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般若樓(八)
般若樓(八)
陰風肆虐，鬼嬰的嚎叫猶如一把劍刃撕破了萬裏長空。
“呼——”當蘇醒利用系統給她的長劍斬殺掉最後一只鬼嬰時，累得直接癱倒在地。
“系統，你确定厭辭卿和方循舟都入了般若樓”蘇醒将長劍收起，拿出水袋猛灌了一口水，汗珠沿着她清癯的下颌滑落。
她環視四周，只見地上堆滿了鬼嬰的屍體，倘若是前期日的蘇醒見到如此多的妖邪定會怕得連大氣也不敢喘。
畢竟她就是個二十歲的女大學生，但現在的蘇醒已經可以麻木地用靈劍斬殺妖邪了。
與此同時，系統冷聲道【方循舟和溫如玉已經聯手，他此次入般若樓應該是為了帶走聞映雪。至于厭辭卿入般若樓，系統暫時探測不到他的意圖。】
蘇醒挑眉: “是嗎”
蘇醒并不知道聞映雪所在的那一面樓發生了何事，她和聞映雪是分開入樓的，兩人遇到的妖邪也不同。
她這一路走到第五層樓實則并沒花什麽力氣，想來聞映雪應該幫她擋下了不少溫如玉安排的妖怪。
可直到她上了第五層“鬼嬰”樓時，系統卻突然告訴她方循舟也來了般若樓。
“方循舟為什麽要帶走聞映雪他不是只拿聞映雪當我的替身嗎”蘇醒邊說邊走向石壁，她将手放在石壁上，能清晰地感知到湧動的靈力。
聞映雪，厭辭卿和方循舟就在這一面石壁背後，她必須想辦法穿過去。
系統【抱歉，系統最近出了故障，無法識別方循舟這一人物的動機。】
蘇醒不耐地點頭: “算了，方循舟現在不是我的攻略對象，你先想辦法讓我穿過這道牆。”
系統【好，溫如玉這次不僅是針對聞映雪，連厭辭卿也一同套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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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醒: “你的意思是說，溫如玉算到了厭辭卿也會進般若樓，所以給他也設下了埋伏”
系統【正是，只要你及時趕過去救了厭辭卿，感化小可憐的任務便能繼續推進。】
***
另一邊正想從厭辭卿懷裏掙脫的聞映雪，在看見方循舟那雙清冷的鳳眸後又停了下來。
只見方循舟漫不經心的擡眼，似乎并未将厭辭卿的話放在心上，只輕描淡寫道: “映雪，你當真不願跟我走”
不等聞映雪開口，便聽厭辭卿嗤笑應聲: “方循舟，你哪兒來的臉覺得她會跟你走，是嫌你下的噬魂蟲的毒還不夠深嗎”
方循舟神情自若，一派清冽之姿，只柔聲對着聞映雪道: “映雪，你自己說，你想不想跟我走”
聞映雪已經到了嘴邊的“不”字，卻又在說出口的瞬間，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化為了: “想”。
少女輕靈的話音在幽靜的般若樓內響起，如珠玉落地。
站在結界外的男人聞言，唇瓣蕩開清淺的笑意，鳳眸裏蘊着聞映雪的身影，他輕聲道: “本君知道你想回玄夜國，所以才來浮玉天都接你的。”
“所以，浮玉少君肯将聞映雪交給本君嗎”方循舟視線一轉，落在了厭辭卿身上。
聞映雪想告訴厭辭卿自己似乎是受了控制才會答應方循舟時，卻發覺自己說不出一句拒絕方循舟的話，想必是那藏在她身體裏的噬魂蟲并未完全消散，所以方循舟才能繼續操控她。
她試着朝厭辭卿搖頭，卻是連搖頭的動作也無法做出。
只見厭辭卿垂眉瞥向聞映雪，似是随口一問: “你想跟方循舟走”
聞映雪擡眼對上那雙清如山澗的桃花眼，她用盡全力去搖頭最後都變成了點頭的動作。
而只要她做出反抗的行為，殘存的噬魂蟲的妖力則在她體內激起千層浪，活像是火球在她的肺腑裏游走。
聞映雪疼得眼角泛淚，卻依舊只能在方循舟的視線裏對着厭辭卿點頭。
