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他的名字你這邊有嗎?”劉蔚思忖片刻問道。
與其指望通過這張畫像找到人,還不如從名字入手快一些。
“他叫溫晚庭,是我哥哥。”溫梓城看着這張圖說道。
劉蔚張嘴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
這幅抽象到畢加索來了都不一定能勝過的畫像居然畫的是一個人。
溫梓城這種大美人的親哥哥,按照道理來說應該也很帥才對。
為什麽這個畫像上的人長得如此特殊。
別說茫茫人海裏找人,不一定能找到。就算是拿着畫對比本人都可能找不到。
“希望你們能幫我在長安找一下他,不奢求你們一定能找到。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幫我找一找。”
劉蔚答應了溫梓城的請求:“我們盡力為之。”
溫梓城眼神單純而清澈,顯得氣質矛盾而融合。這個模樣簡直就是純欲風的古代版風格。
溫梓城拿起拐杖走出包廂,說道:“那我明日便将萬貫稅銀交付給您。”
劉蔚等人送別了溫梓城後就離開了這家酒館,他們不忘帶走了溫梓城給他們的畫像。
現在基本上可以判斷除了溫梓城有投名狀,其他人都沒有任何反應了。
劉蔚并着急這些茶商的态度,畢竟他也是剛來,沒道理大家全都一見面就肯定他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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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需要先做出一些成績出來,只是到時候再過來的人可就不再是這個優惠的車票錢了。
謝修文今天一天都沒怎麽說話,他一直在默默觀察着今天的事情。
在回去的路上,劉蔚聽到了系統美好的聲音“任務建造平焰窯一座,已完成。”
劉蔚感覺那幾個瓷商估計是剛回到家裏就開始建造瓷窯了,否則哪能這麽快就建造成功。
“獲得獎勵:青白瓷燒制方案一份。”
劉蔚聽到獎勵已經到賬,心裏的雀躍已經寫在了臉上。
“任務:燒制出青白瓷
獎勵:獲得道教造像技法*1”
青白瓷是釉色介于青瓷和白瓷之間的一種瓷器,也叫“影青”。
素胎往往輕薄如紙,對光可透過杯體看到外花之影。
青白瓷是景德鎮瓷器中最本土的瓷器,随後才發展出來了青花瓷等等風格種類。
“前面怎麽了?”有桑駕着馬車經過縣衙門前。
劉蔚這時又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支線任務:為佃戶讨回死亡賠償
獎勵:畫家八大山人碎片*1”
縣衙前烏壓壓跪着七八個人,悲憤絕望,哭聲連天。圍着他們看熱鬧的人快把縣衙門口堵死了。
衙役們都各個站在門口,眼觀鼻,鼻觀心。既不驅趕,也不阻攔。
“縣老爺來了!”圍觀的人驚呼道。
圍觀人群嘩的一樣往馬車這邊圍了上來,探着頭勾着腦袋地看着。
劉蔚和謝修文先下車,讓有桑把馬車停去後院。
“縣衙門口喧嘩,到底何事發生?”劉蔚問道。
期期艾艾的老婦人擡頭哭訴道:“大人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兒今天在給趙家采茶的時候死了,現在想讓縣老爺給我們一個公道!”
劉蔚一聽到涉及人命,馬上正色到:“你們先起來進大堂。我去換一身朝服。”
謝修文走出衆人視線後,謹慎和劉蔚說道:“此事恐有詐,現在茶農已經擺明了要站縣丞那邊。
如若此事秉公執法,茶商恐怕完全被縣丞所拉攏。公子你想如何處理?”
劉蔚不是不知道要權衡利弊,但是一想到有人僅僅因為這種派系鬥争而不被懲罰,就像一個火把在燃燒自己的內髒。
“我想讓茶商付出代價。”劉蔚斬釘截鐵地說道。
謝修文點了點頭道:“那就非常時機用非常之策。”
當劉蔚穿好衣服出現在大堂時,沒有人注意到。
堂上人聲混着哭聲,衙役也沒有管這混亂的場面,只是自顧自的站在那裏。
劉蔚拍一下驚堂木問道:“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要講?”
老婦人用布巾擦了擦眼淚,說道:“大人,我兒是茶商趙嚴的佃戶。
他今天早上去采茶的時候還好好的,下午就有人擡着他的屍體出來了,說是中暑死了。”
劉蔚接着問道:“趙嚴可在?”
堂下沒有一人應聲,劉蔚喊道:“去把趙嚴給我捉拿過來!”
衙役們繼續假裝自己是一個沒有想法的木塑,紋絲不動。
劉蔚氣極反笑道:“好,那你們就不用再在這裏了。我讓我的家丁去拿人!”
