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當年真相

第63章 當年真相

夏小滿短暫暈過去,送到醫院人已清醒,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後腦受撞擊需留院觀察。

聞訊而來的林廣浩撸着袖子叫嚣着要找周聿白算帳,小松按住他:“他被帶去派出所做筆錄了,你安靜點,小滿師傅需要休息。”

林廣浩氣呼呼坐下:“他還說要照顧你,就是這麽照顧你的。”

小松坐到左邊:“不過小滿師傅最近是不是該去拜拜神,總感覺小滿師傅運氣不怎麽好,是吧。”

“咦,你這麽一說好像是啊,那天我們三個一起吃的飯,就小滿師傅一個人拉肚子,還有,前天在福利院,馬蜂追着小滿師傅,我們全沒事,就他被蟄了。”

夏小滿快被他倆的小滿師傅叫暈了,打趣道:“我要是會緊箍咒,第一個念給你倆,叫我小滿,不要叫小滿師傅。”

“好的,小滿師……小滿。”

夏小滿暈乎乎的,“誰送我來醫院的?”

他想問的是“周白送我來醫院的嗎?他人呢?”

林廣浩和小松倆直心腸,沒去琢磨他話裏的意思,“周聿白送你來的吧。”

夏小滿假裝不在意,“哦,他人呢?”

“不知道,我來的時候他剛走,只說讓我們好好照顧你。”

夏小滿往被子裏縮了縮,“你們去忙你們的,我沒事。”

周聿白做完筆錄,準備離開時碰到出外勤回來的梁隊,周聿白向來不喜歡梁警官,夏小滿失聯的那三年,周聿白曾大鬧派出所,跟梁隊實打實的打過一架。

梁隊叫住周聿白:“聊聊?”

“筆錄在你同事那,要了解什麽問你同事。”

梁隊脫下警服,指指外面:“私下聊聊。”

兩人站在天臺,梁隊遞給周聿白一支煙:“來一支?”

“你們當警察的還能抽煙?”

“提神,”梁隊點燃煙,吸了一口,手肘墊在欄杆上,“我第一次遇到夏小滿,他才十八歲,那時我剛進警隊,跟着師傅熟悉地形,那時他的眼睛應該還能看見一點,見到我們抱着桌子就跑,跑的太快,包都掉了。”

“我在後面追,想告訴他我不是城管,不管擺攤,越追他跑的越快,過了幾天,他換了一個地方擺攤,那天我在街上抓一個盜竊慣犯,夏小滿看到我又是抱起桌子開跑,跑了一段距離,又跑回來給我指路,說我要抓的人往西南方向去了,我順着他指的路,在一家游戲廳抓到犯人。”

“那天起我開始關注夏小滿,我有個弟弟,十二歲的時候溺水身亡,如果他還活着,應該跟小滿差不多大,我開始有意無意照顧夏小滿,被師傅知道嚴厲警告,慢慢的,我對夏小滿了解越來越多,知道他是孤兒,我會下意識的留意尋親信息,後來,他真的找到他的家人,我替他高興,他應該普通平靜的過完一生,在聽雨街擺着攤,有朋友,有街坊,有我們這些關心他的人,後來你出現了,你打破了夏小滿的平靜生活,他之後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周聿白。”

周聿白皺眉,“所以,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你太蠢太自以為是,你有沒有想過夏小滿為什麽離開你?”

“你知道?”

梁隊掐滅煙頭,“回去問問你的母親。”

夏小滿出院那天周聿白依舊沒出現,夏小滿恹恹地,安慰自己:也好,省事,反正也是要趕他走的。

周聿白在清泉寺門口等了四個小時,終于等到清蓮居士,清蓮居士居住的禪房清貧狹小,見周聿白過來,淡淡道:“還不到會見時間。”

周聿白心緒複雜,将手裏揉皺的舊報紙放在桌上:“2003年4月19日,一女子因情緒失控爬上大橋護欄,導致椿洲市恒力大橋橋面交通癱瘓35分鐘。”

“噠……”清蓮居士手中的佛珠斷開,珠子滾在木制地板,渾濁的滾珠聲是房間唯一的響動。

清蓮居士語氣坦然:“這一天終于來了,我等這一天很久了,我最不能面對的就是你。”

“你最不敢面對的應該是夏小滿。”

“你找他到了?我愧對他,更愧對你。”

周聿白壓下心裏的憤怒:“你錯了為什麽還要一錯再錯,為什麽逼他離開?”

