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願意栽在你手裏

我願意栽在你手裏

陳以乘黑臉站起,轉身就往卧房走。

聞衿在後面笑得前仰後合。

她趕緊快步追上去,拉他的手:“生氣了?”

陳以乘甩開她,不讓她牽。

雖說是甩,但動作也是輕輕的,聞衿立刻又抓住了他的手,繞住自己的腰,整個人擋在他的面前,制止他前進的腳步,雙手順勢圈住他的脖子,主動靠在樓梯口的拐角牆壁上。

看起來,像是陳以乘在壁咚她。

“剛剛你被我這個女霸總強吻。”聞衿眼角帶魅,指頭挑着他的下巴說,“現在換你強吻我,可以消氣了吧?”

說完,她閉上眼睛。

可他的吻遲遲沒有落下。

不僅如此。

聞衿感覺,他握在她腰間的手也松開了。

她低頭一看,陳以乘雙手抄兜,脖頸微傾,嘴角似笑非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微翹的睫毛,嘴唇離她只有一厘米的距離。

可他就是沒有動作。

勾得人心癢癢。

而她勾着他的脖頸,腳尖還微微踮起。

像是在索吻。

樓梯拐角處的感應燈此刻是滅的,清冷的月光披灑在兩人身上,仿佛被沾染上熾熱的氣息,連周圍的風都是熱的。

極致近的距離,勾勒出暧昧的極限。

聞衿不禁面紅耳赤,心跳加速,鼻息間栀子花和雪梨香的味道互相糾纏,撩得她心癢癢。

她收緊手臂,想去親他。

陳以乘卻微微側臉,躲開了這一吻。

“陳以乘!”

他笑了一聲說:“聞衿,哪有這麽好的事,怎麽算都是我吃虧,還想再辣我一次?”

“哼,不吻拉倒!”聞衿關鍵時刻也很有骨氣,一把推開他,徑直上了樓。

推開卧室門,她準備伸手去開燈。

結果,陳以乘三步并作兩步擠進門,一把抱起她的腰,将她高高抱起。

聞衿下意識雙腿勾住他精瘦的腰,雙手摟住他的脖子。

緊接着,兩人集體向下。

在黑暗中,陳以乘坐在床上,聞衿跨坐在他身前,他一手按住她的腦袋,深深地吻了起來。

陳以乘連吻帶咬,似乎是在懲罰她剛剛轉身就走。

聞衿感覺呼吸都要停止了,雙手抵在兩人之間,想要拉開些距離呼吸,可陳以乘步步緊逼,按着她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她晚上穿了件露腰T恤,衣擺可以系在腰上,下身是一條闊腿牛仔褲,完美地顯露出身材曲線。

如今這麽坐着。

中段風光旖旎姣好。

陳以乘的手一直在這裏摩.挲,這時兩人情動迷離,他的指尖探進衣擺邊緣,又在重要位置的邊緣堪堪停住。

聞衿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要撩不撩的感覺。

忽然間,陳以乘離開了她的唇瓣。

整個人埋在她身前。

兩人只能聽見彼此急促的呼吸聲。

“怎麽了?”聞衿抱緊了他。

黑夜裏,陳以乘低笑一聲,啞然道:“再進一步,可就一步登天了。”

他也收緊了手臂,将她箍在懷中。

“那我離你遠一點?”聞衿突然促狹道。

陳以乘掐了她一下:“故意的?是不是?”

聞衿咯咯笑起來:“其實,現在的措施很安全,我們或許可以一試。”

陳以乘的脊背瞬間僵直,他滾了滾喉嚨,嘴裏幹澀難耐,随後眨了眨眼睛,強壓心中的沖動:“我怕你後悔,再等等。”

“等到什麽時候?”

他沒想到,聞衿居然還追問他。

“等你站上舞臺劇的舞臺,完成夢想之後。”

聞衿內心一片柔軟。

克制隐忍的感情,才是愛。

“對了,現在的訂單不足以把庫房修建起來,我們還得再加把勁兒做宣傳。”聞衿說,“現在鞠幼已經漲了10萬粉,但大家似乎對故事更感興趣,買手工香的人還是少之又少。”

陳以乘慢慢緩過來心底的沖動,但還是牢牢地抱着她:“你的意思是,要找個有影響力的人,再添一把火?”