劉蔚從京城帶來的家丁已經在大堂旁邊等候多時了,他們一聽到此訊就走到大堂。
“諾。”幾人拱手領命,向門口走去。
堂前鴉雀無聲,衆人看着面前暴怒的劉蔚,不敢多說一個字。
左右衙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向劉蔚求情。
他們昨天晚上收到了縣丞給他們的指令——非暴力不合作,讓劉蔚成為光杆司令。
誰曾想,劉蔚手裏的家丁足夠維持一個縣衙的基本運行。
當初衙役的差事還是他們送了很多禮,拍了縣丞很多馬屁才得到的。
他們現在直接失去了這樣讓人羨慕的工作,這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縣令大人,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兩人慌慌張張地連着喊道,他們真的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對劉蔚而言,當衙役選擇和縣丞站在一起的時候,衙役們就已經是敵人了。
在劉蔚的定位裏,茶農還可以拉攏一下,這些人本質是牆頭草,利益拉攏,武力保障。
縣尉他們已經站在了對立面,根本就沒辦法拉攏,不如直接殺雞儆猴來的實在。
劉蔚的家丁白琨很快就把趙嚴帶了過來。
白琨是個練家子,曾經上過戰場,走過镖局。他就是劉蔚的母親找來專門給他當保镖的人。
他還有個弟弟叫白珪,擅長經營鋪子店面這些需要靈活性的事情。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被白琨押送着跪在大堂。
他穿金戴銀,脂肪層層堆疊在腹部,衣服的褶皺都包不住他渾身的肥肉。
“大人,你們把我抓來是為何?”趙嚴問道。
“有佃戶在你田裏因中暑而死,你可有反駁?”
趙嚴說道:“大人,我冤枉啊!我茶園裏那麽多佃戶,他的死亡和我沒有關系啊!”
老婦人在見到趙嚴時就已經有些害怕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剛剛那麽大的膽子來衙門告狀。
她現在的勇氣已經完全被消磨光了,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到底這樣做對不對了。
佃戶的妻子拉着老婦人皲裂的手說道:“大人,請允許我來闡述清楚事情的經過。”
女人輕拍老人手背道:“我夫在五個月前去趙嚴家裏做工,當時趙家說做工時管吃喝,我夫便去了。誰知去到之後,成日呵斥鞭打,更別提管吃管喝了。”
劉蔚聽到如此清晰有條理的陳述,有些驚訝。
“我夫為中午時分在趙嚴的茶園裏中暑,下午因此死亡。
按照律令及昌南舊日習俗,趙嚴應賠付銅錢十貫,我等只求趙嚴給付此十貫銅錢作為賠償。”
劉蔚問道趙嚴:“你對此指控有何說辭?”
趙嚴語氣挖苦地說道:“僅憑此婦人的一面之詞,大人就認定此為事實,是否過于草率了?”
老婦人氣得嘴唇發抖,說:“趙嚴你沒有人性!”
所跪之人聽聞之後皆嚎啕大哭,無法控制。
劉蔚說道:“該佃戶為你仆傭,但并未簽賣身契于你。于此一點,你應當賠付該人家中十貫銅錢,你可認服?”
趙嚴梗着脖子說道:“我不認服!”
這是有一趙家的潼仆慌慌張張地在門口喊道:“老爺,我們家被圍起來了。”
劉蔚帶的人手可不止夠把縣衙接手過來,還可以做一些傭兵的活計。
劉蔚作為知縣事,還有管理地方戍兵的權利,他的人手是絕對足夠了。
剛剛謝修文帶着兵符和手令去戍兵營那邊接管了戍兵營的兵權。
有了戍兵營作為後盾,劉蔚現在才敢氣定神閑地在這裏和趙家商量。
趙嚴聽到這句話,沒有剛剛那麽冷靜了。
前幾個縣令都是被縣丞給架空了,他按照經驗也認為區區一個縣令不足以重視。
他卻沒有意識到——當不被重視的縣令有了兵權,就好像一個繪畫能力極高的人有了畫龍點睛的神筆。
雖然畫功可能沒有更大的進展,但是其對外的價值已經截然不同了。
趙嚴呼吸有些困難,似乎有一把刀已經架在自己脖子上了。
他沒想到劉蔚會如此釜底抽薪,這戍兵營這種底牌用在維護一個佃農的補償上。
“不要為難我家人。”趙嚴強行壓抑自己的怒火說道,“這十貫銅錢我馬上拿給你們!”
劉蔚笑着道:“晚了,這是剛剛的價錢。現在需要十五貫銅錢了。”
在不出動武力的時候商量是平等溝通,在出動武力之後就變成不得不答應的城下之盟了。
城下之盟就是——我要多少,你給多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讨價還價。
趙嚴聽到這句話,豬肝色的臉上寫滿了羞辱。
他其實不在意這些錢,他之前給縣丞送禮都是幾百貫幾百貫送的。
他在意的是面子,是自己因為十貫銅錢被圍了家宅,是縣令為了一個平頭百姓而針對他。
他的憤恨已經表露在外了,但是圍觀的人群反而因此而興奮。
那些茶商天天欺壓佃戶已經是共識了,每日風吹日曬,依然不能吃飽。
新縣令來了之後,他們終于也有自己的底氣了。
正在這個時候,有桑忽然闖了進來。
“大人!縣丞帶着茶商他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