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和室中，少女拭擦茶具，取茶粉，注清水，向客人展示自己剛學來的茶道技能。
“規範又不失飄逸美感，完全看不出是初學者呢。”森鷗外發自內心地誇贊。
‘認知度增加5%’系統提示，表明森鷗外的感嘆的确發自內心。
就連不怎麽專心的太宰治都不得不承認，僅他随意瞥到的兩眼，那優雅并富有韻律的動作就展示了對方茶道的不俗。
明明以前沒接觸過這些，才學了幾天就到了這種地步，天才嗎？
太宰治因為走神，‘不小心’将碗中的茶灑在了身上。
為了整潔儀容，他不得不暫時退場去洗手間打理自己。
“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疑慮。”少年離去後，森鷗外悠悠嘆氣對少女說，“無論我怎麽教太宰君，都沒辦法改變他一心求死的志向，尤其是他知道了我即将結婚的消息後。”
“所以我想或許是他缺少同伴，太過寂寞的緣故，因此一直想找一個溫良開朗的孩子和他一同學習，或許可以潛移默化地改變他，卻奈何一直沒有合适的人選。”
“直到遇到了茉莉你。”
森鷗外發出誠懇地請求，“太宰君太過聰明，本性高傲，不屑與普通人為伍，但茉莉你聰慧不遜于太宰君，又救過他，太宰君雖然不說，但心裏其實已經認可了你，因此我也只能請你幫忙了。”
聽了森鷗外的話，少女面露猶豫，但想到剛剛那個秀美脆弱的少年，又流露出不忍，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少女說：“能學習到知識是我的榮幸，日後恐怕要勞煩您了。”
森鷗外滿意地笑了，他知道茉莉之前拒絕了自己的和服并挑明了原因，之後肯定會主動遠離他，若是他以惜才愛才為由主動收徒，少女也很大可能會拒絕，想要達成目的，就只能利用少女善良的本性，以幫助太宰治為由。
在森鷗外表演着一個溫和師者的欣慰與感動時，門外，太宰治輕輕‘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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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港·黑首領日常體檢的日子，以往這個時間都是醫療部最雞飛狗跳的時候，因為沒有人想去給首領檢查。
誰也不想今天去做個體檢，然後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直到森鷗外的到來，醫療部人心惶惶的日子才終于結束。
首領的一切事宜都被森醫生接手，大家每天都祈禱森醫生能夠長命百歲，或許是祈禱真的有用，森鷗外做了首領半年的私人醫生，不僅平平安安活到了現在，甚至還接手了大部分首領秘書的工作，接觸了港·黑很多上層重要的事宜。
體檢結束，首領審視着面前的青年，突然開口問：“你最近的心情很好，是因為馬上要訂婚了嗎？”
和剛剛才見過一面的未婚妻能有什麽深情厚誼，這麽開心果然是因為即将要得到的權勢吧。
“畢竟是婚姻大事，鄙人難免有些忘形。”森鷗外當然明白首領真正想問的是什麽，但他偏偏沒有為自己解釋，反而轉移話題，“您的身體狀況最近很不錯，适當的運動和健康的飲食完全可以代替藥品。”
提起自己的身體，首領自然很上心，感受着自己比之前更有力的手掌，心情愉悅的他仿佛沒有發現森鷗外突然轉移話題的緊張，只是在森鷗外離開後，閉着眼睛開口，“查一下森醫生身邊最近都發生了什麽。”
“是！”少女的聲音在室內響起，紅色的身影卻已經消失不見。
“首領在懷疑你。”尾崎紅葉看着一臉苦笑的青年，問他：“你最近在做什麽？”
“我只是遇到了一個孩子。”森鷗外說着，臉上自然而然流露出驕傲與愛惜，“我不善為師，在她身上卻得到了善為人師的滿足感。”
他回憶着，不由自主地向尾崎紅葉傾訴或者說炫耀，“她努力吸收着所有知識，不僅聰慧而且勤奮，從她身上你可以看到無盡的潛力。”
提起那個人時的森鷗外好像有滿腹的誇贊要說，在一片自豪與驚嘆的情緒中，尾崎紅葉敏銳地發現了隐藏的柔情。