聞衿蹭了蹭他的頸窩:“嗯,對。可現在所有的錢都拿去修庫房了,又得找人投資。”

“或許不用找投資人。”陳以乘揉了揉她的頭發,又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我本身就能當做宣傳物料。”

聞衿眼前一亮,頓時直起脊背,瞪大雙眼看着他微微發亮的眸光說:“你是說,你要用你賽車手的身份做宣傳?”

“嗯。”他的手指纏繞起她的發絲,随即又松開,像是已經下定了決心:“對,一直以來這個身份都是隐身狀态,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可是...”聞衿擔心問,“你說過,江之青警告過你,不許你再碰賽車。”

陳以乘又抱緊她說:“我會跟他徹底斷絕關系的,如果他再敢幹涉,那些抛妻棄子的證據不僅會讓他的事業受到重創,他現在的妻子也會背上小三的罵名。”

“況且,在他心裏,我斷然沒有他的榮華富貴重要,你放心吧。”

陳以乘越這麽說,聞衿心裏就越難受,她吻了吻他的唇角:“如果我也跟你一起宣傳,效果會不會更好一點?”

“嗯?”

“之前,你不是在微博上為我說過幾次話嘛,”聞衿摸着他的喉結說,“如果到時候你曝光身份的同時曝光我們的關系,然後我再趁熱打鐵,把舞蹈融入手工香的宣傳賣點裏面。”

“這樣一來,輿論效果達到最大,或許能讓這間工坊起死回生。”

陳以乘看着她久久沒有說話。

聞衿扯了扯他的衣角:“怎麽了?是我的計劃有問題嗎?”

陳以乘在黑暗中搖了搖頭,他将她揉入懷裏,恨不能嵌入骨髓。

之前,聞衿得知他隐瞞賽車手身份,發誓跟他老死不相往來,當時她說出口的話,現在他還渾身打顫。

他絕對經受不住她的再一次離開。

所以,在一起後,他一直沒有提過這茬,怕關系再生罅隙。

可沒想到,她不僅願意支持他的決定,甚至還想陪他一起。

“聞衿。”

“嗯?”

“我這輩子算是栽在你手裏了。”

聞衿笑起來,摸了摸了他的頭發:“那不然你還想栽在誰手裏?”

陳以乘蹭了蹭她的頭發說:“那咱們睡吧。”

“陳以乘,剛剛還說再等等。”聞衿挑起他的下巴問,“怎麽現在就同意了?”

他伸手彈了下她的腦門:“說什麽呢?”

他站起來把她放到床上,然後自己也躺了上去:“就是單純的睡覺而已。”

聞衿笑了笑,轉身窩在他的懷裏:“那你什麽時候回去?”

想到江家老宅,陳以乘的眸光頓時黯淡下來:“越快越好,工坊等不了了。”

“那我陪你一起回。”

“你不用——”陳以乘不想她受傷,可又覺得情侶之間要想走得長久,就得一起面對所有坎坷,“好,都聽你的。”

沒過幾天,警方那邊也有了調查結果。

說放火的是工坊內部人員,查不到背後有沒有其他人指使。

對于這個結果,陳以乘在意料之中。

不過,沒關系,他也不指望這個老狐貍能留下馬腳。

姚老師休息了幾天後,庫房的清理已經接近尾聲了。

陳以乘看她精神良好,終于放心暫時帶着聞衿離開,着手下一步計劃。

這天到了晚上。

陳以乘開着一輛黑色卡宴停在江家大宅門口。

他有三四輛好車,都是開賽車賺了錢自己買的,每次來這裏,他都會開着好車向江之青證明,自己沒有他這個垃圾父親鋪路,也照樣能過得風生水起。

如今,其他的車已經賣了填補工坊虧空,只剩下這一輛和聞衿之前開的黑色SUV。

如果沒有翟旭東的投資,恐怕還得把房子賣了。

他沒有立刻下車,漆黑如墨的眼眸裏醞釀着風暴,似乎從前那些不好的記憶,正在侵蝕他的內心。

聞衿坐在副駕,伸手握住他的手背:“沒事,有我陪着你呢。”