“我若不勸他離開,周廉之會用更強硬的方式對他。”

周聿白諷笑一聲:“你躲在這裏吃齋念佛試圖逃避你心裏的罪孽,你知道張谷蕊嗎?那個找了二十年孩子的可憐女人,她只跟她的兒子相處三年,最後死于癌症,張谷蕊死了。”

清蓮居士雙手合十,念着“阿彌陀佛”。

周聿白稍稍平複心情:“我今天是來告訴你,我要追回夏小滿,我的人生本來沒有目标,往後夏小滿就是我的目标。”

周聿白沒有回奉城,轉頭奔赴桦市,直奔陵園,對着張谷蕊的墓碑長跪:“阿姨,我不是來替我媽求原諒的,我是來向您保證的,我會照顧好夏小滿,您在天有靈,保佑他平安快樂。”

前往聽雨街之前,周聿白必須解決完所有問題,第一件事,召開記者發布會,周廉之在受邀之列,對外宣稱九洲集團新項目啓動會的發布現場,周聿白當着所有記者的面會然出櫃:“借用大家幾分鐘,關于大家一直很關心的私人問題,今天我在這裏作個簡單回複,我是個同性戀,并且已有愛人,之前網傳的與方家千金、楊家千金聯姻緋聞,皆出自周廉之先生之手,與本人無關,本人沒有參于,更不知情。”

現場一片嘩然,周廉之當場心梗發作,從椅子直直滑落。

夏小滿迎來今年的第一場感冒,頭痛得厲害,鼻塞,喉嚨痛,打開“你的眼睛”,點開圖片讀取,終于在一堆藥品中找到正确的感冒藥。

藥劑劑量卻遲遲翻譯不出來,大晚上的,夏小滿不想麻煩林廣浩和小松,他倆慣會捕風捉影,告訴他們感冒,他們會聽成絕症,不想大半夜被押去醫院。

點開占據屏幕一角以久的“Be My Eyes”,與之連線的志願者聲音稚嫩,他讓夏小滿走到光線好一點的地方:“太暗了,說明書字太小,我看不清。”

“不好意思,卧室燈泡被我取了,麻煩稍等,我去客廳。”

志願者告訴夏小滿,一次吃三粒。

周聿白趕到聽雨街已是深夜三點,時間與三年前的某個寒冷的夜晚重合,那天也是這樣,處理完工作的周聿白連夜趕回聽雨街,帶着一身寒氣爬進夏小滿溫暖的被窩。

他應該敲門,或者打給夏小滿,讓夏小滿開門,周聿白沒有這麽做,拿着鑰匙打開夏小滿家的門,若是夏小滿睡着,他只想偷偷看一看夏小滿,然後離開,假裝今晚沒來過。

卧室沒人,客廳沒人,洗手間沒人,周聿白逐一打開客廳燈、洗手間燈,卧室的燈沒有亮,周聿白站在卧室中間,打開手機燈光,發信息給夏小滿:“你在哪?”

細碎的提示音從床底傳出,周聿白彎腰看向床下,夏小滿裹着被子睡在床板之下,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

床很矮,夏小滿夾在被子和床板間,周聿白不明白他為什麽睡床底下,費了好大功夫将他抱出來,幫他解開衣服物理降溫。

夏小滿迷路了,他抱着一瓶藥,藥重的要命,不能歇,歇的時候藥瓶會砸向他的腳趾,他怕痛,只能費力的抱着藥瓶往前走。

前面照出一片亮光,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迷迷糊糊中夏小滿辨認出那是周聿白的聲音,他在迷霧中應聲:“我在這裏。”

周聿白跑過來,握着他的手,奇怪,他的手伸過來,懷裏的藥瓶立馬變小,小到一只手能握下去,夏小滿叫他:“周白,我好熱。”

額頭一片冰涼,周聿白随手扯過一片雲覆蓋在他額頭上,“好點了嗎?”

“不熱了,有點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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