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沒她我可怎麽活啊!
沒她我可怎麽活啊!
早晨的藍天,被盛夏的太陽加了一層明亮的濾鏡,如同被海水洗滌過的亮藍色寶石,鋪蓋出萬裏無雲的好天氣。
聞衿拉着一個小行李箱,準備提前十五分鐘,到樓下等他,然後再一起去開洛岩的車。
昨天,發生交通事故後,陳以乘的車被交警拖到了指定的停車場,待追尾問題解決,才能取車。
沒想到她推開單元門,陳以乘就已經出現在樓下了。
“這麽早啊?”
“怎麽還帶箱子?”
“以前出去演出時養成的習慣,帶一些應急的洗漱用品還有吃的,保險一些。”聞衿說,“哦,對了,雖然今天晚上就能回來,但你的傷我不放心,所以箱子裏還帶了繃帶紗布這些,能夠臨時救個急。”
“辛苦你了。”
此刻微風吹過,他的唇角微微彎起,那雙幹淨的眸子裏盛滿了笑意,伸手接過她的箱子。
兩人來到停車場。
聞衿一眼便看到,陳以乘那輛黑色SUV。
“不是被拖走了嗎?”她奇怪地問,“什麽時候取回來的?”
“洛岩的車底盤有些低,”陳以乘一邊放行李一邊說,“昨天看你開他的車,身體一直往前趴,視野有些受限,所以我讓他昨天晚上把車開回來了。”
“陳以乘,你是在說我的身材比例不協調嗎?”聞衿倚着車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他走到她面前,右手扶着她的肩膀,讓她站在自己跟前,擡手比了一下她的身高:“我身高一八五,你的身高正好在我唇部位置,身高少說也有一六八,而你又是一名舞者,标準的上短下長的身材,這麽好的比例,怎麽能說是不協調呢?”
Advertisement
随即,他又咳了一聲,憋笑道:“但,上身短的人,确實看前面有點..費勁?”
聞衿瞪大雙眼,捶了他一下:“好啊你,陳以乘,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貧呢?”
“诶呦,疼。”陳以乘蹙眉道。
聞衿趕緊收手:“怎麽了?我剛剛也沒捶到你的胳膊啊?”
“牽一發動全身,懂不懂?”陳以乘表情凝重地說,“你剛剛錘到了我的左肩,震得我的手臂很疼。”
說完,還不忘擡一擡吊在身前的臂膀。
“對不起。”聞衿有點擔心道,“那要不先別去了?”
“不行!!”陳以乘着急起來,“做人要言而有信,你不是最讨厭虛僞的人了嗎?而且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
“上車!”他趕緊打開副駕駛的門,生怕聞衿掉頭離開。
路上,太陽漸漸高懸天空,路面被曬得反光,滾滾熱浪在前方起伏不斷。
聞衿眯着眼看路,實在晃眼得很,她騰出一只手,輕輕拍了拍陳以乘:“你幫我從包裏拿副墨鏡。”
說完,身邊的人打開中間的儲藏空間,從裏面拿出一副墨鏡,然後向左微微欠起身子,用右手把墨鏡挂在她的耳朵上,因為是在行駛中,陳以乘身形不穩,指尖微微劃過她的臉頰,如同蜻蜓點水,卻讓聞衿有一刻失神。
聞衿感覺,這副眼鏡有點大,不是她的。
陳以乘開口道:“你的包在後排座,我吊着手臂不好拿,先戴我的。”
“陳以乘,你剛剛的動作這麽流暢,”聞衿調侃道,“是不是以前也給別人戴過?”
莫名地,她很想糾結這個問題。
如果,他也給別人戴過,那是不是也會碰到別人的臉頰?
“聞衿。”
“嗯?”