陳以乘的眉頭一松,溫柔地看着她:“我沒事。”

兩人進入江宅。

江之青正在餐桌上吃飯,旁邊的李姨在給他剃魚骨頭。

陳以乘提前打電話告訴他,今晚要來這裏。

所以,江之青早早就把妻子給支走了。

李姨看到陳以乘進來,趕緊去廚房拿碗筷:“一起吃吧,剛做好的魚,還熱乎着呢。”

李姨是江家的老保姆了,算是看着陳以乘長大的。

對于陳以乘的遭遇她也很心疼。

但是有心無力,她什麽也做不了。

“吃什麽?”江之青渾厚有力的聲調突兀地響起,“他一個殺人犯,配嗎?”

聞衿不悅蹙眉。

但這是陳以乘和江之青的家務事,她不好多嘴。

“李姨,不用了。”陳以乘擺手道,“我說幾句話就走。”

李姨嘆了口氣,轉身進了廚房。

“今天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陳以乘讓聞衿去坐沙發,他自己走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我決定跟你斷絕父子關系。”

江之青放下手裏的筷子,終于擡眸看向他。

年到50,江之青兩鬓斑白,褶皺滿布面龐,從背後看就是一個普通中年人的模樣,但他那雙如鷹獵犬般的眼眸,卻讓人渾身發顫。

陳以乘直視過去,絲毫不輸氣勢。

“如果你想讓張一文被你害死的消息曝光。”江之青慢條斯理地點了根煙說,“你盡可以試一試。”

聞衿手指攥緊,看向陳以乘。

只見他沒有任何表情地從一個黑色公文包裏拿出一個文件袋,扔到江之青面前:“看看這個再嚣張也不遲。”

江之青不動聲色地打開文件袋。

入目的第一頁,臉色微微一變:“呦,翅膀硬了,敢威脅我了?”

看樣子,江之青并沒有被威脅到。

“我知道,只要你買通媒體記者,就能逆轉你抛妻棄子的事實。”陳以乘指了指文件,“翻開第二頁看看。”

江之青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翻開第二頁一看,臉上淡定的表情終于維持不住了,他大臂一撩,桌上的飯菜全部被摔碎在地上:“你是怎麽知道的?”

“就你這種卑鄙的父親,為了前途,簡直豬狗不如。”陳以乘也大聲吼道,“從你給張一文組建車隊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你了。”

陳以乘走到他面前問,“你給他買的賽車,看似是最好是最貴的,但裏面卻暗藏玄機。”

當時事發之後,陳以乘雖然下意識的把張一文的死歸結在自己身上,但那個時候張一同卻比他冷靜,提醒他去查看這輛賽車有沒有被動過手腳。

陳以乘最後查出,張一文為了能被他接納,猛練漂移加速,所以江之青給他買的這輛車車尾很重,在漂移的時候速度越快越會翻車。

張一文出事後,他立刻安排媒體,大肆渲染張一文是為了成為優秀的賽車手,才發生這樣的慘劇,大衆不知道為江之青的喪子之痛流了多少眼淚。

讓他直接成為模範好父親。

而江之青之所以這麽做,就是不想養別人的孩子。

最重要的是,張一文長大後會接手他曾經管理的事業,這是江之青絕對接受不了的。

此刻的江之青被氣到全身發抖,他大步走到陳以乘面前,揚起手臂就要狠狠落下,結果在快要扇下去時,陳以乘被人猛然拽到後面。

同時,江之青的手腕被對方赫然扼住。

動彈不得。

他仔細一看,是聞衿阻止了這一巴掌落下。

“你是誰?”

江之青似乎是才發現她的存在。

“我是誰不重要。”聞衿猛然甩開他的手,江之青沒站穩連退三步,差點跌倒,只聽她一字一頓地繼續說,“重要的是,你這種畜生——

沒資格打他。”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