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聞總沒有底線

聞總沒有底線

車禍是怎麽發生的祁寧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一束大燈照過來,随着劇烈的撞擊他被人護住,失去意識,再次醒來現場到處都是血,聞顧已經不見蹤影。

現場并沒有找到聞顧的屍體。

沒有屍體辦哪門子葬禮。

他沒有問,垂下眼睛,只說:“你節哀。”

在出事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認為聞顧死了他會很開心,但其實沒有,當一個人連自己的生活都無法自理的時候,就很難再去想精神層面上的東西,他那時候只想活下去,把屬于媽媽身上的髒水洗幹淨再去陪她。

人死如燈滅,再大的仇恨也沒了,只是他不覺得這只是一個簡單的葬禮。

聞江說完就走了,祁寧回到房間之後才去查看手機上面的信息,給一個沒有備注的人回短信

【祁雙傑今天已經來找我了,畫應該不在他的身上,把消息放出去,火往畫室上面引,我這邊等着看那兩個人還會做出什麽舉動】

當初他媽媽被污蔑抄襲,留下來的畫全部被低價出售,畫室也被別人接手了。

畫室裏面的鎮店之寶是一副名為《聖女》的油畫,在網上被炒到了天價,從他媽出事之後就不翼而飛。

這幅畫是他外公留下來的,一直到他媽媽咽氣的那一刻都記挂着這幅畫,他猜測畫要不然在祁雙傑手裏要不然就還在畫室。

他現在被畫室除名,再接近畫室不容易,只能暫時借助祁雙傑的手揭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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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江去完公司又去了一趟醫院,親自把祁寧的病例從系統裏面調出來了。

厚厚的一疊病例,那人從身理到心理就沒有哪處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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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祁寧的入院記錄過多,真真假假已經很難辨認得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祁雙傑把祁寧接走之後在病例上動了些手腳,耽誤了他腿傷的治療,還好祁寧自己醒過來了,不然不知道還要在那個破地方待多久。

回到家中,已經接近晚上九點半,祁寧在房間裏面上藥。

聞江沒有隐瞞自己的行程,把所有病例都給了祁寧,特別抽出了幾張:“這些傷是怎麽來的你自己有印象嗎?”

這幾處傷口只有一個共同點,傷口并不深,但是看起來密密麻麻很瘆人。

聞江二話不說撩開了他的袖口,他手腕上面的傷口早就已經長好,看不出任何痕跡。

祁寧撥開他的手:“我又不記得,你也不知道嗎?

聞江轉移話題:“先上藥。”

祁寧應了聲,自己把褲腿撩上來,撩到一半微微側過身:“你在這裏看着?”

聞江湊得更近了一點:“不可以?”

祁寧垂下眼,繼續把褲子往上面撩,回複他:“可以吧。”

他的腿長得很勻稱,長且白,帶有一點肌肉,左腿上從膝蓋到小腿的疤完全破壞了這種這種美感。

傷口已經拆線,像跟蜈蚣爬在白紙上,很猙獰。

祁寧徹底清醒過來之後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傷口,不由覺得醜陋,他第一時間先往聞江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聞江也在盯着他的傷口,眉頭鎖着,可能是覺得醜,這個時候倒是和聞顧不像。

他還不知道要在聞江身邊待多久,遲早得适應這張臉,覺得還不如早點打消對方的疑慮,主動把手裏的藥遞出去:“你能幫我上藥嗎?”

上藥免不了需要肢體接觸,聞江對他的舉動有些意外:“确定?”

祁寧點頭,聞江沒有拒絕,往手上擠了藥膏,均勻地抹到他的傷口上,看起來用的力氣很大,落到膝蓋上的力卻很輕柔。

祁寧的反應沒有白天那麽大,卻還是在發抖,祈禱着他能趕快把藥上完。

藥膏鋪陳均勻,滲透進皮膚裏面微微發燙,已經上完藥,聞江的手卻還在他的皮膚上面。

祁寧不知道他的意圖,保持着剛才的姿勢沒有動,任憑腿上的溫度散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聞江才在他的小腿上面拍了一下:“露個大腿勾引誰?”

祁寧:“......你不回去睡覺嗎?”

這暗示太過于明顯,聞江沒有忘記自己過來的目的,直接把祁寧從輪椅上抱上了床,随後退開,一顆一顆地解開自己的外套扣子,朝他靠過去:“我今天和你一起睡。”

一米八的床被聞江占去一半,他撐着臉,一副今天在這裏住定了的感覺。

祁寧算是明白了,面前的這個人就是故意的,到現在還不相信他在試探他。

他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拿起在一旁的衣服。

聞江本來就只想試探對祁寧對自己碰觸的底線到底在哪裏,看到他跟兔子似的低着頭,又忍不住逗他:“你們村跟老公睡都這麽矜持?”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他再看祁寧的時候已經愣住了。

祁寧背對着他褪下裏衣,上半身幾乎□□,背只有薄薄的一片,過于瘦導致蝴蝶骨格外明顯,在白熾光照耀下白得晃眼。

換完衣服祁寧去抓褲子,一只手撐在床上,另一只手越過他去拿褲子,發擦過來,帶起他脖子的皮膚泛起一陣癢。

洗發水的味道鑽入鼻尖。

聞江終于受不了似的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反手拿了那條褲子給他,氣息也亂了:“我突然想起還有個文件沒看,你先睡。”

祁寧留在原地,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景,不由覺得荒謬。

面前的人是來試探他失憶的真假的,沒想到試探不成,反而把自己的底線亮得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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