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雲舒

雲舒

在門外沒有站多久,突然一聲“曲公子”差點給曲游冷汗都給吓出來,她趕忙回頭看去,就見熟悉的秀麗女子站在月色下,是雲舒,正問着, “曲公子怎麽站在門外”

電光火石之間,曲游第一時間并沒有去想雲舒為何在隔壁站着,反而是意識到, “我好像沒有告知過雲大夫我姓什麽吧”

可是雲舒偏偏像是故意露出破綻一般,笑得溫柔, “看來曲公子并非傳聞中那般不學無術,纨绔廢物。”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或者說從第幾個人口中聽到這句話,曲游都快有抗體了,再者原主那個家夥确實是個爛人,自己沒必要爛比爛,心中毫無波瀾,她只是皺着眉,問: “你認識我你從京城來的”

“嗯,在下雲游四方,只為治病救人,而很不巧,曲公子,你我在京城見過一面。”

什麽鬼

書裏完全沒提到過有這位“雲神醫”,甚至在裴瀾疏赈災那一段也沒有,自己也沒有原身的記憶,不過或許有也不會記得這僅僅一面之緣的女子,曲游的眉宇斂得越發深了,道: “抱歉,我對你并沒有多少記憶。”

“沒事,曲公子不記得我很正常,我在此處也并非等你,曲小姐呢身子可有好些了”

怎麽還是沖曲淺魚來的

越發不解了,曲游只好模棱兩可道: “多謝關心,雲姑娘既然被稱為‘神醫’,二姐用了你的藥自然會好些。”

“曲游,你當真不認識我”

說到這裏,雲舒突然欺身而上,像是要讓曲游看清楚她的容顏一般,這直接吓得很有姬德的曲游連退三步,後背撞到木質的房間門上惹得原本的舊傷發出輕微的疼痛, “嘶。”

只需一眼就看出她背上有傷,雲舒後退兩步,神色恢複淡然,自懷中拿出一個小巧藥瓶,道: “應該是撞傷吧,此藥敷于患處,一日便可痊愈。”

“不必了,這傷已過半月,已經快好了。”

雲舒倒也不強求,她剛想道明自己的意圖,屋內卻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沒等二人反應過來,曲淺魚已經推開了門,面露別扭,似乎想說些口是心非讓曲游進房間的話語,結果一出來見到這麽一位容貌清麗的女子,話語打了個轉直接成了, “你們在我房前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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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目光轉向雲舒,仔仔細細地打量一番後,雖說很不喜歡和其他女子競争,但曲淺魚心中還是劃過了一絲“她不如我”的想法,壓下胡思亂想後,也确實覺得面前的人很是眼熟,她将腦海中兩世認識的人一一掃過,随後驚訝道: “太子妃”

宴會中坐在那位身形壯碩的太子身旁的女子,确實是這幅容貌。

不說曲淺魚,就連曲游都震驚了,也有些尴尬,她與雲舒甚至不僅僅是“一面之緣”,每年的皇帝,皇後乃至各位受寵的皇子公主壽宴,曲相都會帶着唯一的嫡子曲游以及才情出衆的曲淺魚參加,而且原着裏有提過一嘴這位太子妃,是位三品大臣的嫡女,自幼因為體弱被送去了藥王谷醫治,随後習得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嫁給聞人昱後因為沒有生育能力被休。

要說她為什麽會對一個炮灰記這麽清楚,那就是因為裴瀾疏攻入皇宮後,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潛入大牢手刃了聞人昱,雖說原着沒有提到她的結局,但有這個膽識與魄力,曲游便記在了心中,不過,雲舒的本名應該是許姝卷

“哪裏還是什麽太子妃,我早已離開那片牢籠,如今只稱我為雲姑娘便是。”

此話一出,便是認下了許姝卷的身份,曲淺魚稍稍斂眉,問: “雲姑娘便是那位醫治我的神醫嗎”

“在下也只是凡人,如何能配上驚才絕豔的曲小姐一聲‘神醫’”

“不過虛名而已,倒是雲姑娘治病救人,聲名遠揚。”

“哪裏哪裏,在下……”

見兩人活來說去都說不到重點,曲游直接站在了中間,打斷這古代人要命的自謙, “等等!雲姑娘,你還不曾說過,這麽晚在此處站着,意欲何為”