“剛剛是我大意了。”想起首領的懷疑，森鷗外很懊惱地嘆氣，“我不奢望能完全隐瞞下她的消息。”
畢竟首領也不是沒有別的消息渠道，茉莉的存在肯定瞞不過他，若是讓尾崎紅葉完全隐瞞，反而會讓她自己受到首領懷疑。
“我只希望你能盡量縮小她的存在感，把我情緒的變化都推到即将到來的訂婚宴上。”
即使這樣會讓首領懷疑他。
“沒想到你也會這麽在意一個人。”她有些驚訝。
雖然和森鷗外合作沒多久，但這個男人冷靜理智到極點的性格早已經顯露端倪。
森鷗外再次苦笑。
他雖然什麽也沒說，但表情卻莫名戳中了尾崎紅葉，她眼神突然迷離，似乎陷入了什麽回憶，竟短暫地出了一會兒神。
回過神來，尾崎紅葉冷冷說了句，“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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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
‘任務者，你已經看了很久了。’系統看了看時間，驚覺江優已經看了三個小時的書，這期間除了翻書愣是一動沒動，系統看着她把森鷗外給她的書翻了一遍又一遍，明明都會背了，于是系統只能出聲提醒，‘該休息了。’
系統覺得江優是想走努力的才女路線才這樣廢寝忘食，除了很佩服她的毅力之外，也是難得看到人類認真學習知識的樣子。
之前的任務者都有輔助功能加持，哪裏需要這麽辛苦自己學。
明明他說了，可以幫她記憶所有書籍，她卻拒絕了，說什麽許久沒看了，要複習複習。
‘一個沒注意都這個時間了啊。’江優放下書，一邊的小葵早已經埋進被窩裏沉沉睡去。
小心翼翼走出房間，江優爬上了屋頂。
夜風微涼，江優望着天上的星辰伸了個懶腰。
系統見狀忍不住感嘆，‘學習真是辛苦。’
‘我不覺得辛苦’江優笑了，‘我喜歡看書，喜歡學習。’
‘相比天地，人類着實渺小，可正是這樣渺小的人類從蠻荒一路走來，上天入地，直至穿越時空，若不是從未停止對知識的探索和學習，又哪裏來的這麽輝煌的成果。’
‘嗙’的一聲，燦爛的煙花突然出現在遠處的夜空中。
江優坐在屋頂遙望遠方，靜靜欣賞着，小葵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帶着毛毯爬上了屋頂，陪江優一起看燈火通明，華彩喧鬧的靜閑町，還有遠處的煙火。
巨大的煙花不停歇地在夜空炸開，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聚在一起的玉蝶，線葉，重陽三位老師、和服店的佐藤、茶屋的侍從，還有來來往往的舞女和客人。
“這煙花着實漂亮。”盛大的宴會上，作為主角之一的森鷗外只在剛剛亮相的時候得到了短暫的關注。
在志源小姐因為身體不适離場後，志源先生忙着和前來的賓客談笑，他自然而然就被遺忘在了角落。
太宰治擡頭看着天空轉瞬即逝的花火，用一種羨慕的語氣說：“要是我也能像這煙花一樣就好了。”
嘭的一聲，短暫的華麗後就毫不留戀地逝去。
森鷗外背對着天空中不斷綻放的花朵，視線穿過來來往往，談笑風聲的大人物們，看到了掩藏在奢華糜費下一觸即發的危機。
身邊的太宰治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他也不能在這樣的場合召喚愛麗絲，只能獨立宵中，一時間不知為何，只覺索然無味。
“滴滴滴！”森鷗外留給江優的手機突然響起。
她拿起手機接通，森鷗外的聲音穿透一片觥籌交錯的背景音，“還沒有休息嗎？茉莉。”
“沒有，我在看煙花。”
森鷗外轉頭看向天空，在煙火逐漸進入尾聲時才結束了沉默，“茉莉，你會唱歌嗎？”
“唱什麽都行，哪怕随便唱一句呢。”
他等了一會兒，手機那端的少女沒有問為什麽，突然響起的少女甜美婉轉的歌聲抹去了一切雜音。
她唱了一句：“曾見金陵玉殿莺啼曉，秦淮水榭花開早……”
他笑着接：“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認知度增加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