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命運的分岔路口
其實天天和寧次一樣，都算比較冷靜自持、遵守忍者規則的人，雖然也有奮不顧身做些什麽的時候，但絕不會像旋渦鳴人那麽沖動。
雖然一直是作為一個局外人在靜觀，但此刻她也有些于心不忍了。
天天走了幾步，半個身子擋在風影和我愛羅之間。瞥了一眼羅砂，她轉身蹲下，拿出手絹替我愛羅将淚痕擦幹，然後放到了他掌心：“先回去吧，我愛羅少爺，夜叉丸還在等你呢。”
我愛羅捏緊了手絹：“那天天也會來嗎？”
“會的。”天天回頭看了一眼。
四代風影已走出好幾步遠，一襲白袍在昏暗的天地間慘烈翻飛。
天天沖我愛羅寬慰地笑了笑：“你父親大人可能找我有點事，結束後我就來找你。”
她追着四代風影的步伐離去。
四代風影一直沒有回頭，腳步平穩地朝前走着。天天跟在他身後，周圍還有好多暗部。
四代風影跟我愛羅一樣，都是極其強大的面癱加高冷。不，應該說我愛羅就是遺傳了他。
就在天天暗自困惑對方這樣一言不發究竟要将自己帶往何處時，低沉的嗓音突然傳來。
“木葉？”
“嗯。”
“在這裏待了多久？”
“……三個月。”也真是多虧了風影大人您，害得她錯過了今年忍校入學，難道得等明年和鳴人他們一屆了嗎？不不不，還是跟火影爺爺商量一下吧，再怎麽說，她也是第三班的一員。
不過眼下，回到木葉才是最要緊的。
對方又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平靜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和我愛羅關系很好。”說是詢問，更像是平靜無波地陳述一個确切的事實。
眼下，就是這個高高在上聛睨一切的風影大人，在對她這樣一個小女孩進行審訊。
而她，沒有還手之力。
天天思忖片刻，道：“他是個好孩子。”只是內心很孤獨。
四代風影沒有說話，但天天似乎聽到了極低極低的一聲輕笑：“你應該也知道，存在他體內的東西。”
天天心裏微微一驚。對方接下來的話讓她更加警覺。
“木葉也有這樣的東西吧。”
“……”
“覺得砂隐的傀儡術怎麽樣？”四代風影話鋒一轉。
“很厲害。”天天坦言。那麽多監視她的暗部，她本就沒打算瞞過。
“做一樁交易吧。告訴我，那東西在木葉哪兒？或者說，哪個人身上？”
所以說，這才是四代風影的最終的目的嗎？
因為砂隐的種種古怪，所以到了這裏後天天一直沒有懈怠。她暗暗做出防禦的姿勢，表面上卻裝出一副孩童懵懵懂懂的樣子：“不知風影大人說的東西是什麽？”
四代風影這次的确是發出了一聲輕笑，卻沒有天天意想中的行動。他似乎一開始就只是随口一問，沒想從這個小姑娘嘴裏聽出什麽話來。
畢竟數年後，他還有針對木葉更鋪天蓋地的陰謀大網。
羅砂停住了腳步，兩個暗部無聲出現。原來談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砂隐村口。
天天奇怪地擡頭望着羅砂，眼神進行着無聲的詢問。
礙事的面巾讓她在他臉上什麽都看不出來，只剩一雙與夜色同樣深沉的眸子。
“今晚，我要檢測人柱力的價值。”對方平靜地解答了她的疑惑，“而你，不需要再待在這裏。”
像是印證他的話般，詭異而強大的查克拉從他們一路走來的起點——我愛羅所在的地方湧來，頓時風起雲湧，連大地都在隐隐震動。
天天轉身準備離去。
“你好像不在意？”四代風影道。
天天看着狹長通道外如黑色波浪般的沙漠：“即使你現在将我愛羅逼上了絕路，但我相信，以後總有人會拯救他，将他拉出黑暗。”
就像他将寧次拉出了仇恨。就像他拯救了這個忍界一樣。
砂之眼早已經成形，冷淡地在一旁觀察着我愛羅——他已經把夜叉丸殺掉了。而風影白色的身影也慢慢融入暗夜裏，“要是真有那樣的人，我很期待。”他的聲音漸漸渺遠。
暗部走到了天天身後，保持了一個極佳的距離——天天完全在他們掌控之內，她既不能逃跑，也無法回頭：“天天小姐，走吧。”
天天/朝着出村的方向走去。
如果你真的想殺我愛羅，為什麽當聽到他提到母親時，你寬大袖口下指尖在微微顫抖？
***
對于普通人而言，這只是個與平時別無二致的夜晚。然而對我愛羅而言，卻是他深陷泥淖的開始。
砂隐暗部冷硬嚴肅，除了一開始形式地告知一句“由于木葉沒有回複，所以風影大人讓屬下護送您返回木葉”外，一路上天天幾次試圖詢問，都沒再吐露半個字。
東方微熹，地平線的那邊被塗上一層淺淡的魚肚白。
經過一夜的奔波，天天及護送她的兩個暗部已經來到了沙漠的最深處，也就是砂隐村與川之國直線路程的中點，這裏，不論是返回砂隐村還是前往川之國，距離都是最遠的。
他們突然将苦無刺向天天。
天天躲過了。
果然呢。
似乎沒料到她會躲開，兩個暗部更是認真了起來，招招淩厲步步逼人，勢必取走她的性命。
一開始的任務，就是要在荒無人煙的沙漠深處解決掉她吧。
學走了傀儡術是其次，更關鍵的是知曉了砂隐人柱力的機密，砂隐怎麽可能還留下她的性命，甚至好心送她回木葉？！這又不是我愛羅在任的時代。
而且，估計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告知木葉吧。
