了,這微笑有些不自然。

回到家,翟靜有些餓了,叫梁嘉禾先睡,自己打開冰箱看有什麽吃的。

準備給自己下一碗馄饨。

“餓了麽”

“嗯,有點,你要吃嗎”

梁嘉禾接走她手裏的馄饨, “我去下吧。”

“……好。”

翟靜回屋卸妝,吃過夜宵後進浴室洗澡,吹頭發的時候感覺身後貼近一道身影,随即手上的吹風機被拿走。

“我來吧。”

翟靜從鏡子裏看男人,他距離自己還是沒有她以為的那麽近,有一步遠,低着頭,一只手裏握着她的頭發,吹的有些專注。

很快,她将頭發抽回來, “可以了。”

他放下吹風機,将她的頭發散在肩上,取走她手裏剛拿的精油,在手上抹開之後,指腹穿插在頭發裏。

這和剛才單純的吹頭發有些不一樣,她可以感知到他的力度,手指的熱度,以及由此體現的用心與否。

“看起來挺熟練的。”翟靜說,望着鏡子裏的男人, “以前也經常給前女友這麽抹精油嗎”

他動作一頓,擡頭看她一眼, “沒有。”

翟靜将精油瓶子放回去,沒說話。

一會兒結束了,她準備離開,忽然見他往前一小步,鞋尖抵上她,将原先保持距離的那一步收緊,像是在她心口系了根繩,拉緊,逼得她後撤一小步,手撐到洗漱臺上站穩,又被他握住手腕。

男人眼神有些深邃,與從前不太一樣。

他低了低頭,翟靜呼吸微屏,下一秒,唇角熱了,被輕吻一下,視線裏是他垂下的烏黑睫毛,口腔裏是他試探進來的舌尖,很熱。

很快,唇舌被緩緩攪動,肺裏呼吸不過來,另只手推他胸膛,又被他握住按在原地,便順勢去解他的襯衣扣子,從開口摸進去。

他胸腔忽然劇烈抖動,舌頭被迫從她嘴裏出去,大口喘息着親她的耳垂,耳朵裏灌滿了男人此刻粗重的呼吸,身後鏡面的霧氣模糊了他潮紅的面頰,她裸露的肩頸,以及他此刻沿着曲線低下去的頭顱。

她撐在洗手臺上的手驟然抓緊,他也用了力道按着她,不允許她有絲毫逃避的行動。

很快,浴巾被蹭掉邊角散開,鋪在身後的洗手臺上。

他們做這種事一向比較沉默,務實,他也只會在開始時,低聲問她: “這個力度怎麽樣。”

可以的話她便不回答,或輕或重了都會皺一下眉頭以示難受,但今晚……有些不太一樣。

與上次的情緒爆發不同,這次翟靜很平和,不對勁的,是梁嘉禾。

他沒有問她适不适應,一開始力道就有些重,她吃不消地皺起眉頭,但舌頭被他吻着,一只手被他死死按在洗漱臺上,另一只手也已經搭在他肩後拿不下來,只能被動承受。

等他去親別處,她抗議的聲音也在他的速度下格外破碎,反倒成了他的催化劑,越來越興奮。

她的手死死摳着他的肩膀,感覺指甲裏挖進了皮膚組織,卻像是刺激了他,速度慢了,力道一下比一下重,盯着她的眼睛烏黑深沉,裹着一股火氣。

沒多久,她便渾身脫力,嗚咽着趴倒在他胸膛上,被抱起來,挪進卧室。

這裏更是他的主陣地,翟靜覺得再這樣下去可能要出事,最後只得出聲求饒。

她的求饒似是取悅了他,願意配合她停一會兒,低頭附在她耳邊,與她的喘息聲漸漸重合,嗓音低啞迷離: “你今晚很漂亮。”

……

第一回合結束,翟靜已經像從水裏撈出來的,渾身汗濕地側趴在床上,感覺身後又貼過來一具熱燙身體,手指無力地推了推, “不來了……”

梁嘉禾啞聲低語: “能把那男人的名片扔了麽”

“嗯……扔吧……”

再不扔,她真能死在這張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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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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