“你是第一個坐進這輛車的女生,”陳以乘一字一句的認真地說道,“自你之後別無他人。”
“而且,坐別人的車,我從不坐副駕。”
聞衿心中一跳,短暫地看了下旁邊的車窗,微微勾起唇角,很快又恢複正常神色。
就連這刺眼的陽光,都變得溫和了許多。
車子穿過收費站後,陳以乘突然開口道:“高速車速很快,并道的時候,要降下車速,看清後方車輛的距離,再并道。”
聞衿按照他說的,順利并入高速。
“我這輛車是手動擋,”陳以乘解釋道,“因為以前開賽車,喜歡精準的加減速功能,所以買了一輛手動擋的車。”
“駕校只教到4檔,但在高速開車需要提到最高檔位挂到6檔,你現在将速度提起來。”說完,他的右手包裹住問衿的左手,将檔位向右一靠,再向前一推,“這是5檔。”
車子瞬間提升不少速度。
緊接着,陳以乘讓她繼續加速,然後開口道:“将檔位同樣靠向右邊,往後一拉,這個是6檔。”
聞衿看到邁速盤上,速度直飙110公裏每小時。
“在通暢無阻的情況下,”陳以乘提示道,“你可以把速度保持在每小時120公裏,這是最高限速。”
聞衿感覺,整個人像是飄在路上一樣,稍微調整一下方向盤,就會覺得車身有明顯晃動,不由自主地端正坐姿,雙手緊緊握着方向盤。
陳以乘:“不用握得太緊,否則你會很累,放輕松,有我在呢。”
這句話像是一針強心劑,聞衿試着放松身體,果然輕松了不少。
制香工坊在淮青市的夕香裏小鎮,距離市中心有135公裏左右,開車大概一個多小時能到。
他們是9點出發的,算上各種堵車狀況,預計最晚10:40抵達制香工坊。
陳以乘放了首公路歌,幫聞衿逐漸找到開高速的感覺。
“對了,你之前是開賽車的。”聞衿突然發問,“那你知不知道有個叫‘V神’的賽車手?”
陳以乘擰水瓶的手突然一滞,然後靠着腿部力量,擰開瓶蓋眼睛看向窗外喝了一口,很随意地說了一句:“好像...玩賽車的都知道他。”
“怎麽了?”
“他是個怎樣的人?”
“就...為人還挺神秘的,從不在外人面前露面。”
“那他花心嗎?”
“咳..咳咳咳..咳..”陳以乘聽到這話,猛然被水嗆了一下。
聞衿趕緊抽了張紙遞給他:“開車時別喝水,小心嗆到氣管。”
緊接着,她又說道:“我說他,你那麽激動幹什麽?還是說你是他的死忠粉,不允許別人說他壞話?”
“不..不是,”陳以乘清了清嗓子說,“你為什麽覺得他花心?”
“我也不瞞你,”聞衿目視前方,打了轉向燈,變道超車道說,“他這兩次發微博總是提到我,言語間暧昧不明,但我根本不認識他,就想問問你,你們賽車圈是不是有點名氣的,都這麽‘油膩’?”
陳以乘:“......”
油膩本人就坐在你旁邊。
聞衿絲毫沒注意到陳以乘躲閃的眼眸一直看向窗外,繼續自顧自地說:“如果你認識他,麻煩告訴他一聲,注意點分寸,我并不想認識他。”
陳以乘:“...行。”
說完這話,天空瞬間陰暗下來,“轟隆”傳來一聲巨響,像是在襯托陳以乘此刻尴尬不爽的心情。
随即,又一陣“轟隆”聲響,一道閃電出現在眼前。
“不是說今天是個晴天嗎?”聞衿奇怪道,“怎麽說變就變?”
“慢點開。”陳以乘在旁邊提醒道,“這種天氣應該會下暴雨,一會兒路上可能會堵。”
不過多時,豆大的雨滴砸在擋風玻璃上,模糊了視線。
新手司機最怕的就是下雨天。
“別緊張,慢慢降速到5檔,然後開雙閃。”陳以乘說。
車速逐漸降下來,陳以乘關掉音樂,四周只能聽到雨點砸在車身,碰撞出噼裏啪啦的聲音,雨刮器不停地動作,卻無法刮走密集的雨幕。
前面的剎車燈此起彼伏,聞衿逐漸降速,直至停下來。
“看來前面出事故了。”陳以乘判斷道。
“那豈不是會耽誤你的正事?”聞衿說。
陳以乘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張一同,我路上出了點岔子,趕過去估計就要到下午了,招人的事你來把關,我下午過去拟定新香料方案。”
對方似乎是沒有說話,只聽陳以乘又“喂”了一聲:“你聽到了嗎?”
