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第 15 章
晚上，劉蔚終于有時間打開了積分商城的商品清單。
打開頁面後，劉蔚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綠瓦白牆的圖書館，附贈200萬冊圖書藏書量。
劉蔚看了一眼需要積分把自己吓清醒了——所需積分：4,000,000分。
這個積分是不是跟貪玩藍月一樣，一次任務能10000積分，劉蔚不切實際的希冀着。
劉蔚又看了看商城其他的商品，含淚關上了商城。
他在前世就明白一個道理：當我買不起一個東西的時候，不是因為它不好，是我的工資不好。
系統忽然彈窗了一個主線任務：“任務：培養窯工500人。
任務獎勵：圖書館陶瓷類書籍随機十冊。”
劉蔚看着這個提醒，在心裏吐槽現在這個系統越來越像上個世界裏的大數據app了。
剛剛看過圖書館的積分購買頁面，現在任務獎勵就成了陶瓷類書籍随機十冊。
真的是毫不避諱的明說我想要你的肝，想要你繼續努力工作。
劉蔚嘆了口氣，任務還是要做，畢竟窯工培養可是大事。
而且十冊陶瓷類書籍也很香了！劉蔚打起精神來，他這是第一次培養窯工，他必須要找人合作。
早晨的陽光曬得人暖暖的，人人都昏昏欲睡。錢胖子在去茶館的路上的困意在遇到老煙頭時清醒了。
“晦氣！”兩人同時啐了對方一口，心裏仿佛在去見心上人的路上踩到狗屎一樣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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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胖子做窯工是半路出家，手裏的很多窯工也是半路開始做陶瓷的。
老煙頭總是看不上錢胖子和他手下的窯工，總感覺他們做事情不講究。
錢胖子看不上老煙頭的保守，雖然老煙頭做事情确實四平八穩，但是根本不懂現在的雇主想要什麽。
兩人紛紛看不上對方，卻又微妙的保持着聯系。
老煙頭走着走着，故意快了兩步走到錢胖子的前面，“我是你的前輩，你得讓我。”
錢胖子不甘示弱得也快走幾步超過老煙頭：“老煙頭，手裏的家夥可不能讓，這是你教我的。”
兩人就這麽憋着苗頭地走到了茶館，茶館裏已經有很多人在裏面等着了。
劉蔚這次把謝修文和所有窯廠相關的瓷商和工頭等人又聚在了茶館裏。
他今天一大早起來，已經把告示寫好并帶過來了。
茶館裏已經到了的人還在沉默地看着告示，似乎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但說不出來。
錢胖子自然地走到包廂裏，熱絡地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居然沒在這裏聊天？”
當他看到劉蔚坐在主位上的時候，順勢改口道：“原來縣令已經來了。我就說你們怎麽這麽快就進入談正事的狀态了。”
老煙頭聽得直冷笑，他一直感覺錢胖子就是靠那一張嘴才發展到今天的。
只憑錢胖子和他手下那些窯工的能力，他們早就喝西北風了。
兩人坐下後，看着那張告示也陷入了沉思，連錢胖子都沒心思耍嘴皮子了。
劉蔚看着全員到齊後，咳嗽一聲道：“你們感覺怎麽樣？”
老煙頭唑吧兩口煙，沒有說話。他既沒有說支持，也沒有說反對，只是沉默地看着告示。
錢胖子聲音發緊地說道：“劉縣令，你要知道我們的手藝很多是只傳給自己家人。
你這個告示等于是讓我們把家傳的手藝交出去，這個其實我們蠻難做的。”
劉蔚這個告示上的內容很簡單：
昌南縣要培養500個窯工，這些窯工要經過縣裏統一培養，将來可以憑借培養證應聘縣裏窯口的工匠職位。
這個告示其實用劉蔚上個世界的理論理解很簡單，就是個“崗前培訓，憑證上崗。”
錢胖子、老煙頭現在這麽緊張也是因為他們看懂了這些含義。
老煙頭抽了一口煙。現在在他和錢胖子手底下的人都是學徒制，血緣上沾親帶故的，比較團結。
一旦使用這個告示的內容，他們手裏的隊伍勢必會貶值，而且會有新人稀釋他們團隊的團結性。
這口子不能開，老煙頭在桌子上磕了一下煙槍，正打算說話。
劉蔚不緊不慢地打斷道：“我從長安接的單子太多了，我打算今年建設一百個窯口以及分一些訂單給你們。
現在的窯工不夠，我能等，那些貴人可等不了。你們再考慮一下，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劉蔚拿出了自己從長安那邊拿回來的單子。密密麻麻的小字排列了很多很多頁，上面白紙黑字的價格也讓衆人呼吸一停。
“請大家放心，我不會虧待跟着我幹的人。”劉蔚把單子房子桌子上，手按着單子問道：“你們怎麽想？”
錢胖子看着那一摞單子，眼睛都看直了。
他看到的不是白紙黑字的價格，是錢，是一摞摞紙交子，是一串串銅錢。
富貴迷人眼，財帛動人心。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錢胖子現在甚至已經在思考自己能分到多少錢了。
“我認為我這邊可以。”錢胖子率先表态。萬一表态慢了，被劉縣長誤以為是不滿意怎麽辦!