然而厭辭卿在掃了眼聞映雪後，先是不緊不慢地擡手，輕“啧”一聲，略有些不耐地用指腹揩去了聞映雪眼角的淚水。
随後冷聲道: “哭什麽”
聞映雪原以為厭辭卿會就此答應方循舟，讓她跟着方循舟回玄夜國，畢竟眼下厭辭卿雖與方循舟不和，但二人未到交戰的地步，犯不着因為她亂了計劃。
誰知片刻後，才聽厭辭卿疏懶開口: “你就算今兒把淚水哭幹了，本座也不會放你走的。”
聞映雪心裏一個勁兒地點頭，但在厭辭卿面前依舊是搖頭的姿勢。
只見厭辭卿将手繞到她脖頸後，摁住了她的脖頸道: “搖個什麽勁兒不讓你走你就這麽不情願”
厭辭卿說完，複而擡眼望向結界外的方循舟，語調清朗: “抱歉，本座向來對家裏人管教甚嚴，即便聞映雪想跟你走……”
“本座也不允許。”
方循舟唇角笑意微頓: “浮玉少君原來是這般專橫的人，你一點兒也不在乎妹妹心裏所想嗎”
厭辭卿微聳聳肩，顯露出骨子裏的少年意氣，他無所謂道: “她想什麽，與本座何幹”
一句話令方循舟吃癟，難以瞬間做出反應。
厭辭卿瞬即擡手在結界前蒙蓋了一層黑色的幕布，幕布倏然挂貼在了結界前，方循舟雙目立刻蒙上了層黑影。
“聞映雪”方循舟上前兩步，欲用靈力掀開那層幕布卻是無濟于事。
另一邊的厭辭卿在給結界披挂上了層幕布後，便攬着聞映雪慢悠悠地轉身。
聞映雪依舊被方循舟控制着無法說出內心所想，她也不能向厭辭卿解釋。
只能對厭辭卿道: “我先繼續找玉觀音了。”
就在聞映雪轉身的剎那，厭辭卿忽而擡手拽住了聞映雪的腕骨。
聞映雪偏頭: “怎麽了你要把我交給方循舟嗎”
卻見厭辭卿“嘁”一聲，只擡手理了理聞映雪額前翹起的碎發。
少年驀地朝她靠近，微涼的指尖從聞映雪的眉心劃過，帶着清冽的橘香。
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聲若山泉: “本座幹嘛要把你交給方循舟”
“本座知道你不想跟他走。”
聞映雪愣了愣，盯着厭辭卿的視線不曾轉移。
柔和的月光似水簾般圍繞着二人。
厭辭卿像是察覺到了聞映雪的視線，屈指彈了彈聞映雪的眉心: “看什麽呢還不快點找出般若樓的法子”
“不要妄想本座會幫你。”
聞映雪捂着眉心“哎喲”一聲，虧她還覺得是厭辭卿轉性了，才會這麽輕聲細語地跟她說話。
聞映雪朝他翻了個白眼，随即想要撿起掉在地上的那枚舍利子。
然而她的指尖還沒碰到舍利子。
舍利子卻瞬間迸發出灼目的白光，白光分散開來形成佛蓮之态，佛蓮每瓣延伸開來的花瓣瀉下微弱的光點，光點灑在一尊尊玉觀音上，佛龛裏的玉觀音即可複生。
聞映雪皺眉，這枚舍利子果真如方循舟所言是邪祟!
而剛才若是她繼續陷在那幻象裏，恐怕會永遠沉睡在其中。
可那時的她明明神智清醒，方循舟不需要在她即将看見那白衣少年的臉時将她喚醒。
聞映雪還未思考清楚，就見佛龛裏的玉觀音紛紛旋身落下，與之一同掉落的還有玉觀音的白色帏帽。
“嘩啦啦”聲驟起，帏帽墜地，而玉觀音也将聞映雪圍在其中。
此時的玉觀音雙目泛紅，呆滞地凝望着聞映雪，不同于之前的觀音鬼，這一批的玉觀音明顯比觀音鬼的靈力更強。
玉觀音分列成八卦陣，嘴裏吟誦着佛經，每念出一句話便猶如銀針刺紮着聞映雪的太陽穴。
聞映雪蹙眉，轉了轉手腕，正當她要揮出長鞭的剎那，忽見幽紫色的光芒閃過，光影為劍，瞬間刺破了圍着聞映雪的玉觀音。
“轟隆”聲此起彼伏，倒下的玉觀音濺起漫天的飛絮。
“咳咳!”聞映雪捂着口鼻輕聲咳嗽，她偏頭看向光劍的來處，不滿道: “你這是做什麽沒看見我要出手了嗎”
厭辭卿雙手抱臂，依在石壁前，右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操縱着盤旋在空中的光劍，聞言，他撩起眼皮望向聞映雪，淡淡道: “本座想出手就出手了，管得着嗎”
聞映雪看着眼前被光劍打得只剩下了滿地塵灰的玉觀音，急道: “你不是說不會幫我嗎現在又為什麽要幫我”
她還當着拿這些玉觀音練手呢!
