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臉紅什麽?

你臉紅什麽?

陳以乘定定地看着她,聞衿的話像是止痛劑一般,舒緩了他全身的疼痛,這麽多年了,沒有一個人能毫無理由地相信他。

他心中一動,伸手想去牽聞衿。

“所以,你的制香工坊真的要關掉嗎?”聞衿有點擔心地問,“那在關停之前,可不可以讓我去看看?”

“你很喜歡制香?”陳以乘不自然地放下了手。

“我感覺它能治愈我。”

他滾燙熱烈的心瞬間又平靜下來。

“你來這裏主動找我和好,”陳以乘自嘲道,“就是為了我的工坊?”

聞衿心中警鈴大作,經過這麽多次接觸,她也逐漸了解了陳以乘每次生氣的點。

他這人至情至性,一般人很難從表面看出來,因為他一般不對別人上心。而一旦變成他的朋友,就必須用真誠來對待他。

于是,聞衿趕緊找補道:“我自然是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才來這裏的。”

陳以乘當然也了解聞衿,為了達到目的,說點違心的話是正常手段。

小騙子。

他站起來,撂下一句話說:“等你什麽時候能對我敞開真心,我就什麽時候帶你去工坊。”

“洛岩,你把人叫來,就負責把人送回去。”

聞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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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陳以乘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裏。

聞衿回到家時都已經淩晨2點多了,實在是沒力氣去想該如何讨好陳以乘,直接倒頭就睡。

——

這天,聞衿跟鞠幼去逛街。

鞠幼跟她道歉:“小衿衿,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們公司的大股東是周澤淮,那天晚上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沒有,”聞衿慢半拍地回應她,“倒是你因為我被開除了。”

“老娘早就不想待了,”鞠幼生氣地插着腰說,“那個公司沒一個好東西,要不是因為沒錢,我早就出去單幹了。”

聞衿沒有說話。

“衿衿,你怎麽了?”鞠幼好奇道,“感覺跟你說話,你心不在焉的。”

“別提了,”聞衿嘆氣道,“最近忙着哄人呢。”

自那晚在賽車場分別後,陳以乘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電話和微信依舊拉黑,她去他家找他,鄰居說他去出差了。

找洛岩走後門,結果洛岩也不接她電話。

鞠幼的眼睛瞬間賊溜溜地亮起:“歐呦,向來都是別人追着你跑,到底是誰這麽有魅力,能讓你追着跑,而且看你這樣子,似乎是沒追到?”

聞衿沒好氣地用胳膊怼了她一下。

“是不是陳先生?”鞠幼判斷道,“這種高嶺之花,一般不會被拿下,可一旦被人拉下神壇,就會一輩子對那個人死心塌地。”

“诶?不對,你為什麽要哄他?”鞠幼才反應過來。

聞衿把賽車場的事情告訴了她。

“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聞衿抱怨,“他差點撞死我,結果還給我擺臉子!?”

鞠幼吸了口奶茶,突然一本正經地說:“聞衿,他是不是喜歡你?”

“我也以為是這樣,”聞衿聳了聳肩膀,“但他把我拉黑了半個月,還叫他的朋友也跟我劃清距離,所以應該不是。”

“衿衿,我問你個問題。”

“你說。”

“你還喜歡周澤淮嗎?”

“不喜歡。”

“那你恨他嗎?”

“以前恨,現在不恨了。”

以前恨是因為還喜歡,而現在她早就不喜歡他了,所以無愛自然無恨。

鞠幼一臉正色地說:“那你試着想象一下,如果陳以乘是周澤淮,他欺騙了你,甚至還打算不負責,你會生氣嗎?”

聞衿想象了一下,下意識地蹙起眉頭。

鞠幼看到她這副表情,便頓時明了了。

“衿衿,你對他心動了。”

“怎麽可能?”聞衿被周澤淮騙過之後,她就在心裏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輕易喜歡上別的男人。

所以,這也是陳以乘始終靠近不了她的原因。

鞠幼握着她的手一臉真誠道:“你仔細想想,患冷漠症以來,除了我和伯母以外,有誰能夠真正牽動你的心?”

“如果不确定自己的真實想法,你不妨拿出你的真心,在陳以乘身上試驗一回?”鞠幼繼續說,“在我看來,陳以乘是值得與你并肩同行的人。”

聞衿心中一動,有了想法。

——

入夏以來的氣溫一天比一天熱。

聞衿穿着一件黑色T恤搭配一條淺粉色高腰牛仔短裙,腳踩一雙小皮鞋,裏面套了一條黑色襪子。

顯得整個人活力又性感。

她雙腿交疊靠在單元門門口,嘴裏還嚼着泡泡糖,時不時地看一眼手表,像是在等什麽人。

有個大媽在花園裏晨練,發現聞衿已經等了好長時間,天怪熱的,女娃娃又長得這麽好看,她有點看不過去,便走過去問:“姑娘,你是在等人嗎?”

“是啊。”聞衿收起吊兒郎當的模樣。

“在等男朋友?”大媽問。

“還不是呢。”聞衿坦蕩地說。

“呦,這男娃娃到底多有本事啊?”大媽瞬間來了八卦的心情,“連你都看不上?”