“嗯,你...路上注意安全。”陳以乘勾起唇角說,“好。”
張一同是繼母跟原配丈夫生的第一個孩子,一直跟着她的丈夫生活。平時孤傲寡言,對他這個哥哥經常冷言冷語,但陳以乘曾經救過他父親一命,所以張一同想幫陳以乘把工坊做起來,就算是報答了他的救命之恩。
至于張一文,張一同從出生起就沒跟這個弟弟生活過,兄弟倆的關系跟陌生人差不多,而且他母親當時跟父親離婚的時候,毫不猶豫選擇了弟弟,所以張一文去世後,他并沒有感到多傷心。
而張一同有個特性,就是幫理不幫親,他知道陳以乘之前過得是什麽樣的日子,所以對自己的母親更加厭惡。
這次,居然主動關心陳以乘,實在是比登天還難。
聞衿看到有交警騎着警用摩托車,從旁邊的避險車道駛過,去處理前面的交通事故。
沒過多久,前面的道路終于松動了,車流開始龜速前進。
“別放開離合,”陳以乘告訴她,“這種速度最容易熄火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聞衿感覺踩離合踩到腳掌酸痛,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等好不容易到達出事故的地點,她這才明白,為什麽交警來了,車流速度還是很慢。
只見,兩輛車子相撞,有一輛車頭凹進去半個,另一輛直接底朝天翻在地上嵌在對方的車頭裏面,堵在路面的正中央。
但幸好兩輛事故車的安全系統都很到位,司機都沒事只是受了點輕傷。
這條高速都被塞滿了車流,避險車道也擁堵不堪,拖車無法過來拖走事故車,交警只能站在中間,疏散車流從兩旁繞過。
聞衿看了一下兩旁通道,左邊靠近山壁,右邊靠近山崖還有圍欄圍着,都不好過。
前面的白色車,選擇右邊通過,結果在靠近山壁時,聞衿聽到“呲”的一聲,車門劃過山壁,開了出去。
沒辦法,如果不趕緊離開,後面的車會堵得越來越嚴重。
聞衿看了眼右邊,跟左邊的間距差不多,需要極其精準的控制力,才能完美通過。
她看了眼陳以乘有點發愁地問:“要不你來開?”
陳以乘舉了舉吊着的手臂又看了眼交警:“你是想讓我在交警眼皮子底下,知法犯法?”
“可是,我技術不行。”聞衿又看了眼兩邊通道說,“肯定會弄壞你的車。”
“弄壞了,修就是了。”陳以乘無所謂地說,“大不了再買一輛。”
聞衿:“......”
有錢就是豪橫!
“放心,我保證讓你安全通過。”
此刻的暴雨已經變成了小雨滴,密集程度小了不少,陳以乘打開車窗,探頭出去看了看距離。
後面有不少車主下車,打量這兩條通道,想着一會兒該怎麽過去。
“把車窗全打開。”陳以乘命令道。
聞衿照做,打開了四個車窗。
“先向右打死,往右邊的通道開。”陳以乘說,“好,停。再向左打半圈,往後倒車。”
聞衿挂上倒擋,慢慢向後倒。
這時,車頭緊挨右邊,車位緊靠左邊。
“挂上1檔,向前慢慢走,然後回正方向盤,停下。”陳以乘通過後視鏡看了眼左右的距離。
交警走過來伸出手指,在左右兩邊量了一下,然後停在聞衿身邊感嘆了一聲:“厲害啊,小姑娘,左右兩邊的距離,不多不少剛剛好都是3厘米。”
聞衿瞳孔地震,立刻看向陳以乘,眼神中透露出崇拜。
交警又看向陳以乘:“小夥子,剛剛過去的好幾輛車都被剮蹭了車門,就算完好無損通過的,也費了不少時間,你女朋友真是你的福星。”
聞衿想解釋,是他指揮得好。
只聽,陳以乘靠到她身邊說:“是啊——
沒她我可怎麽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