終于把話題拉回了正軌,雲舒也想起來了自己最初的目的,看了一眼同樣擡眸看來的曲淺魚後,道: “自從聽聞池州水患蔓延,疫病突發後,我便一路義診一路蹭車來了宣州,可是你們也知,聞人……太子也在此處,我不想與他碰面,卻又放心不下池州的百姓們,所以我想你們幫我這個忙。”

看過原着,自然知道雲舒對于聞人昱是存在恨意的,但是他們倆能幫上什麽忙

這麽想着,曲游也就問了出來, “雲姑娘想讓我們做什麽,不如直言”

雲舒倒也不扭捏,道: “我想見七公主,幼時在藥王谷學醫時,我聽師父說這世上有一人,易容術出神入化,堪比他老人家的醫術,可改容顏,性別,身高,胖瘦,那人極為神秘,世人只稱她為‘萬面劍仙’,但她有一位弟子,便是當朝七公主,我想請求公主幫我易容,哪怕站在聞人昱面前,他也認不出我來。”

原來如此,看來他們倆也只是起一個傳話的作用,不過,既然雲舒曾為太子妃,那也算是聞人棋的大嫂,怎麽見面還需要她們引薦

和曲游對視了一眼,曲淺魚也是這個想法,而且她的第六感表明此事有些許蹊跷,所以,并沒有一口答應,她狀似無奈地看了一眼自己虛弱的身子,道: “我們自然想幫助雲姑娘,但是我這身子,怕是近日難以再前往池州。”

察覺到雲舒的目光移向自己,曲游也趕緊表明态度, “二姐這身子,我自然要在旁照顧,而且我們來宣州也有事要處理,無法直接前往池州。”

雲舒也不是個傻的,她自然能看出兩人眼底潛藏的懷疑,倒也不強求,只是借坡下驢道: “也是,曲小姐的身子要緊,那我便也在宣州多停留幾日吧,待曲小姐身體痊愈,你們事情也辦完了,我們再去池州。”

不好再拒絕,而且把雲舒放在身邊也好,能看看她真正的意圖,兩人點點頭,很是默契地進了屋子,道: “那雲姑娘,晚安。”

微微挑起眉,趁着她們還沒關門,雲舒疑惑道: “你們男女有別,要住一間房間嗎”

倒是忘了這一點,而且起初不知雲舒身份時還假借了夫妻身份,曲游尴尬了一瞬,立馬急智道: “我與二姐能發生什麽先前扮作夫妻是不想暴露身份,如今是因為這客棧只有這一間空房,我夜晚自然會打地鋪,不會影響二姐清譽。”

理解似的點了點頭,但随後,雲舒卻道: “既然我與曲小姐都是女子,不若将就一晚,不然曲公子今夜怕是會着涼。”

可惡啊,想和曲淺魚一個房間怎麽如此困難

曲游都快皺成一張苦瓜臉了,她把難題抛給曲淺魚,想看後者會作何選擇。

結果,矜持清貴的女子根本不理會她的視線,只作為難狀,道: “我自小性子古怪,若是與人同眠便會做噩夢,鬼壓床,若是與雲姑娘一起休息,怕是會打擾到你。”

瞧瞧,這清冷淡定的氣質,這散發出來的淡淡無奈,要不是曲游看過原着知道曲淺魚并沒有這個莫名其妙的設定,怕是也會相信。

所以,雲舒一聽,反而用上了“望聞問切”中的“望”,仔仔細細看了一番這如畫的容顏後,她感慨道: “沒想到曲小姐才情容顏冠絕天下,卻患有如此怪病,那我便不打擾了,二位早些休息。”

這一次,雲舒走得很果斷,轉身就去了隔壁房間,關門的聲音輕輕的,并無多少情緒,看來也是信了曲淺魚那番說辭。

曲游見狀,刻意壓低聲音感慨道: “淺淺,你真的好會忽悠人,我差點都信了。”

将房門關上,插上門闩後,曲淺魚面上掩藏着清清淺淺的笑意,清月一般皎潔的眸子中出現了狐貍似的狡黠,如最為高高在上,淡泊如水的神只走下天壇,蓄意引誘,她卻在看見曲游眼底的癡迷後收斂了那片媚色,裙擺翻飛間,端正自持地坐在了床中央,撐着尖細的下巴,姿态嬌俏,道: “誰說我說謊了我本就不能與他人同眠,所以今晚,還要辛苦‘七弟’打地鋪了。”

曲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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