卻聽厭辭卿懶懶笑道: “本座閑得慌，不行嗎”
他話音方落，便聽“哐當”一聲，長劍落地，豎立在地縫之中，起初還烏泱泱一片的玉觀音此刻都成了地上的幻影。
聞映雪剛想應聲，卻見她正對着的石壁分裂成了兩半，而從中間顯露出一尊神情莊肅，金光普照的玉觀音。
眼前的玉觀音眉目慈藹，唇角含笑，手中淨瓶裏盈着一株柳條，翠色滿瓶。
“這才是那尊真正的玉觀音”聞映雪疑惑出聲，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回頭看向厭辭卿: “你是在幫我找玉觀音”
厭辭卿眼睛也沒擡一下，只散漫道: “都說了，本座閑得慌，打幾個怪不行”
聞映雪: “噢，你打怪打得還真巧，剛巧就打到玉觀音頭上了。”
聞映雪緩緩朝玉觀音走去，她掌心凝起藍光，只要解開玉觀音的封印，那麽這一層的關卡便算通過，出般若樓的路自然也會顯現。
可就在聞映雪的掌心摁在玉觀音的額頭前時，玉觀音倏然擡頭對着聞映雪“咯咯”一笑，陰恻恻的笑聲恍若催命符在四周回蕩。
聞映雪怔在原地，當即想要拍碎玉觀音，但從玉觀音的頭頂鑽出了無數的煉劍師的魂魄。
身穿黃色仙服的煉劍師雙手抱劍，似是察覺到了聞映雪的存在，猛地睜眼，可出乎意料的是，那一雙雙眼睛都沒有眼珠。
聞映雪認得出來這些煉劍師，皆是她在厭辭卿的心魂魇裏所見過的煉劍師!
是厭辭卿當年被取出劍心後所殺的煉劍師的魂靈!
有人用了引魂術将當年的煉劍師的亡魂招了回來。
聞映雪旋身朝後退了一步，煉劍師卻眼疾手快地形成了劍陣，軒轅劍的劍光凝結成一道光束，直逼聞映雪。
“軒轅劍”聞映雪驚呼出聲，她的靈力完沒還全恢複，對付上古神劍無異于以卵擊石!
她左右翻了個跟鬥，每翻身一躍時，飛散的花瓣便會為她凝起一道屏障。
但軒轅劍的劍氣太過鋒利，直接劃傷了聞映雪的脖頸。
“啊!”聞映雪方躲過一擊，腰間傳來的重力将她整個人向後一拽。
“來找本座的，你上趕着送死作甚”厭辭卿拽着聞映雪的衣領，将人往身邊一扔。
聞映雪捂着脖子的傷口: “我能應付他們!”
