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只要你
我只要你
他的臉埋入她的頸窩,雙臂緊緊抱住她的腰身,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态,将她禁.锢在懷中。
“我..害怕。”
聞衿雙手懸停在半空中,遲遲沒有給他回應,她怕自己這一抱,就再也劃不開距離了。
在黑暗中她冷漠地開口,“放開!”誰知,她的腰被圈得更緊了,“你別裝了,之前在鬼屋,也沒見你害怕。”
“我上小學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家裏晚上經常就我一個人,空蕩蕩的很害怕,所以我就把家裏的電影碟片一盤一盤地放,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關,有了聲音,我才能睡着。”他解釋道。
聞衿緊了緊手指,又繼續問:“上次鬼屋那麽黑,你怎麽不害怕。”
“那是因為,有你..們在。”陳以乘輕聲說道。
聞衿拿起手機說:“那我叫洛岩過來陪着你。”
正當她去撥洛岩的號碼時,忽然眼前一個黑影掠過,手機便被奪走了:“我只要你。”
“陳以乘,你別跟我耍賴,你我之間,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聞衿警告道,“之所以現在還沒推開你,是因為我們是朋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你別給我得寸進尺。”
說完,她感覺自己被往前一帶,被迫将陳以乘壓.在沙發上。
“朋友之間會這樣抱?”陳以乘的聲音在黑暗中更加富有誘惑力,“聞衿,你不誠實,明明你也是願意的。”
聞衿頓時氣血上頭,用力推開了他。
“陳以乘,我現在再跟你說的明白一點,”她一字一頓地說,“我們不可能。”
她在黑暗中居高臨下地站着,看似氣勢十足,實則指甲已經在掌心掐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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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衿,你‘玷污’了我的清白,”陳以乘勾起唇角,不以為然地說,“你以為你還能全身而退?”
“清..清白?”聞衿一時不太确定自己什麽時候耍過流氓,剛剛那個舉動明明是他主導的,可不是她,于是她故作鎮靜般地說,“你把話說清楚,我們可沒那個..什麽!”
陳以乘促狹的笑聲頓時在她耳邊響起,“你想什麽呢?我說的是...初..”最後一個字他沒說出來,而是走到聞衿身邊,輕輕說出一個字,“吻。”
聞衿瞬間僵愣在原地。
她怎麽沒有印象?
她在腦海中,趕緊搜索關于這個舉動的回憶,陳以乘沒有再步步緊逼,他好整以暇地雙手插兜,耐心十足地等着聞衿給他回應。
聞衿手心微微出汗,心跳不規律地跳動着,良久她開口道:“給個..提示呗。”
陳以乘差點笑出聲來,“聞衿,你是不是也對別人耍過流氓?”随即,他的語氣帶上了威脅,“你如果也敢對別人這樣,我不介意現在就情景重現一下,幫你回憶。”
相處這麽久以來,聞衿覺得,陳以乘雖然外表有點冷漠,但其實內心純潔,有時候像個小孩子一樣耍賴。
可現在,她才發現,陳以乘身上有一種不容置喙的壓迫感,只要是他決定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
聞衿立刻捂住自己的嘴,聲音在手掌間悶悶地響起:“你等等,再給我幾分鐘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她趕緊剖析自己,一般有兩種情況下,她會不記得自己做過的事情。
一是在身體累到疲憊地情況下,她會說夢話,并且一點感覺都沒有。
二是...喝醉酒!
聞衿突然眼神清明,她想到,跟陳以乘認識以來,除了酒吧那次教訓周澤淮和對付白星月手下的人,把酒全吐出來了,沒有醉得太厲害以外。唯一不記得的,就是去夕香裏小鎮的制香工坊,喝姚老師釀的酒。
當時,因為得知陳以乘虎口上的傷,所以心裏難受,便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了起來,足足喝了六瓶。
她隐約記得,陳以乘把她帶到客房休息,可後面的事,她确實沒印象了。
聞衿帶着疑惑在黑暗中看向陳以乘。
她懷疑陳以乘在騙她。
忽然,她的手被他牽起來,只聽他溫柔地說,“你當時看到我虎口上的傷,流下了眼淚,”她又感覺到,自己的唇被他的指尖摩.挲,“然後,你就...”
就在這一刻,酒醉後的記憶清晰地躍入腦海中,她趕緊後退一步,當時那種柔軟的觸感,仿佛在此刻,又躍然于感官之上。
“那...那個”聞衿有些結巴地說,“只是個意外。”
陳以乘冷笑一聲說:“聞衿,除了你之外,我不會讓其他異性靠近我,所以這個吻意義非凡,我把它看做是,你邀請我進入你的世界的邀請函。”
“陳以乘!這個吻是在我不清醒的時候發生的,你別給我上綱上線,”聞衿瞬間炸毛,“再說了,當今社會,就算同睡一張床,也不代表什麽吧?”
“哦?那就是說,我現在再吻你一次,只要我說這是我不小心或者是朋友之間的小玩笑,你也能接受了?”