聞衿低頭淺笑:“話也不是這麽說,因為就連我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他。”

大媽的神情瞬間古怪起來:“我看你昨天也在這裏等着,這還不算喜歡嗎?”

“我之前做錯了事,”聞衿朝單元門看了一眼,“得先征求他的原諒,然後試着追追看,才能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他。”

“也對,追一追總沒錯,給自己一個機會”大媽瞬間笑起來,“別學那些不婚主義者,到時候老了死在家裏都沒人知道。”

得,又是一個傳統的老思想。

結不結婚得看自己的需求,有人向往愛情有人向往安定的家庭,但無論向往什麽,只要能讓自己開心,就算不結婚一個人也能樂享安寧,活出自己想要的潇灑。

最重要的一點是,別湊合。

聞衿尴尬地“咳”了一聲說:“大媽,您接着練,別管我了,我估摸着,他一會兒就該下來了。”

話音剛落,陳以乘便推門而出。

聞衿趕緊攔住他打招呼:“好久不見。”

陳以乘沒理她,徑直朝外面走去。

聞衿锲而不舍地追上說:“你真不想理我了嗎?”

“你說過,我什麽時候敞開真心,你就什麽時候帶我去工坊。”

陳以乘頓住腳步,在這裏等等他,就是敞開真心?

這根本就是光說不練假把式。

“我這次絕對不是裝樣子,”聞衿舉手發誓,“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我的真心。”

陳以乘:“......”

哪有人證明真心,會這麽直白地說出來。

陳以乘:“我今天很忙,沒空。”

“你拉黑了我的聯系方式,洛岩也被你按住了嘴無視我。”聞衿有點抱怨道,“但辦法總比困難多,我讓鞠幼給洛岩打了個電話,打聽到你前天就結束了出差。”

“所以,我從昨天就在樓下等着你了。”聞衿專門說道。

她可不會學有些電視劇裏的女主角,為男主默默付出一切,就是不說。

然後等着別人告訴男主,最後來個感動大反轉。

她可是個要即時效應的人,做了就得立刻讓對方知道,這樣才能快速拉近距離。

陳以乘聽到這話,神色果然有了微微松動。

“那又怎樣,難道我不想見你,還需要理由嗎?”

行,剛剛還說自己忙着,現在是連裝都懶得裝了。

聞衿低下頭,學着前段時間在網上學到的撒嬌小技巧,狠狠掐了一把腰上的肉,疼痛感瞬間上達腦神經,她因患冷漠症無法調動大喜大悲地感情,只能投機取巧。

疼痛神經發出信號,淚水頓時盈滿眼眶,聞衿展現出一副惹人心軟的可憐模樣,輕輕地拽了拽陳以乘的衣擺說:“對不起嘛,我知道是我的錯,可是難道犯錯的人,不值得一次改正錯誤的機會嗎?”

陳以乘心裏一緊,旁邊的柳樹枝條掃過他的脖頸,在他的心中泛起一片漣漪,大半個月以來浮在頭頂上的陰霾,瞬間被一掃而空。

“去哪?”

聞衿的眼睛像是盛滿了星星一般,布靈布靈地亮起來說:“真的?”

“那今天的任務就是,讓你快樂。”

聞衿邊走邊跟他說:“我從洛岩那兒打聽了一下,你很喜歡看電影,所以我找了個不被打擾的地方。”

父母離婚後,陳以乘一個人住着空蕩的房子,天天晚上都害怕得要死,他就把家裏的電影碟片拿出來,把聲音開到在卧室能聽到的程度,放一整夜。

但這個不被打擾的地方?總讓陳以乘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跟着聞衿來到一幢寫字樓前,這裏地理位置偏僻,怎麽看也不像是看電影的地方。

進入電梯,聞衿按下6層按鍵。

叮~

“6層到了。”電梯智能及時播報。

聞衿來到前臺說:“我今天早上已經預定好了房間。”

前臺查了一下預定信息,把房卡給了她。

聞衿找到了房間打開門:“你看,這個地方不錯吧?”

陳以乘微挑眉,心中百轉千回,遲遲沒進來:“你說...讓我快樂的地方,是私人影院?”

房間很小,整體為橘色調,有兩排沙發一排高的一排低的,都是粉紅色的很窄,正好能坐下兩個人。

“對啊,這裏就我們兩個人,”聞衿理所當然地說,“你想看什麽就看什麽。”

陳以乘很疑惑:“你知不知道來這裏的人都是什麽關系?”

“知道,”聞衿坦然地說,“基本上都是情侶。”

“那你知不知道,來私人影院會發生什麽?”

“知道知道,你不要再問了,別人做什麽是別人的事,你好好看你的電影不就行了?”

聞衿邊說邊拉着陳以乘在低沙發上坐下,她去坐在後面的沙發上,讓他盡情享受看電影的快樂。

結果她一坐下,忽然感覺到有個什麽東西膈到了她的腿。

聞衿拿出來後瞬間愣住了,

陳以乘為了讓自己平複內心翻騰的情緒,一直在翻找影片,問:“你想看什麽?”

耳邊遲遲沒有聽到聞衿的聲音。

他轉頭看去,聞衿趕緊把東西藏到包裏。

陳以乘奇怪地問:

“聞衿,你臉紅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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