現在這個事情實際可能受損害的只有錢胖子和老煙頭兩個手底下有工匠的。
其他的瓷商窯主恨不得錢胖子和老煙頭馬上同意，這樣他們就又有來自劉蔚的訂單，又有來自劉蔚培養的匠工了。
老煙頭嘆氣道：“我沒意見。”
他知道現在昌南陶瓷業能發展這麽快全靠劉蔚，無論是新式窯口還是青白瓷，甚至很多燒制技術都是劉蔚提供的。
他是老了，固執了，脾氣像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但是他不傻，他也知道不能放下碗罵娘。
他可以不要這些單子，但是他手下的人需要這些單子，需要這些錢。
“我需要你們手下的所有人過來教這批學生，其他的事情我來負責。”劉蔚篤定地說道，他早就做好了這件事情的分工。
“這次被教的人是啥樣的人？我們需要準備啥東西？”老煙頭嘆氣問道。
劉蔚說道：“這次教的都是啥都不懂的人，可能得麻煩你們了。”
老煙頭粗粗喘了一口氣，沒說話，到底是默認了劉蔚的話。
劉蔚接着說道：“這些培訓不會讓你們白付出，你們的每個人都能拿到你們一個月工錢的費用作為補貼。”
這個消息會讓自己隊裏那些小夥估計會開心一些，老煙頭又唑了一口煙，不直接抗拒培養新工匠了。
劉蔚确定好師資培訓人員後，就開始張貼告示了。
告示上要求學徒需要認識十個字才能參加工匠培訓，這十個字分別是“昌南鎮，青白瓷，天下一絕。”
這十個字是劉蔚和謝修文精心選擇的十個字，分別包含地名，瓷器種類，宣傳語。
将來這十個字将來可能作為落款，或者作為工匠們跟別人介紹瓷器的基本要求。
為了工匠們必須要在培訓之前就認識這十個字，劉蔚專門派了自己的家丁在每個路口教大家這十個字怎麽讀，怎麽寫。
劉蔚做出這個決定還有一格心理是“掃盲”，但是這個決定不能輕易開始，他也想借此觀望一下。
這個社會的士農工商裏，除了士認識大部分字，商認識一些字，其它不認識字的人太多了。
劉蔚想用這個培訓為方式，先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會願意學習寫字。
劉蔚也想看看到底是誰會阻止在意這次只涉及十個字的掃盲的行動。
等抓到這些人是誰之後，劉蔚冷靜地想道，對待敵人，就要逐個擊破了。
認識十個字其實對于這些農民來說還是有些門檻的，但是就是要有挑戰性，才能篩選出劉蔚真正想要的人。
“大人，有個女人找你。”縣衙門口的衙役帶了一個女人來到劉蔚面前。
來的人是一個看着二十歲出頭的女人，她穿着一件和男人一樣的短打。
劉蔚看眼女人，一邊思考自己的方案一邊問道：“來縣衙找我所為何事？”
女人看着劉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問道：“大人，民女林若素。
招工告示上沒有特別表明男女，請問我們也可以報名成為窯工嗎？”
劉蔚的腦子還沒回到對話裏，在看到林若素直接跪咋他面前，他連忙去攙扶女子。
“大人，我們也想做窯工。”林若素堅持跪在地上不讓攙扶，她眼睛堅定，語氣認真。
她的父親是老煙頭手底下的一個窯工。這次培訓劉蔚給了老煙頭和錢胖子幾個內部培訓名額。
林若素的父親也分到了這個名額。林若素三番五次在家裏跟父親說自己想學習成為窯工。
但在最終這個名額給她弟弟用了，林若素只能通過劉蔚來謀取另外的名額去當窯工。
“我想知道如果是女人學會了那十個字，是不是也可以成為學徒參加培訓？”林若素終于把自己想問的問題問了出來。
“是的，女人也可以，就想夫子也有女夫子一樣。”劉蔚說道，“但是你需要學會那十個字。”
“大人可以在告示上上寫清楚這句話嗎？”林若素接着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