說完,陳以乘立刻欺身上來,掌心箍住她的腰。
聞衿下意識地側臉躲避:“陳以乘,上次也是我的初吻,就算我醉了,也不可能無意識的随便親人。”
只聽,他得逞後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你終于承認了。”
聞衿感覺腰上一松,頓時松了口氣,随即她才反應過來,陳以乘剛剛是在逼自己說出真正的心裏話。
“你這個人邊界感這麽強,就算醉了,神經保護機制也會讓身體下意識地處于防禦狀态,”陳以乘語氣中透着審判,“而你主動靠近我,就說明,你從心到身都已經對我産生了信任,在這種情況下,我絕對不會放手。”
聞衿豎起的心牆,被他一寸一寸瓦解,憤怒地踢了下沙發,走到餐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看穿她又怎麽樣,反正她是不會承認的。
“我要回家了。”聞衿來到門口。
砰的一聲,耳邊傳來碎響。
她趕緊用手機照明,是陳以乘打碎了沙發旁邊擺放的花瓶。
她立刻小跑過去,抓起陳以乘的手檢查傷口:“你受傷了沒?”
“你這麽擔心我,就不要再嘴硬了,好不好?”陳以乘的聲音比剛剛還軟三分,幾乎是用祈求的語氣在問她。
聞衿看到他胳膊上被劃出一道血口子,正在往外滲血:“你先在沙發上坐着,醫藥箱在哪?”
“書櫃下面的木門裏。”
聞衿走到書櫃前,用下巴和右肩夾住手機照亮,一眼就看到了醫藥箱。
她伸手去拿箱子,結果将裏面的東西一起帶了出來,掉在地上。
是一張A4紙,聞衿把它撿起來,準備放回去,可上面的字卻吸引了她的注意。
上面寫着幾個粗體黑字:GT賽退役申請表。
名字這一欄上,清清楚楚地寫着“江起”兩個字。
她在心中默念:“江之青,江起,V神?”
陳以乘看她半天沒動靜,便也打着手機光走過來:“怎麽了?是沒找到嗎?”
他蹲下來,準備自己去找,結果就看到聞衿手上的表格。
“你就是‘V神’?”聞衿帶着不可置信的語氣問。
他們都姓江,她怎麽就沒在陳以乘說自己會賽車時,聯想一下呢?
哦,對了。她當時光顧着“感同身受”陳以乘的過往,壓根沒往這方面想。
“是。”陳以乘坦誠回答。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隐瞞的必要了。
“你覺得耍我很有意思?”聞衿的聲音頓時冷了幾個度,“在網上幫我仗義執言,然後在現實中瞞着我接近我,讓我對你卸下心防後,再告訴我你就是‘V神’,最後我就得對你死心塌地,再也離不開你。”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
“聞衿,我沒這樣想過。”陳以乘焦急地解釋道,“一開始我只是想默默關注你,但你退團的時候,那些人口出惡言,我實在看不下去,才這樣做的。”
“那駕校的事呢?”她握緊拳頭發問,“你都是‘V’神了,還用考駕照?”
這下陳以乘閉口不言。
雖說他是擔心她被網暴之後,會在現實中受到鍵盤俠的傷害,以及心靈上的創傷,才找洛岩刻意而為之。
可他從沒想過,網上和現實雙管齊下的接近她。
只不過,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無法再遏制那顆早就心動了十年的心緒。
所以,後續的所有舉動,都是他的下意識想靠近。
聞衿把表扔到他身上,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陳以乘,我最讨厭在感情上使手段,所以,我們到此為止吧。”
說完,又是吧嗒一聲,被熄滅的燈光亮了起來。
來電了。
聞衿起身,走到門口穿好鞋打開門,随即砰的一聲關上門。
所有的努力,都在這一刻功虧一篑。
聞衿回到家裏,澡也沒洗,直接回到卧室,将自己埋到了柔軟的枕頭裏。
本來,今天晚上,她差點就要答應他了。
可現實總是殘忍的,讓她發現了真相。
她仔細想了想,其實,陳以乘從來都沒有傷害過她,反而把她捧在手心裏,給以恰到好處的溫度。
可經過周澤淮這根爛蔥的算計,她非常讨厭有套路的感情,總覺得不真誠,而她的冷漠症最是嫌惡這種手段,讓她無法軟下心來。
難道,她跟他就要這麽錯過了嗎?
——
下午4:46,聞衿被手機的震動聲吵醒。
她昨天晚上被陳以乘的事情搞得半夜3點才睡着,此刻頭痛欲裂地接起電話來,迷迷糊糊地喂了一聲。
鞠幼焦急地聲音從聽筒裏傳來:“聞衿,你趕緊回聞阿姨家一趟,我早上給你媽打電話,想讓聞阿姨給我做點腌蒜,結果我聽到你爸突然出現,把你媽帶走了。”
“什麽?”聞衿騰的一聲坐起來說,“我馬上回去!”
“你把聞阿姨的住址給我發過來,我也過去。”
聞衿發過去之後,趕緊穿上衣服往過趕。
到了母親家外,鞠幼已經在門口等着了,聞衿用鑰匙開門。
一進去,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張紙條。
上面是聞江山遒勁有力地字體:想見你媽,就來這個地方。
下面寫了一個地址。
聞衿手指漸漸收緊,随即把紙條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裏,轉身就要離開。
鞠幼趕緊攔住她:“你看不出來嗎,聞衿!這個地址是淮青最好的飯店,他這是在逼你跟周澤淮訂婚。就算你不過去,他也不敢把聞阿姨怎麽樣!”
聞衿蹙眉,甩開她的手說:“我媽對他有應激障礙症,一見到他就會心髒不舒服,我必須去。”
随即,她把聞江山從黑名單拉出來,敲下一句話:
【聞江山,如果我媽有什麽意外,我不僅不會放過你,我還會讓周澤淮一家人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