厭辭卿挑眉: “怎麽你想保護哥哥啊”
聞映雪: “……”
她只是想練個手而已。
可還不等她應答，厭辭卿早已瞬移到了劍陣中。
誠如厭辭卿所說，在他入陣後，煉劍師的劍鋒直接轉向了他，且煉劍師那雙空洞的眸子裏即可煥發出黑色的祟氣。
“溫如玉真不愧是凰族公主，連你們這群煉劍師的亡魂都能找回來。”厭辭卿立在劍陣中心，依舊雲淡風輕，甚至語調中藏着輕嗤。
聞映雪擰眉，看來這玉觀音不是給她下的套，而是溫如玉為厭辭卿準備的。
但現在的厭辭卿才從心魂魇裏醒來，靈力也并未恢複到從前，況且這煉劍師拿的是軒轅劍，軒轅劍是用他的劍心練成的，煉劍師用軒轅劍來對付厭辭卿，換言之……
“讓厭辭卿跟自己鬥自己殺自己”聞映雪話音方落，四周立刻卷起寒風，風旋吹得她雙目緊閉。
而劍陣卻堅如磐石，朦胧光暈中，只見厭辭卿白色衣角被風掀起，腰間寶玉折射出清冽的光束，他端立在劍陣中心，雙手沾帶着血跡，由于軒轅劍是以其劍心所鑄，所以厭辭卿一動用內力和軒轅劍對抗，立刻溢出一口鮮血。
然而少年卻神色自若，甚至眉眼裏蘊着疏懶，殷紅的血色點在他蒼白的唇瓣上，猶如紅梅落雪，他微微歪頭看向圍着他的煉劍師亡靈，高束的馬尾也随之一晃。
厭辭卿眉眼蘊笑，神情倦懶: “來啊，殺我。”
他說完，煉劍師紛紛雙唇翕動，念出的咒決令聞映雪也難以承受，只能捂着耳朵蹲在牆角。
卻見厭辭卿不僅不退，反倒是迎着煉劍師的劍訣向前，他每朝前一步，身上便多一道血痕。
不過片刻，厭辭卿的白衣都被鮮血浸染，但其唇角的笑意始終未有消散，反而愈甚。
少年的發絲被劍氣打落些許，垂在白如雪玉的臉龐，浸潤在其臉上的血痕裏。
厭辭卿在煉劍師身前站定，對着煉劍師與那把軒轅劍，笑得帶了些邪氣: “活着殺不了本座，難道你以為死了就能殺得了本座了”
他話音剛落，眉梢向上輕挑，随即右手一揮，迸開的紫色光劍“咻咻”兩聲便斬斷了煉金師的頭顱。
但那把軒轅劍卻依舊傲立在空中，煉劍師殒命後，只見那把軒轅劍猛地向前， “噗呲”一聲刺進了厭辭卿的心口。
“厭辭卿!”聞映雪堪堪回神，眼前的一切令她有些慌神。
少年跪立在血泊中，右手握着長劍撐在地面，如幼年時一樣，那把軒轅劍貫穿了他的心口，灼目的鮮血如同朱砂染紅了白衣。
聞映雪趕忙上前，卻見厭辭卿歪了歪頭，粘着血珠的發絲輕甩，他輕輕“呵”笑一聲，猝然取出了紮進他心口的軒轅劍。
“想殺本座”
“癡人說夢。”
聞映雪聽着少年那狂傲的語調，不知為何舒了一口氣，這樣證明厭辭卿意識還是清醒的，可就在她舒出氣後，卻聽“噗通”一聲，厭辭卿栽在了血泊裏。
***
結界外
“所以，你想讓我和你聯手”方循舟居高臨下地凝視着身前的女子，話音辨不出喜怒。
只見蘇醒撣了撣身上的牆灰，那是系統幫她穿過牆面，來到聞映雪所在的這層樓時落下的塵灰。
她對着方循舟輕聲笑道: “你想帶走聞映雪，我想帶走厭辭卿，我倆聯手，事半功倍，何樂而不為呢”
方循舟眼眸微眯，匿着些危險的氣息: “當初我便想問，你與厭辭卿非親非故，為何要來找他”
蘇醒挑眉: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你現在關心的應該是聞映雪不是嗎”
“還是說，你嘴上說着要找聞映雪，但見着了我，又猶豫了”蘇醒說完，漂亮的眼眸向上一擡，正對着方循舟。
方循舟呼吸一滞，看着那雙和聞映雪相似的眼眸，竟覺一時呼不上氣來。
為什麽
為什麽蘇醒沒有出現時，他想的都是聞映雪，蘇醒一出現，他的心邊會朝她偏斜，
為什麽
方循舟牙關緊咬，冷眉輕擰，靜默不語。
而蘇醒卻雲淡風輕地開口: “方循舟，我勸你別再糾結了，再糾結下去，怕是再也帶不走聞映雪了。”
蘇醒說完，那挂在結界上的幕布也随之掉落。
結界內的場景一覽無餘。
只見白衣少年倒在血地裏，而聞映雪則正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厭辭卿!”
“你醒醒啊!”
聞映雪有些手忙腳亂，她第一次有些慌神，手足無措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她探不到厭辭卿的鼻息，便去摸少年的手腕，卻依舊摸不到他的脈。
“你不是最厲害的嗎不是說他們都打不過你嗎怎麽突然沒氣了”聞映雪邊問邊歪頭靠在厭辭卿心口。
少年身上的橘子香早已被血腥氣掩蓋，且往日溫熱的肌膚也變為了寒冰。
聞映雪才靠到厭辭卿的胸口，便驚醒過來。
厭辭卿沒有心跳，她聽他的心作甚
聞映雪搖了搖厭辭卿的手臂: “你醒醒啊!”