天天架住對方的苦無，壓倒性的力氣讓她的手臂都在劇烈顫抖。她咬咬牙，并沒有兩人想象中的驚慌：“看來風影大人是無論如何也要殺了我啊。”
她注視着暗部：“你們也看到了，我抵擋不了多久的。反正我也是要死的，能不能在這之前讓我知道真相。”
兩個暗部對視了一眼，停止了攻勢，但并沒有收回苦無。其中一人開了口。一字一句，澄澈得令人毛骨悚然。
其中有一點讓天天吃驚——
她一直以為自己被人販子綁架只是一個運氣不好導致的意外。結果他們卻說，風影大人原意是想綁架九尾人柱力的。
砂隐的間諜摸清了九尾人柱力所在，于是在那個清晨到了人柱力居住的地方，看到了正候在樓下、年齡相仿的天天，誤以為是目标就綁架過來了。木葉的守衛都在暗處被處理掉了。
本來是個萬無一失的計劃，然而，一段時間的觀察後，卻發現一開始就錯得離譜。
後來決定殺她的原因，和天天猜想的別無二致。
沙漠裏荒涼的風沙會掩蓋一切，抹煞掉砂隐的所作所為。他們甚至還可以維持表面與木葉交好的樣子。
多可笑，這就是所謂的同盟國。
暗部：“看來偵查人柱力信息時出現了差錯。”
天天點頭：“對啊，砂隐的偵查技術看來也不怎麽樣嘛。”
暗部：“……”
對最後的恻隐之心總算是有了個交代，他們直接将苦無刺穿了天天喉嚨。
他們看着天天倒在幹燥的沙漠裏，整個人完全沒了動靜。正準備離去時，‘天天’喉嚨的空洞突然飛出無數銀光閃閃淬着毒液的千本。
是傀儡分/身。
暗部趕緊回避。其中一人險險躲過，另一個不小心被千本擦過手臂，毒性發作暈了過去。
“可惡，居然被躲過了。”不遠處巨石後，天天縮回腦袋，急忙思考對策。還剩一人，以現在的實力，她可不想直接對上。
光線突然暗了下來。
暗部從天天背後的巨石上一躍而下，攻擊勢如破竹。天天一個翻滾，躲開了。
“真是，看來沒辦法了。”她盯着那個暗部，稚嫩的面容變得嚴肅。
長長的卷軸攤開，如絲帶般在空中旋轉舞動。天天咬破指尖，通靈出黑壓壓的一片忍具。
“抱歉，我可不能在這裏被你殺了。”
她提着斧頭，沖了過去。
兩人你來我往的交戰一直持續，持續到那個暗部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
他原本以為這是一個極其簡單的任務。從未想過一個這個年紀的小女孩能有如此不錯的體術和速度，并且竟能将忍具運用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只可惜，終究還是個孩子，體力和查克拉始終是有限的。
抓住天天露出的破綻，暗部精确地出擊，手中的苦無卻不受控制地一頓。似乎有股力量在牽制着它。
暗部吃驚地睜大了眼。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天天迅速擊中了那人的後頸，他直直地倒下。
天天支着雙膝，不停地喘着氣。
好險，差點兒就死在這裏了。
她擦着額上的汗珠，瞥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兩個暗部，再擡眸遠望過去，高高的戈壁崖邊，一個黑色矮小的身影一閃不見。
天天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茫茫大漠之中，渺小得如同一粒砂礫。
她靜靜地望向木葉的方向。
雲蒸霞蔚，橘紅色的朝陽正靜靜地親吻着地平線，凝神而視，有一種令人心醉的美。
蒼涼壯闊的大漠風光一騁萬裏，幹燥的風不時掠過，吹起她藕荷色衣袍的袖口衣角。
這個時刻俨然變得莊嚴而鄭重。
許久，她終于收回了視線，埋頭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大家。
為了以後能更好地保護你們，我必須變得更強才行。
所以現在，就暫時先分離吧。
天天睜開眼，看着自己的手掌，慢慢捏緊，然後下定決心般朝那個身影追去，同時大聲叫喊：“師傅大人，等等我。”
蠍頭也不回地往前走着。
“滾開。”
“你都來救我了，就別口是心非了。”
“……”
“小鬼。”過了一會兒，緋流琥忽然出聲，低啞的聲音裏沒什麽感情，卻又帶着些許嚴肅，“你确定要跟着我？我可不會管你。”
天天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她笑道：“當然，我也要成為像師傅大人那麽偉大的藝術家。”
瞥見她眼裏堅定的光澤，蠍不再說話。
佝偻的黑影攜着一身晨晖，在渺遠的天地間踽踽獨行。金色的沙地映襯着霞光，留下一串孤零零的腳印。
天天跟了上去。
或許這場旅途注定孤獨，但她也想做一次自己不一樣人生的藝術家。
作者有話要說：
拜師啦~嗯~
大概會和蠍旦那獨處兩三章吧~
期待天天看到蠍真面目時的樣子，嘻嘻~
每次寫四代風影都脫離不了陰謀論…這絕對是四代風影自己的鍋(╯‵□′)╯︵┻━┻
放任人柱力與他人接觸，然後再讓那人給人柱力心口剜上狠狠一刀，以此來檢測所謂價值。四代風影太像會做這種事的人了~（攤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