汗珠沿着聞映雪的額角滑落，她動用靈力給厭辭卿療傷卻無濟于事。
“你死了我怎麽辦”
“萬一方循舟要帶我走呢”
幽靜的般若樓內只剩下聞映雪的聲音，連她自己也不知曉自己的話音越來越哽咽，到了最後只剩下嗚咽。
“我還沒有恢複完所有的靈力……”聞映雪擦了一把眼淚，支支吾吾道: “你能不能先別死……等我恢複完才死。”
“好不好”
“你不是我哥哥嗎沒有妹妹的允許，你也不許死。”聞映雪邊說，邊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掌心，将血喂給了厭辭卿。
當初厭辭卿的血也融入了她的體。內。
既然厭辭卿是被自己的劍心練成的軒轅劍所傷，或許他的血也能救他自己呢
然而，當少年的嘴唇都被血色掩蓋後，依舊不見醒來的跡象。
就在聞映雪快要放棄時，卻見少年的手指動了動。
厭辭卿是被聞映雪吵醒的，他費力地撩起了薄薄的眼皮，桃花眼裏只剩下疲累。
他盯着聞映雪，嗓音略微嘶啞: “你真的……”
抽噎的聞映雪聞聲一怔，看着厭辭卿: “我怎麽了”
厭辭卿張了張嘴，剛想說“你真的好吵”時，卻對上了聞映雪那雙眼淚都還沒幹的眸子。
他只無奈嘆了口氣: “你真的……挺有良心的，都這樣了還想着哥哥。”
只見厭辭卿緩緩從地上翻坐起身，擡手抹去了嘴唇上的血漬，對着聞映雪道: “你就打算用這點兒血救本座”
聞映雪: “不然呢我也不知道我的血能不能救你。只是試一試而已。”
厭辭卿一邊胡亂抹幹了聞映雪眼角的淚珠，一邊輕嗤道: “真想救本座”
聞映雪疑惑: “你不是已經清醒了嗎”
厭辭卿: “誰說的”
聞映雪: “那要怎麽救”
聞映雪的話音方才落下，便見少年擡手扣住了她的脖頸，将人朝自己懷裏輕拽。
直到二人的鼻息相繞時，厭辭卿再次開口: “你當真想救本座”
聞映雪有些不耐煩了: “你不想活就直說，我懶得……”
她話還未有說完，厭辭卿倏然垂頭，靠在了她的頸窩裏，少年的臉涼若寒冰，貼在她鎖骨處。
那張潤白似玉的面龐上烙着血痕，長睫微微向下一斂，隽逸的桃花眼半阖。
埋在聞映雪頸窩裏的厭辭卿雙唇翕動，唇角的血漬則染在了少女白皙的脖頸上。
只聽厭辭卿甕聲開口，缱绻呢喃: “聞映雪，你記住了，下次給本座喝血，得這樣喝。”
聞映雪仍處于雲裏霧裏的境況時，脖頸間驟然傳來一陣溫熱，有東西咬破了她的皮膚。
厭辭卿正在吮。吸她脖頸傷口溢出來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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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舟和蘇醒特等席觀看!!!
十萬字了，我說該近點兒距離了，手都沒拉過啊哈哈哈哈
寫到這裏我推推我的吸血鬼預收啊啊啊啊
《反派，但是團寵》可戳專欄收藏呀
宋扶歡穿成反派女二的跟班，勉為其難算反派陣營的小渣渣。
女二嫌她穿太爛，給她黑卡随便刷。
扶歡:大小姐您請繼續吩咐我。
女二嫌她護膚品太掉檔次，給她換了一批進口的。
扶歡:大小姐，老。奴是您忠實的支持者。
大小姐要和書裏男主表白，特意叮囑扶歡攔住男主的好兄弟——即循。
扶歡将少年摁在牆角裏:不準你打擾我們大小姐做事!
即循盯着扶歡白皙的脖頸，勾了勾唇: “我偏要呢”
扶歡: “這樣，錢我分你一半，你別去打擾他們好不好”
即循: “不要。”
扶歡: “那你要幹嘛”
即循: “要。你。”
扶歡: “你有病。”
即循低頭，牙。齒。抵在扶歡的脖頸間，低聲道: “我說要你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